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牙泉之谜
当心月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干净明亮的病房里。
“你醒了?”肖劲充满阳光的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哪个人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月新醒来第一件事便想到了那个亦真亦幻的怀抱,和那个永远看不清脸的男人。
“哪个人?你真是被风刮晕了吧?”肖劲疑惑的看着她。
“噢,没。我刚才做了个梦,又刚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许心月解释道。难道真的只是做梦吗?可怎么那么真实啊?心月分明还记得在地宫里,那个男人的手轻抚过她脸颊的温度,还有他身上那股久违的,熟悉的,让人哀伤的气息。心月的心里疑惑了。
“我是怎么到医院的?”心月问道。
“那阵莫名其妙的狂风没几下就停了,我跑过去找你,却发现你已经晕在哪里了....然后嘛,然后你就到了这里喽。”肖劲说地轻松而自然。
原来,又是一场梦而已。
因为那场狂风,许心月头部遭受到了撞击,造成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得在医院留院观察一周,肖劲自告奋勇地主动承担了留下来照顾心月的任务,每天屁颠屁颠地鞍前马后陪护着。
“心月,你这伤啊可能是被宿营地那些什么帐篷支架之类的给砸晕了,沙漠里到处都是沙子,你这头怎么摔成这样了?肖劲站在窗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分析道。
“恩,可能是吧”许心月口上这么回答,心里却暗自反反复复地去回忆自己掉进地宫的那个情节,如果一定要说这是梦的话,那只能说明她许新月的梦升级了——就好比之前的梦是2D电影,后来的梦就升级到了4D电影,越来越逼真,也越来越有真实感了。
不过,自从进了医院之后许心月倒是好吃好睡的,什么梦都不曾做了。人总是奇怪的物种,当某个或某件缠绕自己很久的人或事突然在某天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无论你曾经因此有过多少困惑、不快、反感、甚至是厌恶,可当你意识到这人和事与你不在有任何关系和瓜葛时,你又会犯贱地忍不住去揣想,去猜测,甚至内心开始涌起了淡淡的思念和不舍。
而,许心愿正是如此。
“给,吃把。”肖经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心月面前。
“恩……,怎么就梦不到了呢?”心月若有所思地小心嘀咕着。
“梦?什么梦不到?你想梦到什么?”肖劲不解地问。
许心月抬起头看着肖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赶紧咬了一口苹果掩饰自己的窘态,说:“我是说啊,我做梦都想去月牙泉看看,这下在医院耽搁了这么久,已经赶不上靳教授他们的行程了。”
“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要梦个楼兰古国王子啥的,我帮不了你,但这月牙泉,我们还是可以去的。等你后天可以出院了,我们俩就去转转。”肖劲说。
“我们不去追靳教授他们了吗?”心月有些迟疑,毕竟是刚留校的小小助教,不敢这么任性。
“傻瓜,你是病人啊,病人可不能舟车劳顿。”肖劲朝心月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明亮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
两天后,心月和肖劲来到了月牙泉。
心月在沙漠上一阵欢呼之后,突然凝视着月牙泉一动不动,肖劲看出了心月的异样,走到她身边轻声问: “心月,怎么了?”。
心月没有回答他,只见她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拿出了脖子上的月牙挂玉,看看月牙泉,又看看自己的玉佩。可能是看得不够真切,她干脆直接把玉佩从脖子上脱了下来,并伸出去,认真的和眼前的月牙泉做比较。
“我滴个乖乖,简直是月牙泉的小翻版啊。心月,你这是特意定制的吗?”肖劲兴奋地伸手把心月的挂玉拿过来,认真地反复做对比,“卧槽,你看看玉佩上的这个小凹点都和月牙泉一模一样哎!心月,你这也太有心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新月一脸的疑惑,看着眼前的月牙泉,又看看自己的挂玉。
“新月,这你挂玉哪买的啊,回头我也整一个,咱们配个对。”肖劲沉侵在兴奋和好奇之中,完全忽视了许新月的怪异表情。
“在某宝上淘过的,回去看看,如果还保存的有地址就给你发给链接啊。”新月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挂玉重新戴回脖子上,胡编乱侃地回答着肖劲。
肖劲这家伙的兴奋劲还没过,继续有感而发到:“现在的商家多会做生意啊,真聪明。这都想得到。心月看他这么毫无心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一时兴起,从背后重重地推了肖劲一下。随着“啊!”的一声,肖劲就从沙丘上滚了下去.......。
心月看着滚下去的肖劲,不禁笑了起来,但下一秒又马上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她再次拿起挂玉看了看,自言自语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呢?”。然后自己也坐在沙丘上,一屁股滑了下去。
这月牙挂玉当然不是某宝上淘过来的,据福利院的阿姨说,她们在福利院门口捡到到心月的时候,她不过是个看起来未足月的小婴孩,身上无片布片纸片言,手里就紧紧地攥着这枚玉佩不放。
后来把她抱给院长看,院长看了看这玉佩,就说了句:“这块玉弯弯的,像天上的上弦月,就叫她新月吧。随我姓,许新月。”从此,她这个可怜的小弃婴有了姓氏和名字。
在心月长到两三岁的时候,无论是幼儿园的老师,还是福利院的阿姨在教她写自己的名字时,小新月总是无比执拗地纠正她们“不是这个“新”,我是心月的心,心,这里,这里的心”她小小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经过几次“较量”之后,院长发话了:“我们的小心月喜欢这个“心”,那以后就用这个心脏的心吧。”
长大以后的心月自然是不记得这些细节的,但是她确实很喜欢“心月”这俩个字。放佛“新月”不是她,只有“心月”才是她,真正的她。这种感觉,于心月而言,也只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