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梦
那晚，甄郁节做了一个梦，好似回到了从前，有些像又有些不像。
那是她们的高中，甄郁节站在初中校门口前凝望着那个学校的校牌，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这么得不真切，怎么又都回到了从前？这都是真的吗？
“郁节，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都快要迟到了。”刘嘉走了上前，用力地拍了下甄郁节的肩膀，甄郁节猛地回过神来，这都是真的吗？怎么一切又都回到了过去。
突然身后有一片吵杂声，甄郁节回过头惊奇地看到一群妹子围着什么。
“哎呀，都快迟到了，你还看他，有什么好看的？等下到教室好好地让你看个够。”刘嘉说着就推着甄郁节往校园里头走。
不一会儿，沈铮程就从后头赶了上来，跑到甄郁节的身边。
“怎么？你们今天也这么迟？”
甄郁节静静地看着沈铮程，仿佛在观看着自己的上辈子。
“怎么了？你今天？”沈铮程有些好奇地问道，但是看甄郁节依旧没有回答，就转向头看后头推着她走的刘嘉。
“谁知道啊，我也纳闷了，她今天是有些奇怪啊，你看平时她看你都不敢多看的。”刘嘉说道，最后还不忘打趣了一句，甄郁节猛地回过神来，然后立马收回了眼神。
“终于呀，正常了，好了，快走。”刘嘉笑着说道。
走到教室的时候，甄郁节看到那个曾经在她梦里令她魂牵梦萦的地方，这里，和以前都是一模一样，都没有变过，还有金阳、金伟健和燕之林，一切真的仿佛都回到了从前。
“你们好吗？”甄郁节走近问道，这一问，把大伙儿都问得愣住。
“什么好吗？”金伟健眨巴着眼睛问道。
“小姐姐，不会昨天你被数学老师骂，给骂傻了吧？”金阳也好奇地问道。
甄郁节看着他们，一个个地看过去，他们和多年之后多多少少都变了些模样，就是燕之林好似怎么都是那个样子。
“你没事吧？骂了也就骂了，数学老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在意，这班上，谁没有被他骂过。”沈铮程放下手中的书说道，甄郁节看了一眼沈铮程点了点头。
一节早自习就在甄郁节的发呆中渡过，等到下课铃声响时，甄郁节才回过神来。她看见他们几个男生又像之前一样玩在一起，想着青春真好，无论如何，只要年轻，什么都有无限的希望。她静静地看着沈铮程，沈铮程嬉笑着从燕之林手上抢走一本本子，燕之林又从金阳那里拿了那本本子，金阳见状，就从金伟健那里拿本子，几个人闹来闹去的，甄郁节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
“你今天是怎么了？谁借给你这个胆，让你敢这样看着老沉了？”刘嘉凑了上来问道。
甄郁节微笑着低下了头。
“哎，这一觉醒来，看来你是真的被数学老师骂傻了。”
甄郁节从来没有觉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沈铮程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就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情格外得好。
下午放学之后，甄郁节静静地坐在操场上看着夕阳，仿佛夕阳落山，她的梦也就醒了。今天，是这么久以来，她过得最开心的一天，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任何的痛苦，没有整体整夜无时无刻不在瑾萧、耀节和孩子的幻影中渡过，有谁知道，往日里，平静的她表面下却是时常处于奔溃的边缘。
“怎么放学了还不回去？”沈铮程突然走了过来，坐在甄郁节的身边问道。
“你呢？你怎么也不回去？”甄郁节扭头问道，沈铮程看着甄郁节，沉默了会儿，然后笑道。
“我今天值日啊，你也不过去帮我一起。”
甄郁节看着沈铮程的样子，转向看着前面，笑了笑，不语。
“你就这样过来，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你也不怕班主任到时说我们早恋？”甄郁节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一说，倒是把沈铮程说懵了，沈铮程看了下甄郁节，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甄郁节说道，想想也是，以自己如今这个心里成熟度，简直就是在欺负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孩。
沈铮程点了点头不说话，气氛一度尴尬。甄郁节轻轻叹了口气，是啊，那时的沈铮程，十多年的沈铮程，根本没有想过要和自己真的走长久，他只是依着他的性子，喜欢了就接近，不喜欢了就离远，他，也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而已。
甄郁节静静地看着沈铮程，想着以前从来都不敢直接了当地对沈铮程说，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胆小了？如果趁着这个机会说，会是怎样的解决？
“我没有介意。”就在甄郁节觉得沈铮程不会说什么，自己想要说的时候，沈铮程说了。
“如果我和你说，我喜欢你呢。”甄郁节静静地看着沈铮程，他眼中有着惊讶，有着闪烁不定的神情。
“我也喜欢你。”沈铮程看着甄郁节，那么认真，甄郁节竟然顿时红了眼眶。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沈铮程很快又接着说下去。
你也知道？什么叫你也知道？那一刻甄郁节感到十分心痛。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甄郁节低下头说道。
“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家世相差太多，是不可能在一切的。”沈铮程接着说道，甄郁节抬头看他，只看到了他眼中的决然，甄郁节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沈铮程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起身扭头走了。甄郁节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就仿佛此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如同当初，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原来，你早就是这么想的。”
“那又何苦逼得我苦苦守了这么多年。”
“那，我又是何苦。”甄郁节笑道，泪却落了下来。
身体却在一阵摇晃中感到不适，并且那种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
甄郁节终于在摇晃和一声声他人的呼唤中醒了过来。
“郁节，怎么了？”沈铮程担心地问道。
“我做梦了。”甄郁节沉默了会儿说道。
“没事了，没事了。”沈铮程将甄郁节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
“我刚怎么了吗？”
“你刚伸手一直在抓，我只好抓住你的手，然后你就抓得更紧了。”沈铮程看着甄郁节说道，甄郁节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梦里说——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这难道就不是他曾经内心真正的想法。
“你知道今晚米基儿和我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你和荣雪离婚了，我也是不能进你们家门的。后来我认真想了，她的话虽然难听，但是也都是实话。你父母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我的，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他们接受了我，即便你娶了我，我也难保以后你不会感到后悔。”甄郁节静静地说道。
“郁节，我知道这其中肯定不容易，但是我也说了，只要我在，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吧？我来处理？你相信我？”黑暗中，沈铮程的声音坚定地说道。
甄郁节沉默了些许，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