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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丫怒怼父亲
野种,父亲不止一次在母亲面前说她是野种,难道她真的不是陈大山的孩子?
手中无意识的铲着菜,开始细细回想以往的一切。
母亲那次和父亲吵架之后,就带着她毅然回了外婆家,在外婆家待了不到半月就被父亲接了回去,一月之后母亲出现呕吐恶心的症状,去卫生院检查,医生说母亲怀孕了。
当时父亲高兴坏了,在母亲怀孕十个月里他没有打母亲,对母亲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然而对她态度的依然是冷淡,没有丝毫的改善。
母亲生下佳琦三年多,期间回外婆家三次,在第三次回来后怀上佳欣。生下佳欣三月不到,就和父亲吵架,被父亲暴打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常常咳血,生下佳欣两年不到母亲病重离开他们,离开了人世间。
二丫皱了皱眉,漆黑的眸子里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疑云,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渐渐冒出脑海:怎么都是去外婆家后回来……
“亲爱的,菜炒糊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索朗,抱着她的腰,唇抵近她耳畔轻语道。
二丫被他惊得扔掉了手里的铲子,赶紧扯开他的双手,瞟了一眼门口,没有人,松了一口气,紧张道:“你干什么?”
再看锅里炒的菜已经烧焦,冒着丝丝青烟,浓烈的烧焦味,不能吃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将炒糊的菜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索朗睡眼惺忪,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想我吗?”瞟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菜,得意地挑起眉头,“居然想我想的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二丫耷拉下肩膀,愁眉不展,看了一眼索朗想说什么,犹豫着又没有说,转过身取了碗朝腌菜坛子走去。一边用筷子夹腌菜,一边说道:“去把脸洗了,马上就开饭了。”
索朗感冒未好,喷嚏不断,不过精神好的没法说。就像喝了鸡血般亢奋,洗好了脸主动帮着二丫打扫院子的卫生,还有每个房间的卫生,打扫完卫生又给两个小孩洗脸,给佳悦梳头,一脸乐此不倦。
二丫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给他吃错药了!完全不理解他的亢奋从何而来。她端着菜往陈大山屋里走,看见索朗戴着口罩正在给佳悦梳头,用橡皮筋给佳悦扎了一头的稻草刷子,二丫是又想笑又无语。
“吃饭了!”二丫憋着笑喊道。
索朗极其的认真,小心翼翼地把弄着佳悦的一缕头发,没有抬头看二丫,道:“知道了,最后一个辫子扎好就来。”
佳成围着他俩跑了一圈,听见二丫叫吃饭,跳着步子跑了过去。
“哦,开饭咯!”
佳成随二丫进屋,听见院子外有人敲门,二丫叫他去开门。他拿着筷子嘟囔了一句:“谁这样不懂事,哼!”放下筷子跑了出去。
此时索朗也为佳悦扎好了最后一个辫子,佳悦拿着镜子照,看着镜子里扎满小辫子的自己,愣了会神,神色怪异,眉头皱了皱,感觉自己有点像街道上的疯婆子。
随即听见院门口佳成兴奋的声音,眸子一亮,放下镜子跑了去,索朗也跟了过去。
佳成打开院门,眼睛一亮,兴奋道:“哈哈,大姐!你终于来了,我和姐姐天天盼着你来看我们和爸爸。”说着佳成抱住了杨海霞的双腿,仰起头,小脸蛋上荡漾着异样的兴奋。
杨海霞抱起佳成,朝里走,笑道:“姐姐要给你们挣钱,供你们读书,自然是不能天天来看你们,你们有没有听话?”
“大姐!”又一个兴奋甜美的声音,在前面响起,随即扑向了杨海霞,抱着杨海霞的腿,笑眯眯地扬起小脑袋道:“大姐,你看哥哥给我梳的头好看吗!我怎么看着像街道上的疯婆子?”
索朗远远地就看到是杨海霞,便停住了脚步,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厌恶,随即进了陈大山的屋里。
“啊呀!”杨海霞看见佳悦满头的辫子,惊觉道:“哪个哥哥给你梳的头发啊?会不会梳啊,把我妹妹梳的跟唱大戏的一样,故意让我妹妹被人笑吗?”
二丫在屋里听见杨海霞的声音,心一沉,心里气愤道:“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看了一眼索朗,转身看着陈大山:“爸,你们吃,我今天早班,时间来不及了,该走了!”
她解下围裙,朝外走,在门口撞上了抱着佳成,手牵佳悦前来的杨海霞。
杨海霞面带微笑,笑容柔和的像冬天的暖阳,声音也是极其的温柔:“二丫,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这么不待见我吗?”笑着目光落在陈大山身上,“陈叔最近忙,没来得及看您老人家,最近身体好吗?”
陈大山赔笑道:“哈哈,叔身体好着呢,让你妈妈别担心!”
二丫想着陈大山对自己的冷漠和对杨海霞的热情,心中怒火四起,正要迈步,只听陈大山冷声道:“二丫,你大姐难的来一次,你工作再忙就不能放一放吗?去给你大姐盛饭来!”
二丫盯着地板的眸光一冷,大姐?她何时来的大姐!
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听错了,多希望那不是父亲对她说的话。
可是事实不可否认,其实在父亲心中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比她重要。
心蓦然凄冷,缓缓转过身,看着陈大山,神色明暗不定,暗哑道:“我没有大姐。我不工作谁养你们?”
陈大山一怔,拉下脸,老眼吐火,愤怒地一拍轮椅扶手:“你反了是吧?老子的话都敢不听!”
“陈叔,您别生气,这大清早的,生气伤身子!”杨海霞放下佳成,走进陈大山身边,抚摸他的胸口,假心假意地安稳。
二丫看着杨海霞假情假意的演戏,不由地冷笑一声。
“爸,我不是妈妈,任由你欺负!你说的对的事我不会反抗,可是错的我为什么要听从呢?”她神色淡淡地看着陈大山。
陈大山气面红耳赤,指着二丫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杨海霞不停的安抚,索朗拉了拉二丫的袖口,被二丫甩开。
今天她气不过,就要把话说个透彻。她不是母亲,任由他当着外人欺负。
“爸,你告诉我,他们自从来到我家,他们母女是怎么对待我的?难道你要我喊一个虐我打我的仇人叫姐姐,去讨好她们,爱她们?呵呵,”二丫嘲讽似的笑了一声,“天底下有这样可笑的事吗?”
陈大山气的吹胡子瞪眼,二丫知道他如今的身板好的很,不会气出什么病来,所以说出的话不依不饶,好不示软。
“二丫!”杨海霞站起身子,一副大义炳然的神情,“前些日子你回家,用电棒电击妈妈和妹妹,让她们身心受伤,这事我不跟你计较,因为那不是你的亲人,我可以理解。”
“可是,”她手握陈大山的手,看似很亲热的感觉,那好像就是她的亲爸。“陈叔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和他老人家说话?”
陈大山听杨海霞说二丫竟然用电棒电击妻子,气的浑身战栗:“你简直要翻天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残了,你就要翻天了?”他四处找可以打二丫的东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杨海霞得意的扯了下嘴角,安抚陈大山。“陈叔身体要紧,您别生气。”陈大山见身体周围没有什么可以打二丫的,便放弃了寻找,怒发冲冠地瞪着二丫。
“怎么?爸要打我,还是要赶我走?”二丫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她只想为母亲和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不能任由这个男人欺负。
杨海霞在饭桌边坐下,一手拉着陈大山颤抖的老手,一手拿起桌上的筷子,悠悠地吃了起来,瞟了一眼索朗,讥笑道:“陈二丫,怎么,现在有男友撑腰就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了?”
二丫心中一横,眸光一寒,拉起索朗的手,举在他们面前:“不错,我靠不住父亲,只有靠男友。你有意见吗?”
杨海霞冷笑着摇头。
“不要脸!”陈大山愤怒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碎在地。
二丫一怔,陈大山继续辱骂道:“不要脸的小贱人……”
听到陈大山竟这样辱骂自己的女儿,心中承压多年的怒火喷然而出,松开索朗一掀桌布,一桌的菜饭朝杨海霞和陈大山飞去,饭菜倒在了杨海霞一身红色长款羽绒服上,也倒了陈大山一身。
碗盘落地,碎了满地,吓的两个小孩扑在索朗怀里惊声哭泣。
二丫指着陈大山,额头青筋爆出,破天荒的朝他怒吼:“陈大山,你个欺软怕硬没用的男人,你打死了我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那么喜欢她们跟她们生活在一起好了。以后她杨海霞来照顾你们,我不管了!”
话落一挥手,转身推开索朗怀里的两个小孩,两个小孩被推翻到底,哭的让人心碎。
二丫牵着索朗冲出屋里,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怎么流也流不完。
“陈二丫,你个做鸡的神气什么?你爸都知道你贱,你跟你妈都贱到了骨子里去!不要脸的贱人!”杨海霞一身狼狈样,冲出来气愤的咒骂。
二丫猛地收住步子,心漠然狠毒起来。母亲是她心目中的挚爱,她的精神支柱,她可以任由别人辱骂,但是母亲绝不可以!
她对索朗暗哑道:“去开院门!”
索朗满以为她不在乎,就这样跟着他离开,虽然心里疼惜二丫,可是,这是二丫的家事他无法插足,只能带她离开。他疼惜地拍了拍二丫的肩旁,大步前去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