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博山炉
“灵运，这种机会你也放过？”
我们叫了一辆车，决定先回家再研究。一路上，猴子情绪不太对。进了门，他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臭臭瞪了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机会可不是说有就有的，但我总感觉这里面不对，我把手机拿给他们看。在车上，我意外收到了唐小七的短信，她向我坦诚了那天潜入我们房间的就是她。但她解释说不是想偷东西，就是想了解一下我们的背景，怕我们不肯说，所以潜进来找点资料，然后拿走了我画的那张图，这才跟着找到了我们。
其实她不说我也猜到是她，我只是惊讶她竟然大方承认。
“那小贼是她！我去，跑得真快。”猴子吃了一惊，“不对啊，长得漂亮，又不缺钱，干什么不好，跑去当贼。”
“这有什么奇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臭臭说道。
我点点头，“这个张总路子太野，估计什么事都干，还有唐小七，你看她撞飞鬼佬，那动作哪里像什么助理？跟杀手也差不远了。这长沙妹子不是个简单人，偷东西可能还是小事……”
猴子惊得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所以，这不是说着玩的。跟这种人打交道，都是富贵险中求，他现在觉得我们有用，万一发现我们其实没什么作用，或者利用完了，会笨笨的分钱给我们？”我说道，我以前一向生活在象牙塔里，毕业后工作不长就出来当自由职业者，说是自由职业，其实不为赚钱多，就为能够少接触点人，少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所以一碰到事情，就有点慌乱，要是棍子在这里就好了，他是老江湖，一定能拿个主意，再者，他才是真正的百家传人，有他在，我感觉再有危险的事情也不必害怕。
“灵运，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干什么事情不得冒风险。一个亿啊，能办好多事！”猴子说道。
臭臭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特缺钱啊。”
“是！”猴子干脆俐落答道。
“缺钱也得要有命花，我觉得灵运哥谨慎是对的，我反正一看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臭臭说道。
“好像你眼里有过好人似的。”猴子低声嘀咕道。
我心里一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了？家里出事了？你要有事你就说，把我当外人那就没意思了。”
我这一说，猴子低下了头，迟疑了一会，他抬头说道，“琳子生病了。”
在第二人民医院，我们看到了猴子的女朋友琳子，头发剃了，脸特别的苍白。我们去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一个老头看到猴子来了，连忙抓住猴子的手，一句一句你可来了，我们可都把你当自己儿子看的。你不在，我们这个家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一看，哭笑不得，这不是琳子她爸嘛，结婚那天，这老头可没少挤兑猴子，这会怎么就成亲儿子了。
猴子跟琳子他爸说了一堆，大概是聊病情，又掏出一个信封，不用看，那里面肯定是人民币。
“白血病，我问了一些朋友，这个病可以治，但最好去美国。可美国的费用……”在医院的院子里，猴子坐在凳子上，双手抱着头。
“她老公呢?”我问道，“她老公不是有钱吗？”
“离婚了，确诊后就离了。”
“那房子呢？分一半也有小五百万。”
“归男方了，上面是男方的名字，在结婚前买的。结婚时有公证，是婚前财产。”
我无语了，我记得猴子说，那房子虽然琳子没出首付，但也拿了十万的装修钱。
“原来是备胎……”臭臭说道，我轻轻碰了她一下。
“我又没说错……”臭臭的声音变小了，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差多少钱？”我问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猴子把自己的传家玉也卖了，“我们想想办法，我那个虎符看张锦江要不要，估计这个虎符就够了。”
“你那虎符不能卖。”猴子摇了摇头，“我想明白了，你那些东西不是钱不钱的事，那些都跟你的身世有关，你要卖了，你就找不到自己的过去了。”
“虎符可以卖啊！”我说道，“那铜片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好，就算那个能卖，能卖多少？你不会真以为像网上说的那样价值上千万吧，别说你那只是半个，就是成对的，也是有价无市，没人敢收，就算张总，其实我探过他的口气，那天你就算拿出真的，他顶多给你一百万。给大琳子治病，没个五百万，根本别想去美国。”
“我靠，这么黑？”我张大嘴巴，张锦江黑，医院也黑。
“灵运，这次是我最佳的机会，也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就算你不去，我也要去的，我没什么本事，就给他们背背东西，打打杂，我不要一亿，分我五百万就可以了，那么多金子，随便漏点给我就够了。”
说完，猴子站起来，望病房的灯看了看，转身离去，连招呼也不跟我们打，这是要准备一个人找张锦江的意思？
“死备胎，拽什么拽？当备胎很了不起吗？”臭臭低声骂道，又扭头对我笑笑，“灵运哥，走，拿我们的一个亿去。”
“好！”
回了家，我们收拾了一下，我把那把墨剑拿了出来，我感觉这把剑很邪门，我上网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有关这种剑的信息，看上去一点也不锋利，但能吹毛断发。这一次去肯定能派上用场。只是包装不容易，想了一下，我拿来一个吉它的盒子，将吉它拿出来，把剑放到里面的正好。
“你还会弹吉它？”臭臭很惊讶，我有点尴尬，我以前听说弹吉它能加持文艺气质，好比较容易泡到姑娘，就买了一把，结果发现，关键还是看脸。所以学了一个半桶水。这吉它盒都蒙了一层灰。
猴子从厨房出来，问我要不要带两把水果刀，有备无患。
我算是彻底服他了，“你以为是去沙井火并啊。”
收拾完东西，我跟胖子一间房，臭臭睡我的房间，我们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臭臭叫着要出去买点衣服，她的衣服全落在天人疗养院了。臭臭把猴子叫了去，说女生买衣服 ，必须要男生一起去，从异性的角度才能发现问题。
我庆幸没叫我，生平最怕跟女生逛街。
我拔通张锦江的电话，张锦江一听是我的声音，连呼我是救命的观音菩萨。又说早猜到我们是醒目人，不会错过这次机会的。
其实说钱对我没诱惑是假的，这个世界谁会嫌钱多？但这里面的事情实在有点诡异，而且危险，如果是我一个人倒算了，光棍一条。但带上猴子跟臭臭，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但现在猴子是铁了心要去富贵险中求，我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去，他看上去精于算计，其实是个马大哈，属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那种，自己那块玉明明值二十万，被人家十万买走了，还一个劲说人家大方。
知道我们愿意加入，张锦江让我们马上过来一下，声音特别急。我也没等臭臭跟猴子，问了地址，直接就过去了。
这一次是在张锦江的办公室，一座大楼里。
张锦江看到我一个人，连忙伸长了脖子往后看。“许老弟跟林美女没来？”
“他们有事去了。”
“没事，你来了也是一样的。快请进，快请进。”张锦江把我往里面请。
唐小七不在。进来后，空间不大，不像办公室，里面摆满了楠木家具。跟外面的现代化电梯间截然相反。
张锦江亲自给我泡功夫茶。我刚坐下，张锦江就擦了一把汗，这里面空调开得跟冬天一样，不知道张锦江怎么还满额头的汗。
“谢老弟，你能答应太好了，简直是救场如救火。你们要不答应，我跳珠江都来不及。”
我愣住了，昨天张锦江还有点不急不慢，怎么今天跟火烧屁股了一样。
“唉，算错时间了，我请了一位大师算时间，原本说要在一个月后才能打开，但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我，说提前了，三天后长生殿就到关键点了，我这边准备工作还没做好。三天太紧了。幸亏你们答应了，不然，我上哪找帮手？”
说着，张锦江掏出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请帮忙转交给许老弟，算我的定金。”
我一看，原来是猴子卖给他的那块玉，估计是怕我们再反悔，先给定金拴住我们，看来，张锦江是真的着急了。我也不客气，替猴子接过来。
“既然时间这么紧，我们现在就出发，那个长生秘殿在哪里？”
“唉，就是这个事情不好搞，那个地方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张锦江苦笑道。
“不知道？！”轮到我吃惊，说了半天，连地方都不知道？
“谢老弟，你放心，我虽然不知道在那里，但已经有线索了。请你过来，也正是想请你一起帮忙。”看我脸色不对，张锦江连忙说道。
“地图雕在一件博山香炉上，而且这个炉子就在南昌博物馆里。”
原来张锦江找的帛书上并没有记载长生秘殿的地点，但提到地图铸在博山炉上。博山炉是一种焚香用的炉子，整体呈山形，中间镂空，中间再雕上飞禽走兽，模拟海上仙山博山。
张锦江找了当年盗海昏侯的幕后出资人，打听到那帮淘沙的下去后，在木盒的旁边确实发现了一个博山炉。但当时比博山炉值钱又好脱手的东西挺多，这个博山炉太大不好往外拿，就没管它，谁知道被村民发现报警，也就没能盗出来。这件香炉后面在南昌博物馆展出，网上还有照片，张锦江在网上看了一眼，专门请教了这方面的高手。高手确实从上面看出纹路有点怪，似乎是一张古地图，但网上只有一张照片，只能推断出在陕西秦岭那一块，这等于没说，所以必须看到全部角度的照片，甚至底座也必须看，当然，如果是实物就更好了。只是博物馆的东西不好下手。原本张锦江准备这两天就去南昌，准备把所有的角度都拍下来。可没想到时间来不及，他又不放心让别人去。
听他的意思，好像这次让我去。想了一下，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亿也不是白拿的，趁现在多办事，别到时去了那里，发现我其实啥都不会，就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当下拍了胸脯，“这个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好，谢老弟果然是个爽快，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一次我预感一定能成功。”
从张锦江那里出来，我连忙给猴子打了电话，简要说了一下，要他过来汇合。张锦江帮我们在网上订了最近的航班，直接约在机场见。
还好南昌离深圳很近，登机后刚升到高空就广播要降落了。到了南昌不过下午一点，我们打了车去南昌，南昌特别小，在省会城市中算是迷你城市了，很快车就到了南昌博物馆。下了车，我们才傻眼了。
因为有海昏侯的特别展，又赶上周末，人特多，排起了长龙。一打听，去海昏侯的展厅还需要预约。我们光顾着买飞机票，根本没想到要预约。
猴子朝后面使了一个眼色，带着我们转到后面，后面有一个小门，门口有个岗亭，我陪着笑脸走过去，跟门卫表示我们这一次来不容易，时间又紧，就是想看一下祖国最辉煌的考古发现，让他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去得了。
门卫是个五十多半秃的中年男人，他抬起看了我们一眼。
“没预约，不能看！”
猴子急了，“我们着急，你们让我们看一下，我们就看一个小时。”
门卫不屑的说：“谁不急啊？你看那边排队的长龙，那个是闲的？”
猴子换上笑脸，“大哥，我们真有急事，我们一下飞机就下来了，不信你看我们的飞机票。”猴子把飞机递了过去，我一看，这飞机票花花绿绿，不太像飞机票啊。
“你这什么意思？敢贿赂国家干部！信不信我把你抓起来.”门卫脸一下红了，低声吼道。原来猴子在里面夹了一百块钱。
猴子一听到贿赂两个字，吓得脸都白了，“不是，大哥，你别急，我是拿错了。我不是贿赂……”
门卫一把将机票跟钱扔了出来。搞得我们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奶奶的，现在还有这种人？”猴子觉得莫名其妙赶紧去捡钱。我急得快抓狂了，要是张锦江知道他找的精英，连个博物馆的门都进不去，估计会后悔死吧。
我看到臭臭往前一站，我心里一动，臭臭不会又使什么催眠大法吧。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你们干嘛呢。”我一回头，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拿着扫把跟簸箕瞪着我们看。我喜外望外，大喊一声：“江姨！”
保洁阿姨也愣了一下，“小谢！”
“灵运，你有熟人啊，早说啊，不过，这搞卫生的能开后门吗？”猴子小声说道。
“你认识我们馆里的江顾问？”门卫奇怪的看着我。臭臭把手收了回来。
我喜出望外，迎上去跟江姨聊了两句，江姨又跟门卫说了两句，门卫大叔竟然把小门打开了。
“江姨，你怎么调到这里来了？”我问道。
“我不想来的，这省里的博物馆非要请我来当个顾问，没办法，我就来了，我也没搞明白这顾问是干什么的了，原来顾问顾问，别人问，我顾着答就行，哈哈哈。”江姨笑道，“这哪行啊，一天坐在空调房里，看着享受，身体吃不消，所以，我提了要求，当顾问可以，但我还干我的老本行。”
“啊，你就是会闻宝贝的神仙大姐啊。你好年轻啊，我还以为你有五十岁呢。”猴子恍然大悟。江姨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以前在下面的一个博物馆搞卫生，因为看宝贝看得多了，竟能闻出古物的气息来。在菜市场淘到一个汉代的琉璃瓶，卖了四百万。我没想到她调到这里了。
“什么神仙啊。”江姨姓江名慧珍。为人特别豪爽。一听胖子嘴甜的跟蜜似的，一下笑得合不嘴。
“你们想看海昏侯展？幸亏你们来得及时，明天就要撤展，到另一个城市巡展了。”江姨说道，“我陪你们逛逛。”
“求之不得，有你指点，那肯定受益非浅。”猴子说道，其实按我的意思，还是我们自己看比较好，毕竟我们干的事情有点不好说。
但江姨太热情了，径直把我们领到了馆内，里面有不少金饼，跟张锦江给我们看的一模一样，我一边看一边问，“江姨，听说墓里还出土了博山炉？”
“有啊，就在那里！可精致了。我带你们去看。”江姨说道，正中我的下怀，我朝臭臭猴子使个眼色，连忙跟了过去，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玻璃柜里放着一个博山炉，我连忙拉住臭臭跟猴子。
“你们看那是谁？”
在博山炉前面，有一个人正仔细端详，还拿着照相机在拍照，虽然背对着我，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是油爷。
猴子跟臭臭似乎也认了出来，我忙往四周看了一下，没发现那群鬼佬，看来油爷是一个人。
我跟三人躲到一堵墙后，只见油爷拿着单反机拍个不停，又举着镜头移动，似乎在录影。
江姨走到博山炉前面，回头没看到我们，左右张望了一下，轻声喊了一声，“小谢，你们在哪？”
油爷猛的抬头，看了一下江姨，又四处张望，似乎起了疑心，他收起相机，急忙离开。
看着油爷走出展馆，我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墙后走出来，“江姨，不好意思，我被那金饼吸引住了。这就是博山炉？”
“是啊。”江姨热情的在一旁给我解释，我连忙拿起照相机拍，又让猴子录个像。
这个博山炉做工极为精致，遍身云气花纹，使得上面雕刻的飞禽走兽如同行走在天上。我仔细看了一下纹路，想看出点什么，比如地图之类的，却难以理清头绪。这上面的纹路太过复杂，没有规律可循，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些野兽好像在打架啊。”猴子在一边嘀咕着，我仔细看了一下，山上雕有十余个怪兽，有的看着像龙，有的看着像虎，还有些四不像的，甚至我叫不上名字的。
我们边看边拍，臭臭又录了视频，我想到一个事情。
“江姨，这底座有什么讲究没有？有没有什么图案？”我问道。
江姨摇摇头，“没有的，下面是平的。”我们松了一口气，这下就不用看底座了，不然，我们跟江姨熟归熟，但打开玻璃柜，看里面难度有点大。
江姨说：“这个还不是最大的，另一个更大。”
“还有一个？”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有啊，发掘海昏侯墓，在墓室里发现了两个，那一个比这个更大更漂亮。”
“另一个在哪里？”我问道，左张右望，没有发现同样的，一定是藏品太多，相同类型的就只展出一个了。
“调走了，原本这里摆的是那一件，前些天拿去绘样了。”
“那，江姨，能不能让我们看看那一件？”我咽了咽口水，喉咙滚动了一下，“就看一下。”
臭臭也撒起娇来，“是啊，江姨，你不是说那件更漂亮吗？你帮帮忙，让我们见识一下嘛。”
江姨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不会就是想见识一下吧。”
我的脸一下红了，跟江姨比，我们太嫩了。想了一下，我说道，“确实不只是想见识一下，我听一个人说，这上面的图纹是一幅古地图，所以我想拍个照，研究一下，看到底是不是。”
这么说，我是有打算的。说假的肯定不行，这江姨能闻出文物的真假来，难道还闻不出话的真假？所以，我一句假话也没说，但也没有把最重要的东西说出来。
“不能吧，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江姨不相信，我心里暗喜，看来她也有兴趣了。但随即她叹了一口气，“唉，要是在，给你们看一下也没关系。现在那一件不在馆内，被长沙的博物馆借去画样了。”
“啊！”我一下呆了，时间这么紧，去长沙肯定来不及，现在搞不清楚哪个博山炉上才有地图，难道要靠赌运气？
“不过，我拍了视频。”江姨微微一笑，拿了出手机，“你们看，这就是我拍的。”
我高兴的一把抓过手机。视频里的博山炉跟眼前这个果然不同。要大一些，图案似乎也不一样。
“江姨，这个视频能给我发一份嘛。”
“没问题！”江姨爽快的答应。一边传文件，我一边想，今天这事太顺利了。
正当我暗自高兴时，江姨突然盯着我看。
我心里有点发毛，江姨能看穿宝贝，她不会还能看穿人心吧，“江姨……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江姨狐疑的看着我，一把将我拉到没人的地方。“小谢啊，听姨劝，违法的事情不能干，尤其不能贪。你现在跟江姨坦白，有什么事我帮你。”
我们仨的脸都白了。
我更是结结巴巴，“江姨……我……我没干什么坏事啊。也没贪什么啊。”
“没贪？没贪你身上怎么像有国宝的样子？你是不是从博物馆拿东西了？”江姨的眼睛跟刀一样犀利，我猛然想到我怀里的那一堆东西。江姨一定是闻到我身上那些老物件的气味了。我以前还只是听说，现在亲眼所见，也是惊讶不已。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不是，江姨，我这是有点东西。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博物馆的，再说了，这安保这么严，我想拿国家一针一线也不可能啊。”
江姨也松了一口气。我一看时间还早，订的飞机是晚上十点的，还有一大段时间，该拿到的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我或许可以把我的那些东西请江姨看看，毕竟她的功夫太厉害了，她说不定能看出来来。
“江姨，最近我得了一个东西，好像是秦汉的，你能不能帮我看一眼？”
“好啊。”江姨爽快答应，“说实话，你身上这个东西，我感觉很熟悉，你要不说，我还想跟你要来看一下。这样，先去我家，我给你们三个做顿好吃的。”
江姨在这里上班很自由，还没到下班时候就带着我们从小门走了。
“在这上班就这点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江姨说道，她在路边叫了一个车。开了十多分钟就到了，我在车上把文件传给张锦江，车也就到了。本来想把碰到油爷的事情跟张锦江说一下，但想了想，解释起来太麻烦，还是回去再说。
下了车走了两步，就到了江姨住的地方。这是博物馆给她分的一个两居室，里面搞得干干净净，江姨一个人独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