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扔下车
其实唐梓妍的这一切都是小伎俩,她倒是能够忍受,而招架不住的是袁昊,最看不得袁昊和唐梓妍亲亲我我的场景,他们的样子,看着就让她的世界顷刻间天崩地裂。
失神地往洗衣房里走的时候,发现洗衣房里的墙上写着各种去污的方法,盯着这一切,她的眼睛亮堂了起来,心里升腾着天不亡她的喜悦。
而且在一旁还放了一大群的各种各样的洗涤剂,目光落在墨汁专用的洗涤剂上的时候,她的目光更加地亮堂起来了。
去污的方法有些麻烦,说什么要用米饭呀什么什么的,看着她就觉得没戏,因为她没有办法去厨房,去了别说拿到米饭,还没有走到厨房就会被数落地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还是用了专用的洗涤剂,看着那纯白色一下子又恢复正常,完全地没有痕迹,她脸颊的笑容灿烂无比。
用高档洗衣机烘干后,她拿着已经洗好的纯白桌布,往大厅走的时候,脸颊的笑容越加地灿烂。
鼻翼间是桌布上传来的好闻的洗涤剂的芳香,闻着那味道,她想唐梓妍多半和她一样,都不知道洗衣房里有如此大的秘密。
径直往沙发走的时候,目光往大厅里悬挂的时钟瞄了一眼,确定自己已经提前完成了洗桌布的事儿。
不会再被威胁不给她吃饭的事儿,移动着脚步,走到沙发旁,将洁白的桌布丢到盯着电视正在呵呵地笑着如傻瓜般的唐梓妍。
“给你,你的桌布。”然后动作迅速地转身,准备有多远就离多远,这个女人她一分钟一不想见到。
“走什么走呀?我老爸说要我修理你,可不仅仅是洗桌布这么简单,告诉你,还有很多东西你得学习啦。”幽幽的声音高调地落入耳朵,让她吓得睁大了眼睛。
就知道这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这样的开始让她很是无措,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要反驳,却还是选择闭了嘴。
“现在,你去将那院子里的玫瑰统统给我拔掉,我看着心烦,丑不拉及的。”唐梓妍的话语不假思索。
她的目光往院子张望了一下,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多的玫瑰,要她怎么拔掉呢?况且那玫瑰都是带刺儿的。
“你说什么?”她瞪大眼睛,自己听是听清楚了,但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如此地狠毒。
“立刻马上去把院子里的玫瑰给我拔掉,天黑之前,我不想看到一片玫瑰花瓣,拔不完就别想吃饭,饿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这一句威胁,但是这一句威胁对安雪珍来讲却很是管用。
怎么样对她都无所谓,但不能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儿,因为那是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
“好吧。”尽管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还是答应了,缓缓地移动着脚步往房门口走着。
当站在玻璃门边,透过敞亮的玻璃门望向院子的时候,心里被强大的绝望覆盖着,院子里有数不清的玫瑰,她看着就觉得痛苦不已。
移动着脚步走了出去,太阳不大,有种温暖的感觉,这多少让她的绝望稍稍好了一些。
盯着那一颗颗带刺的玫瑰,她有些无措,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工具,要她怎么去将玫瑰拔起来呢?
想起了晾衣杆,所以移动着脚步,缓缓地往门里走了去,正在盯着电视机,哈哈不停,笑的像个傻瓜的唐梓妍声音突然冷冷地传入了耳中:“你进来做什么?”
“我至少地照样工具吧。”虽然知道会遭到刁难,但她只得如实所说,因为不用工具,那玫瑰花是不可能拔起来的。
“好,可以给你一样工具,自己拿,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拿好工具出去之后,就不许想着进来,要不然你今天的饭就不要吃了,我会饿死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是那句威胁,听着就让安雪珍心痛无比,她没有说话,移动着脚步,径直去了洗衣房。
拿到晾衣杆的时候,往门外走,唐梓妍并没有搭理她,只是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有幽幽的声音传入耳朵:“来人,把门给我锁上。”
她握着晾衣杆的手紧了紧,却什么都没有说,迈着脚步,艰难地走出了屋子。
盯着院子里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玫瑰,她的心冰冷无比,玫瑰有多少刺耳,她的痛就又多么地浓厚。
这一切的玫瑰都是她种的,虽然当初种下的时候很是不情愿,但后来接受了这些玫瑰的存在。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爱上了一个人,到最浓烈的时候,却不得不分手,然后分手的伤痕就像是如此多的玫瑰刺一般,一下子就猛烈地扎在了心口上。
疼痛却不知道要怎么述说,阳光下她拿着晾衣杆,盯着自己的影子,愣愣的,许久没有动弹。
“宝贝,妈妈想哭。”手指抚摸着肚子,心里泛滥着委屈,祈祷着老天能够开眼,不要让自己这么地委屈,祈祷着能够有一个人在她被责难的时候,能够为她开拓或者给予保护。
但是在这个家里,似乎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连仆人都会欺负她,这样的家,注定着她就是一个局外人。
不过还好,还好还没有将这里当成一个家,留下来,只是为了心里的某个人而已。
“妈妈,想哭就哭吧。”肚子里突然传来了一抹温柔的童音,可爱地暖了她的心。
眼泪就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看着自己晶莹的眼泪,就如此时飘零的玫瑰花瓣般,一下子跌落到地上,那般地撕裂。
委屈在一瞬间泛滥开来,她握着晾衣杆的手,松开,晾衣杆径直跌落下来,哐当一声,猛烈的声响直直地扎着她的耳朵。
她举起手,挥动着晾衣杆,想要将那一株株站立的玫瑰打趴下,可是一用力才发现不对劲儿。
肚子里还有孩子,她不能够为了要消除玫瑰,而不顾孩子的安危,所以手中的晾衣杆,再一次地掉落在了地上。
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抚上肚子,眼泪在一瞬间停止,感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确定一切没事儿之后,她缓缓地蹲下去,伸出手去。
试图将面前的玫瑰给拔出来,但是伸出的手,却碰触到了面前的玫瑰刺,剧烈的疼痛在手心传来,一下子手上割裂开了一刀口子,能够感受得到鲜血的掉落。
她盯着那不停掉落的鲜血一下子慌了神,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她不能够让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事儿,因为她要她的孩子健健康康地好起来。
慌乱地站起身,不安地盯着屋子的玻璃门,想着那门已经被唐梓妍命人关上,所以她不安地望着大门的方向走着,左手一直捂着右手,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被划拉开了一条多长的口子,但是却觉得那血似乎要流干一般。
她不停地慌乱不堪,期待着能够出门去,赶快找到医生,刚刚打开院门,一辆黑色的轿车落进了眸子里。
她透过车窗玻璃,往驾驶座上望了下,看清了驾驶座上的人是袁昊。
没有任何的犹豫,在车往院子里开,放缓速度的时候,她动作迅速地奔跑气啦,挡在了黑色轿车的面前。
缓缓而动的车,在看到她挡在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车窗玻璃被打开的时候,袁昊的脑袋窜出了车子。
“有什么事儿吗?没有事儿就让开。”很是严肃的话语,直直地冲她砸过来,他们曾经是那般地亲密,而现在却还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她有些想哭,但是却忍住了子啊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目光楚楚可怜,盯着袁昊,将自己的手举得高高的,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那还在淌血的手,袁昊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惨白了下来,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爬满了焦急,声音里也裹着颤抖:“怎么伤那么严重,赶紧上车。”
听到他的焦急,听到他的允许上车,她脸颊落上笑容,走到车门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人已经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赶紧上车,必须地去医院,要不然……”他的关切话语还没有说话,目光瞥到了玻璃门。
看透明的门里,正在站着一个满脸愤怒的女人,远远地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却能够看得到她凌冽的目光一般。
上车后,安雪珍忘却了疼痛,她痴痴地偏过头,盯着身边的袁昊,他英俊的侧脸落在她的眸子里,好看的线条,让她止不住地心花怒放。
可是袁昊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亮了起来,打破了她和他之间的平静,很平静里淡淡地透着的幸福。
将手机接通,袁昊不小心按下了扩音,还没有说话,电话里就是一阵怒骂:“袁昊,搞清楚,你是谁的老公,你没有义务为那个女人做什么,赶快把她给我扔下车。
怒气冲冲的话语,让袁昊有一种左右为难的感觉,他透过车窗,盯着远远的玻璃门里模糊的身影。
“唐梓妍,她的手隔开了,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再不送医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情地打断:“她不是还能走路吗?为什么一定要你送?”
霸气的话语,让袁昊没有反驳的余地,他也不再做任何的反驳,话语变得温柔:“好,唐梓妍,我听你的,这就把这个女人赶下车。”
说着,他的目光盯着安雪珍,眸子里滑落一丝疼痛,但是态度却还是依旧坚决:“你下车吧,自己去医院。”
淡淡的话语落下之后,目光冷冽地冲安雪珍落了下来,接着那冰冷的话语也砸了过来。
手还维系在淌血的状态,刚刚她都感受到了袁昊的温柔,为什么现在他却如此地冰冷无情。
“我……我没……钱。”话音有点弱弱的,从嘴里蹦跶出来之后显得楚楚可怜,袁昊没有半刻的忧郁,拿了张卡递给她,但是话语却是冷冰冰地:“你有没有钱关我什么事儿,自己不会想办法吗?都多大的人了?”
一句话,让她愣怔,盯着他递给自己的银行卡,在咀嚼着他无情的话语,心撕裂的疼痛里,她倔强地什么都没有要。
“哼……”重重地哼了一下,表示对那银行卡的不屑,下车,摔上车门之后,毫不犹豫地招手拦车。
看着她倔强地站在路边的身影,袁昊的心被抽痛了,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些什么,因为这个时候电话还是连通状态当中,他的声音里裹满了温柔,就像是刚刚残忍地赶一个病人下车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唐梓妍,我已经把那个女人给赶走了。”
虽然话音里裹着一丝得意,但是心却是痛着的,电话那头的女人却对他并不太信任,话语冷冷地命令:“赶快给我进屋来,今天不许去上班了。”
“可是唐梓妍,我是回来拿一份文件的,很着急的。”袁昊解释着,对安雪珍他还是不放心的,想要找着机会去关切她。
“我会让人来拿,你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唐梓妍的声音可以和母老虎一比,在她的咆哮里,袁昊妥协着道:“好,我这就进屋。”
说着发动着车子,往院子里走了去,当下车进屋,还没有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唐梓妍的后就伸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看着唐梓妍像是防家贼一般,他在心里暗叹着,幸亏刚刚安雪珍没有接银行卡,不然火就烧到了这里。
但一想到那女人的手还在不停地淌着血,他的心咯噔着莫名地痛了一下。
看着出租车到了医院大门口,她惨白的脸色上落了笑容,下车正要往医院里走的时候,司机却冲她大声嚷嚷:“小姐,你还没有付车费。”
一句话,提醒着她根本就是身无分文,盯着那司机期待的目光,很不想给他打击,打量着自己,想找到一件值钱的饰品,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带。
无奈,只能够冲着司机睁着水灵灵而甚是无辜的眼睛:“我……我没有……带钱。”
虽然脸色惨白,虽然她的表情很是无辜,但是说话的底气却一点也不足,那司机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足足三秒,脸颊落着笑容。
是的,她能够确定,那司机的脸颊落着的是笑容,却在三秒钟之后,破口大骂起来。
“你没钱你伸手揽什么车呀你?你以为你从富人区走出来,你就真的有钱吗?我看是在富人区做丫鬟的命吧,还学人家贵妇人穿这么高档的裙子做什么?难道是被bao养的?……”
话语到最后,她的眼角润湿一片,有一种委屈,想要哭,却被强忍着。
明明就是车费的为题,为什么这个司机要说些有的没的,她刚刚的无辜神情早已消失不见,在世界的骂声里直愣愣的。
“你身上就这裙子看上去比较值钱,要不就拿这裙子来抵债吧。”司机的话语在撞入耳朵的时候,她惨白的脸色越加地惨白起来。
“怎么?不舍得呀?被人bao养的事儿你都能够做出来,当众脱下裙子就不敢了呀?”明明是在要债,却说道让她脱裙子,一下子就慌乱不堪起来。
她润满眼泪的眼睛,湿润地要命,好半响说不出一句话话,在司机咄咄逼人地不停催促要她脱下裙子的时候,她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左手。
那受伤也被染上了鲜血,即使血液已经凝固了,但看上去却还很模糊不清,盯着面前的司机,声音冷冷地道:“把手机给我,我找人来付你钱。”
司机盯着向她伸出的满手鲜血,并没有要给她电话的意思,而是冷冷地道:“是被正室欺负了吧,看你这么可怜这次放你一马好了。”
她的手伸出车窗,愣愣地看着已经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只能够摇摇头苦笑一下,是被欺负了,却是还是被正室欺负了。
想着这样的感觉,心情甚是不好,抬头望了眼登海医院偌大的发光滴塑字,犹豫了片刻,并没有迈着脚步往医院里走。
而是在医院外面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冷水管,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凝固了的鲜血,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将手上的鲜血洗干净。
受伤的那只手却一点也不敢碰触,怕水溅到伤口会很痛,所以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将那受伤的手送到水龙头下。
关水的时候,发现了地上有一枚银币,那银币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直勾勾地落入了她的眼睛。
躬身,没有半丝的犹豫,她将那一枚银币拾捡起来,看着银币的正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