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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可爱的跳舞鸟

作者:江海风尘 | 发布时间 | 2017-08-24 | 字数:3998

安然见状,心中一急,赶忙变招,但就是最坚固的陨星刀对上水鞭也是力不从心,水鞭被截断不足一秒已经恢复原状。

‘呵呵呵,竟然有人会拿刀去砍水,我今天算是长了见识。’

女巫露出惬意的微笑,在此同时水鞭也制止了安然的动作,将其四肢捆住使其动弹不得。

此时在一旁的跳舞鸟见状飞了下来要帮助安然,然而这举动完全是徒劳,四周越来越多的水向安然涌去,以极不自然的方式在石堡中形成一个四角箱子将安然关押在内。

‘别靠近!快走!咕噜噜……’

安然见自己无法离开水牢,连忙出声驱走跳舞鸟,跳舞鸟在水牢附近徘徊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见安然完全没入水中。

‘这么喜欢为那群鱼说话你便住到水里去吧,那边的小鸟,你很喜欢这个男人吗?我告诉你,我不杀他,你有本事就来救他,我要你也尝尝求助无门的感觉。呵呵呵。’

女巫刚说完话,石堡中刮起了大风将跳舞鸟吹出屋外,在此同时,地母神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你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未想到一切才刚开始啊,露莎卡,你做为神灵的面具还能戴多久呢?人能成为神灵吗?值得期待吗?’

大风将跳舞鸟吹得老远,吹出石堡,她飞到看不见石堡的地方;吹过森林,森林消失在她眼前;越过岩山,岩山无法落在她的视线之中。

就这样大风将跳舞鸟推往远方的天际,当她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云端之上,一个除了苍蓝便是纯白的世界。

跳舞鸟感到迷惘,不知道该向何方前进才能回去拯救安然。

就在此时,跳舞鸟的上方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一只鸟喙尖锐如钩,鸟爪锋利如刃的巨型飞鸟从太阳的方向直扑而下,看来似乎要将跳舞鸟撕成碎片。

面对突然的攻击,跳舞鸟匆忙闪过,却依旧被巨鸟的鸟爪割伤,无法保持高度,开始向地面坠落。

然而即使跳舞鸟受伤了,巨鸟依旧不肯放过跳舞鸟,在上空转了一圈后再次向她扑来,显然不只是为了驱赶她而是为了将其杀害才发动攻击。

在这生死瞬间,跳舞鸟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的记忆,那是过去在河谷林间因为担心猛禽攻击而不能高飞的记忆。

即使拥有色彩艳丽的翅膀也只能躲在树丛之间,即使有最美丽的歌喉也不能放声高歌,若非地面上有着一个持弓驱赶猛禽的男人也许这一辈子都将在低矮的树冠中度过余生。

如今跳舞鸟已经受伤,无法展翅飞翔,即使能够闪过巨鸟的攻击也只有坠地死去一途,可是她觉得这一辈子值得了,没有第二只的跳舞鸟能比她飞得更高,歌声传达得比她更远,如今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去将帮助她的男人救出。

正当跳舞鸟已经万念俱灰,放弃了希望之时,一股火红的光芒从地面窜上,仔细一瞧,那是一个比巨鸟还要大上数倍,通体金红,鸟头人身的存在。

鸟头人身的庞然大物拍打翅膀逐渐靠近跳舞鸟,并出手将她接下轻捧在手心中,以惊奇的目光看着跳舞鸟。

‘我问你,你是跳舞鸟吗?’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其声如雷震,隐隐之中还暗藏火焰热度,让听闻者痛苦不堪,虽然跳舞鸟不知道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是谁,却知道对方必定不是凡俗存在,于是撑着身体向其点点头。

‘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号称天下间歌声最好、舞姿最美的跳舞鸟,这样吧,小鸟儿,如果我救了你的性命你以后就为我唱歌跳舞吧。’

面对眼前的庞然大物跳舞鸟没有任何反对的余地,对她而言,若是自己能活下去就表示连带安然也有可能得救,所以她甚么条件都愿意承诺,只要能活下去。

‘很好就这样说定了,我的名字叫做善羽,是掌管天火的天神,美翼之王的子孙,是名神裔,你要好好记住。’

鸟头人身的神裔说完,随即扔出一道火焰将天上的巨鸟驱离。

‘离开吧神鹰的后裔,这里已经没有你的食物,若要再进攻就别怪我无情了。’

巨鸟听到了善羽的话后,又在天上盘旋了两到三圈才缓缓飞离,此时此刻,跳舞鸟终于安全了。

在凡人见不着,遥远的云端之上有着一座神裔所搭建的城池被称做小阿底提耶天宫,这座漂浮在天上的宫殿是以彩虹作为缰绳,由十六朵云所拉动的奇观,善羽等由天外而来的神裔一部分居住于此。

跳舞鸟被善羽救了后也住进这座华美的天宫之中,善羽特别为她造了一座花园,其中有鲜美的果实与清凉的甘泉,只要住在这个地方便不愁伤寒疾病,而她所需要付出的仅仅是她的歌声与舞姿。

善羽没有问跳舞鸟从何而来,也没有机会让她诉说自己的来历,因为这位神裔对这种事毫无兴趣,她对这位神裔的价值就只有表演而已。

跳舞鸟深怕惹怒善羽而被抛弃再次面临死亡,所以尽心尽力地为善羽服务,以求不使其失望。

‘真是美妙的歌声,难怪藏在河谷的神灵一直不肯割爱。’

善羽对跳舞鸟的歌舞感到满意,常一边啃着作为食物的毒蛇一边欣赏她的表演,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

某一天,善羽又到了花园来欣赏跳舞鸟的表演,然而这一次他却很不满意,因为跳舞鸟的嗓子变得低沉,不再像过去那样嘹亮出尘。

善羽对这件事感到愤怒,于是他召来跳舞鸟要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在这花园之中无灾无病、不难不祸,究竟是有甚么理由能让你的嗓子变成如此?若是不从实招来天火将会把你燃烧殆尽。’

面对神裔的宣告,跳舞鸟不敢不说实话,于是她一五一十地将嗓子哑掉的原因告诉善羽。

‘夜夜啼哭而哭哑喉咙?真是愚昧的行为,若是因为这种事无法将声音贡献给我可是十分不敬啊。也罢,既然你声音哑了我也不留你,你就回去处理挂心的事之后再来为我歌唱吧。’

善羽知道这件事之后感到十分不快,但是并没有给予跳舞鸟惩罚,而是让她离开处理挂心之事。

且善羽还在在跳舞鸟临行之前,另外给了她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能让你在飞行的路上不受任何鸟类伤害,你将它插在那个男人身上,如此他就会变成神的仆从不再是人类,在这之后他就能够升天飞行也不会再挂念故乡的一切。你把他带回来,省得成天把这人放在心上,专门做那倒我胃口的表演。’

跳舞鸟对善羽的赠与表示深深地感谢,并随着神裔的指点找到了往石堡的方向。

就这样飞了七天七夜,跳舞鸟总算见到了熟悉的景色,可她在天空翱翔的身影忽然一滞,忽然想到即使回到此处她也没有办法从女巫手中救出安然。

于是跳舞鸟决定去找人问问该怎么做,可是不管地鼠或是黄鱼都没有办法从女巫的手上救出安然。

就在这时,跳舞鸟回忆起了住在森林之中的草衣人,她认为如果是这位草衣人应该有办法。

在森林内外绕了一天一夜,跳舞鸟终于找到了那位草衣人的踪迹。

‘小鸟儿又是你?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子怎么了?’

因为要求助于对方,面对草衣人的提问,跳舞鸟努力地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努力表达出来。

‘原来还有这种事?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但是这段时间你必须照着我的话做,而且成功将这小子救出后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命令去做一件事,如果不兑现那个小子便会死去。’

恐怖的条件从对方口中吐出,不论听者是谁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然而跳舞鸟不可能放过好不容易求得的希望,她接受了这极为不利的条件。

‘你听我说,那时候格劳他啊,竟然抓了一只青蛙给我做礼物,说是让叫声嘹亮的青蛙陪在身边喉咙的沙哑也会更快恢复,你说这怎么可能啊。’

‘那时候我想要看看在山谷里生长的,只有月夜才会盛开的花,结果格劳他……’

‘格劳他啊……呵呵呵……’

宁静的石堡中,孤独的声音在其中回荡,这是只属于女巫的愉快笑声。

女巫倾诉的对象是那被困在水造的四方形箱子中,如今依旧闭目不语的男人。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女巫在照顾大黑鱼的闲暇之余总会到这个男人的面前诉说自己的心情,仅仅只是个俘虏的男人不知何时成了她抒发情感的工具。

‘我真是不懂你啊,露莎卡,为何你要对着不会回应的人类说话呢?你说的这些大可以跟那只黑鱼说,至少他还会摆动尾鳍来回应你。’

就在女巫的安详时刻,地母神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那声音有如深夜的冷风直接吹入石堡之中,让女巫瞬间感到一股不明所以却似永无止尽的寒意。

‘我只是习惯在这里自言自语而已!’

惊慌失措,这是女巫很久没有展现过的情绪,但在此时不知为何又再一次出现,随着那未知的寒意蔓延全身。

‘自言自语吗?以独居者而言真是不错的习惯,那你就继续自言自语吧。’

地母神的声音消失了,石堡中能够言语者又只剩下独坐于水牢旁的女巫一人。

女巫不明白地母神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有何用意,但是在她身体内部的寒意却是久久未消,即使让柴火烧得更加旺盛也毫无意义,残留在心中的颤抖一丝也未曾减弱。

‘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人在对我下咒?否则我的身体内部怎么会感到这样寒冷?’

女巫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却不见有任何人,大黑鱼依旧在水池中悠闲地游动,男人依旧在水牢中闭目沉眠。

‘难道是我弄错了?或是有人对我施展幻惑之术?不会的,我拥有神灵的权柄,又有谁能对我下咒而不让我察觉?’

女巫在石堡中反覆踱步,情绪显得焦虑,忽然抬起头来瞧见在水牢中,男人的沉稳面孔。

‘是你吗?是你对我下了诅咒?’

沉睡中的男人当然不会对女巫的问题有所反应,但这却让女巫的焦躁又提升了一个阶层,挥手召唤出一把利刃要将男人的头颅割下。

然而这把利刃却始终漂浮在半空中未曾斩向男人那毫无抵抗的颈椎,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女巫才叹了一口缓缓走近男人。

‘我不下手杀你,我不能下手杀你,为什么不下手?对了,因为我还要让那只傻鸟儿尝到苦果,就是这样,所以我就暂时饶你一命了,呵呵呵。’

女巫自言自语地转身离开,利刃也随着她的脚步掉落地面化作粉尘,石堡的正殿中,只有男人依旧毫无知觉地在水牢中静静沉眠。

接连降雨,整座小山中都充满着潮湿的霉味,久住于此的女巫对这种现象见怪不怪,一如过往地施展法术将这些恼人的湿气逐出石堡之外。

然而这种天气依旧有办法影响女巫的心情,从远处吹来的风不管驱逐了几次,其中的湿气还是浓烈地让人不免皱眉,无奈要将风彻底隔绝的法术太过麻烦,女巫只有接受。

今日潮湿而令人浑身不快的热风一如往常从远方吹来,意外地,这一次的风并没有带给女巫不快,反而使她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终于来了吗?但是我可不会将他还给你呢,他永远都是我的东西。’

女巫看了一眼在正殿水牢中沉睡的男人,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偏头走入石堡深处。

正殿寂静无声,徐徐暖风从石堡外吹入在水牢上扬起细不可见的涟漪,一道黑影乘着风从远方逐渐接近,跳舞鸟无声无息地偷偷潜入石堡中,悄悄地走近正在沉睡的男人。

‘还让我等真久啊,你这只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