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石城主（4-3）

在野蛮的世界里是强者生存，有本事，本领高，你就能获得一席之地，如若你的本事大到无人能及，那么你就可以当领袖，不管你是否有这方面的领导能力，跟着你吃饭的人，也就是依附你，靠着你生存的人自然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显然鼠须周就是这样的人，如若他一离开强者，他就会饿肚子，起码不会有这样吃香喝辣的生活。在他的用心办事之下，很快把原来南公羽住的地方，重新粉刷装饰一遍，好迎接新城主的到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能把新城主给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那么他就不会被贬，或者被惩罚当初自己献那杯毒酒之过。

有了食物上的营养以及爱情的滋润，凤儿简直是换了另外一个人，荣光焕发，皮肤更加的水灵，脸色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使奴唤婢的日子更加的悠闲，苦恼的是肚皮好像大了一圈，这是她住进城堡的唯一遗憾，不过和以前对比，这点遗憾不算是遗憾。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两个年轻人就这样天天腻歪在一起，耳鬓厮磨。

一晃半年过去了，这天小六子心血来潮来要去大厅，听取鼠须周关于这半年来的收支情况。

这时大厅里各就各位，四大金刚，鼠须周等大小账房都坐等着小六子的出现，锦袍玉带的小六子，揽着花枝招展的凤儿款款从后堂走了出来。众人一起跪下给城主请安，小六子挥了挥手，示意免礼。

等小六子和凤儿都坐了下来，鼠须周拿起账本念了起来，意思是说，小六子刚接手时牛羊，马匹各有几头，现在又多出了几头等等。

小六子根本没心思去听，也没什么主意去经营，他只顾得和凤儿两人在打情骂俏，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

只听鼠须周念道：“粮食却是少了十二万又八千石……”

小六子蓦的想起了老妇人，凤儿的亲娘，也想起了刚刚当上城主时，有心想给城镇里的百姓做点事情。

他顺着鼠须周的话道：“周师爷，粮食少了，为什么不把田地分给城里的百姓去种，可以少养些牛羊，马匹吧，你们看看，把老百姓逼的都吃草根了，就不怕他们造反？”他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被逼，才走上这条路的。

鼠须周回道：“这个，这个也无不可，只是粮食少了，我们牛羊马匹却多，可以拿去和别的城镇换粮食，但是把田地分给百姓么，这个有点不妥。”

“哦，有何不妥？”

“城主有所不知，对待百姓要目前这样，才不会出乱子，你看城里有出现过饿死人的吗？”

小六子突感惊奇，这个鼠须周竟然有这样的言论，于是他来了精神，追问道：“哦？说来听听”

鼠须周接着道：“自古百姓如羔羊，羔羊需要温顺才好放牧，你看一条牧羊犬就可放牧一群绵羊。如果对百姓太过宽纵，他们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索取”

“假如喂饱了他们的肚皮，他们就会有多余的心思来跟进一步的要求，这个正是所谓的温饱思淫欲”

“他们有了饭吃，然后出行时就又会想着要骑马，有了马骑，就会又想坐轿子，有轿子坐，又想着不用劳作，然后使奴唤婢。”

“当他们第一个要求得到了满足，第二个不给，他们就会不满，会继续来争取，你再次妥协了以后，不久他们又会提出第三，第四个要求”

“这样一来，你不给不是，给也不是，那这时候就会出乱子了。所以才说，斗米养恩，石米养仇，就是这个道理。”

鼠须周侃侃而谈，好像对于百姓要这样愚弄才能更好的驾驭。小六子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和计较，这样被鼠须周说的一愣一愣的，觉得好像是真理，可是细细想了想又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鼠须周看小六子被他哄的一愣一愣的，又得意的继到：“城主，百姓呢就要当韭菜一样来养着，我们才能一茬又一茬的割”

小六子首次听到这个把百姓当韭菜的理论，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个理论真是很形象的比喻当权者对待百姓的态度，只要不把韭菜弄死了，是能一茬接一茬的割。他的脑袋忽然有些空白，又无言以对。

当初他父亲的话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人本无善恶，心里善多就是神，恶多就成魔”我用摄阴魔咒换来的这个城主，如今却割着别人的韭菜，这个，这个，我是魔呢？还是神呢？

想到这里他汗水涔涔而下，几个月来的浑浑噩噩，几个月来的醉里温柔乡，似乎也是错的。“那么我该怎么办，唉……本来只是像混口饭吃，没想到却弄个什么城主，还要担负这么多的责任，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转头对凤儿说道：“凤姐，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当初我们啃野菜是多么的辛苦，我们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可城镇里这许多百姓，他们和以前的我们一样……”

凤儿插口道：“是啊，吃野菜的日子真不好过，可也饿不死人”她转头瞧了鼠须周一眼，好像对于他刚才的言论表示认可，然后转向小六子又道：“嗯，你可以找个折中的法子，适当的给宽松一二，这样一来你的内心会好过些，而对于周师爷的经营也不会太矫枉过正，你说呢？”

小六子一听，用力的亲了一口凤儿的脸颊道：“嗯，就这么办”转头对鼠须周道：“划出些田地，给那些比较穷苦的百姓种，这件事情要做好，不要有什么猫腻，否则的话，到时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这句说的是斩钉截铁。接着又笑道：“我喜欢吃肥羔羊，不喜欢干巴巴的没肉的羔羊”

说完色眯眯的抱起凤儿，两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索，凤儿却吃吃的笑着，一边躲着，又一边迎合着，往后堂嘻嘻闹闹而去。最后那句话好像是对凤儿说，又好像对周师爷说的关于百姓的事。

鼠须周赶紧说到：“属下遵命，属下不敢，属下一定按城主的安排去做，恭送城主”

大厅里的人都一起站立，躬身大声说道：“恭送城主”

人就是这样，很容易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看待别人，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材米贵。一旦轮到你当家，你才会知道有时是那么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