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犹豫
她一直沉默着，怀抱当中的卢智民很是乖巧，安静地熟睡着的样子，很是香甜。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袁昊的声音怯怯的，像是裹满了担忧。
安雪珍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实话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话语说了还能不能够管用，因为她明白，即使说了，袁昊的答案也是不允许。
但是看着机场人头攒动，她很是害怕，害怕这一走，就真的和欧阳宏海千山万水永不相见了。
不管怎么说，她都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了他而痛苦了那么多年，她不想要带着遗憾离开。
所以在犹豫了好久之后，她低声地道：“我能不能够给宏海打个电话呢？”
话语当中的口吻是恳求着的，但是在诉说着这样的恳求着的时候，她却是低着头，一点儿也不敢袁昊的眼睛的。
因为害怕，看到他眼中的疼痛，其实他没有必要和自己离开，即使他们的名义是私奔，但是也只是挂着一个私奔的头衔而已，其他的什么真实的意义都没有。
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是对不起袁昊，他没有必要陪着自己离开，而她之所以会答应和他一起，挂上私奔的这个头衔，就是她害怕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她没有办法割舍。
就像是现在，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给欧阳宏海打一个电话，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他诉说着很多事情。
就算是告别，至少也要让她给欧阳宏海告别吧，袁昊在沉默着，在他沉默着，一句话语都没有对她说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低着头。
脸色呈现出了一大片的刷白，在那刷白的脸色里面，她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的，痛楚不住地在周身张扬着。
“给，手机。”袁昊的声音是裹着温柔窜入到了耳朵里面来的，当她听到了手机这个词语的时候，无比地亲切。
猛然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手里的手机，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就像是只要她将这个电话给打了之后，欧阳宏海就会马不停蹄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她真的是这样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不住地在她的大脑当中呈现着，让她觉得很是开心。
她动作迅速地从袁昊的手中抓过了手机，然后低头，盯着怀抱当中熟睡的卢智民，声音温柔着道；“宝贝，我们给爸爸告别，好吗？”
她说那话语的时候声音里面灌满了温柔，而坐在对面座位上的袁昊，却皱紧了眉头，他瞪大眼睛盯着她，许久地没有说一句话语。
她不敢看袁昊，即使已经从他的手中接过了手机，即使他已经同意了让她给欧阳宏海打电话，但是她就是不敢看袁昊的眼睛。
手指轻柔地按着手机的屏幕，动作迅速地拨打着欧阳宏海的号码，那个号码她铭记于心，就是一辈子都是不会忘记的。
嘟嘟的声响，显得甚是漫长，但是她极力地有耐心地忍受着，期待着那漫长能够赶紧地消失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漫长确实是消失不见了，电话被接通，对方甚是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儿吗？”
安雪珍想，欧阳宏海一定是将自己给当成了袁昊了，他对袁昊的声音显得很是不耐烦，如果是对自己，或许是连话都不想说的吧。
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她愣怔着许久地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地盯着地面，思索着，到底要不要说话。
“不说话，我挂了哦。”就在她的沉默当中，对方丧失掉了耐心，话语急切地道。
“宏海，是我。”她的声音轻柔着，很温柔的声音落下之后，这一次沉默的人，变成了对方。
像是没有预料到是她一般，在听到了她的声音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彻底地懵住了，这一下，沉默的人变成了对方。
他们之间隔着安雪珍数不清的距离，但是在这一刻，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声一般，怦怦的，像是很凌乱一般。
沉默不住地在弥漫着，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语，就在安雪珍以为她会用沉默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男人，温柔地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他的口吻是温柔的，在他的温柔的声音当中，她感觉自己要忘记那天午夜，他冲自己说的冰冷的话语。
但是她还不至于那般白痴地将什么事情都不给当回事儿，而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就算回到过去也是疼痛，那回去还不如不回去。
“宏海，我要离开了，想要见你，你能来吗？我在机场。”她的大脑高速地旋转着，诉说着她最想要说的话语。
却在她的话语说出之后，对方的温柔口吻一下子就变成了冰冷，他说：“你走吧，我不会来送你的，一路顺风。”
然后就在他的祝福当中，电话就被挂断，那么直愣愣地让她猝不及防，她的脸色在一片苍白当中，瞪大眼睛，却没有办法看到欧阳宏海，因为他不在这里。
“他会来吗？”电话那头的袁昊好奇着问。
“不会，他说不会。”她很平静地在回答着，却是表面甚是平静，但是心却抽紧般地疼痛着。
袁昊沉默了一下，然后很是严肃地对她说：“那你就别幻想了，其实他不来挺好的，省的你们分不开。”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但是心里面却在疼痛地大声嘶吼着：“但是不见，不见可能就是一辈子，一辈子不见。”
这么想着的时候，总是止不住地难过，登机的时间在不断地靠近着，她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不住地在人群当中张望。
期待着能够见到他熟悉的声音，期待着自己的人生能够不留遗憾，可是登记的时间到了，她随着袁昊进了登机口。
回望身后，全部都是陌生人，她看不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一场离别，注定会成为她的遗憾。
当她坐在飞机上，通过舷窗，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蓝天白云的时候，她有着一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
这一走，她不知道她要多久才会回来，也不知道和欧阳宏海还会不会有再相见的时候。
总觉得会很遗憾，总觉得会遗憾一生，每当这样的感觉不住地爱心里面不住地升腾起来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很痛很痛。
五年后，安雪珍盯着另一个城市的蓝天百云，会不住地发呆，会不住地思索，如果当时的她没有离开的话，会不会最后会和欧阳宏海在一起，还是会永远疼痛着，没有办法靠近她。
她和袁昊在另一个城市，其实离登海市也没有多远，但是在这五年之间她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安静地在阳光当中发呆的时候，有个稚嫩的声音带着欣喜，不住地在呼喊着：“妈妈，妈妈。”
然后她带着微笑回头，就看到一个帅气可爱的小男孩儿往自己的方向奔跑着而来。
她张开双臂，迎接着小家伙的到来，声音当中灌满了宠溺：“卢智民，今天怎么这么早？”
卢智民都已经快六岁了，时间总是溜达地那么快，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家伙的时候，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在她的显得有些严厉的话语当中，刚刚都还在冲着自己不住地乐呵着的小家伙，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用很严肃的声音对安雪珍道：“妈妈，不是卢智民这么早想回来，而是今天爸爸来接卢智民，卢智民告诉他说还没有放学，他却说，妈妈想我，所以我可以放学。”
听着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解释，安雪珍呵呵地笑了起来，她将卢智民抱起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盯着他们母子两人不住地痴迷着微笑的男人。
五年了，袁昊变得越加地成熟迷人，他现在在房产公司上班，是典型的白领，工作有压力，休息的时候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怎么今天这么早？”安雪珍微笑着盯着他问。
“想你了，所以就提前下班了。”袁昊的声音当中充满了宠溺，他迈着脚步走到安雪珍的面前，俯身轻轻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这动作，让卢智民皱着眉头，很是不满意地道；“爸爸，你好偏心哦，为什么只亲妈妈不亲我呢？”
话语落下之后，袁昊微笑着道：“爸爸就是不亲你。”
一句话，惹得卢智民皱着眉头，甚是生气地盯着袁昊，就像是和别的小朋友玩儿，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
“但是爸爸要卢智民亲爸爸，行不行？”看着小家伙生气的样子，袁昊动作迅速地哄着。
这话语很是见笑，刚刚明明都还皱着眉头，甚是生气的卢智民，一下子就笑了，她吧唧地冲安雪珍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然后瞪大眼睛，盯着袁昊，像是在示威一般地盯着他道：“爸爸，我也亲妈妈，就是不亲你。”
呵呵的笑声，在草坪上蔓延开来，他们三个看上去是一家人，而且是幸福的一家人，但是其实不是。
这五年来，他们都没有确定关系，一开始，安雪珍就冲袁昊很明白地说，她是不会嫁给她的。
不管她怎么固执地诉说，袁昊的答案都是那般的固执的回答：“我会等你。”
很温情的话语，这一等，他就等了五年了，安雪珍不知道，他再等下去会不会等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看着袁昊越来越成熟稳重，安雪珍想他一定会很受女人们的喜欢的，拉着袁昊的手，抱着卢智民往房间里走了去。
然后她将卢智民放下，声音当中灌满了温柔地道；“卢智民，你乖哦，自己玩儿，妈妈和爸爸又话说。”
在听到她的温柔话语之后，卢智民撒娇着道：“卢智民可以一个人玩儿，但是妈妈要吧唧卢智民一口。”
话语落下，张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安雪珍，看的安雪珍呵呵地笑个不停，她觉得她就是一个幸福的母亲。
在铺天盖地的幸福当中，她像是要将所有的烦恼和痛楚都忘记了一般，轻轻地在卢智民的脸颊上落上了一吻之后，他就开心地抱着皮球跑到了一边。
看着他活泼好动的样子，安雪珍想，他就是上天给自己的天使吧，欧阳宏海给了她那么多的伤口，然后卢智民一点点地将她的伤口给治好，现在她的伤口都不痛了。
“你有什么事儿给我说吗？搞的很是神秘的哦。”袁昊的声音当中灌满了温柔，在他的温柔的声音当中，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动作迅速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往袁昊的手里放了去：“看看，个个都是美女，其中有一大部分有房有车，和你很般配的。”
那些照片都是她从婚介所要的，她想袁昊不能够等她一辈子，她害怕为了她而耽误了他的美好未来和花好月圆的幸福。
却在将照片放到袁昊的手里，充满期待地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时候，他重重地将手中的照片给扔掉。
然后皱紧着眉头，刚刚的温柔口吻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此时此刻的袁昊瞪大眼睛盯着安雪珍，话语严肃地道：“我爱你，我爱的人是你，就算你现在不愿意，我也会等下去的。”
袁昊的声音当中一句灌满了固执，他的爱，她已经听了五年了，她也能够确定他是爱自己的，他的爱他也感受得到。
但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个人，她就那般地铁石心肠放不下，所以在他的严肃真挚的感情冲她的方向偏过来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冷冷的：“我不爱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爱你，要说多少遍，你才可以死心？”
她皱紧了眉头，脸色在一片苍白当中，冲他大声地嘶吼着，很是生气的嘶吼。
听着她的话语，袁昊没有回答，而是颓败地一下子就蹲坐在了地板上，他的心裹着疼痛，许久地没有说一句话语。
安雪珍也没有再说话，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躬下身，将地板上的照片统统都给拾捡起来，一张一张，将所有的照片拾捡起来的时候，往袁昊的方向张望而去，看到他蹲坐在地板上，甚是颓败地在抽烟。
他抽烟的动作，让她心疼着，她知道他在难受，其实她也很是难受。
但是这是他们之间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注定是不能够躲避的，要躲避开的话，她必定会将袁昊给耽误。
“这里一共有三十个人，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会再找的。”话语落下，她轻轻地将照片放到他面前的地板上。
然后冲他道；“明天你就开始去相亲，我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能够给你幸福的女人。”
话语落下之后，她迈着脚步准备离开，却被袁昊给叫住，轻轻的两个字：“站住。”
去在这两个字当中，她听见了冰冷，那冰冷，让她止不住地颤抖了下肩膀，觉得浑身难受。
但是并没有径直离开，而是停下了，不解地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袁昊沉默着，他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沉默着，在这房间的沉默里面，她还以为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了。
却在转过身的时候，发现袁昊瞪大眼睛直愣愣地在盯着她看着，他的目光那般地直接，那么直愣愣地望着她，足以说明她并没有听错。
“有什么事儿吗？”她再问了他一次。
而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酝酿了好久才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他？”
那个他字再普通不过了，却在从袁昊的嘴里蹦跶出来的时候，一下子变成了千斤重般的石头一样，砸落在自己的心上。
忘记是一件谈何容易的事情，记住了，就注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心被直愣愣地给戳住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她觉得难受，盯着袁昊的目光，她平复着情绪，许久之后，很平静地告诉他：“对，没有忘记，从来就没有忘记，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忘记。”
即使欧阳宏海那般无情地不想要让她活在这个世界，即使他在机场的时候，没有出现，但是她却还是对他充满了爱意，即使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为什么，你还不将他给忘记，你知不知道，你不忘记他，我会很痛苦？”袁昊的声音忽然间很大很大，在他的很大声音当中，安雪珍的脸色刷白成一片。
但是她并没有怯弱，对上袁昊的眸子，用他大声般时候的声音冲他道：“我就是爱他，会爱一辈子。”
话语落下，她没有再说什么，情绪变得很是激动，即使她很想要将这样的情绪给控制住，但是却止不住地不住地掉着眼泪。
氛围变得很是僵固，袁昊将手中的烟掐灭，迈着脚步往安雪珍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伸出手重重地将她给抱着。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怎么也不肯分开一样，她在他的怀抱当中不住地挣扎开，她越是挣扎，袁昊越是抱得很紧。
“袁昊，你放开，我不爱你。”她的话语冰冷无情。
“我不放，我爱你。”他的话语固执地像是他对她的爱情能够坚守一辈子一般。
他们之间陷入到了一种僵局当中，她没有在挣扎，在他温柔的怀抱当中不住地抽泣着，他的怀抱温暖，但是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温暖。
不爱，就是让两个人之间足以冰冷的最好理由，但是她已经口口声声地对他说了那么多的不爱，他却不肯听从，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卢智民跑进了房间，在看着他们抱紧在一起之后，用稚嫩而可爱的声音道：“呀，爸爸妈妈把卢智民支开，自己在这里抱抱呀？”
卢智民的话语，让抱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地分开，安雪珍动作迅速地抹掉眼泪，然后盯着卢智民不解地问：“怎了，卢智民，你怎么会来，妈妈不是让你一个人玩儿吗？”
卢智民却在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关切问：“妈妈，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呢？”
被卢智民一说，她动作迅速地捂着眼睛，然后轻轻地笑了笑：“刚刚有只小虫子跑进妈妈的眼睛里，把妈妈给惹哭了。”
她的话语落下之后，卢智民呵呵地笑了起来：“怪不得爸爸会抱紧妈妈，他是在安慰妈妈吧。”
安雪珍没有说话，她不想要再和卢智民谈论袁昊，声音变得严肃地道；“你进屋有什么事儿吗？”
看着她的严肃，卢智民一下子就乖了起来，她将小手里捏着的照片递到安雪珍的面前，声音温柔地问：“妈妈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和卢智民长得这么像呢？”
照片？卢智民的话，让安雪珍有些懵，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卢智民小手上捧着的照片的时候，止不住地耳朵嗡嗡作响。
那是她在网络上下载然后打印出来的，那是欧阳宏海的照片，想念他的时候，她会将那照片捧在手心里，发呆好久。
这样的时光，是她的秘密，卢智民和袁昊都不知道，现在被卢智民将照片给翻弄出来了之后，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手指颤抖地将那张照片捧在手心当中，那上面是她心爱的男人，看着他的俊朗容颜，往昔的日子似乎就在眼前。
即使那当中有很多是疼痛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其实更多的是幸福，因为得不到，或许才会觉得得到了之后，一定是幸福的吧。
目光温柔地盯着手中的照片，她多么地想要告诉卢智民，这上面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因为是父子，所以他们会长的很是像。
却在她将照片捧在手心，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照片被袁昊抢了过去，他瞪大眼睛，盯着照片，眸子当中升腾起了愤怒。
冲她责问着：“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怎么会有？”
“怎么能没有？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当然需要他的照片，要不然我会把他忘记的，忘记了c延罗桉迈着脚步径直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剩下了卢智民和安雪珍，卢智民甚是不解，为什么刚刚都还抱在一起的人，一下子就闹僵了。
他迈着脚步，慢慢地走到安雪珍的面前，声音温柔地问：“妈妈，怎么了？你和爸爸怎么了？爸爸说要去相亲，是什么意思啊？”
卢智民的大脑当中有一股脑的问号，可是安雪珍却没有对他解说，她缓缓地蹲在地上，颤抖着手指，将那张瘫软在地上的照片拾捡起来。
看着照片上，有着俊朗面容的欧阳宏海，她的嘴角也跟着微笑了起来，缓缓地抬起头，将盯着自己露出一脸不解的卢智民给抱紧在怀抱当中。
她微笑着道：“卢智民，你知道为什么你和这照片上的人长得这么地像吗？”
“为什么呢？卢智民甚是好奇地问。
“因为他是你的爸爸。”安雪珍不假思索，这件事情，总有一天卢智民都会知道，她不想要瞒着他，反而是期待着他们父子能够有相认的一天。
一听到说照片上的人是自己的爸爸之后，卢智民的情绪很是激动，他大声地冲安雪珍道：“不是，不是，那个人才不是卢智民的爸爸，卢智民的爸爸是袁昊。”
话语落下，卢智民奔跑着离开了房间，看着自己的儿子的反应，安雪珍皱了下眉头，她知道自己这么直接地告诉他，很是欠妥。
但是她的情绪真的是激动地不能够自已，她皱了下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目光再次回到手中的照片上，盯着那照片道：“宏海，你过得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房间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在自己的脸色惨白着，有些不知所措，期待着相见的时刻，却又害怕见着了之后会很是难受。
卢智民边哭边跑着，走在前面的袁昊听见了他的哭声停下了脚步，蹲下身盯着他问：“卢智民，为什么哭啊？你看哭得多难看，不哭了哦。”
话语落下，他张开怀抱试图着要去抱卢智民，可刚刚都还哭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小家伙，一下子就瞪大眼睛，盯着袁昊，用很是严肃的目光盯着他。
那目光让袁昊不解，他问：“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爸爸？”
那一句爸爸像是刺激到了卢智民的神经了一般，他瞪大眼睛，盯着袁昊，很是严肃地问：“你告诉我，你是卢智民的亲身爸爸吗？”
卢智民的这句话语，径直戳着了袁昊的心，在她的疑惑当中，袁昊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样回答，他愣怔地盯着他看着，许久许久地没有说一句话语。
“你说话啊。”卢智民的眼泪再一次哗啦啦地掉落了下来，看上去甚是难受。
袁昊将他抱住，声音温柔着道；“卢智民，我不是你的爸爸，你爸爸就是那照片上的男人。”
被袁昊证实之后，卢智民哭的越加地大声，他带着哭腔冲袁昊道：“为什么你不是卢智民的爸爸呢？为什么呢？”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只是总有着他没有办法逾越过去的高峰，而安雪珍就是他的结。
阳光明媚的早晨，安雪珍准备了早餐，一大早地就催促着袁昊吃完饭之后就去相亲，袁昊脸色惨白，很是不愿意的样子。
饭桌上显得很是平静，卢智民闷闷地在扒饭，袁昊也显得没有胃口，只有安雪珍，她特有胃口地吃着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