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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令人骇然的神秘事件
建园子一事之后,谢瑜吟和贺青玄也越发熟识起来,谢常胜也由此对他更加青睐。威武大将军的威名毕竟不是假的,当贺青玄得知谢瑜吟就是他的女儿后,便决定拜他为师。
谢常胜一生戎马,战功累累,贺青玄早已对他钦佩多年。
于是,从此只要一有空闲,贺青玄便会出宫来到将军府,正巧撞见一名玄衣冷峻的男子从大堂里面出来,贺青玄微讶。
谢瑜吟见了,这才想起来给他们相互介绍:“贺青玄,这位是欧阳齐佑,我的好朋友。齐佑,这是贺青玄。”
贺青玄微微眯了眼,打量一般不动声色地将对面的陌生男子打量了个遍。
欧阳齐佑与谢瑜吟早已认识一年有余,他来自其他地方,最近刚好来到皇城中,便顺道前来拜访一下。谢常胜将他留下小住几日,借此尽一下地主之谊。
这天晚上,风高月清。
一个醉汉从酒楼后面的小巷经过,他忽然被地上的某个东西绊了一跤,等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具男子的尸体,男子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双眼半睁,死不瞑目。
醉汉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左领右舍的人们出来围观,那天不知名男子的死成了全皇城人街谈巷论的重点。
彼时的谢瑜吟,正坐在窗边,听到小厮跟她复述的那些市井的流言蜚语。她大吃一惊,皇城中风调雨顺了近十年,已经好就都没有发生过此类事件了。
这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尸体,无疑像在一汪平静的水潭中丢下了一块石头。
这天之后,又连续出现了几具尸体,这一次,谢瑜吟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和贺青玄商量过后,决定晚上行动,一探究竟。
晚上吃完饭后,终于只剩下谢瑜吟一个人了,崭新的夜行衣穿在她的身上,血液里的兴奋因子,叫嚣着鼓动她全身的每一块骨骼。
她走到窗前,今天是新月,夜色朦胧之际,最适合行动。她身轻如燕,几个脚蹬子上墙,屋顶上的砖瓦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谢瑜吟已然跃上了另一条长长的房梁。
谢瑜吟从小跟着爹爹谢常胜习武,虽不是天下无敌,但也身手不凡,习武之人该有的聪颖与敏捷她都具备。
站在全城镇最高的炫音寺的塔顶,下面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得很一清二楚。贺青玄说,几具尸体都是半夜时候被丢弃在城外的,只有晚上偷偷地跟踪调查,才能找出凶手。他说的话,一般都是对的,毕竟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资料什么的还不是想要就有。
谢瑜吟口中叼着一根草,哼哼着靠在墙上。没有月亮的夜空,星星也不明亮。
可就在她被小风吹的熏熏然微醉,眼皮上下打架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闯进了她的眼帘。
大半夜的,街道上连狗都睡着了。这个时候鬼鬼祟祟出来的,一定有问题。谢瑜吟一下子来了精神,纵身一跃,悄悄地跟在了那个黑影背后。
那人看上去年纪不大,挺拔的背影,应该是个男人。难道是小贼?这是她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那人看上去很是谨慎,每走上几步,便回头勘察一番,害的谢瑜吟几次差点暴露。不得己拉开了一段距离前行,可仅仅一转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一面墙之后,不见了。
谢瑜吟心中暗暗叫糟,上前紧追两步,空荡荡的大街上,果然也个人也没有。他上哪里去了?
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不大的小院子,木头搭的二层小楼。那白纱飘起的窗口,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闺房。难道他进去了?
正在犹豫的当口,一声娇弱的惊呼让谢瑜吟蓦然回神。他果然藏在了那里!
提一口气直直地飞上二层,影影绰绰的形状倒映在门上,看不清楚人形,但屋内轻微的挣扎声,却躲不过她的耳朵。
正当谢瑜吟一脚把门踹开,奔进去要救人之时,却发现屋内的男人早已离去,喘着气的女子,面带桃色,眼含春水,领口虚掩,一脸羞愤地看着她。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你……谁准你进来了?来……”
下面的话都被谢瑜吟锁进了她的体内。好心帮忙反被责备,真是让人憋屈得很。
慢慢踱到窗口,那黑色的影子果然踏月而行,只可惜那月光实在朦胧,让谢瑜吟看不清楚他。她冷笑:“看来他的魅力还很大?”
女子脸上的羞愤之色更浓,眼看着泪盈于睫,到让人觉得是谢瑜吟的不对,搅乱了别人的鸳鸯戏水。
第二日吃饭,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很沉默。
谢瑜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吃着饭还有些犯困,欧阳齐佑本就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便索性大家谁也不瞧谁。而贺青玄......谢瑜吟看着他,那泛着青色的眼圈,是因为操心老皇帝的身体,没休息好吧?
最近,皇上突然卧病不起,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却还是无能为力,整天用汤药维持着,却始终不见好转,大抵人老了之后都会这样。毕竟生老病死由不得人。
恹恹地结束了一顿饭,谢瑜吟打着呵欠打算回房继续睡她的蒙头大觉,昨晚在房顶上追了那采花贼一夜,累得她全身上下都像拆开重装了一般。只恨那小贼,竟带着她满城绕圈,想起就让她咬碎一口白牙。
贺青玄叫住她:“昨夜如何?”他满眼的忧色和不安,让谢瑜吟心里一阵温暖。
她一耸肩:“没什么。”
“是吗?”他喃喃,似还有些不放心,“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只有一个采花贼。
谢瑜吟点点头,又是一个呵欠:“放心,我没事,不过一个采花贼而已,我办得来。”
他脸色一僵,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谢瑜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在担心自己,索性又宽慰了他几句。他思索半晌,叮嘱她道:“小心行事,这人对城里如此熟悉,怕不是一般的毛贼。”
谢瑜吟其实也这么觉得,能让良家妇女一见倾心的人,定不简单。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来。
老皇帝的病,似乎有些严重。贺青玄就不住将军府,他一走,就只剩下谢瑜吟和欧阳齐佑了。
谢瑜吟办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晒太阳,没想到欧阳齐佑也跟了出来,还好死不死地停在了她的身后。过了半晌,他都没有再挪动一下,也没有任何动作。谢瑜吟竖起耳朵静听,却发现他的呼吸声都轻不可闻。他到底在做什么?
温暖的太阳照得她全身发软,瞌睡劲儿涌上,一放松,她便睡了过去。
等谢瑜吟醒来的时候,身上搭着一件衣服,欧阳齐佑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静静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天色转眼到了傍晚,天边的云彩被熏得发红发紫,这是六七月特有的颜色。谢瑜吟捏着手里的衣服怔怔地发了会儿呆,欧阳齐佑向她走来。
“这么累?”他伸手接过衣服,他的话里也透着疲惫。谢瑜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毕竟从小娇生惯养的,天天好吃好住地养着,第一次晚上没能睡觉,自然有些倦。
欧阳齐佑看她的样子,原本准备出口的话似乎也说不出来,只好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带着长辈的劝诫:“你现在不是对这件案子特别伤心吗,大白日里睡觉,若是有了最新情况,怎么办?”
谢瑜吟刚想顶嘴说不是还有你和贺青玄嘛,就发现贺青玄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欧阳齐佑的身后,薄凉的嗓音里,透着股不耐烦:“要想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别老是偷懒,多上点心,免得别人替你收拾烂摊子。”说着,从欧阳齐佑手里拽过衣服,一副清高的模样。
我要你帮我了吗?谢瑜吟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嘴上却不得不道了声谢。这个贺青玄,真是不会说一句好话。
谢瑜吟抬头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贺青玄极快地向自己投来警告的一瞥。
回房的时候,谢瑜吟看见谢宇瑄坐在石阶上发呆,好奇地上前问他:“大哥,你怎么了?”
谢宇瑄抬头瞥她一眼,而后悠长地叹息一声:“自从云娘去世后,秋霁的心情一直很低落,我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哄她开心,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错了。”谢瑜吟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
“欸?”谢宇瑄疑惑地看向她。
“大哥,从一开始你就弄错了,秋霁姐姐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惊喜,而是一个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她在乎的,也只有‘和你一起的长长久久’这么简单的追求而已。你真是个大傻瓜,所有的女孩子只要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会高兴的。”
更何况,莫秋霁从小流离失所,身世坎坷,她所期待的,不也是一个“有温暖和幸福在的未来”吗?
谢瑜吟豁然开朗,原先的阴霾气息顿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