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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学过两年整容技术

作者:波塞冬瓜 | 发布时间 | 2017-08-11 | 字数:3167

美玉俯身去收自己的那些家当,她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稍一俯身,玲珑有致的娇小身材便若隐若现。南过不声不响从行囊中抽出一件换洗长衫盖在她身上,只不过他的衣服对她来说实在太长,无奈只好将下摆打了个结。

美玉拎着打结的长衫转来转去,想让南过看看合不合身,男子的衣衫宽宽大大,她穿起来倒也觉得有趣。

“居然还有说有笑,莫不是将我当成死人了?”龅牙校尉将头一歪,冷眼看向扛着倾城的南过,与拎着长衫的美玉。

南过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说道:“活人你好,受累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的神威将军现在在哪里?”

龅牙校尉嗤的一笑,随即目光冰冷的望着南过,抬手指着地面说道:“把人给我放下,我让你死个痛快!”

“你丫说什么?你特么再跟我说一遍!”南过也板起脸来,并将倾城从右肩换到左肩上扛好。

龅牙校尉眉头一皱,“口气真硬!不知待会儿我将你五马分尸的时候,你说话能不能还这么硬!”

“哎卧槽!”南过捏紧拳头朝他走去,和这个大龅牙动手,他甚至都没打算将肩上的倾城放下。

龅牙校尉抬起一根手指,遥遥指向南过的眉心,张口唱出两句激昂雄浑的歌声来:“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这歌声的音律虚实交替变幻莫测,南过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头脑中意识模糊,眼中所见到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一时间天旋地转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居然是个奇术士?”美玉大感意外的对龅牙校尉问道,“身傍奇异术,你怎么会只做了个小小的杂号校尉?”

龅牙校尉负手而立,尽量将嘴唇闭合,把自己的龅牙大幅度掩藏起来。眼前这小姑娘极有见识,修行奇异术的术士只要进了军伍,那便是如鱼得水,官阶的爬升速度快得惊人,哪怕是修行界中一钱不值的术师们,在军营中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奇术四大分支中,以修习虔歌最为耗人天赋,资质上容不得毫厘之差,所以虔歌术士的身价比之其他奇术分支隐隐的更高一筹。

这也是龅牙校尉自以为与众不同的根源,同样是放弃修行投身行伍,他却并非是因为先天禀赋有所欠缺。

“不对,不对,”美玉摇着头苦苦思索,片刻后才微笑着说道,“莫非你只会吟唱那两句?”

龅牙校尉脸色一沉,略感不快的说道:“老子能吟唱两句偈语已经很值钱了,足以要了你们的命!”

“值钱尼玛!”南过猛的从地上站起身,一记猛拳打中那校尉的下颚,将他的身体打得倒飞而起,一嘴断裂的龅牙漫天飞舞。

“就这嗓子,我们家门口一块钱听七段!”南过晃了晃头说道,“人家还管饭!”

没了龅牙的校尉倒飞出七八步远,笔直的摔出了营帐大门。他所吟唱的两句虔歌,是以天地伦音冲击对方神识,如果不是美玉分散开了他的注意力,加之南过肉体的防御惊人,他绝对可以利用这屡试不爽的技艺轻松克敌。

南过用力拍了拍自己仍在晕眩的脑袋,那两句旋律古怪的歌声似乎还在耳边徘徊,虔歌的力量有些叫人毛骨悚然,那些飘忽不定的音调,好像能轻松将一个人的意识驱逐出他的身体一样。

他扛着倾城,和美玉走出营帐,大帐外早已聚齐了七八十个面目狰狞的兵痞,一个个持刀握枪打望着南过,就像一群狼在审视着一块鲜肉。南过信手拔起营帐门前一根碗口粗细的圆木,就像抛一颗石子般轻巧抛出,却将七八个兵卒砸得筋骨扭折哀嚎连天。所有人都被这蛮力惊得呆了,他们一哄而上,却只是尝试性的对南过进攻了两次,毫不建功,反倒死伤颇多,便纷纷丢盔弃甲兽散四方。

南过发现地上的没牙校尉正踉跄的爬起身来,他便走上去,一巴掌抽歪了他的嘴。

“受累跟您打听个事,神威将军现在在哪里?”南过俯下身问。

南过的巴掌如铜浇铁铸,校尉明显被打得发懵,一时还理不清头绪。南过的第二个巴掌便抽了上去,又将他的歪嘴抽得复了位。

“在秸织城外军大营以西的一处山丘中,燃山道镇边四大虎将,十二位步马参将联手出击,才将他禁锢在了那里。”校尉虽没了小半的牙齿,说起话来却吐字清晰,他留意到了自己身旁就有一柄钢刀,但当他刚想去拿时,南过的大巴掌又抡了过来,他连忙出手阻挡,却没想到自己的两根指头被当场打折。

“为什么要禁锢他?”南过问。

“禁锢他也只是做个姿态,即便举事的人再多,又怎能奈何得了一位大宗师?他即将满任,手底下的人就开始忙着抢那头把交椅。西南边防乱到今天,这局面仍在大将军的容忍范围之内,边关宁定,或许他老人家就是想通过乱局选出一位虎将来接替自己也说不定。”龅牙将领捂着受伤的指头说。

“你当真了得,居然能猜透神威将军的几分心思,不简单啊!你是不是被什么人刻意打压,才待在杂号校尉的椅子上爬不上去?”美玉盯着校尉的眼睛好奇问道。

这校尉兀自发笑,他看着美玉,双眼一瞬不瞬。作为一个低阶校尉,他没必要,更没有机会,对于大时局的脉络走向把握清晰,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在变乱后守住自己的百来号人马,明知是鼠目寸光之举,却也着实再无他法,他远没有于乱局中分羹一杯的资本和底气。

“你到底是谁?”校尉对美玉问道,然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了南过身上,一瞬间,他竟然像是完全洞悉了这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

南过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他看不惯这家伙那副万事了然的得意。

“怎么又打我?你问的我可都说了!”校尉觉得委屈,自己的脸早就被打的没了感觉,左侧的耳朵也彻底聋了。

“就特么看你不爽,有意见吗?”南过说。

被南过扛在肩上的倾城,突然嘤咛一声苏醒了过来。

南过便将倾城放在地上,交到美玉手里。

“这里抓了不少无辜的女人,你们去将她们都放走,然后咱们再上路!”他对两个姑娘吩咐道。

看着两人跑进那座大营帐中去救人,南过蹲下身,在龅牙将领的面前将一柄钢刀徒手折弯,然后再弄直,继而再度折弯。

“兄弟,你觉得那两个女的会是什么人?”南过眉目纠结的说道。

校尉见了他这番样子,根本也不敢在做其他思量,连忙回答道:“那个稍稍年长的,我与她言语不多,无从推测。至于那个年幼些的,似乎很有些来历,她伶俐聪颖机谋百变,或许,她跟了一位非比寻常的主子。”

南过将手中钢刀折得有些发热发红了,似乎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钢刀扯得变形。“那你说说,她们来这里是干嘛的呢?”

“这可当真说不准当!”校尉擦了下因为麻木而开始流涎的嘴唇,显得万分为难,“或许是来见什么人的,或许是来交托什么贵重信物的,或许是来寻找什么特殊东西的。”

南过扔了刀,“还是你聪明,我为什么就这么蠢呢?”

“不是蠢,只是你天性淳朴,不惯于把人想的太过复杂与虚伪。我则不同,我是混迹军营十数载的老油条了,欺瞒诡诈那一套早就司空见惯。”校尉奉迎的说道。他只是把简单的事说得复杂了些,虽然含义不变,但听上去就没那么刺耳了。

“这附近,还有像你们这样的兵营吗?”南过思索了片刻问道。

“方圆十里之内就我这一股人马,我当初也是图这片地方安生才扎下的营地。”校尉低着头答道。

南过点点头,然后去马厩中选了三匹马留下,其余的都被他轰出马厩四处乱跑。当他骑上马跑出营地的时候,倾城和美玉刚好释放了所有被囚禁的女人,她们看到留下的两匹马,起初还以为南过又要和她们一起上路,但当她们走进马厩时,才看到两匹马的缰绳打了死结。以南过的力气所打出的结,实在过于牢固,待她们找来小刀解开缰绳时,南过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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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少半日时间,南过步入了秸织城,这是一座大城,街道广阔楼宇林立,牵马徐行,近一炷香的时间才到达城市中心。西南地域风沙大,汲水不畅,建筑多用土泥灰芥,房舍楼台高低错落参差不齐,所以街道格局并不如何工整。

城中的物价很高,南过花了五十贝才买到一碗油泼面,而且连调料都需另外结算。

他也是饿得急了,挑起宽大的面条便送进嘴里,不想面汤的热劲远未散发,将他烫的一口又吐了出来。

见他举止滑稽,边上两个吃面的城防兵卫笑得前仰后合,“吃没个吃相,老子就是牵条狗来也吃得比你斯文!”一个兵卫笑着说道。

“那是一定的,起码你家的狗还长着两只眼睛不是!”另一个兵卫搭腔说道。

前一个兵卫嚯得站起身来,他按着腰间佩刀走过来,直接抓起了南过桌上的调料和配菜,二话不说的端去了自己那桌。

南过也不加理会,赶了两口热气便继续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