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荒唐

玉阙山 神女观

“你们看这里。”

紫薇真人指着一个五六丈左右宽的巨坑说道：“据说这里就是当初棠央上神本体海棠花树修炼的地方。”

“这里？”

凉芫蹲下来，对着这个坑口光滑如壁的巨坑左看右摸，也没瞧出什么门道来。

“子杰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坑除了比较大比较深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啊。”

“绝对不会错的。”紫薇真人严肃道：“我们寻遍了玉阙山所有的有灵之物，它们都说在前辈们的口中两万年前棠央上神在东远云泽的修炼之地就是这里。”

“东远云泽？”

凉芜隐约有些耳熟。

“玉阙山的前称。”

银发少年注视着不见底的坑口，解释道。

“好好的怎么改名了？”凉芫不解。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云渊摇摇头，棠央在下界的事情他所知不多，她和澹元在一起时从不提在玉阙山的事情。

“你知道吗？”凉芫又把扭头问紫薇真人，后者也很光棍的表示不知情。

“我好像有在一本书里看到过。”青藤迟了疑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书里有讲过东远云泽，是下界的圣山，凡人心之向往之地，在两万年前从这里飞升了一名海棠花仙，一万年前的时间就从一个地仙挤身至四大上神之列。”

这是说的棠央上神，紫薇真人喜上眉梢。

“在她登天之后没多久，当时东远云泽发生了一场大的混战之战，好像是一个叫白叶的草精和三个一树同生的桃木精打了起来，起初只是他们四个人，后来渐渐的加入草精花灵多了起，最后蔓延到了整个山脉群。这件事情惊动了三天，那名飞升的女仙被王母娘娘派遣下来打探情况，报了个死伤无数，始作俑者不知所踪的结果，这事就不了了之，随后这座山就被那名仙子改成了现在的玉阙山。”

青藤不停顿、不卖关子，一口气把整件事理顺讲出来。

“书上有没有说她改名的原因和名字的由来？”

云渊沉吟。

“这个嘛，说是说了，就是写得太过离谱。”青藤骚了骚头发，颇为不好意思说出来。

“说出来听听。”

凉芫一听，刚才还哈欠连连这会来了兴趣的凑到清梨的四方椅边上，他想听听有多离谱。

“让我想想。”

青藤托着下巴，在脑子挑挑拣拣几件听上去比较不那么狗血的理由。

“这本书的最后有解析整件事情的，有关于东远云泽的改名，也列了几条理由：一是说飞升的那位上神在东远云泽有一位在玉阙的好友在这场混乱中丧生，所以以此纪念；二是说上神在东远云泽修炼时有一枚随身的玉饰品渡劫时遗落在此，寻觅无果后改此名，还有一种说法嘛……”他吞了吞口水，对银发少年投来的目光一阵闪躲：“还有一种说法，上神在东远云泽有一名所爱之人，在混乱中不幸罹难，只落下了一枚用来定情的玉阙，伤心欲绝之下索性把东远云泽改成了玉阙山。”

“胡说八道。”

“荒唐！”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同时响起，银发少年沉着脸冷哼，紫薇真人则是一脸“我的偶像被糟蹋了”的表情。

“哎呀，莫激动，莫激动，棠央上神最爱的人是澹元上神，整个天界都知道，云渊上仙你息怒。”凉芫跳出来当和事佬。

“青藤，你看的那本书叫什么名字节？”

他要把那本书撕成碎片，连一个字都不完整的那种。

“〈神与仙不得不说的一二事》”

“……”

“……”

……

众人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

“凉芫，上天后你记得把风澧拎来一十三天见我。”

银发少年冷着一张脸，凉凉开口。

“是。”

凉芫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心里默默为友人点上一根蜡烛。你说说他怎么就会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正书杂书都爱收集，又喜欢到处乱借，稀奇古怪的书一大堆，时常搞得天界大八卦小八卦一大堆。天灵灵、地灵灵，最好保佑云渊上仙上天后就忘了这档子事，否则风澧你小子今后要就自求多福了。

“清梨。”

云渊弯下腰，注视着少女，指着这个深不见底的树坑道：“我们下去看看？”

“好。”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云渊哥哥去哪，她就去哪。

银发少年从怀里掏出一颗鸽子大的夜明珠递给清梨，抱起她脚下生风一跃而下。

青藤与紫薇真人想跟，被凉芫伸手拦住。

“让他们两人下去吧，我们只是跟来当布景的，就要有作布景的觉悟。”

布景……

紫薇真人含恨而止，又失去了一刻与上仙的时间。

“你怎么这副表情？你眼前的人好歹也是一个天仙好么？还不够你看的？”

凉芫没好气地瞪着紫薇真人。

“你仙职有他大吗？仙阶有他高吗？法力比他强吗？”

紫薇真人每说一句，凉芫的脸就黑一分。

“友尽。”

青藤没有理会二人的打闹，站在树坑边，往里望。

坑很深，约摸有十丈，下面黑漆漆地不可视物，清梨手中捧着云渊给她的夜明珠，把前方的路照得有如白昼。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银发少来棠央上神飞升之地，可是她相信他不会无故行事，总有他的理由，既然她不理解，那就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树坑虽深，里面的面积却不大，云渊抱着清梨走上一圈也没什么发现。

“云渊哥哥。”

“嗯？”

“你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怀中的少女突然出声，让银发少年一怔，他嗅了嗅了，并没有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

“在那个方向。”

清梨往他左边一指，银发少年抱着所指的地方，“香味就是从这个角落传出来的。”

云渊拿过她手中的夜明珠，往角落一扔，夜明珠滚了几滚，声音清脆地落在岩壁处，将小小的地方照得光亮无比，泥土的纹路也能瞧得一清二楚。可是那里除了岩石与泥土外，再也任何东西。

“也许是埋在地下了吧。”

清梨如是说。

云渊面无表情地招出一只可爱的土拨灵鼠，扔在夜明珠旁边，那小东西一落地就东嗅嗅西闻闻，吱吱两声，两只细小的前爪也不见它有什么变化，往土里一扒，整个身子就钻进了土里。

“这是什么东西？”清梨好奇地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老鼠模样的小东西。

“土拨灵鼠，一般用来钻洞外没什么大用。”云渊想了想，最后还是加了句：“李思瞒着我偷偷养在他的住处，被我发现收缴上来的。”

“那李思大人当时一定抱着你的腿哭了吧。”

银发少年一窒，唉，有个这样的属下真丢人，整个一十三天的人全都知道他这爱哭爱小动物的毛病了。

“吧唧。”

土拨灵鼠从地洞中钻出来，把一个小物件扔在地上。

云渊手指微抬，那东西就浮现在他的手掌间，是一枚海棠花形状的玉饰，用一根红绳子系着，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玉饰一出土，四周立刻被一袭香气迎面扑来。

是海棠花香。

云渊闻出了这股熟悉的味道，是属于棠央的。

“美人在时花满楼，离去万年余香存。”

银发少年把玩着海棠花玉饰，把它递到清梨眼前，问她道：“你看看，对它有没有印象？”

清梨拿起玉饰仔细打量，花形栩栩如生，和真花一样，样子普通随处可见，只是这香气……她把玉饰放近鼻尖深深一吸。

这香气很熟悉，不像是一般的海棠花香，好像在哪闻过。

“味道很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老实的回答。

“嗯，那你收着吧，以后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云渊把玉饰塞到少女手中，抱着她又转了一圈，没什么异样后就带着她飞回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