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回 杨花送菜兴国乐 兴国打架王叔哭

我听完钱兴国说的话，心里不以为然。俗话说，人穷志不穷，怎能因为缺钱，就对老婆的出轨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各人的价值观不同，我不以为然的东西，也许别人甘之如饴。

我和钱兴国小解完毕，回到饭桌。钱兴国一看，楚成龙正津津有味地看手机，问他：“楚老弟，看什么呢？酒也不喝？”

楚成龙笑笑：“最新的新闻，跟我们放水的有关，我念给你们听啊。”

“经济参考报新闻：‘现金贷’乱象。利率畸高 暴力催收手段层出不穷。

只需通过手机提交身份证号、联系方式等基本信息，最快几分钟就能借到几千元……去年以来，通过互联网平台服务小微群体的‘现金贷’业务迅速崛起，甚至被视为互联网金融领域的最后一块投资‘宝地’。

然而，《经济参考报》记者调查发现，市面上已出现上千家‘现金贷’平台。在“劣币驱逐良币”的行业生态下，部分平台不设贷款门槛，以服务费、管理费的名义掩盖畸高的利率。逾期费动辄每天上百元，借此攫取暴利，且滥用个人信息等暴力催收手段层出不穷。业内人士反映，虽然今年来监管层已发布整顿‘现金贷’行业的指导意见，但具体监管政策尚未落地，行业乱象正在侵蚀金融安全。”

“噩梦：入门容易脱身难。

一年多以来，重庆的陈女士全家经历了一场噩梦。儿子杨宇(化名)前后在20多家贷款平台借款2万多元，全家人陆续偿还了大半年，直到今年5月才将本息10余万元结清。

杨宇是重庆一所高校的大四学生。去年初，为购买新手机，杨宇无意中发现一些主打‘现金贷’的贷款平台，只需提供身份证号、联系方式等基本信息，资金当天就能到账。杨宇当即决定借款3000元，每月利息200元。但不久后杨宇被打工的单位辞退，无法按时偿还。后来，他不断接到催款电话和信息才得知，一旦逾期还款，管理费和逾期费每天高达100多元。

无奈之下，杨宇先后从20多家‘现金贷’平台借款，拆东墙补西墙，本息很快滚雪球般达到2万多元。杨宇的亲属、朋友都收到了贷款公司的催款信息，还不断有人到杨宇的家中催款。

杨宇的父母四处找亲戚朋友借钱偿还贷款。在此过程中，逾期费、管理费和利息的滚动却从未停止。贷款全部结清时，本息已从当初的2万多元增至10余万元！”

“记者暗访：随机选取一款名为‘发薪贷’的手机应用，下载并注册后发现，如果用户选择‘急速贷’服务，假设贷款500元，实际到账仅有425元左右，扣除的费用包括‘平台服务费和运营费。’收费依据却仅仅是公司内部规定！

记者算了一笔账：在该平台贷款500元，假如贷款期限14天，实际到手资金仅为425元，到期应付本息应为502.1元。实际日利率为1.1%，年化利率达到401.5%，远超我国法律规定民间借贷利率36%上限的十几倍！”

钱兴国听完笑笑：“虽然我不懂网络贷款，但是看起来他们比我们还黑啊！年化利率400%！这么玩，国家非打击不可，不然全乱套了！”

史可殊也认同，说：“我们放水，还考察对方有没有偿还能力，经济实力怎么样；而有的网贷公司，门槛特别地低，什么人都敢借钱给他。有些大学生根本没有偿还能力，就拍裸照做抵押，谁知道那些裸照有没有被复制？拍人家裸照，这就是犯罪了！我也看新闻，拍裸照做抵押，结果还不出来钱的，自杀的不止一个了，这太残忍了！我们放水的，就是图个高利息，也不会逼死人命！”

楚成龙接道：“对啊！外面欠我钱还不上的人，多了，只有让他慢慢还。我也不可能拍人家裸照做要挟，这样做，太狠毒了，一定不会长久！”

我们说着话，钱物海的老婆又来上了俩菜：西红柿炒蛋，梅菜扣肉。

这时钱物海又举杯敬大家酒。楚成龙看看，菜不怎么丰盛，也没说什么，起身出去了，我们都以为他小解去了。

不一会，楚成龙笑呵呵地回来，说：“大家多喝点，我又加了两个菜，在附近饭店烧的，人家马上就送来！”

钱兴国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悄悄对我说：“我这表弟也黑心了点，我让他安排的二百块钱菜，自己买菜烧，应该菜不少的，现在才几个菜？还有蔬菜！酒是喝的五粮神，酒也跟他家买，酒钱另外算。当然是楚成龙请客的，但也不能这么宰客吧！”

我小声回答他：“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弟两口子爱财，你还要来这里吃？”

钱兴国道：“我知道呢，怎么说呢？毕竟是家里亲戚，他条件差点，我不帮他，谁帮他？我另外还有层打算，现在我欠钱呢，就算把别人欠我的钱收回来了，我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放水，不然那些债主会找我要本金的！我先还水钱给他们，先拖着。我打算来这小赌场放水，千儿八百的，不多借；我自己也在这小赌场打麻将玩，一边放点水，赚钱，你看呢？”

我说：“我又不懂放水，你自己拿主张吧，我要是劝你不放水，你肯定不愿意！”

正说着，忽然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两盆菜进来了。

我一看这服务员，眼前一亮。虽然她穿着饭店的工作服，没怎么打扮，但是看上去三十多岁，脸蛋洋溢着笑容；五官秀丽，身材略显丰腴，走路腰肢婀娜，别有一番成熟少妇的风韵，很吸引人的眼球。

我暗暗地拿她和杨佳丽比，杨佳丽好像是玫瑰，高傲，冷艳，带刺；虽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但是说话冲，有点拒人千里的意味。而这位女服务员，好像是菊花，是另一种美丽，笑容可掬，有一种亲和力。

这女服务员一进来，看看桌上几个人，说：“哟，钱大科长，好久不见你来打麻将了，很忙啊！”

钱兴国笑笑：“杨花啊，是有日子不见你了，出落得格外漂亮了嘛！”

杨花笑着把托盘里两个菜端到桌上，一盆青菜烧牛肉，一盆毛血旺。然后杨花扭着屁股走到钱兴国面前，说：“钱科长，上回你答应送我的化妆品呢？”

钱兴国笑笑：“这阵子忙，给忘了，下次来，一定带给你！”说着伸手捏了一把杨花的腰肢。

杨花咯咯一笑，说：“那今天吃完饭，我也差不多下班了，陪你打个麻将呗？”

钱兴国说：“好啊！我正准备吃完了打牌呢，陪你多打几圈。要是打晚了，我就睡我表弟家，你要不也睡在这里？”

杨花又是咯咯一笑，转身拿起空托盘，走了。撂下一句话：“晚上打完牌再说呗！”

杨花走了，楚成龙笑笑：“钱科长，这女人像是你的菜呀？”

钱兴国哈哈一笑，伸手捋捋八字胡，说：“不语啊！其实这杨花人挺不错的，就爱打个麻将。也从不和我要钱，偶尔要点化妆品什么的，代价不大！”

楚成龙道：“钱总是天天过新年，天天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哈哈！”

我们都笑了，钱兴国说：“没这么夸张吧，我自从查出患了糖尿病后，除了喝酒，其他的欲望都淡了。这个杨花，我也好久不碰她了，就是一起打打牌而已。”

又喝了一会酒，钱物海也不等我们喊，就盛来一大盆白饭，让我们自己装饭吃。

钱兴国笑笑：“表弟，你这是赌场里要上客了，打发我们早点吃饭，准备招呼打麻将的客人了对吧？”

钱物海不好意思地笑笑：“饭点过了，我这里马上就上客了。你们慢慢喝，不急，我先把饭弄来，我准备去烧开水，你们喝着。”

钱兴国说：“慢着，你先别走，给我们开四瓶啤酒来。然后你忙你的，我们弄个啤酒润一下喉咙，酒就差不多了！”

钱物海走出去，拿来四瓶啤酒，一一打开放在我们面前。他分了圈烟，转身去忙了。

我们四人坐在大厅里喝啤酒，功夫不大，陆续有人进来打麻将了。

钱兴国喝着啤酒，一一观看进来的赌客。一会儿进来一个老头，背有点驼，看见钱兴国点点头。钱兴国站起来分给他一支烟，说：“王叔，来打牌啊？今晚打几两的？”

我听了有点纳闷，什么是几两？

王叔笑笑：“你知道的，我又没多少钱，玩个二两的吧。我先进去看看，要是人们都打上了，我就等你酒喝完，陪你打！”

王叔进去了，我问钱兴国：“什么是二两？”

钱兴国说：“就是打二百块进花园的！这王叔和我妈沾点亲，所以我对他客气。其实老家伙挺抠门，脾气还大，打牌爱唠叨。一般人都怕和他打麻将，实在没人了才喊他上去打，呵呵。”

大家又喝了一会，我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举起杯子敬大家：“我们干了这杯啤酒，各散吧！”

大家举杯都干了，钱兴国笑眯眯地说：“庄老弟你再玩会嘛，看我打几牌再走，你这么急着回去，想媳妇了？呵呵。”

他这一说，我到不好意思立刻就走，于是掏出中华烟分了一圈。

烟抽到一半，那饭店女服务员杨花走进来了，笑嘻嘻地说：“钱科长，酒喝完了吗？今天饭店里不忙，客人少，我就提前下班了，来陪你打个麻将，嘻嘻。”

钱兴国笑道：“好，好，你坐下歇会，那边冰箱里有饮料，你随便拿着喝，算我的帐。”

杨花真去拿了瓶冰红茶坐在一边喝，这时钱物海过来了，一见杨花，说：“哟，大美女来了，别走，一会陪你打个麻将！”

杨花嫣然一笑：“我不走呢，我来就是打麻将的！钱老板，一会你上去打吗？”

钱物海笑笑：“你们有人的话，先尽着你们打，差人我就上！我主要是给你们服务的，呵呵。”

杨花看看我们吃喝得差不多，开始吃饭了，杨花问钱兴国：“钱科长，我们是去里面打麻将呢，还是就在这大厅里打？”

钱兴国说：“我来是给我表弟捧场的，当然就在这大厅里打，你旁边不就是麻将桌吗？去里面打的人，一是怕围观的人多，二是怕家属找来，不让打！我是自己人，当然要替我表弟着想；里面先让别人玩，我们就在外面打牌，顺带给我表弟做广告了，呵呵。”

杨花喝着饮料说：“你对你表弟真是不错！处处替他着想，还时不时地带人来吃喝。其实我知道呢，你给钱让表弟去办菜，他买菜都贪污呢，哈哈！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表哥就好了，免费吃喝，还有钱赚！”

钱兴国坏笑笑：“我不是你表哥，我是你亲哥。你想想，你在什么地方喊过我亲哥没有？”

杨花会意了，脸红了红，啐了一口！

这时，王叔又过来了，对钱兴国笑笑：“钱科长，还没喝完呐？我等你打牌呢！”

钱兴国说：“就快了，还有口饭吃一下。对了，里面几桌人都满了？你没位置打麻将了？”

王叔淡笑笑：“位置有呢。只是那几个人不对我的胃口，打牌啰嗦，容易着气，不如跟你打，呵呵。”

我心里明白，这王叔脾气不好，又唠叨，是别人不愿和他打牌！

钱物海又进来，泡了几杯茶拿来，放在旁边一张麻将桌上，准备让打牌的人喝。

钱兴国一看，说：“表弟，再泡几杯来，我这还有几位朋友呢。不能势利眼，人家不打牌就连茶也没得喝？茶叶你多放点，我过两天再送一包给你，别放个三五根的！”

钱物海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又进去泡茶。

等他把我们几个人喝的茶泡好端过来，钱兴国已经吃完饭，坐到麻将桌上。杨花也坐下了，王叔也坐下，还差一个人，楚成龙说：“你们没人打？那我上了！”

楚成龙坐到麻将桌上，钱兴国冲他歪歪嘴，楚成龙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塞到钱物海手上。说：“钱老板，这是饭菜和酒的钱，多几十块也别找了，存在你这里，下回来吃饭再算。”

钱物海也不推辞，笑着把钱塞进口袋。

四个人开始打麻将，我和史克殊观战。

钱兴国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和杨花说笑。因为打的二百块进花园，钱兴国不在乎，随意打牌，抓到牌就打，也不考虑。

王叔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地看牌，打张牌总要想一会，生怕点炮。

偏偏王叔手气不佳，连点了几把炮，随后又是别人自摸，王叔一牌也没和！

又打了几张牌，钱兴国有点不耐烦，催王叔：“你打牌能不能快点，老是磨蹭，抓一张牌都要想半天，这样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王叔输了钱，心疼，额头上汗都冒出来了。偏偏这时候钱兴国责备他，王叔火了，说：“你跟杨花说了半天话，叨叨叨，叨叨叨，我也没嫌烦。我就想想打哪张牌，你就急了？你早点这么急，不结婚，直接把杨花娶回去多好？整夜陪你谈话！”

钱兴国一听火了，他和杨花关系暧昧，最怕别人说破，何况有我们这些不知情的朋友在场。

钱兴国怒道：“老东西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人话吗？我跟人家杨花说几句话就有一腿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一看吵起来，连忙劝解。史克殊也说：“老王，打牌就打牌，不谈别人私事！”

王叔不啃声，继续打牌。又打了几张牌，他还是要考虑怎么打，出牌非常慢。

钱兴国等得不耐烦，说：“你能不能快点？怪不得这赌场上的人都不愿意和你打麻将，太墨迹了！”

王叔说：“你急什么急？我出牌想一想都不行吗？这么着急，你要和相好的去开房间啊？”

钱兴国一听大怒！忽地一下站起来，抓住王叔的衣领；另一只手抓起桌上一把麻将，就砸在王叔额头上；砸破了皮，血流了下来，把王叔的衣服也扯破了。

王叔一把抓住钱兴国胳膊不放，哭道：“你打我老头子，你还要死呢！别走，打110报警！”

说着王叔真的一手掏出了电话，拨打110报警。这时候钱物海过来了，一看，连忙上来拉架，但是王叔已经报警了！

钱物海好说歹说，终于王叔松手了，说：“钱兴国！你不许走！这事跟你没完！”

钱物海把钱兴国拉到旁边说话，我也跟过去听。

钱物海说：“表哥，你怎么能动手呢？王叔这么大岁数了，禁得起你打？现在他报警了，要是警察来了，把我赌场查封，我还怎么做生意？你骂他几句也就是了，打得头破血流的，影响不好！”

钱兴国打了王叔一下，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问钱物海：“打已经打了，现在依你怎么办？”

钱物海说：“王叔穷，爱钱，不如你贴他二百块钱。让他把破衣服扔了，买件新衣服，我再带他去门口诊所包扎一下头部，这事就了结了！都是街坊邻居，我还指望王叔经常来打麻将呢！”

钱兴国想了想，掏出二百块钱给钱物海，说：“你跟那老头说清楚，警察来问，就说闹着玩失手了。要是不这么说，警察带我去派出所做笔录，我就偏不赔钱给他！”

钱物海拿着二百块钱，去做王叔的工作。王叔头上仅仅破了皮，没大碍，看见钱，也就同意了。钱物海立刻带他到门口的诊所洗去血迹，贴上了创可贴，又回到家里。

这时110警车也来了，警察问谁报的警。钱物海迎上去说：“一场误会，两人酒喝多了，闹着玩失手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警察询问一番，做了记录，让和解的双方当事人签字。弄完，上警车开走了。

我看看没事了，起身告辞，钱兴国说：“好吧，你先走吧，我再和杨花聊会天，呵呵。”

我又和史克殊道别，史克殊也要走，于是我们俩一起出门，各自回家。

到了家里，我把钱兴国打架的事告诉老婆。老婆说：“以后赌场这种地方，你少要去，是非之地！”

我点头称是，问老婆：“苏扬生伤好些了吗？小琳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老婆说：“下午小琳发微信和我谈了，苏扬生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准备起诉打他的人！另外陈小明打电话给我，说后天约你吃晚饭，要我也去。说是房子租出去了，祝贺一下。”

我问老婆：“小明约在了哪个饭店？”

老婆说：“我问小明了，小明说，没几个人。约了我们夫妻俩、苏扬生夫妻俩、还有二师兄。小明嫂又要留在超市里收银，去不成，一共才六个人，就不去大饭店了。约在离他超市不远那家小饭店，就是周老板开的那家，我们去吃过好几次了！”

我说：“也好！消费不浪费，那饭店虽小，菜倒是很不错，离小明的超市又近；吃完了可以尽快回超市做生意，小明真会过日子。”

说完，我忽然伸手抱住老婆，把老婆吓一跳，问我干嘛？

我笑笑：“今晚月黑风高......”

老婆说：“不嘛！你坏死了，满口的酒气，先去刷牙洗澡！”

我问老婆：“那洗完澡呢？”

老婆笑笑：“先去洗澡，洗完了再说！”

我急匆匆地走进卫生间，刷牙洗澡。等我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出来一看，老婆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肚子已经出怀了，微微地鼓着，侧卧在沙发上，身体曲线玲珑，非常诱人！

我走上去，一把抱起老婆，往卧室走。刚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晃，差点摔倒！我连忙把老婆放下来，老婆站稳，嗔道：“你要谋害本宫啊？刚才差点摔我一跤，要是摔伤了孩子你担待得起吗？”

我对老婆说：“不对！”

老婆诧异地看着我，问：“哪里不对？”

我手指指墙上的挂钟，说：“你看！挂钟不住地晃动，是地震了！”

老婆问：“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正说着，地面晃了起来，这次晃得很明显，老婆站不稳了。我连忙扶着她，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老婆惊骇地问：“我们怎么办？”

我说：“别怕，我们碧水市是水乡，地质是粘土层；又没什么山，基本上是冲积平原，从来也没发生过大地震！我估计，这是周围哪里地震，地震冲击波传导到我们这里，顶多是个余震，没事的！”

老婆问：“你怎么知道没事的？万一真是地震了呢？”

我说：“万一地震也没事。我们碧水市地势低，水网纵横，即使地震，震级也不会大。大的地震大多发生在山区，地下板块相互冲撞，石头碰石头，能量释放出来就是地震。我们这里地下水丰富，又没有山，土层是粘土，都起到缓冲作用的。再说，小震不要跑，大震跑不了，你能往哪里跑？跑到楼下，到处都是楼，大震的话楼也会倒，你往哪里躲？”

老婆带着哭腔说：“我不管！反正我这条小命交给你了！不，还有你儿子的命，两条命呢，你看着办吧！”

我说：“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就躲到餐桌底下吧，餐桌结实，万一地震，也可以保护你。”

老婆一听，真的钻到餐桌底下，也不管脏不脏，躺在地面上！想想，又拿出手机上网。

我看了好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手机？预防万一，我去拿点钱、信用卡、钥匙、瓶装水、手电，陪你到楼下躲一躲！”

等我把东西备齐，放进一个包里，老婆看着手机说：“老公老公，不用出去躲了，我查到了！”

我困惑地问：“你查到什么了？”

老婆说：“我用手机上网了，网上有消息了，说是蓝天市发生了地震，但不大。我们这边有震感，请广大市民不用惊慌！我们没事了，我们得救了！”

我哭笑不得，说：“我们本来就没事，我分析得不错吧？我们也不用人救，倒是你，躺在地上，吓得要死。虽然地上也不怎么脏，毕竟还是有灰尘有细菌的，你赶紧去把衣服换了，孕妇要格外注意卫生！”

老婆从餐桌下爬出来，说：“我干脆去洗个澡吧，你去我房间等我！”

我问：“等你干嘛？”

老婆坏笑笑：“你说呢？你刚才想干什么来着？反正今晚你要和我睡一起，万一再有震动，我害怕！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一点。”

我进了主卧室，趟在床上看手机新闻。果然如老婆所说，网上已经有报道了，让百姓不要惊慌，蓝天市小震，已经过去了。

看着看着，我毕竟喝了白酒加啤酒，一阵倦意袭来，我竟然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我伸手一摸旁边的老婆，居然摸了个空！

我开了灯，四处找老婆，找不着！又去客房、卫生间、厨房、客厅到处一通找，还是没有！

我心慌了，大半夜的，老婆能去哪里呢？

我想了会，回到主卧室，拿起电话拨打老婆。一接通我就听到老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但是还看不见老婆！

我侧耳聆听，老婆的手机铃声竟然是从床下传来的！

万万没想到！我俯身一看，老婆在床下实木地板上，铺了条毯子，双手抱着玩具毛熊，睡得正香。手机在她睡衣口袋里响，她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