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愧疚
刚刚明明就让袁昊在房门口等她的，而现在他竟然不在，踱着脚步，愤怒地正要去找袁昊的时候，发现他和自己的爸爸都站在安雪珍的房门口。
瞪大眼睛，高跟鞋声音响亮，唐梓妍愤怒地走过去，打破了唐兆翰和袁昊之间的僵局。
嘟着嘴，很是生气地瞪大眼睛，盯着袁昊不满地撒着娇：“袁昊，你怎么能够这样呢？不是都说好了吗？不是说要在门口等我的吗？为什么到了这里？”
袁昊偏过头，面对对他撒娇不止的女人，微笑了一下，可是他的脸色惨白，笑容又甚是不情愿。
所以那挂在脸颊的笑容，看上去，别扭极了，本来就很不高兴的唐梓妍，在看到袁昊这副态度之后，脸色刷拉地惨白，神色爆发着更加地不高兴。
瞪大眼睛，盯着袁昊，话语大声而裹满愤怒：“袁昊，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呢？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的吗？就因为这屋子里面对女人吗？”
声音响亮而空灵，唐梓妍就是那般故意大吵大嚷的，这让袁昊的脸颊写满了焦急。
“好了，唐梓妍，不要吵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出去吃饭吗？现在就可以走了啊。”袁昊害怕唐梓妍再大声地吵吵嚷嚷，只能够依依不舍地拽紧唐梓妍，径直往楼下走了去。
唐兆翰看着自己的女婿和女儿，任由他们闹腾着，收回目光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烟，为自己点燃。
即使很不想要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他还是在祈祷着，那个女人能够没有任何的事儿，如果她有事儿的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叹了口气，忽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唐兆翰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了去，拿出手机之后，拨打着号码的时候，脸颊带着淡淡的笑容。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电话那头的是一个好听的童音，高兴地叫着：“爸爸……”
听着那声音，唐兆翰脸颊落满了笑容，只是笑容还没有落完，就被对方稚嫩的声音责问着：“爸爸，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和妈妈了，你什么时候能够来看我们啊？”
这个问题，窜进了唐兆翰的心里，他脸颊带着笑容，很有耐心地解释着：“乖啊，儿子，我今晚就来看你和妈妈，怎么样啊？”
话音落下，对方高兴地大声嚷嚷了起来，话语很是响亮：“那就这么说定了哦，爸爸，你一定要来，还要给我带玩具哦。”
“好的，儿子，放心吧，爸爸一定给你带玩具。”唐兆翰脸颊落满笑容，在这样的通话结束之后，他突然间脸色凝重起来。
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孩子，直到，此时此刻，他突然间有一种不忍心，不忍心让那个女人受如此的痛楚，不忍心她的孩子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是这样的不忍心，并没有促使他移动着脚步，去敲那个房门。
他的目光落在房门口的三道铁链上，半响缓缓地移开，或许这就是命吧，不再有自责，径直坐在楼梯口，等待着房门里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半小时，就像是唐兆翰抽的几支烟般，萦萦绕绕人烟雾过去之后，半响时间就消失不见。
一直安静的走廊，突然响亮起了一抹孩子的啼哭声，那声音响亮地，让西门家的偌大宅院的角角落落都被一种热闹充斥着一般。
唐兆翰的手指莫名地颤抖了起来，指间的烟，掉落开去，脸颊呈现在一片讶异的状态当中。
那孩子的啼哭声音甚是响亮，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儿子出生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在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儿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当中。
即使不承认房间里女人的孩子是自己的，但是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着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所以此时此刻，唐兆翰的心情是五味杂陈，那响亮的啼哭声，砸入耳朵的时候，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
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掉落的烟拾起来，猛烈地吸了几口，烟雾缭绕里，缓缓地站起身，移动着脚步，径直往房门口走了去。
孩子的响亮声，太过于震撼，让即将昏厥过去的安雪珍，努力地支撑着眼皮，在看到那小生命的小脸蛋儿的时候，她微笑着。
强大的幸福感在心间乱窜，她终于带着她的幸福敢，昏厥了过去，母子平安，这四个字，在最后的时候，在她的大脑里缓缓地延展开来。
张医生，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女人，叹了口气道：“累了，就好好睡吧。”
话音落下，让护士打了吊瓶，然后将襁褓中的婴儿抱着，往门口走了去。
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唐兆翰愤怒的脸颊出现子啊门口，对于他的愤怒，张医生可以理解，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只有面对。
“这个孩子，不管你是认还是不认，反正他已经出生了。”张医生的话语淡淡的，他并没有为自己的先斩后奏而辩解。
做为医生，他对生命充满了敬仰，所以对于面前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他并不关心，只关心，要好好地善待生命。
唐兆翰的目光往襁褓中已经没有再啼哭的婴儿脸上张望了一下，这么小，没有看出孩子到底是像谁。
所以，即使他有所怀疑，但并没有说什么，重重地将手指尖的烟，猛吸了一口之后，他装过身，吐出烟圈，然后将烟掐灭。
张医生抱着孩子，看着唐兆翰甚是哀伤的背影，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看这个样子，他断定着唐兆翰是不会认孩子的。
所以也没有强求或者是什么的，抱着孩子转身，准备将小孩儿送到安雪珍身边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唐兆翰的话语。
“把孩子给我抱抱。”淡淡的而裹着厚重哀伤的话语，让张医生很是不放心将孩子给他，他紧紧地抱着孩子，犹豫了半响之后，才将怀抱里的孩子递给了唐兆翰。
内心充斥满的所有仇恨，在怀抱中那么小的婴儿面前，突然间像是彻底地消失了般。
望着面前的小孩儿，他闭着眼睛，但是唐兆翰却有一种错觉，就像是这个孩子在对自己笑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他讶异而疑惑不解，充斥在内心的仇恨，似乎消失了一般，他黑沉着的脸颊，在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突然上扬起一抹笑容。
寂静的氛围，让张医生的心止不住地上提着，但是目光盯着唐兆翰的脸颊，看着他满脸的黑沉上扬起的笑容之后，紧绷着的神经，偷偷地舒缓了开去。
“把孩子，放进去吧。”唐兆翰的声音淡淡的看着张医生将孩子接过去之后，他在门口眺望了下屋里。
终是没有走进去，缓缓地转身下楼，脸颊一直都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袁昊和唐梓妍手挽着手，一走进屋自己，就撞见了唐兆翰脸颊上淡淡的笑容，两个人都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唐兆翰的脸已经黑沉了好多天了，所以这一看着，让他们止不住地讶异。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唐梓妍终于是止不住好奇，疑问着。
“生了生了，是个儿子，大胖小子。”唐兆翰突然间大声地叫喊了起来，这句话他在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一直憋着，愣是憋到了现在。
但是这对唐梓妍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所以她并没有因此而高兴，相反地将眉头紧紧地拧着。
一旁的袁昊，心里乐开了花，是个儿子，意思就是说他有个儿子了，这是一个对袁昊来说，甚是喜悦的事情。
但是他却不得不忍住心里的欢腾，硬是要装作平静的样子，差一点忍出内伤来，不过还好，他并没有露馅儿。
“爸爸，你不是要把那个女人的孩子给打掉吗？”怎么又让那孩子出生了呢？
唐梓妍瞪大眼睛，满是责问，一句话，让唐兆翰满脸的喜悦，像是被风给吹散了般。
他的目光盯着门口，却没有说什么，最终转身，往院子外面走了去，他记得今晚要去看他的儿子。
唐梓妍在身后大声地嘶喊着：“爸爸，我给你说话啦，你没有听见吗？爸爸，爸爸……”
但是唐兆翰却径直往前走着，就像是没有听见唐梓妍的话语一般，气的唐梓妍不住地踱着脚。
袁昊则径直往卫生间的方向狂奔了而去，他以为他能够让自己一直都很平静的，但是却忍受不了心里的喜悦。
一进卫生间，她就将房门给锁上，将所有的水龙头打开，在水龙头缓缓的声响当中，像个傻瓜个一样大笑了起来。
灿烂的笑容扬起来，升腾在脸颊的时候，昭示着他的开心与幸福，在这样的幸福里面，袁昊突然好想安雪珍，突然好想他还未见过面的孩子。
卫生间的房门被重重地敲响，唐梓妍的声音从房门口砸了进来，透满了焦急：“袁昊，你怎么了？怎么了啊？有没有事儿啊？”
“没事儿，肚子不舒服，拉肚子啦。”袁昊收住笑容，对卫生间门外的女人嚷嚷完之后，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满脸笑容的样子，一瞬间就变成了甚是为难的苦笑不得，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径直，看着径直里颓废的自己，半响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儿子，老婆？”这两个词儿一直都在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让他止不住地思绪打乱。
阳光灿烂，暖暖地透过玻璃窗，斑驳地撒在地板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安雪珍已经可以下床了。
她俯身在婴儿床边，望着床里熟睡中的小孩儿，脸颊裹满了笑容，那孩子恬淡的笑容，让她开心无比。
原本以为自己和他都要变作天使，然后再也看不见这个花花世界的繁华，但是事情却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她不但迎来了自己可爱的小宝贝，而且唐兆翰也再没有为难她，房门口的铁链早已被撤走，不但如此，还有专门的人来伺候她，吃的用的，一应俱全。
“宝贝，妈妈是不是该和你起名字了呢？”盯着创立熟睡中的孩子，安雪珍的笑容突然间僵硬住了。
半个月了，但是她却没有见过袁昊一面，袁昊也没有来看他的孩子一面，这让安雪珍陷入了莫名的纠结当中。
孩子的爸爸是袁昊，她多么地想他能够看看他们的孩子，能够为孩子娶一个名字，能够一家人依偎在一切。
但是这似乎就是在痴人说梦，虽然房门口的铁链已经被褪去了，但是安雪珍却没有主动离开过房间。
每天陪着她的宝贝，她觉得安心极了，只在偶尔想起袁昊的时候，才会觉得心里难受地要命。
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婴儿床的边沿，整个脸部线条陷入柔和里，话语温柔地对自己说：“放心吧，宝贝，妈妈一定要让你见到爸爸，而且还会让爸爸给你娶一个好听的名字。”
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口突然间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将想的有些入神的安雪珍给吓了一跳。
安雪珍回过头，脸颊写满了讶异，站在房门口的不是别人，而是这栋别墅的房主，唐兆翰。
“感觉怎么样？”淡淡的裹着温和的声音传入耳朵，让安雪珍一时之间很是不适应。
这是她自生产以来，唐兆翰第一次来看她，之前张医生对她说过，在她昏迷的时候，唐兆翰抱着孩子，脸颊落了笑容，然后就什么话都没有说。
所以对唐兆翰的警惕放松了些许，缓缓地回过头，目光落在婴儿床上，盯着床上熟睡中的婴儿，安雪珍突然不想袁昊了。
既然唐兆翰将这孩子当做了他的儿子，那他就是唐兆翰的儿子，嘴角上扬起淡淡的笑容。
安雪珍的目光转向唐兆翰，笑靥如花：“唐兆翰，快来看看你的儿子，可不可爱。”
裹着柔美的女音，让唐兆翰愣怔了半响，他本来是移动着和往屋子里面走的脚步，突然间地僵硬住。
“快来啊。”安雪珍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但是却让自己忽视掉他的变化，完全地将他当做了孩子的父亲一般。
话语说的很是自然，愣怔中的袁昊，也不再那般地僵硬着身体，缓缓地移动着脚步，不再犹豫，径直往安雪珍的方向走了过来。
望着婴儿床里熟睡中的孩子，脸颊上扬满了微笑，不由自主地道：“儿子，我的儿子。”
“对，儿子。”安雪珍肯定着唐兆翰的话语，目光对上他的脸颊，温柔地道：“唐兆翰啊，之前你就想要我跟你生个儿子，现在看着儿子是不是很高兴呢？”
唐兆翰的脸色变了变，让安雪珍紧张不已，她多么害怕，面前的这个男人又再跟她计较些什么，所以整个神经都是绷紧了的。
“好，以后这就是我的儿子了。”唐兆翰的话语很是恳切，即使能够听出他话语里几分的不情愿，但是他却没有骨朵的计较些什么。
“宝贝，你看到没？爸爸，爸爸在这里啦。”安雪珍笑了，即使面前的男人对她不计较，但是她却知道，对这男人是充满愧疚的。
半响之后，唐兆翰移动着身体径直往房门口走了去，在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缓缓地转身，对还在对着孩子微笑的安雪珍道：“今晚下楼来吃饭吧，我有重要的事儿宣布。”
安雪珍点头，脸颊上扬着笑容，声音温和地答：“好。”
话语落下之后，看到唐兆翰缓缓地往房门口走了去，半响之后，她才收回目光，却重重地叹了口气。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还不能够让你认爸爸。”手指缓缓地触碰了一下熟睡中婴孩儿的脸蛋，滑滑的触感，让她觉得做妈妈很是伟大。
“但是，宝贝，妈妈今晚会看到爸爸，会多看几眼的，把你的那份儿也一块儿看了，怎么样？”脸颊是止不住的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昭示着她的幸福。
西门家的餐桌，已经许久没有聚齐了，在看着安雪珍坐上餐桌的时候，唐梓妍的脸色一直都是黑沉的，但看着唐兆翰一直都在护着她，所以并没有对她计较些什么。
安雪珍的目光，却一直都在偷偷瞄着袁昊，许久不见，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充斥在脸颊的一直都是淡淡的平静。
“好了，菜上齐了，人也聚齐了，我有事儿要宣布。”唐兆翰满带微笑，声音里灌满愉悦地响亮起来，让餐桌上的冰冷氛围被打破这。
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兆翰的脸颊，唐梓妍有些不屑地问：“有什么事儿值得你这么高兴啊？我们西门家可是喜事儿没有，丧气事儿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啊？”
话音落下，唐梓妍有意无意地瞪了安雪珍几眼，很明显地，她是话有所指。
那太过于刺耳的话语，让安雪珍皱了眉头，缓缓地低下头去，对唐梓妍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那般气愤和愤怒。
自从那天，她对她说出祝福的话语之后，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将袁昊托付给她的。
而现在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还能够坐在这里，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好了，唐梓妍，爸爸的喜事儿，你或许不能够接受，但是对爸爸来说确实就是喜事儿。”唐兆翰的话音一落下，就让唐梓妍无言以对。
“好了，唐梓妍，爸爸也不多说了，现在开始宣布我的喜事儿。”唐兆翰灌满愉悦的声音再一次地响亮在了餐桌上。
喜事儿？安雪珍的但哦啊里写满了疑问，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喜事儿，她确实不知道，怕是想破头皮也不会想到。
目光怯弱地望向自己身边的男人，偷偷地瞄着他的侧脸的时候，却发现，那男人的目光也对上了自己。四目相对之间，安雪珍的脸颊写满了不安，想要躲开，却触不及防，没能够。
那对上自己的目光也没有要移动开的意识，反而越加肆无忌惮地覆盖上她的目光，还径直将她的手拉入了到自己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