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莫要伤心
南龙下令将她驱逐,但是她还是偷偷跑回了这里,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才回到这里,这个住着她心爱男人的地方。
她没有了锦衣华服,也没有了浓妆艳抹,有的只是这样的银装素裹,这样的落魄清贫,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去见他,她很怕,被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王爷,您怎么了?”南楚仿佛感觉都了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不停朝着端木柔所在的那个小角落看去。
她惊得躲在那里不敢动,她怕被他看到,她怕他看到的她不似从前那般美丽了。
她没有家可以回,玉阳国已经视她为叛徒,她帮着南楚剿灭了自己国家的军队,替南楚挡了要他命的那一箭,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注定不被接纳,不被包容,她注定这一生就只能跟着这个男人,没有了她的庇佑,她随时都会暴尸街头。
但是她不后悔,不后悔这一场用自己的一切去换的豪赌,即便是她现在已经沦落至此,但是就只是每日这样重复着相同的日子,躲在这里看着他,就够了。
王府的大门开了,南楚在门口停留了很久,扫视着这条大街。
“王爷,外面冷,早些回府去吧,说是再晚一些还会下雪呢,火盆已经为您烧热了,回去吧。”管家劝说着。
南楚点了点头,跟着管家走了进去。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天上开始飘起雪花,端木柔身上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
她所在那个角落里,浑身都在颤抖,裤子的脚边因为长途跋涉已经被踩烂了,冷冷的寒风从裤脚处灌了进去。
端木柔抱着自己的身子,就捂不住从裤脚灌进身体里的风,捂住裤脚,就不能捂住自己的身子保暖。
本来的金枝玉叶,现在却沦为乞丐也不如的逃犯。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她只恨,只恨白琳,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也恨,恨自己当初的嫉妒,让她连在他身边守护一辈子的机会都失去,只能这样远远望着他,也只能这样偷偷摸摸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整个大街都已经被雪覆盖了。
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子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感觉自己脚下踢到了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那竟是个妇人,被吓得失声尖叫的他打破了这一整条街道冬日清晨的宁静。
他左顾右盼,离这里最近的就只有雍王府了,门口守着两个将军模样的人。
那男子走过去。
“喂,小哥,帮个忙吧,那边有个女人,看起来快冻死了,我方才试了试,还有些呼吸,算是大清早的做件善事吧,你便跟我一起送她去医馆吧。”那男子提议道。
那站班的侍卫看着男子,犹豫了一会,交待了另外一个侍卫,便跟着他一起走过去了。
只是他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不是因为这女子面色惨白,更不是因为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狰狞可怖,而是他认出了,这张脸是属于他们雍王府每个人最熟悉不过的人。
“小哥,你怎么了?你来帮我将她送到医馆去啊。”那男子摇了摇侍卫的胳膊。
“不……不用送去了……我这就去叫人来……”说着那侍卫将随身所有的银子都掏出来给了那男子。
“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我报答小哥你的,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这个女子,算是哥们我求你。”
说罢,他挥了挥手,叫还站在王府门口的另外一个侍卫也一起过来了。
那男子见有人来管这个女子,也就揣着银钱走了。
那另外一个侍卫过来看了也是一愣。
“这该怎么办?”后来的侍卫问道。
“还能怎么办呢?先送回王府去吧,剩下的事情让王爷去想办法。”
说完,两人便将端木柔给抬进了王府。
还好,现在还是清晨,没有太多人从这里经过,没有人看到,清晨的王府,去了一个不速之客。
“王爷,您可算醒了。”老管家一大早就在南楚门前守着,就等着他醒过来与他禀报端木柔的事情。
看着老管家的样子十分着急,南楚也不禁心生疑问了,“发生何事?”
老管家凑近了南楚,贴着他耳朵道,“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妃她回来了,今日一早两个值守的侍卫将她给送到厢房去了。”
南楚点了点头,“可被别人看见?”
老管家摇了摇头,“侍卫很谨慎,今日清晨街道上没什么过往的人,所以这才将王妃给抬了进来。”
“抬?”南楚蹙着眉头。
老管家点头,“可不是。”他长叹了一声,“今日一早被人发现躺在王府门口一个暗巷里,浑身都冻僵了,看上去真是可怜至极。”
南楚觉得自己的心一阵一阵揪痛,不觉又想起了她为了自己背叛自己的哥哥,从而连自己的母国都回不去,而自己却不能保护她,只能任由她被贬谪发配。
“带本王前去看看。”南楚说道。
看着王爷揪心,管家也不觉跟着担心起来,王妃虽然是个小孩子心性,但是也是个天真善良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家的王爷那更是一片痴心,这些他们做下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管家将南楚领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厢房,这里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年久失修,不太精致,却不容易被发现。
她就躺在这厢房的木榻上,厅中烧着火盆,屋子还算得上是暖和,南楚走了过去,管家知趣地退出去,将房门给关上。
他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将她身上盖着的被子掖了掖。
无意碰到了她的手,冰凉地如同一块寒冰一般。
南楚将她的手拉住了,放在自己手心里呵了一口气,用手搓了搓。
抬眼看着她精致的脸,不似往常一般被粉黛遮得全无颜色,没有精致夸张的妆容,头上也没有繁杂的饰物装点。
南楚不得不承认,不施粉黛的她的确有让人心动的魅力。
但是他也不会爱上她的,在他自己看来,他对于端木柔所有的感情都只是亏欠而已。
他将她的手放下,走到门口。
“管家,可找大夫来瞧过王妃的病吗?”
管家点了点头,“瞧过了,说是寒气侵体,药方已经开好了,按着方子也将药都给抓来了,这会子正在熬着,马上就该送过来了。”
南楚点了点头,便又进去了。
不一会儿,丫鬟便端着药碗进来。
管家和丫鬟准备伺候端木柔用药, 却被南楚阻止了。
“你们都出去吧,本王来喂王妃吃药便好了。”
管家带着丫鬟离开。
南楚将她从床上给扶了起来,端着药吹凉了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端木柔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南楚。
心情激动的她一下子将口中的药都给呛了出来。
南楚很耐心地用绢帕为她擦拭干净,“当心点,慢慢喝。”
这么温柔的他,如此耐心的他,以前从未有过。
“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这段日子皇兄也将你这事情给淡忘了,向来应当也没有在生你的气了,本王等你身子好些便进宫去替你求情,让你继续留在王府。”一边说,他一边吹着勺子里的汤药。
端木柔感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只知道乖乖一口口将汤药给喝下去,即便是她最讨厌的苦她也甘之如饴。
“王爷,你不怪臣妾吗?”端木柔鼓起勇气问了他一句。
南楚继续吹着勺子里的汤药,“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吧,以后莫要再去做那些傻事了。”
端木柔点头如捣蒜,现在她将南楚的每一句话全部都记在心中,当做金科玉律。
她多希望,这一刻能是永恒啊,这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真实发生了。
“王爷,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那么任性。”她一边喝着药,一边与南楚说着话。
“本王说过要好好照顾你的, 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又将勺子喂在了她嘴边。
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口将药给吞了下去。
南楚守了端木柔一夜,大夫说她身边不能缺了人照顾,晚上要给火盆加炭火,她身子会觉得发热,若是踢了被子还要有人替她盖被子。
本来管家都安排丫鬟过来伺候,但是都被南楚拒绝了,他亲自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她还没醒,南楚便交待管家吩咐几个丫鬟进去看着,他回自己屋子里将衣裳换好之后便朝着宫里去了。
路上,管家问南楚,“王爷,您怎么知道王妃一定会回来?奴才看您那么担心她为何又不自己亲自去寻呢?”
南楚顿了一会才开口,“她背叛了她的哥哥,所以她回不去玉阳国了,而本王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她只能回来,至于本王为什么不去找她……”南楚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本王其实也想去找她,但是她得罪的是苏贵妃,是皇上最爱的女人,皇上正在气头上,若是本王派人去寻找,被无影阁的人发现了报告皇上,那么对王妃只会更加不利。”
管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还是王爷思维缜密,本来奴才都以为……”管家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南楚一笑,“本来你们都以为本王爷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为了苏贵妃所以跟皇上一样想惩罚王妃。”
老管家他整日在王府,其实王府的下人也都还算喜欢端木柔的,她虽然鲁莽,但是也天真率真,只是在对待王爷这件事情上她非常一根筋容易受人利用。
南楚摇了摇头,“那件事情虽然她是参与了,但是本王也不太相信真的就是她做的,她有几斤几两相信你们都很清楚的,她还没那种心智去谋划这么多事情去害苏贵妃。”
“所以王爷怀疑此事王妃也是受人利用?”管家疑惑地看着南楚。
“她那日不是也喊了冤吗?虽然端木王妃讨厌苏贵妃这不假,但是她跟皇后却没什么过节,皇后和苏贵妃的关系人尽皆知,所以这件事情就不得不说有蹊跷了。”
管家点了点头,“还是王爷看问题周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等一会本王去勤政殿见皇上,你便在这里等着便是了。”
管家答应着,看着他换乘了进宫的马车朝着宫里去了。
到了勤政殿,南楚与南龙寒暄了一阵,这才与他说了端木柔的事情。
“那件事情其实也算是委屈了端木王妃。”南龙说道。
南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皇兄,“皇兄,此话怎讲?”
“此事你便记住就行了,也算是给端木王妃也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轻信他人。”南龙朝着南楚递了一个洞悉全局的眼神。
南楚仿佛明白了什么,难道皇上自始至终都是了解所有事情的?难道他惩罚端木柔也只是为了做给母后的人看?
但是他一想,皇上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啊,皇后白琳没有什么值得他忌惮的地方啊,不过是个没背景也没什么身家的山野大夫罢了,难道比独孤家还难对付?
他实在是想不通,所以干脆还是不想了,南楚也相信自己的皇兄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本来想好了一大堆求情的话现在也都省的说了。
“对了。”南龙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朕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
南楚看着南龙,“皇兄,还有什么事?”
“母后下令选秀女的事情你可知道?”
南楚点了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皇兄你难道怕了?”南楚故意调笑着南龙。
“不是,这种事情朕也不是第一次被逼了,只是这一次,不只是朕一个人遭殃了,还有你和小靖。”
南龙这话一出,将南楚整个人都给炸懵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咱们都应当感谢那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啊,整日不仅仅是要操心着朕这后宫的事情,还要操心着你和小靖的婚事,看来将来若是你们有了好事了,都千万不能忘了有这么个好皇嫂啊。”南龙一边说,一边苦笑着。
南龙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皇兄,你这不是害我吗?”南楚心中有些愤懑,“端木她刚刚回来,这事要是被她知道了……”南楚有些担心起端木柔的身体来。
“这是母后的懿旨,朕只能到时候看着办了。”
“我说皇兄啊,你自己一个人倒霉就算了,怎么这次还带我我和小靖也一起倒霉了。”
南龙哈哈大笑,“怎么了?美人在怀还觉得是倒霉的事情?”
南楚瞥了南龙一眼,“皇兄,你不觉得你后宫那些女人搞出来的事情已经让我和小靖都怕了吗?”
南龙又继续笑道,“那这还真的是朕这个做皇兄的不好了,没起到好的带头作用,也许这一次你也能挑个不错的王妃呢?那可跟朕就不一样了,没那么多事情。”
而听到南龙说自己会挑到不错的王妃,南楚的神情却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了,“皇兄,这些事,她都知道吗?”
南龙自然明白南楚说的是谁,“她都知道,她也支持朕这样做,但是朕的心中只会爱她一个,剩下的一切,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这一切,不过是所有计划的一步。”
南楚点了点头,“她知道便好了,莫要让她再伤心了。”
南龙低着头,“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没有这样笑着说过话了。”
南楚也点了点头,“我也忘了,上一次我们这样在一起开怀大笑的时候是多少年前了。”
南龙拍了拍南楚的肩膀。
这时候有大臣进内谏言,南楚便告辞离开了。
过了几日,京中懿旨突然宣雍王和襄王一起进宫,而那日正是选秀之期。
一早,端木柔便亲自为南楚整顿衣裳。
不知道为何南楚看着她的时候总觉得心中有些对不起她。
“你今日不问本王要去哪里?”他终于还是开口问了。
端木柔摇了摇头,“臣妾不问,只要王爷还回来便是了。”
南楚不禁有些动容了,不问他去哪里,只管他是否还回来。
“本王今日是去宫中参加选秀大典。”
端木柔点了点头,“只要留在王爷身边,哪怕是让柔儿做个丫鬟也行。”
她甚至不用问都知道今日他是去做什么的。
南楚心中不禁有些替她难过起来了。
“王妃……”他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对着他微笑,“王爷,你看这样好不好?”他将他的身子转了过去面向着铜镜。
他也冲着她笑,“嗯,好看。”
这时候,外面管家开始催促了,“王爷,宫里来人了。”
“王爷,快去快回,柔儿在府里等你。”
南楚鬼神神差地点了点头,看着依旧不施粉黛的她,还是回来那天刚回来时候的样子,身上还是穿着粗布素服。
“本王回来的时候换身衣裳吧,以前的屋子你住回去吧,那里空了太久了。”
端木柔却摇了摇头,“臣妾现在是被贬谪之身,不敢奢求,只求留在王爷身边。”
这次的事情已经给了端木柔很大的教训了,她现在已经不奢求什么了,只求能够留在他的身边,每一天醒来都能见到他,至于他心里是什么人,他身边是什么人,她都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本王不是对你说过了吗,皇上已经同意不在追究了。”南楚罕有地劝慰着她。
她点了点头,“皇上仁爱,不再追究那件事情,但是端木柔是戴罪之身,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此事太后还不知道,选妃也是势在必行的,王爷还是去吧……”说完便夺门出去。
南楚想去追,但是竟不知自己追到她还能说些什么,她说的都是事实。
“王爷,快点吧。”站在门外的管家继续催促着。
南楚慢慢踱步出了屋子,跟着宫里的人上了马车。
到了凤藻宫门前的大广场上。
今日寒风习习,南楚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到的时候秀女们都挨个站在广商中间,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凤藻宫则是宫门紧闭,里面被通红的火光照着。
但是这广场上的上位却都空缺着,还没人到呢。
皇后也还悠闲地在屋子里烤着火歇息。
南楚不禁嘟囔着,那么早叫人过来,这会子到了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兀自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这些秀女们一个个都悄悄斜着头过来张望着。
其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不一会儿,南龙带着苏雪希跟在太后身后一起到了,听了太监的山呼之声,凤藻宫的宫门一下子便开了,白琳赶紧出来迎接。
她一开门便见到了已经坐在那里等着的南楚,表情有些窘迫。
白琳心中不禁有些埋怨南楚,不知道那么早来做什么,让她出丑,本来是想着在自己宫里好好暖暖身子再出来的,毕竟就在自己宫门前,就没有必要出来那么早顶着个冷风等着了。
嬷嬷虽然说让她早些出来对这些新来的秀女训话的,但是她哪有那闲心对这些秀女啰嗦。
但是她的心思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都被南楚给识破了。
看来这位皇后可比他想象中的要不简单得多呢。
就在选秀的前一天晚上,襄王南靖突然来找苏雪希。
刚巧南龙因为第二天选秀的事情被太后给绊住了,南靖到临仙宫的时候就只有苏雪希一个人在。
“皇嫂。”南靖刚一进门便对苏雪希行礼。
苏雪希忙走过去将他扶住,“你我二人,用不着这么多礼数。”
苏雪希抬了抬手,“坐吧。”
南靖坐下,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陈设。
“襄王,明日便要选秀了,你可准备好了?”苏雪希微笑着看着南靖问道。
南靖摇了摇头,“不需要准备,我这颗心一直都是逍遥自在的,不希望被束缚,母后以为这个方法可以让我收敛些,但是恐怕她还是不够了解我。”
苏雪希点了点头,其实她与南靖应当也算得上是知己了,她还是清楚南靖都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今日来找我坐什么?该不会只是叙旧吧?”苏雪希打趣着他。
南靖素日里只与自己谈论音律,私下来找自己的机会很少,就算是也是在抚琴的凉亭,今日到了自己寝宫,而且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第二天就要选秀,所以苏雪希也不禁在猜测他的来意。
南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精致锦盒,冬日的衣裳厚重,所以他就这么揣在怀里苏雪希也没有发现。
南靖将那锦盒放在桌上,然后将锦盒打开了。
那里面装着的是个分外精致的盒子。
盒子上面还刻着些先秦的文字。
苏雪希傻眼了,“这……这不是……”她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东西本该属于你的。”南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阴阳家的幻音宝盒啊,为何会在你这里?”苏雪希已经目瞪口呆了,这这个东西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
“这是我在很小的时候从父皇的贡品里找到的,只想送给一个知音人,想来,待到明日之后,恐怕我就没有那么多空闲时日与皇嫂多呆了,这个东西,算是给皇嫂把玩吧。”南靖微笑着看着苏雪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