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会见葡萄牙使者

等艾斯普瓦公爵和第二舰队一部分舰队组成的护航编队抵达棉兰岛达沃市，已经是暴乱结束三天之后了。

蒙德马克以及一众军官立刻到港口迎接了公爵的大驾，先行抵达的乔治上校接收了港口的防务工作，直到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军官除了伤势仍未痊愈的福诺克少校，全部都在场了。

蒙德马克没有见过公爵阁下，所以他完全没有了这几天的指挥若定那种沉稳风度，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一样紧张和羞涩，公爵和蔼可亲的问候让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每一词每一句都发出最洪亮的声音回答。

问候并且夸奖了在场的军官们，林世举发誓要生擒那个逃走的葡萄牙人西蒙，用他的脑袋为死难的人们报仇，然后他又去探望了卫戍团团长福诺克少校，嘱咐他好好养伤，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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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兰总督府里，十几名英姿飒爽的近卫骠骑兵簇拥着公爵护卫塔里娅小姐飞驰而出，顺着葡萄牙人依稀还可以见到残留劫掠痕迹的街道向着城门口而去，片刻之后，在他们的护送下，一群手持着葡萄牙王国的蓝白旗帜，身穿纹章半身甲的持戟士兵们，在几名头戴翎羽全盔骑士们的带领下加入了塔里娅等人的队伍。

“请恕鄙人直言，”在这几人当中，有两位头戴毡帽的男人骑在马上，一名大胡子中年人，一名年轻人，此刻年轻人正一边走向城里一边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贵国这是赤裸裸的怠慢，这位可是葡萄牙王国的高贵统帅，伟大的曼努埃尔大帝麾下的忠诚仆人！”

“我国的公爵阁下之所以让你们从这里进城，”塔里娅面无表情，一点没有被激怒的样子，语气淡然，她高挑的身姿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眼前的景象，“就是为了让贵使者好好看看，你们所谓文明的军队的所作所为。”

中年人似乎有意让年轻人出头，年轻人发牢骚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但是他听到塔里娅的话之后顿时有些赧然，只得训斥那年轻人，“放肆，这里根本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我的副手有些轻率，请使者小姐不要介意，”中年人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塔里娅的性别而有任何的不满，他干笑两声以期挽回有些尴尬的气氛，“他太年轻了。”

“我不是什么使者，只是公爵的谕令，他是为了防止你们遭受到不明袭击者的攻击罢了。”

这下该轮到中年人讪讪然了，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明知对方有意识给自己好看，却根本不敢说什么，“好哇，没有想到公爵阁下竟然想的如此周到！哈哈。”

塔里娅有些厌恶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有意识地放慢了马速，让自己的坐骑迈着小碎步前进，她想让使者对着眼前的景象看得更加仔细一些。

气氛有些尴尬，中年人试图用恭维的话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虽然他觉得可能试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塔里娅根本不搭理的态度让他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此刻的总督府里，为了有意给葡萄牙人一个下马威，从外面的空地一直到里面的会客厅，全部都沾满了荷枪实弹的马尔斯近卫团的士兵，整齐的方阵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让心有鬼胎的葡萄牙人好好地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精锐之师。

这些被分成几个方阵的战士们，即使寥寥百人在此地也能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错觉，在总督府外面左边的是骠骑兵，他们的装备是一把插在腰间的转轮打火枪，这种枪械可以在奔驰过程中三连发，其后部是完全的铁质，看上去像是一把铁榔头，为了让他们不至于没有时间抽出马刀，这把火枪一旦倒过来握住就是一把令人望而生畏的钝器，此外他们还装备一把制式军刀，一把背在背后的短柄骑兵矛。

右边的全部是装备了新式燧发枪的火枪兵，他们手中握着一把几乎一人高的火枪，腰间还有两把短火枪，肩膀上背负的行军带则是四个铁壳手雷，背上是一把拥有巨大杀伤力和威慑力的焰型巨剑，这些战士们拥有惊人的强健体格，弹药打光了之后就是一群可怕的冷兵器杀戮机器。

这些火枪兵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伦不类，但用起来却非常的顺手，在战斗中，这个时代的火枪往往不尽人意，这套装备可以让一个近卫团的步兵当成四个普通的主力师步兵使用，即使是卡斯提人的骑兵看见他们也得怵上三分，再加上他们军装里面的胸甲，既没有对他们的机动性有什么影响，又能够给予他们最大程度上的保护，这些士兵们一旦抽出了背后的巨剑就是一群杀戮机器，但可惜他们的人数太少了。

除此外还有少数可见的长矛手，这些威武壮实的大汉也是近卫团的一部分，不过他们全身穿着的是马尔斯近卫团的为数不多的重装步战铠甲，从头到脚都武装的严严实实，他们的肘部系着一把藤木盾，手中拿着一把三菱枪头的惊人长度的铁木长枪，长达14英尺，柘木的枪身外面被金属加固，变得异常的坚固，其底部是一块铁锥，可以戳进土地里面。

艾斯普瓦马尔斯近卫团就是一群类似于战地教导团的存在，他们是最精锐的一支部队，对此林世举毫不掩饰对他们的满意。

这些士兵们让那些葡萄牙人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因为很明显这里既没有高规格的接待，也没有任何漂亮的应酬美女，只有枪和炮。

塔里娅一句话没有说过，沉默地走在前面，两名葡萄牙使者带来的卫兵全都被留在了外面，独他们两人跟在她身后往总督府里面走去，那些士兵们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敌视眼光直勾勾地盯在他们的身上，等过了一重圆拱门两个人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哪怕是沿路的充满明显明式风格的装潢和园林布景都没有让两人有任何放松的惬意。

在这盛夏时节，为了缓解酷暑，一条小溪被引入了园中，大大地缓解了盛夏的炎热，溪水回绕在四周，其上面被修成了回廊亭台，水榭假山，考究的园林布置让人惊叹而且巧妙，美观且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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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迪 德 布林德森，”此刻，林世举站在花园的一间小筑里面，看着窗外百花争奇斗艳的景象轻声的念出了一个名字，花园被葡萄牙人破坏的并不是非常严重，加上修整又恢复了生机，在他的身后坐着马基雅维利和麦哲伦将军，他又凝视了一会儿一只停留在一丛紫色的花蕊的蜜蜂，随后收回了目光，看向麦哲伦，“你知道这个人吗？”

“是的，公爵阁下，”跛脚将军几乎要跳起来，他在公爵面前一向是恭敬有加，极少有如此失态的样子，“这个人曾经多次获得印度总督的公开赞誉，说他是继皇家海军多吉尔侯爵之后最为优秀的海军统帅，他的才能不亚于达伽马，是总督的亲信，也是整个南洋地区葡萄牙海军的总顾问，我和他在印度共事了八年，对此我深信不疑。”

“这是个危险人物，”马基雅维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麦哲伦，在心中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他没有说出来，他的处世哲学就是如此，多听多看，不到被问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开口的。

“这位顾问先生还是葡萄牙人的伯爵，也是这次葡萄牙人的使者，”林世举看了一眼麦哲伦和马基雅维利，后者冲着他微微一笑，林世举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我想麦哲伦将军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呃........是的，公爵阁下。”

在林世举看来，葡萄牙人的算盘已经有些明显了，他们很聪明地意识到麦哲伦这么一个家伙在艾斯普瓦公国手握大权，所以派出这位司令官的前同僚恐怕也未尝不想打人情牌。

事实上，在外面望着迈着娉婷却又带着一种刚毅步伐迈入拱门的塔里娅背影的克劳迪伯爵完全不像林世举猜测的那样，或者说林世举的猜测完全就是建立在不清楚葡萄牙人情报的情况下做出来的。

现在在整个印度东方最高总督驻地里面，已经就对艾斯普瓦人的挑衅是继续战争还是和平谈判吵翻了天，主战派主要的观点就是认为艾斯普瓦人目前在整个南洋地区立足不稳，如果调动他们全部的力量还是很有可能击败他们的，主和派则是总督麾下相对于主战派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一群人，他们对战争的前景持悲观态度，尤其以克劳迪伯爵为代表。

在详细地了解了艾斯普瓦人的军事力量，克劳迪果断地意识到暂时的和平方针是最好的选择，他甚至送出了递交国王陛下的信件，要求重新评估葡萄牙人和艾斯普瓦人的跳跃，并且就大南洋印度洋大西洋等地的利益和势力范围进行划分。

不过鉴于从印度到达里斯本要接近一年的时间，所以这也只能算得上是远水解近渴，所以现在作为总督的亲信，克劳迪此行实际上并没有得到总督麾下大部分人的同意，甚至他这么一个明目张胆的主和派连总督的面都没有见到，只是总督的暗中谕令而已，连书面的命令都没有，显然是力排众议为了给他面子才让克劳迪低调成行。

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在印度洋赫赫有名的人物，克劳迪有着充分的自信，如果能够得到一份令战和双方都满意的协议，自己的地位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巩固，而且他相信，作为一名战略家，自己的直觉是准确的。

时间会证明这一切。

“这些可真是一群不识礼仪的野蛮人，”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显然对方是有意让自己难堪，克劳迪还沉的住气，可他身边的那个率先和塔里娅说话的年轻人却等不及了，他声音微微压低，显然是害怕了刚才的阵势，“明明是我们作为国王陛下高贵的使者给足了他们面子，可他们还如此的倨傲，实在是不识好歹。”

“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给我们下马威，”克劳迪显然看到得更多，他淡淡的瞟一眼自己的副手，“这是我们的过错，西蒙那个蠢货，如果不是他如此鲁莽，恐怕我们还不至于如此被动，他的行为总是那么不计后果。”

“我们怎么办，阁下。”

“什么怎么办？难道他们还没有教训你就把你吓得腿软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

两个人又等了一会儿，克劳迪还是那么的平静似水，直到一行人从戒备森严的内院走出，四周的卫兵齐刷刷地朝他们行礼，克劳迪终于意识到，正主到了。

“非常荣幸能够和印度洋最出名的海军统帅会面，”克劳迪正在惊讶于走在最前面东方人的年轻，对方已经开始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您的名声已经远扬海外，我是艾斯普瓦公爵林，一路之上辛苦您和您的手下了，还算顺利吧？”

“非常感谢公爵阁下的问候，”克劳迪的笑容热情洋溢，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怠慢而着恼的迹象，“您的事迹鄙人已经多次听说，其传奇的程度实在是如雷贯耳，您的伟大智慧闪耀在天空的最顶端，您的英勇简直堪比圆桌骑士团，实在没有想到您本人竟然如此之年轻，让鄙人自惭形秽。”

林世举哈哈一笑，算是接受了对方的恭维，接着开始介绍起自己的手下，当克劳迪听闻了马基雅维利的名字不由肃然起敬，他不知道这位大师在意大利失踪的事情，还以为他是自动投奔到艾斯普瓦的，不由得心中一沉，对林世举招纳人才的手段高看一分，想不到就连响彻欧洲名声的政治大师也成为了他的顾问。

麦哲伦是克劳迪的以前同僚，后者却只是满含歉意的打量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言，就连寒暄都没有一句，倒是他身边的年轻人有些不屑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逡巡不断。

随后，在林世举的引领下，一行人一齐穿过了内院更加森严的近卫团，抵达了一处风景良好视野开阔的八角形宽阔凉亭里面，这里环水，风景宜人鸟语花香，实在是一个适合冥想谈判的好地方。

两方人分主宾落座。

这座凉亭说其实凉亭，但其本意就是一个建立在中心小湖上的度假长廊，充满了明式风格的建筑是后来改建的，还依稀残存着马京达瑙人的建筑风格，受伊斯兰风格影响比较深刻，甚至可以见到湖心小岛上面的原来的小型清真寺庙的白色新月标志，在它的旁边离着不远的湖面上原本是一个马京达瑙苏丹骑马的喷泉雕像，不过后来变成了将军骑马雕像，完全的艾斯普瓦风格服饰。

人工湖是用棉兰岛上的清泉引入的，也不知道那个马京达瑙苏丹从哪里淘来的宝贝，就在长廊的穹顶上，还能够看见雕刻而成的一块块荧光石，充满波斯风情的廊画，将整座长廊闪耀的粼粼金光，璀璨生辉。

其实原本的长廊更加奢侈，几乎两边的廊柱上都有纯金打造的鎏金装饰金蛇，不过现在被换成了中国的龙，据说艾斯普瓦公国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感慨这位马京达瑙苏丹着实会享受，现在看来他走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在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厚重的红色廊柱成了实心的水泥制品，原本奢侈多余的装饰也被去掉，变成了现在偏向典雅的风格。

此刻，两方的使者正坐在一张完全用紫檀木做成的长案两侧，这张长桌上面雕刻着各种纹饰，繁杂之中又让人不得不感慨工匠的巧夺天工————据说这是完完全全的正经苏州货。

就连林世举此刻坐着的舒适八仙椅，现在背后的靠头部位都是厚重庄重严肃的中国山水画，意境悠远，连马基雅维利这个博学的家伙都收藏了不少。

克劳迪和自己的副手坐在一侧，两边伫立着两位威武的葡萄牙扈从，在他们对面，除了林世举身边站着的塔里娅，就只有普勒塔这位秘书先生了，纵然塔里娅拥有让男人垂涎的美貌，但她冷冰冰的表情却足以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酷。

而克劳迪身边的副手，则是他的副官，来自遥远里斯本，前来舰队里面见习的一名船长，不过他的身份可谓不一般————乃是葡萄牙享有盛名，并且历史悠久的巴米宁斯家族一员，所以在名字上他也很特殊，伊比利亚人的名字格式是己名 父姓 连词 母姓，而他的名字却因为历史过于悠远，父亲的家族远远不如母亲的显赫，于是就成了母姓在前，父姓在后，叫做帕米索 巴米宁斯 德 瓦伦斯。

两方人还没有开口说话，林世举已经让普勒塔将和葡萄牙人签订的《古巴协定》原件摆上了桌面。

众所周知，在苏伊士运河尚未存在的年代从里斯本到东南亚的距离是非常遥远的，即使是一切顺利也需要花上至少六七个月的时间，所以曼努埃尔经常召回并且更换自己海外驻地的总督，恐怕也有控制臣下的意思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书面的命令因为时间跨度太过于漫长而往往会变得一文不值的原因。

克劳迪放下手中的协议原件，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但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那个签订文件的雷诺子爵，不过他的城府很深，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副手帕米索却不这么想，满脸恨恨地冷哼一声，克劳迪毫不怀疑这个家伙如果不是得了自己的命令会骂出声来。

尤其是协议的最后一个条款：只要公国打通了前往东方的航线，双方就承诺彼此之间的防御性同盟地位。

“我对这份协议并没有异议，也丝毫不怀疑国王陛下做出的决定，”克劳迪沉吟了一下，“可是我们两国的条约里面并不认可贵国拥有香料群岛的控制权，换言之，贵国迄今为止所做的敌对行为是违反条约的，请恕鄙人直言，我们已经做好了争夺马六甲和香料群岛控制权的准备，鄙人已经见识过了贵国军队的勇猛，但是请不要忽视我们那些身经百战，悍不畏死的葡萄牙勇士。”

“请容我纠正一下，”林世举没有说话，身边的内政顾问马基雅维利已经说话了，“在我国看来，首先违反协议的并不是我们，恰恰相反是贵国的国王陛下，恐怕您还不知道，我们的协议履行受到了诚信的考验，尤其是在贵国减少对于我们香料供应的情况，并且阻挠我们和阿拉伯世界的贸易，据我所知，贵国还曾经打过我们贸易海船的主意。”

“如果你们要来，正好可以让我们检验一下东方军团的战斗力，我们的士兵比之猛虎更加凶悍。”塔里娅在林世举身后淡淡出声，毫无疑问是得到了林世举的授意，不过她的目光可真是冷得紧，让克劳迪感受到了一阵凌厉的杀意。

“公爵阁下，您的手下就是这么无礼吗？！”帕米索不想在气势上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猛地一拍桌子。

“请注意您的言辞！”林世举脸色一沉，“我们拥有先进的武器，精良的军队，勇猛的士兵，如果你们吃的亏还不够让你们长记性，那么我会非常乐意吃掉你们送到我们手上的一切武装力量，我告诉你，克劳迪先生，请转告你们那位总督阁下，我会恭候他的大驾光临，但请你们的人多准备一些赎金或者是舢板，以此来保住你们的性命，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们所占领的势力范围已经被纳入了公国的版图，如果你们想来谈判，那这个前提就必须要知道，现在请你们自便吧！”

两个葡萄牙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声音，克劳迪甚至在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有谈判的欲望。

“接下来我会委托我的内政顾问和你们谈判，”林世举站起身来，看这架势是即将离开了，“他已经得到了我的全权授权。”

马基雅维利轻轻欠身，微笑致意地看了一眼克劳迪，不过他刚才说的那一串犀利的言辞却足以让葡萄牙人脸色大变。

“请稍微等一下，尊贵的公爵阁下！”克劳迪眼见着林世举要离开，有些乱了手脚，见对方停住了脚步，这才微微擦擦脑门上的汗珠，“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显然是合作的利大于弊的，我希望公爵阁下能够在考虑一下，很显然这也是我国总督阁下和国王陛下的意思，想必公爵是一个追求荣耀和权力的人，高瞻远瞩而且富有卓见，您会追求并且带给您的国家最大的利益，对吧？”

“当然，不过我不会出席之后的谈判，我已经厌倦了这些，所以还是请您和我方的使者谈判，我会增派麦哲伦将军为副手，他们会尽到我国最大的诚意和您举办会谈的，如果在此期间您能够有闲情逸致的话，可以去参观一下达沃城，顺便可以再看看总督花园后面被砸出来的坑，可真是规整有致啊。”

林世举说罢不再停留，带着塔里娅和普勒塔先行离开，那趾高气昂的样子让帕米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就连克劳迪都有些气结————对方难道认为伟大的葡萄牙王国已经失去了作为对手的资格了吗？！

克劳迪重新坐下来，不过精神头已经糟糕了很多，他脸色复杂地看向麦哲伦将军，心中有些苦涩。

麦哲伦同样看着克劳迪，不过眼中却找不到一点点的愧疚，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脸色是那么的红润和自然，甚至带着一丝微微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