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察觉
“司长来的真早。”衙门前的官员迎接周诺城的时候说到。
“苏大人没来？”周诺城第一句问的就是苏沐延的事情，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周诺城，周诺城愣了一瞬旋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周大人，苏大人已经整整两日没来衙门了。”
“哦？”周诺城挑了挑眉，他离开帝都也不过短短三日，原本嘱咐这个镇抚司校尉代他看好场子，没想到这家伙不知去向，周诺城虽然不知道苏沐延的来历，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但与苏沐延接触三年，对他的为人还算了解，如果镇抚司亦或者是整个场狱都被那群腐化的官员搞得乌烟瘴气，苏沐延就是乌烟瘴气中的一丝清新空气，一尘不染，而且想法跟周诺城不谋而合，周诺城很倚重他，就算他身旁的人都不太相信这个空降官员，但周诺城意志坚定不移，他一直坚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苏沐延刀艺了得，有断魂刀之称，将来要对付那些刺客必有大用。
“我不在这段时日，你们可有进展？”周诺城一边踏进府邸一边问道。
“回禀大人，毫无进展。”官员低声道，只见周诺城叹了口气说道“我任司长的十五年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件事难住……想来也是天意，想要扳倒天玦难上加难啊。”
“天……天玦？”官员目瞪口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诺城会吐出这个组织的名号，在官员的眼中，周诺城虽素来明察秋毫行事果断，凭借着猎犬一般的直觉破了不少案子，但他不是那种捕风捉影，喜欢追逐幽灵的人，天玦在市井之中是一个传说，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不过自从恭帝退位以来帝都发生了些许亘古谜案，杀人者干净利落不留痕迹，让这个办案高手也无从下手，后来他无意间从一个落网的犯人口中得知了这个组织的存在，那人是雇凶杀人被人揭穿被抓住，可是审讯的第二天那人便离奇的死了，这令周诺城渐渐相信这个神秘犯罪组织的存在。
近段时日，帝都的杀人案更是扑朔迷离，杀人者同样不留痕迹，行事风格与天玦无异，但他还是不敢一口咬定就是天玦所为，直到他在梁昱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令人谈之色变的伤口。这两日，周诺城在帝都周围的收集了关于天玦的种种传闻，周诺城认为天玦虽然以杀人为业但不至于单单都是承担莫大风险的达官显贵，普通的市井仇杀更靠谱一些，比起戒备森严的帝都，周遭区域疏于管理才更容易成为天玦工作的场所，不出周诺城所料，他的确收集到了不少信息，只不过这些信息也是谁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周诺城忽然觉得天玦是个很大的威胁，若只限于普通市井仇杀也罢，若是刺杀官员后果不堪设想。
之后他听说了皇帝要任命新的场狱令的事情，一想到商大人疏于政事也懒得管这些事也快要退休了，周诺城也并非不明事理，于是再听到新场狱令要上任时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又一听说即将上任的是声名显赫的陆昭玄，周诺城心中很是欣慰，回府邸换了一件衣服刚要去拜访不料尚大人就出事了，周诺城看着尚大人的尸首，又看了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黑甲武士，从心底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铲除这些扰乱帝都秩序的刺客们。
第二天周诺城在帝都转了一圈也没打探到什么消息，只是隐约从人们口中听闻天玦派了四名王牌入帝都做事，至于如何找到他们无从得知。
“大人，天玦是否存在还未证实……近日我们的调查也全都付之东流，毫无结果，大人还要……查下去？”官员问道。
“此事暂且不提，不知昨天……新的场狱令可到访？”周诺城虽然知道陆昭玄有与反皇势力斗下去的决心，但他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做到铁面无私，就算祁洛风是他的女婿。
“回禀大人……没有……足下也听说皇上派了一个新的场狱令接替商大人……只是昨天我们等了一天也没见人影。”
“这样……”还没等周诺城坐稳，门口便传来了通报声。
“大人，大冢宰陆昭玄来了。”一个官员走进屋说道，周诺城立刻起身前去迎接，只见陆昭玄站在院子内，看到周诺城的时候微微一笑，周诺城立刻跪拜道“微臣见过陆大人。”官员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司长跪拜大冢宰，按照轩辕朝的礼节，官员虽有品级之分却没有贵贱之分，如此跪拜是为何？
“周大人快快请起。”陆昭玄立刻扶起周诺城口中喃喃道“周大人如此大礼，在下可受不住啊。”
“大人言重了，陆大人肯来此地，周某不胜欣慰。”随即周诺城对周围的官员说道“还不快见过新的场狱令。”
官员们立刻傻了眼，他们没想到陆昭玄竟然就是皇上新派的场狱令，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过陆昭玄的事情，他们陆家是轩辕朝惠帝时期就存续下来的大家族，是帝都四大世家之首，世代蒙受皇恩，眼前的这位陆昭玄是陆家的第十代家主，性格刚正不阿，又接任大冢宰一职，不仅是皇帝和宗室元老面前的红人，更是皇帝的心腹，大司徒苏凛被处死后，皇上让他兼任大司徒一职，算得上是吏部尚书的同僚，这一次又接替场狱，可谓是掌管了三权的朝廷重臣。
“小的见过场狱大人……”官员一时不知道该称呼陆昭玄为大冢宰还是大司徒亦或是场狱令，在他们眼中还是直接叫陆大人比较靠谱一些。
“大人随我来。”周诺城没有多余的客套，令其余官员各自行事之后他与陆昭玄踏进了衙门的正厅，随即关上了门。
“没想到陆大人真的来了，我还在考虑陆大人可能不回来了。”周诺城对于自己不信任陆昭玄表示羞愧。
“周大人对陆某很不自信啊。”陆昭玄笑道，随即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大人还记得前天你对陆某说的，那个办法么？”
“哦。”周诺城嘴角扬起一抹诡笑，随后他低声说道“大人听说过天玦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