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回 洗澡惊看兴国瘦 吃饭初显成龙能

钱兴国听胡大一说，心理有负担了，酒也不想喝了，菜也不吃。

我看了发笑，对他说：“二师兄，你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呢。酒少喝一点，多吃粗粮，少吃肉类，不喝糖份高的饮料，不要紧的。”

孙雅萍和贾五举杯站起来，说：“我们两口子敬所有打牌的战友，呵呵。”

胡大和小匡站了起来，杨佳丽也站起来，桌上还有三个打麻将的男子也站起来。 孙雅萍又对钱兴国说：“钱总，你也打麻将呢，一起喝杯酒吧？

”

钱兴国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说：“千万别带上我，我现在是病人，糖尿病，要保养身体呢！”

杨佳丽一听，笑得花枝乱颤，说：“二师兄你真逗，刚才还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胡大说了几句，你就吓成这样了，哈哈！”

二师兄任凭她怎么说，就是不肯喝酒，孙雅萍他们也没办法，各自喝了一口坐下。

杨佳丽看看酒都基本喝到位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让胡大上主食。

胡大走出去关照了下，没一会，服务员端来一大盆青菜炒饭。大家自己动手，往自己碗里装饭，唯独二师兄坐着不动。我拿起他面前的小碗要给他装饭，二师兄坚定地按住我的手，不让我装，说已经饱了，糖尿病人不能多吃！

我暗暗好笑，二师兄真怕死！

吃完饭杨佳丽他们继续赌钱打麻将，反正她今天休息不上班。

我和钱兴国告辞出来，我问钱兴国现在去哪儿？

钱兴国笑笑：“去洗澡啊，我不是中午就约过你了？”

我摇摇头：“今天就不洗了吧，我中午酒有点多了，想回去睡一会。

”

钱兴国说：“这你就不懂了！酒喝多了不能立即睡觉，对心脏不好！因为人睡着了，血液流动慢，血液里酒精含量又高，心脏负荷重。不如和我去洗个澡，热水一泡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洗完再多喝点茶，解酒很快的。”

我想想也有道理，就对钱兴国说：“洗澡可以，我向来只洗光澡，顶多擦个背。有小姐的浴室我不去的，不卫生！”

钱兴国笑笑：“小姐都在女浴室洗澡，你在男浴室洗，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想想，嫖客在哪里洗澡？嫖客和小姐办完事，都去男浴池洗澡的，什么脏东西都洗在浴池里了，我们再进浴池洗，多恶心？即使嫖客洗淋浴，男浴室的毛巾是共用的，嫖客擦洗过下体的毛巾，有可能你就拿来洗头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钱兴国笑笑说：“好好，说不过你，就去老浴室洗，行了吧？还去你学校附近巷子里那家老浴室。”

盛情难却，我就骑着车和钱兴国来到这个老浴室。

换上拖鞋进去一看，里面焕然一新，看来是夏天关门不营业时装修过了。

钱兴国也看出来了，说：“一般的浴室夏天都关门不营业的，天热谁来浴室洗？出门就是一身汗，洗了也白洗。这家浴室不错，简单装修过了，很素净，看上去舒服。墙上重新粉过了，柜子也油漆一新。”

我中午喝多了酒，想进浴池躺一会。二师兄说着话，我也不搭理他，脱去衣服，拿上毛巾进浴池去了！

二师兄说：“哎，你等等我呀！”

我走进浴池，一看地面是新铺的白色防滑瓷砖，顶上吊顶也翻新了。浴池里没几个人，很干净的环境。

扑面而来的热气包裹着我，浑身毛孔都张开了，非常舒服！

我弯腰抄起浴池中水，冲了冲池边供人坐的平台，然后躺到平台上。一手把毛巾蘸

了点浴池中热水，然后往肚子上一盖，四肢伸开，惬意地小咪一会。

朦朦胧胧地，我听到二师兄喊我名字，我也不理他，睡一会再说！ 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到底我还年轻，酒喝多了的不适随着汗水迅速排出体外。

睡着睡着忽然觉得有人用水泼我，我一下惊醒，拗起身坐起来。二师兄还在拿水泼我！我顺手从浴池里抄起水，也泼他一身。

二师兄坐在我脚边，笑咪咪地说：“三师兄，你这一觉睡了多久了？我再不弄醒你，你晚上肯定睡不着了哈哈。”

我揉揉朦胧的眼睛问：“我睡多久了？”

二师兄说：“你一进来就睡，我洗澡擦背都擦完了，这才弄醒你，你起码睡了一个小时！”

我自己也一惊，竟然睡了这么久！但是醒来神清气爽，胃也不难受了，头也不昏了，

就是了有点渴，应该是汗流了不少！

我定下神来，看了看钱兴国，忽然失声喊道：“二师兄！”

钱兴国茫然地看着我，说：“干嘛？我不是坐在你面前吗？”

我指着他说：“好久不跟你洗澡了，你的身体整整瘦了一圈！”

二师兄吓了一跳，说：“我没感觉怎么瘦啊，你看走眼了吧？”

我说：“你自己经常看见自己，慢慢瘦下来你就不注意；我难得和你洗澡，对你形体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见到的模样，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钱兴国说：“那我平时也经常遇到熟人，怎么没人说我瘦？”

我笑笑：“那是因为你头大，瘦一点脸上看不出来！你一下瘦这么多，肯定身体有什么不适，头昏啊、心慌啊、乏力啊、口干啊，应该有的。

”

钱兴国点点头：“你说的基本上都有！但是还有一条你想不出来！

”

我问：“哪条？”

钱兴国说：“我最近发现小弟弟不怎么管用了，也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了。”

我笑笑：“这也是糖尿病造成的，这其实是件好事！”

钱兴国不解地问：“怎么成好事了？”

我说：“这样你可以少祸害些良家妇女，哈哈！

”

钱兴国也不生气，笑道：“三师兄，你抓紧去擦个背。”

我说：“就不擦了吧？我擦点肥皂洗洗就行了，我擦背又要你等！”

二师兄不由分说，拖着我进了擦背间，让擦背师傅给我擦。一边对我说：“你擦，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我心里一阵感动，二师兄虽然好色，对朋友还是不错的！

洗完澡出来，我全身舒泰，对二师兄说：“走，喊上小明，晚上继续喝酒！”

二师兄连连摇头：“不喝不喝，我要保重身体了，最近也别喊我喝酒，我要好好保养身体！”

二师兄不肯喝酒，于是我回家了。

谁想到，第二天周日，我追剧看了一上午电视。到了下午，二师兄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晚上出来到他表弟家弄个酒！

我诧异地问：“二师兄，你不是说暂时不喝酒了，怎么又约我出去喝酒？”

二师兄笑笑：“楚成龙你还记得不？”

我说：“记得啊！他哥哥楚成彪借了你的钱，跑路了。楚成龙继续跟你借，你也借他，他不还你本金，只还水钱。你问他要钱，他就请你吃喝，对不？”

二师兄笑笑：“你记性真好，简直是过目不忘！你说对了，就是这个楚成龙今晚请我喝酒。他欠我钱呢，不喝白不喝！”

我说：“二师兄，你不是说最近不喝酒的吗？”

二师兄说：“嗨！我想通了，喝，最后也是死；不喝，最后也是死！随他去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记着，我们之间喝酒，别人请喝酒，先喝别人的。如果没人请喝酒了，再自己花钱喝，明白？这是原则！”

我哭笑不得，说：“二师兄，你约在哪里？”

钱兴国说：“我想过了，如果去饭店吃，地沟油多；即使没有地沟油，也是重盐重油，不健康，不如到我表弟家吃，还省钱！”

我说：“那好吧，你表弟家住哪里？你把地址发短信给我，我好去。”

钱兴国说：“嗨！我哪里会发短信？我说给你听吧，我表弟家住在老商业局后面，我在门口等你，你到了打我电话！”

到了傍晚，我和老婆说了声，骑车出门直奔老商业局。

到了商业局门口，正要打电话，钱兴国已经笑眯眯地迎出来了。

他领着我走进一家独栋别墅，是老式别墅。外表不起眼，进去一看，里面装修还不错。钱兴国的表弟大约四十岁，我一看，人长得挺不错的，白白净净的，面目和蔼。

我分了圈烟，钱兴国给我介绍说，表弟叫钱物海，开个麻将小赌场过日子。

我进去一看，楼下楼上都是麻将桌，但是打麻将的人并不多。

钱兴国说：“我表弟已经买断了，拿着买断的钱，购买了些麻将机，在家里开个小赌场，你有空多来捧捧场。”

我嘴上答应，心里发笑，我又不赌钱，来捧什么场？

我四处看了看，钱物海家里不但摆麻将桌，还卖香烟、饮料、小吃！

正看着，忽然见到一对男女，一起走上二楼，走到里面的房间去了，半天不见出来！

我问钱兴国：“刚才这对男女是做什么的？就是打麻将，不能两个人打吧？”

钱兴国笑笑：“这是对野鸳鸯，谈好了价格，来这里开房间，便宜。临走给些钱，钱物海相当于开旅馆了。”

我听了一阵恶心，怎么为了钱，什么生意都做？

我走到楼下饭桌旁，坐下抽烟。这时候楚成龙也来了，接着又进来一个人，我一看，居然是我小学同学史克殊！

我问史克殊：“你怎么会来的？真是巧遇。”

史克殊笑笑：“钱总一再打电话，我不能不来，呵呵。”

这时候，楚成龙喊我们：“来来来，大家都坐吧，就这几个人，人齐了！”

史克殊问钱兴国：“怎么约到麻将场里吃饭？”

钱兴国说：“我表弟钱物海单位买断好几年了，以前做点小生意，现在生意也难做了。最近刚开了这个小赌场，混口饭吃，打电话给我，我这当表哥的当然要来捧场。”

“而且，我现在外面欠了二十多万，从放水的变成借钱还债的了。也不宜张扬，老在饭店大吃大喝。再加上糖尿病很严重，饭店里的菜重盐重油偏辣，也对身体不大好。几方面的因素，我以后就定点在表弟家里吃了！”

钱物海对人非常和气，笑咪咪地端来几杯茶，请我们喝。

我们坐在一楼客厅里一张餐桌旁，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

我看看周围都是麻将桌，有些担忧，我问钱兴国：“我们在麻将场上吃饭，万一抓赌，不会把我们也抓去吧？”

钱兴国哈哈一笑，说：“你就放心吧！这里是小场子，一场玩个二百、三百进花园。都是门口邻居、附近的老人、闲人打牌玩消遣的，赌得最大不超过五百，谁会抓？就是警察站在旁边打这小麻将也没事，就算有人举报，玩得这么小也不会抓人，顶多让你把麻将收起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喝酒吧！”

钱物海陪我、钱兴国、史克殊、楚成龙五个人喝酒。我看看楚成龙，他剃了个桃子头，只有头顶上有一撮头发，其他地方剃得青瘆瘆地。楚成龙又爱笑，人看上去像个大孩子，很是阳光。

楚成龙先敬钱兴国，说：“钱科长，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借钱给我周转。”

钱兴国说：“我知道你暂时手头紧，本金暂且不追你还，水钱一定要及时送给我！”

楚成龙笑笑：“知道，知道。不但送水钱，还请你喝酒，呵呵。”

随后他又敬史克殊，说：“史总，久仰大名，兄弟敬你一杯！”

史克殊举杯和他碰了碰，问：“你怎么认识我的？”

楚成龙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说都是他的好友，听朋友们提起过史克殊。

史克殊一听，举杯回敬楚成龙：“你说的这几个人我都认识，都是好汉，也是我的好朋友。你能跟他们交往，看来你混得不错。”

楚成龙笑笑：“我以前混得还可以，不是我夸口，以前碧水市有一半混社会的喝过我的酒。后来我放水被人卷了钱跑路了，这几年避难了，呵呵。”

说完，钱物海笑呵呵地敬我们大家，这时他老婆过来上菜了：红烧鲫鱼、肉圆烧酱蛋、鲜贝萝卜汤、炒腰花。

钱兴国说：“弟妹啊，让你忙了，怎么一下子上四个菜？烧一个上一个不好吗？

我注意看钱物海的老婆，小家碧玉型的，长得水灵，身材瘦瘦的，模样也过得去！

她听见钱兴国问，竟然脸红了红，过了一会才回答钱兴国：“表哥，我也想烧好一个菜先送来一个，让你们吃着。可是周老板来了，在厨房里一直拉着我说话，我脱不开身，就把菜烧好了一起端上来，让你们久等了不好意思！”

我正要问周老板是何许人？钱兴国冲我挤挤眼，我就没问出来，大家继续喝酒。

这时一个膀阔腰圆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胳膊上纹条龙，也不等人招呼，大大咧咧地往桌边一坐，说：“钱物海，有酒喝也不请我啊？”

钱物海脸色不悦，嘟囔了句：“你借我的钱还没还呢！”

钱兴国认识这个人，听钱物海一说，钱兴国道：“邹三，你借我表弟的钱为什么不还？欺负他老实是吧？”

邹三说：“不是不还，我在这赌场上输了不少钱了，这两天手气不好，等赢了钱就还。”

这时候史克殊说了一句：“赌钱最好不借钱赌，有钱就赌，没钱就歇几天。”

邹三不认识史克殊，一看史克殊身材魁梧一身肌肉，有点不服气，就顶了一句：“我爱借钱就借，关你什么事？”

史克殊大怒，站起来走到邹三面前，一把抓住邹三后衣领，把他连人带椅子拖出门外，扔在地上！

邹三大怒，爬起来要动手。

史克殊也没打他，用手一推，邹三蹬蹬蹬连退几步，一个仰八叉再次摔倒！

邹三领教过史克殊的力气了，不敢再动手，嘴里骂骂咧咧地：“你等着！我去叫人！”说完就走了。

邹三走了，钱物海担心地说：“他平时老跟一帮无赖吃吃喝喝，可能真的去喊人来闹事！”

史克殊道：“管他喊谁来，来一个，打一个！”

楚成龙说：“这样吧，我也喊几个人来，有备无患！”

史克殊说不需要，钱兴国说：“你就让他喊吧，猛虎不敌群狼，就是用不到这些人打，喊来壮壮声势也是好的！”

于是楚成龙打了个电话，仅仅过了几分钟，就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来了十几个精壮的青年，大多数纹身，凶神恶煞的样子。走进门来，对楚成龙喊了声：“大哥！齐刷刷地站在楚成龙身后，一动不动。”

楚成龙点点头，站起来分了一圈烟。这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邹三领着七八个人进来，有老有小，也有身体魁梧的；但是从气势上看，明显不如楚成龙喊来的人！

这后来的七八个人，进来一看，其中倒有四五个认识楚成龙，过来跟楚成龙打招呼。也有一两个认识史克殊，冲史克殊点点头。

邹三一看这架势，一愣，问：“你们认识他们？”

后来的七八个人中，有个人把邹三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邹三神色立刻就暗淡下来，朝我们这边看看，一跺脚，走了！

他一走，和他同来的七八个人也散了。一场风波化解了！

楚成龙站起来，对喊来的那十几个人说：“弟兄们辛苦了，请你们自行去喝酒吧，我陪朋友呢，不能奉陪，抱歉。”说完掏出了好几百元，塞给其中一人，让他们去喝酒。十几个人轰然说道：“谢谢大哥！”转身走了。

这时候，大家对楚成龙都刮目相看。这人看上去笑眯眯地，一副天真的样子，还真有不少好朋友撑着他！

钱兴国笑道：“楚成龙啊，在小一辈中，你混得不错啊，一个电话，立刻就来了这么些人。一个个看上去都能打，而且他们都很尊重你，也不用动手，光靠气势，就把对方镇住了，不简单啊！”

史克殊也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呵呵。你喊来的十几个人中，有一两个我认识，也是正常锻炼，能打架的。论打，一对一这些人都打不过我，但是这么多人一起上，我怕是应付不来，呵呵。来，我敬你一个，英雄出少年！”

楚成龙连忙站起来喝酒，说：“前辈，主要是你威望大，邹三喊来的人不敢动你，我不算什么，呵呵。我以前放水辉煌的时候，经常在外面吃喝，跟钱科长一样，一天两顿酒，不喝到半夜不回家。往往喊了几个小兄弟喝酒，他们又把各自的朋友喊去，一拖几。结果约了一桌人，能吃出两三桌人来，呵呵。我也不计较，都是我买单。刚才来的这些人，都受过我的恩惠，所以一喊就到！”

钱兴国叹道：“我以前请客也是这样，请到张三李四，张三李四能喊一帮子朋友去。我都做不了主请谁，只有买单，呵呵。”

史克殊点点头，问我：“庄文，你请客，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我老实回答：“没有！我请谁，就是谁去，没有一拖几的现象。”

史克殊说：“是的，你不混社会，来往的都是些老实人！现在碧水市，大多数人有这个毛病。你请个客，你做不了主。你请某人吃饭，某人提出要喊个朋友来，你又不好拒绝。这朋友来吃，又不领你情，他领喊他来的人人情。这喊人来吃的人，就把一顿变成了两顿，因为被喊的人要回请他吃！”

“要是喊朋友来吃饭，提前跟我说下，也就罢了。有的人，我请他吃饭，他也不言语，结果两、三个人一起来，这就把我的计划打乱了。一桌人坐不下，要重开一桌，酒也不够喝，还要去拿酒，真让人头疼！”

钱兴国笑笑：“我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请几个人吃饭，结果他们一拖几，来了一大帮子。一桌人坐下来，到有一大半人我不认识！更有甚者，被人喊去蹭饭的人，还能再带自己的朋友一起去！被朋友带来蹭吃的人，还不自觉，大大咧咧地往首席一坐，也不敬别人酒，自斟自饮，真是狂妄自大！还有人更离谱，本身是被朋友喊来蹭吃的，居然还私下跟饭店里拿香烟，也不言语一声。到结账的时候，我才发现还有烟钱要付！”

楚成龙笑笑：“是的，外地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本地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所以有到正事请客吃饭，干脆约客的时候明说，某人，明天请你吃饭，你两个名额。这样他就不好意思多带人来，我才好安排位置，安排带多少酒去。”

我说：“看来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喊一个，就是一大帮子！以后请客还要多加一句‘请不要开车来’。万一约的客人当中，有谁酒后开车，或者被抓了，或者出了什么事，请客的人也受连累！”

钱物海接道：“对啊！我门口邻居，前几天就摊上这样的事了。喊朋友喝酒，朋友又带人去。这个带去的人，呆喝酒，喝多了；走的时候还非要开车走，说没事，结果出事了！”

钱兴国问：“是撞到人了吗？”

钱物海说：“那到没有，他可能是酒后口渴，半路上把汽车停在河边，大概想去喝水。结果车还停在那里，人没了！岸上留下了一只鞋子！家里人见他不回去，电话也打不通，等了一夜没消息，第二天报警了。结果警方把他的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和他同桌喝酒的人，个个倒霉，都赔钱！”

我问：“那一桌人都喝酒的吗？要是桌上有人和他不熟悉，没跟他喝酒，或者有女士，人家就不喝酒，也要赔钱？”

钱物海说：“都赔！只有赔得多少不等！警方调查过了，凡是和他闹酒的人，赔得最多；敬他酒的人，其次；没敬他酒不认识的人，少赔一点；女士没喝酒的，也要少赔一点！”

钱兴国说：“这就不公正了，主家又没请他去，朋友带去的，彼此都不认识，也赔钱？主家约客的，有一定责任，赔钱还说得过去；同桌的人，有的不认识他，有的女士不喝酒的，也要赔钱？”

钱物海说：“当时也有人提出异议，但是警方也有道理。说你们不认识他，没跟他喝酒，但是同一桌吃饭，他醉酒了，你们没有尽到照顾的义务。起码把他送回家，或者通知他家人。现在人死了，就是从人道主义出发，也要赔点钱，补偿死者的家属。”

钱兴国听完，说：“看来以后喝酒要注意了，滥喝酒的人不能喊！对了，我趁着没醉，先去上个厕所，不然酒后失联，你们都跑不掉，哈哈！”

大家都笑了，我也站起来说：“二师兄，我跟你一块去，我也方便下。”

我跟着二师兄走进了卫生间，我看看周围没人，我问他：“二师兄，这钱物海的太太，烧菜遇到周老板，是怎么回事？怎么人家女的烧菜，他拦住她说话？”

二师兄一愣，随即笑了，说：“你记性真好，怎么喝酒没喝忘掉？呵呵，我悄悄地告诉你，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说：“你说吧，我烂在肚子里就是。”

钱兴国看看四周，压低嗓门对我说：“我这表弟钱物海，懦弱，我从来没见他发过火，自然是镇不住媳妇。媳妇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又看重钱。钱物海单位改制买断了，赚点小钱也困难；他交的一个朋友周老板，非常有钱，经常来他家玩。一来二去，就和钱物海的媳妇勾搭上了！周老板仗着有钱有势，也不把钱物海放在眼里，一直和他媳妇暗地里来往。一个想人，一个想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说：“好的，我不会说，只是这钱物海也太窝囊了吧？老婆也能让人共享？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

钱兴国说：“他怎会不知道？只是平时怕老婆怕惯了，又没见到两人上床，就睁只眼闭只眼，图点钱花，装作不知道！这周老板做人也玲珑，一是不露声色，做得隐蔽；二是舍得花钱，上门来没有一次空手的，暗地里不知道在这女的身上花了多少钱！”

我说：“这钱物海的媳妇，顶多是个小家碧玉，又不是什么绝色美女，值得这么做吗？”

钱兴国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他们两个乌龟看王八--对眼了。彼此有意，你有什么办法阻止？闹离婚？一是自己丢丑，让人笑话，二是再找个媳妇，以我表弟的经济条件，难呢！就这么蒙着眼睛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