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福利院
瞿惑和文安回到事务所之后，还没来得及去着手查找李宿的资料，就被安排去处理新的案子。这个案子最直接的证人，却是许悦。
文安见到许悦的时候，她的状态不是很好。
“许悦？”看见缩在一边的许悦，文安心里一揪，赶忙跑上前去。而许悦就像是没看见文安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文安仔细看了许悦一眼，她身上全是血迹，整个人如同从血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她哪里受伤了？”情急之下，文安忍不住回头问现场的法医。
“她没受伤，身上的血全是被害人的。”那个法医蹲在一滩黏糊糊的东西面前，声音闷闷的。
“被害人呢？”文安问，他没看见被害人。只是，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被地上的那滩黏糊糊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这就是被害人。”那个法医直起身，摘下了口罩，“已经完全看不清本来面目了。”
即使法医不说，文安也知道这个被害人的面目是看不清了。已经完全成了一滩肉末的人，哪里还辨认的清呢？不过，因为这个原因，文安反倒不觉得恶心了。只是血腥味依旧刺激着人的嗅觉，让文安有种异样的感觉。
“哥。”许悦突然小声的喊了一句。
“我在这。”文安听到，立刻蹲在她面前。
“录音笔。”许悦的声音有些沙哑，“开始笔录吧。”
“你现在······”文安有些犹豫，许悦的状态能做笔录吗？
“没事。”许悦坐直了身子，“现在就开始，趁我的记忆还很清晰。”
“好。”文安点了下头，拿出了录音笔和纸笔。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我和小意从寝室出发，准备去A楼上课。走到操场的时候，小意和我正在聊天，内容是今天中午吃什么。小意说了一句‘不如我们······’这句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发生了爆炸，当时的位置是在我的左侧。爆炸发生的突然，所以具体的细节我没有什么印象。”说到这里，许悦捂住了嘴。
“怎么了？”文安的神经紧张起来。许悦摆了摆手，示意文安自己已经没事了，继续说了下去。
“学校的监控摄像头应该有记录。爆炸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知。”许悦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了。
“许悦？”文安收起东西，担忧的看着许悦，“回去吧。”许悦有些无力的点了点头。
回到事务所之后，许悦进到洗漱间洗了个澡。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人已经开始讨论了。
“没有任何感知。”柳居姻轻声的念叨着，“就是说，完全没有异能者的痕迹吗？”
“也不是没有。”王志文道，“在对目击者进行笔录的时候，我发现在C大校园里，有陌生的异能者留下的痕迹。将这个痕迹与上次郊区的案子留下的痕迹进行对比后，可以确定和火人二号是同一人。”
“那为什么这么做？”柳居姻继续道，“小意是个普通人，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示威。”许悦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她一边走一边道：“先前我们在守灵人的帮助下，恐怕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困扰。而他们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示威。不过不是对我们的示威，是对守灵人的。”许悦一字一句的分析道，“在他们眼里，我们不是威胁，因为我们连他们是谁都摸不清。但是守灵人不一样。他们现在就是想让守灵人知道自己的实力，然后逼迫守灵人不再插手此事。”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想的也是如此。”瞿惑道，“他们虽然表面上在C城办事，说不定暗中已经延伸到了其它的地方。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能单独解决的，再次向总部申请重新评定吧。不然我们迟早要搭人进去。”
听完了瞿惑的话，事务所陷入了沉默。
“你甘心吗？”柳居姻突然说话了，“一直被人当猴耍。”
“不甘心。”瞿惑叹了口气，“但从一开始我们就一直处在无力的状态中。这一点不能否认。”
“不用否认。”柳居姻道，“他们当中，现在实力最强横的是那个火人吧，那我们别的不做，就专心拿下那个火人！”
“瞿惑。”柳居姻转向他，“能确定火人是坤道门下吗？”
“我和文安正在查询那个孩子的信息。坤道最近也会派人过来，如果是她们门下的，会由她们师祖亲自处理。”
“好。”柳居姻点头，“许悦，你去休息。最近侦查的任务交给简雨。文安，你去联系。”
“是。”文安应道。
事务所口中的坤道在当天下午就到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接见瞿惑和文安的师父。两方互相拜见之后，那位坤道就让她们带她去现场看看。
由于上午发生的事情，这一片此刻都没什么人，大家都远远的避开这里走着，空气中还留存着一股腥臭味。好在文安和坤道都穿着平常的衣服，因此没人注意过来。
“就是这里了。”文安指了指案发现场。坤道朝哪里走了几步，就猛的一顿。
“道长？”文安好奇的走上前去。
“莫过来。”道长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文安却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就这样站了一小会，坤道才回过身来。
“我们走吧。”她道，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知道道长可发现了什么？”文安问。
“有阵法。”坤道长叹一声，显得分外落寞，“是本门弟子。”
文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温柔的女性此刻显出了些许老态。他其实并不知道眼前的坤道到底活了多久，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她应该已经人到中年了。而她现在的样子，却像是垂暮的老人一样。晚节不保，文安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到了学校一个没什么人，也是摄像头死角的地方，坤道和文安拜别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这样的法术文安还是头一回看见，不免咋舌许久。
回到事务所，文安说了坤道的那句话。
“在她们来人之前，控制好李宿。”柳居姻道，“王志文，她的消息查出来了吗？”
“查出来了。”王志文道，“这个李宿在市第二中学就读，初二，住在市福利院，是一个孤儿。由于她们一门是没有注册的，所以也没有办法知道她入门的具体日期，以及入门的缘由。”
“盯着福利院。”柳居姻道，“这两天不能出差错。既然坤道说要清理门户，我们就不能随便动手了。”
“嗯。”事务所的成员有些沉重了点了下头。
施朝路过市福利院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脚步。正在玩耍的小孩子中间，有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突出。施朝一转身，就对上了那双眼睛，冰冷而且毫无生气。
施朝静静的看着，他还不至于去害怕一个小孩子的目光。倒是施朝的坦然让那个女孩子愣住了。她的脸色露出微微的惊愕，向后退了一步。施朝看见了，嘴角微微露出嘲讽的微笑，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