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临终日志
生活的压力让母亲的脾气很大,所以我还是会经常被骂,偶尔也会被打,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理解父母的艰辛。我清晰地记得我的父亲有一次因为劳累过度而中暑晕倒,那时候我还只有两三岁,我不知道父亲怎么了,但我真的很怕,内心真的很恐惧,可能是害怕父亲会有什么事……我记得我在读小学二年纪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母亲突然阑尾炎痛得不行,父亲在上厕所,母亲哭着跟我说:“要你爸爸快去叫医生,我快要痛死了!”我那时候只知道哭着大声的喊父亲快去叫医生,我一个晚上都在发抖,没有睡觉。我现在能够明白小小的我当时承受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压力,其实那时候我能够理解父母有多艰难,真的,虽然我不表达出来,虽然母亲一直责怪我,虽然我一直不被理解,虽然不被理解这个问题对我的影响很大,后来甚至影响到我一生的抉择!但是,在那个年代,父母能把我们四姐弟养活真的很不容易!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晚上,天空下着很大的雪,我半夜突然急性阑尾炎,痛得在床打滚,是宿舍的兄弟把我送到医院。勇儿,阿华,杨毅,还有莫凡,半夜下大雪,他们把我送到医院,我内心一直都深深的记得这件事情,虽然我甚至没有去说一声谢谢,但我真的很感激。直到现在,我想起这件事情,我都会觉得很感激,还有很多的兄弟一直陪着我,大家都去看我,都来关心我,bilong,嫂子,阿牛,李维光……大家对我都很好,还有朱,我在半昏迷的时候,好口渴,我记得是她总用棉签点水给我喝,我当时很感动。因为我一直都很怕口渴,因为在我四、五岁的时候,经常会和母亲去租的地里干活。那里很远,有一天上午我很口渴,却没有水喝,一直到中午我们赶着烈日回家,在快到家的地方有一个池塘,我实在是渴得不行了,虽然到家就那么几步路了,但我还是跑到池塘喝了两口水,虽然那水很脏,很不干净……那种渴极了的感觉始终伴随着我……
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家租了别人家的地种,不但要帮人家上缴田税,那家人还要从我们家挑八担粮食走。而我们家辛苦劳作一年,收获的也就是那么两三十担粮食,每次那个人来我们家要粮的时候,我便在旁边看着。当箩筐满的时候,他便会用力的摇几下,然后再放一点,然后再摇一下,再放一点……而我父母还总是要讨好他,当那个人每次摇箩筐的时候,我便会很讨厌他!而那个人的老婆就是我的启蒙老师,而她那时侯很看不起我,每次都让我坐在最后一排,每天都让我打扫教室,而家里有钱的孩子她便会把他们搂在怀里。那时侯我哥姐比我大几级,所以一放学他们就会来帮我打扫教室。。。还有很多次,我都被她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羞辱。记得有一次母亲给我替了个光头,因为是冬天,我带了顶大帽子去上学。而那一天,因为我前天地没扫干净,她打我,把我的帽子扯下来扔在地上,用尺子使劲地打我的头,全班的同学都笑我,她也笑我,而且打得很起劲,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被侮辱……我没有哭,真的,头上被她打了很多条尺印,但我没有哭,那是在小学二年级。老师很讨厌我,每次做作业,别人做一遍的,我就会被要求做两遍,所以那时候总是在煤油灯下写作业到十二点、一点,母亲因为担心我身体,就到学校跟她说过一次,要她别让我做那么多作业,但是因为这件事,她更加讨厌我了。。。。。。每天都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先把作业做一遍,然后打扫了教室才能回去,所以全家人那时候都在家等我回家吃饭,而且回家后我还得把作业抄一遍!
但是自从那次被她当着全班同学羞辱一次后,我发誓要成为最好的,我发誓再也不要被侮辱了。我做到了,到了三年级,她不教我了,我却成了全班第一。我记得有一次数学考试,我考了100分,而其他人都没有及格,老师让不及格的学生全部站到黑板前面上课,就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我那次真的高兴了,不是看别人受罚而高兴,而是高兴终于有一天,我比他们都做得好,因为在我被打的时候,他们在耻笑我,从此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耻笑我了。这种侮辱的伤害很大。一直到现在,当我看到别人被骂或者失意的时候,我都会很怜悯,因为我总是忘不了那次伤害!
从此以后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再也没有被打骂过。但是尽管我每次都得第一,每次都得三好,母亲都没有特别的高兴。我很顺利地考进初中,然后又以全乡第一的成绩考进了重点高中的实验班,而全乡也就两个人考到了那个学校,还包括一个普通班的,那时候这在我们那块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读高中的时候,住在学校,每个星期回家一趟拿生活费。高一、高二的时候,母亲每次都是给我二十块,有时候也会给三十块,而从家坐车到学校就要花掉六块,所以我那时候总是走路两个多小时回家。星期六放学后,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走路回家,到家的时候都是晚上八、九点了,我很喜欢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的感觉,这种爱好后来一直延续到大学。每次不开心的时候,我便会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夜中,独自品位真正的自我!读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很大,而我估计我营养从来就没良过,总是会头晕,我估计那时候是贫血吧~~~~
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遗言吗?不像,回忆吗?也不知道!
或许是对死亡的恐惧吧,因为我从来没有和死亡这么接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