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眼睛一黑，身体像是被人切成了两段

货车司机呐呐地搔了搔自己似是许久未洗的发顶，粗声问：“你没事吧？”

我摔得龇牙咧嘴，一听这话，顾不得身上的疼，立刻嘶吼。“你别过来……”

“小美人别怕，他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你没事吧！别介意啊，我们都开长途货车，跟媳妇分开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想那事！”

我听到一个稍微温雅一些的声音，抬头看去，是坐在货车副驾驶座上的另外一个男子。

刚才的货车司机闻言，有些羞恼地嘟囔了起来。“不都是卖吗，卖给谁不是卖啊，眼睛一闭，不都是那样儿，哪那么多讲究！”

说是这样说着，不过货车司机还是有自知之明地开车走了，远远传来他意犹未尽地哼哧：“如今这出来卖的，倒是比以前水嫩多了……”

这有意无意的调侃，当下就让我的瞳孔睁大了。“卖”这个极具侮辱性的字眼，几乎是在瞬间撕裂了我自己伪装起来的保护膜。

他说的对，我不就是卖的嘛，所以就没有尊严和人格，所以也没有脾性，战战兢兢地跟容允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第一时刻出现在他面前，在我被他利用完的时候，就可以没有丝毫价值地被一脚踢开。

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往上爬，我睁眼看着这烈日之下的苍穹，终于让滚烫的眼泪滑出了眼眶。

“轰隆……”开始打雷了！

夏天的雨来势汹汹，瞬间就下得很大，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我强迫自己睁眼看着这一片不对我开眼的天空，让雨滴一次次地砸痛我的双眼，再然后让眼泪在刺痛中，越发的滚滚宛如雨下。

近乎是自虐地享受着这种摧残，雨幕中，我微微地翘起了嘴角。分明是哭着的，却又咧嘴笑着。

这样的荒郊野外，水泥路旁，小壕沟中，谁又会真的在乎我到底是哭还是笑？

“呵呵……”

我干哑地笑了起来，想要自嘲，想要表达自己的不在乎和洒脱，可是顷刻间，笑声化成哽咽，化成了心中那难以抹去的伤，在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又多了锋利的一刀，鲜血淋淋中，痛彻心扉。

呼吸似乎都因此变得困难了起来，我大力地粗喘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挣扎着从小壕沟提脚出来，寻了上方的小土坡，坐了下来。蜷曲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双腿间，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像是一只落水狗一般缩成一团，蜷缩于这一小角，倦怠地闭着眼，一声也不哼，将所有的哽咽和抽泣，都压在嘴里。

她开始啊Q的自我催眠，将心头的悲伤，一点点的放开、放淡……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雨停了，又会是美好的一天的……”

雨，哗啦啦地没个消停，浓重的雨幕，越发地让整个天地晦暗起来，可见度估计连两米都不到了。到底过了多久，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时候的高速公路，越发的安静了，私家车更是看不到身影，也就偶尔才会出现一辆载客的客车或者赶货的货车经过。

所以，当那一声声的呼唤在这个天地间响起，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我痴痴地笑了起来，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坐定之后，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传来刻骨的切肤之痛。

小腹突然间开始持续地痉挛起来，我的脸随着疼痛的无限扩大，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允上？你在哪？我好痛……好痛！”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个高大的身影冲我走来。

“允上，你不要和……蒋馨如订婚，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听到自己撕心的喊叫声。

“允上，你来这里，是原谅我了对不对……你相信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允上……”我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撑到了无限大，却看着眼前的人依然感觉有些模糊。

只是，我可以看到他穿着紫色的衬衫，而且已经被雨水淋透了。

“允上，你为什么穿紫色的衣服，你不是不喜欢紫色吗？允上……我好痛……”

我伸着小手，无力地拍打着男人的脸。

“哪里痛？”男人的语气似乎吃了炸药一般的。

“这里……”我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然后手又摸上男人的脸。

“允上，你脸上怎么流血了？”

男人没有再回答我，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我被男人抱了起来。

“允上，你流血了，快，快给我看看，放我下来！”我很急，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尽管我用尽了力气，发出的声音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了。

“你闭嘴！”男人好像很烦我，突然语气带了些冷戾。

我睁大眼睛，好像想要把他恼我的 源头抓住，用力地瞪着他。

我不敢再大声说话，因为我害怕自己会被他扔下。

我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然后眯着眼睛窝在他怀里。

男人的脚步逐渐加大，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地轻柔，脚下的步伐也越发沉稳，好像真的把我当宝贝生怕把我颠坏了似的。

我感觉自己被抱到了一个低温的地方，因为我身上都被雨水淋湿了，很快我就开始打颤，手脚蜷缩在一起。

我看到男人似乎调高了车里的空调，之后，他便伸手准备解我身上的衣服。

我虽然迷迷糊糊的，但是脑中还残留着之前被侮辱的字眼，并且下意识地抵触。看有人脱我的衣服，我当下挣扎了起来。身子仿佛突然来了力气，挥舞着胳膊、我蹬着腿，朝男人招呼过去，压着嗓子，我低吼了起来：“你走开，走开……我不卖！”

我以为“容允上”听到了我说的话，不会在对我采取行动，可会死才没多久，我感觉自己肚皮一凉……

“刺啦……”一声，我的衣服被撕了。

“你走开，你滚开！”我歇斯底里地喊起来，两只手在面前的“容允上”胸前用力胡乱地抓着，竭力阻止他的靠近。

“容允上”把我身上的衣服碎片收拾走，然后我被他用身上的紫衬衫裹了起来。

之后，男人把引擎打开，车飞快地在雨里开起来。

我沉沉浮浮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闻到了一股药水的味道。

另外，还有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容允上？允上……”我感觉身边少了注视我的目光，开始胡乱喊起他的名字来。

“不想死就闭嘴！”男人彻底的怒了，好像要吃了我的语气。

之后，我便没听到“容允上”的声音。

我躺在一张窄床上，然后被人推着不知道往哪里走。

“容允上？你在哪？”

“小姐，你怀孕了，但现在必须做流产手术，否则你体内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只是……”

“嗯？谁怀孕了？”

“小姐，你……还没结婚吗？”

“谁结婚了？你才结婚了！”我没有得到容允上的回应，心里沮丧透了。

“你的处女膜还保持完整，但因为你之前有过剧烈的运动，体内的胚胎已经不能存活，必须人工拿出来！”

之后，我便听到“乒乒乓乓”的金属碰撞声。

“小姐，可能会有些痛，你忍忍！”

声音突然停止了，却传来医生更加可怕的声音。

“不，我不要痛，我已经很痛了，不要再痛一点！”

我感觉，有金属进入我的身体。

“啊……”我眼睛一黑，身体像是被人切成了两段。

一股热流从我身体的隐秘处流出来。

之后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让我感觉自己在接受着凌迟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