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回小饭店媳妇吵架 喝猛酒兴国发病

二师兄打车，时间不长就来到了我们喝酒的小饭店。我已让周老板准备好了杯筷，等他坐下，给他斟酒，又分他支烟。

二师兄一口菜没吃，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说：“憋死我了，整整两天没喝一口酒，从来没有过！”

我劝二师兄慢慢喝，先吃点菜。钱兴国吃了几口野鸡和野兔，赞不绝口，说真是人间美味。

周老板又上了份爆炒鳝鱼、酸菜黑鱼片。

钱兴国吃两块鳝鱼，说：“这蝴蝶片炒得不错，是新鲜的野生鳝鱼，味道就是不一样！”

小琳问：“为什么叫蝴蝶片？”

钱兴国笑笑：“这鳝鱼肚子破开，背脊连在一起，再切成一段一段的。炒熟了，两片鱼肉张开，像是蝴蝶的翅膀，所以叫蝴蝶片！

”

陈小明道：“钱科长你这次关进去，没吃什么苦吧？”

钱兴国说：“还好，多亏谷子托人照顾我的。在里面吃得比别人好，偶尔还能偷偷地抽根烟，酒是两天没得喝，馋死我了！”

周老板搭话说：“知足吧，这个结果不错了。赌大钱够到拘留了，破财消灾，损失点钱就算了。”

钱兴国说：“不是一点钱，十万呢！要放水放多少次才能赚回来？我今年运气不好，上周就差点被骗，幸亏我警醒，没上当。这回还是没躲过去，破财！”

我问：“二师兄，怎么回事？没听你说过嘛？”

钱兴国说：“是这样的，有一天我接到个电话，声音有点熟，号码是陌生号码。我问打电话的人是谁？他让我猜是谁，我就以为是某个战友打来的，说你是不是孙小东？他说是啊！老战友！多年不见了，我刚好到你家乡附近办事。晚上请你喝酒，和你聚一聚，你等我电话哦！说完就挂了。我还真当成是战友孙小东来玩，买了一箱好酒，还约了几个战友晚上陪同孙小东喝酒！我把战友约好了，还没等到晚上呢，下午这个‘孙小东’又打电话给我。说是他侄儿和他一起过来的，侄儿不幸遇到了车祸，他在外面，身上带的钱不够。问我能不能先打一万块到他卡上，他回家了就还我。提到钱，我警觉了，想想蹊跷。这‘孙小东’在碧水市不止我一个战友，怎么他来了其他战友都不知道？于是我就问他，我们是在哪里当兵的？结果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我才发现他是骗子！”

大家都听得一愣一愣地，现在的骗子也太狡猾了！

史克殊问小明：“听说你和庄文都买了房子，还买得挺便宜，还有吗？我也想买一套，我现在住的房子不理想。想买好房子吧，房价太高，交首付可以买得起，但是又怕它跌价。小明说：“嗨！你不早说！前段时间我朋友程中城

经理，是盖房子的，开发商给了他几套单身公寓抵工程款，他卖得便宜！现在都卖完了！”

史克殊说：“庄文老弟，你看呢，现在能不能买房？”

我说：“这个很难讲，大的趋势房价是涨不上去了。国家调控房价动真格的了，就说北京，权威部门说如果房价还控制不住，还有后续政策出台。但是我们碧水市是个小城市，房价比一线城市涨幅小，就是跌，一时半会地也不会大跌。国家也不希望房价大起大落，能不能买，你还是请教饭店的周老板，周老板看问题很准，是个高人呢！”

史克殊一听，站起来分了支中华给周老板，向他请教。

周老板说：“请教不敢当，我个人的看法，房价基本见顶了。这时候买，并不明智。将来的趋势恐怕是租房划算，国家现在提倡租房，租房和买房一样的享受许多权利。比如学区房你租了，也可以去好学校上学。无锡等大城市现在租房只要满五年，可以直接落户！最近的新闻：8月9号，马云和杭州住房保障管理局签约了，合作搭建智慧住房租赁监管服务平台。

据悉，杭州将在‘杭州市二手房交易监管服务平台’的运行基础上，充分利用阿里巴巴的大数据、线上交易、评价系统和蚂蚁金服的网上支付、芝麻信用体系等技术，创新打造一个功能先进、亮点突出、大数据监管与开放式服务并举的全国首个智慧住房租赁监管服务平台。租房，正在成为调控房价的一个措施！”

钱兴国笑道：“周老板真时髦，岁数比我大许多，也懂网络、大数据，呵呵。”

周老板说：“老弟，活到老学到老，现在这个时代，光吃喝玩乐可不行哦！”

说着，周老板又烧好了一个菜，端上来，我们一看，是水煮基围虾。周老板又端来一个醋碗，让我们蘸醋吃。

小琳看着我老婆杨婷婷连吃了几个蘸醋的吓，笑道：“婷婷姐，你怕是怀的儿子吧？”

杨婷婷白了小琳一眼，说：“小丫头你也懂？孩子刚刚三个月，你就知道是男是女？”

小琳说：“老一辈都传说嘛，酸男辣女。爱吃酸的怀的是男孩，爱吃辣的怀的是女孩！我发现我最近老爱吃辣，估计是怀的是女孩！要是你生男孩，我生女孩，我们做个亲家吧？”

杨婷婷还没回答，钱兴国抢着说：“原来小琳你怀孕了啊！刚订婚，还没结婚呢，这孩子准生证能拿到吗？”

小琳白了钱兴国一眼，说：“要你管？我和苏扬生春节就结婚了，我们是合法的！我们俩生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结娃娃亲，要是同男或同女就做兄弟姐妹，总比你的儿子强！”

钱兴国也不恼，笑道：“怎么就比我儿子强了呢？”

小琳说：“你儿子没大没小的，你这二师兄的外号就是儿子给你起的吧？你还乐意！别人喊你二师兄，看你乐得！”

钱兴国说：“你真的不明白啊，二师兄是好人呢！西游记看过吧？苦差事都是大师兄去做，还老被师父唐僧念紧箍咒；美差事都少不了二师兄，师父还老护着二师兄，最后不是一样的成佛？”

小琳说：“大师兄成了斗战胜佛，二师兄没有成佛好吧？好像是叫净坛使者，还是个吃货！”

钱兴国说：“人生在世，不就是两件事？吃喝，玩乐！大师兄成佛了有什么好？整天板着脸坐着，讲经说法。就是有人供斋饭，只能吃些蔬菜果子，哪有大鱼大肉吃得舒服？”

小琳说：“供佛的都是素的好吧？二师兄也吃不到鱼肉，最多比别人多吃一点而已。吃那么胖，不是好事，吃得太多消化不了，会闹肚子的！对了，真二师兄越吃越胖，你这个冒牌二师兄怎么越吃越瘦呢？”

钱兴国笑了：“我血糖高呢！怎能和真二师兄比？真二师兄，也会三十六般变化，做过天蓬元帅，统领十万水军，是个人才呢！”

大家正在说笑，饭店里进来三个人。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妇，领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进来就往一张桌上一坐，那女的喊：“老周！快点上菜，吃过了我们一家子还要赶去看电影！”

周老板忙不迭地把几碗菜一一倒进锅里加热，看上去都是熟菜，热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端上桌来，那青年女子一看，皱眉说：“又是吃剩菜？红烧鲫鱼，肉圆烧青菜，丝瓜蛋汤，不都是昨天吃剩下的吗？天天吃这个呀？烦死了！”

周老板笑笑：“儿媳妇，我也想吃好的呢，钱够花吗？你俩结婚、买房、装修、彩礼，我背了一身的债呢！房贷你们还一分了吗？我和你婆婆，两口子靠一点退休工资，要养活你们一家三口。还有我们老两口，五个人，靠退休金够花吗？还要替你们还房贷！你们夫妻俩都这么大了，也不找个正经工作。我儿子整天爱打猎，你上个班都不长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辞职，至今也没个稳定的工作。嫌苦怕难，孙子眼看要上小学了，又是一笔开支。我做的饭，有鱼有肉，还嫌不好，你到底要吃什么？没吃完的菜，热一热不是照样吃？总不能吃不完就倒掉吧？”

儿媳妇一听恼了，把碗一推：“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吃到个饭就叨叨叨！你儿子虽然没个正经工作，不也经常打到猎物，让你烧了卖钱？我不上班，也没白吃你家的，帮你带孙子。店里忙起来，帮你洗碗，择菜，打理家务，我还要做得怎么样？你看那桌客人吃的，野鸡野兔野生鳝鱼，不都是我丈夫弄回来的？我吃个剩菜，说两句怎么了？”

周老板一听，气得不行！

这时候周太太从里间出来了， 说：“老头子，你又说什么呢？怎么老和媳妇过不去？饭店里菜多呢，孩子吃得不合口，你再烧两个就是！儿子媳妇能将就些，小孙子还要吃得好点长个子呢！嫌他们啃老？现在除了当官的，有权的，给孩子安排个好工作，普通人家，谁家孩子不啃老？”

周老板一听，反驳道：“世上是当官的多，还是老百姓多？别人家老百姓的孩子就全没出息了？考上名牌大学的，当兵当上军官的，多了去了。人家孩子怎么能奋斗我家孩子就不能奋斗么？自己没出息，就不要找理由！”

儿媳妇一听更气，说：“那你们老两口怎么当初没擦亮眼睛，找了我这个没出息的媳妇呢？现在后悔也不迟呀，重新给你儿子找一个就是！”

小孙子听见吵架，吓得哇地一声哭起来了。周老板的儿子一直低头吃饭，不说话，这时候忍不住对媳妇说：“你就少说两句不行吗？看把儿子都吓哭了！菜合适就多吃点，不合适咱们看完电影再去外面吃，何必为个吃菜吵架呢？也不怕人笑话。”

我一听，这儿子还是孝顺的，不和家长顶嘴。但是又不好说媳妇，只能做和事佬。

儿媳妇一听，丈夫没有帮着自己说话，气得忽地一下站起来，把孙子一抱，说：“不吃了！我们看电影去！”说完就走出饭店，周老板的儿子连忙也丢下碗，跟了出去。

周老板气得不行，见我们都在看，叹气说：“让你们看笑话了，唉！家门不幸啊！这么大一个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我要是有个病痛，不能烧菜了，他们靠谁养活？”

我连忙站起来，走过去分支烟给周老板，劝他：“你也别生气，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现在工作不好找，将就着过吧！您也别气了，请过来和我们喝杯酒，消消气。”

周太太也说：“老头子，人家客人好心喊你，你就陪他们喝一杯。反正都是熟客了，剩下的菜，我来烧！”

周老板就走过来，坐在我们桌上。

周太太拿来一副杯筷，钱兴国拿起酒瓶给周老板要倒酒，周老板说：“别！海之蓝我喝不惯，我喝我自己泡的酒！”说完周老板站来，拿着杯子到里面的房间放了一杯酒。

钱兴国一看酒杯，说：“这酒都泡成琥珀色了，怕是泡了不少好东西吧？”

周老板笑了：“真被你说中了！这酒是专门治风湿性关节炎的，是一个偏方！我年轻时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偏方，按方子上的料，配齐了泡酒，效果非常好！喝在嘴里辣，喝下去浑身舒服！特别是冬天，喝一口，全身起暖！”

钱兴国说：“这么神奇？能让我尝一口吗？”

周老板笑笑，拿起桌上的几个小酒杯，一人倒了一杯，请我们大家都尝尝。

我端起一杯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喉咙一直窜到胃里。虽然感觉有点辣，酒劲很大，但是胃子暖洋洋地很是舒服！小明和史克殊喝了也喊好！

钱兴国掏出中华烟，先分给周老板，然后给我们分了一圈，说：“周老板，你这酒是药方泡的吧？我喝出来几种中药味！具体泡的什么药材，能让我看看吗？我妈妈关节也不大好，我也想泡一大瓶药酒给她喝！”

周老板说：“看在你孝顺的份上，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不过，看了不要害怕哦，呵呵。”

周老板又走进里间，捧出来一个大玻璃瓶，我们一看，都是一惊！

玻璃瓶里还有大半瓶酒，里面除了泡着许多药材，还有一条大蜈蚣和一条大蛇！

钱兴国吃惊地问：“这毒蛇泡进酒里，酒还能喝吗？怪不得刚才这酒喝到嘴里，辣辣的！”

周老板笑笑：“这蛇和蜈蚣都没毒的，经过药店处理过的。看上去吓人，是酒把他们泡开了，发涨，才显得大。买回来的时候干枯，不大的。其实呢，毒药用得好，就是良药，砒霜剧毒，也入药呢。要看用的份量，和什么药材搭配！”

小琳说：“这我知道，《神雕侠侣》中，情花剧毒。但是离情花不远，就有解药，叫断肠草！断肠草也是剧毒，但偏偏就能解情花之毒，呵呵！”

钱兴国说：“别扯远了，周老板，你那配方能给我一份不？”

周老板说：“好啊！只有病人，才知道病人的痛苦！这配方给有需要的人，也是功德呢！你等会，我去拿。”

周老板抱着玻璃酒瓶又去里间，把酒瓶放好，把配方拿了出来，交给钱兴国。

钱兴国拿在手里反复地看。这时候，门外又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对钱兴国说：“钱科长，看什么呐？呵呵。”

我一看，进来的是光头强、曹建永、周林宝、黄一刀四个！

钱兴国之前在朝阳会所，为争头牌按摩女小芳，跟曹建永闹得不大愉快，但也没反目成仇。这时候光头强主动喊钱兴国，钱兴国就说：“是你们几个呀？呵呵，怎么想到来这里吃的？”

光头强说：“我们在这附近打牌的，打完了，顺便过来吃个饭。你这桌单买过了吗？没买我替你买单！”

钱兴国连连说：“不用不用，你们吃吧，我们这桌有人买单的。”

光头强冲我们点点头，四个人走到一边的方桌边坐下，拿起菜谱点菜。

周老板刚和我们喝了一点酒，菜没吃上几口。见有客人进来，连忙站起来，到光头强那桌摆放碗筷，招呼他们。

光头强让其他人点菜，自己走过来。先分了一圈中华，然后跟钱兴国咬了会耳朵，窃窃私语，俩人走到饭店外面去了。

过了几分钟，钱兴国回来了，脸上带着笑。我小声问他：“二师兄，光头强把你喊出去，是不是问你借钱了？”

钱兴国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光头强本身开个小赌场，也放水，他找你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融资？你答应借他了没有？”

钱兴国点点头：“你真是料事如神！光头强开口和我借五万，五分的利息！不知道他哪里缺钱，反正他开个厂，之前借我钱也准时给利息的。我不怕他不还，已经答应他借了，吃完饭就和他一起去银行取钱。”

史克殊这时插话道：“老钱，我劝你谨慎一点。最好去他厂里看看，再找熟悉他的人打听下，他外面还欠不欠别人的钱？现在开厂的，不一定就有实力，说不定厂房都抵押给别人了，我就吃过这种亏的！”

钱兴国点点头：“谢谢提醒！我刚才当着光头强没好打电话，发了个短信给我小弟张三，让他去查了。他整天跟放水的、欠债的打交道，人头比我熟，应该很快就有回信了！”

正说着，光头强笑眯眯地端着酒杯过来敬酒，先敬钱兴国。钱兴国连忙站起来，说：“太客气了！你还没吃菜呢，少喝一点，意思下就行了。”

光头强敬了钱兴国一口酒，对我们说：“大家一起来吧，我酒量小，不好意思了，就一起敬下！”

史克殊看看光头强，说：“你认识我吗？我认识你呢！”

光头强问：“请问你怎么称呼？”

史克殊笑笑：“我叫史克殊！”

光头强说：“哦！听过大名，是个好汉！来我再敬你一回，你怎么认识我的？”

史克殊道：“我在坐牢的时候，认识了你哥哥，他是玩古董不小心收到文物了，进去的。判得也不轻，你哥哥为人老实，号子里经常有人欺负他，我见他是我同乡，经常护着他。他就感激我，对我无话不说，自然提起过你。你跟你哥长得非常像，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是你！”

光头强连忙敬酒说：“非常感谢！我替我哥，敬你一杯！”

钱兴国说：“哎，你说敬史总一杯，杯子中酒不满呢，倒上倒上！”

光头强无奈，让钱兴国倒满了一杯酒，敬史克殊，一饮而尽！

我笑道：“光头强，你光敬史总一杯啊？还有我和小明呢？你起码得把两位女士敬一下吧？”

光头强连忙说：“不不不，我实在喝不下了。平时我酒量就小，刚才一下子敬了一杯，头都有点晕了，我改喝啤酒敬你们行不？”

钱兴国笑道：“啤酒你更喝不过庄文！他能整瓶吹呢！”

我连忙说：“都是好朋友，又不拼酒，不吹瓶的。光头强你就喝啤酒敬我们吧！”

光头强喊周老板开了两瓶啤酒，先敬我和杨婷婷。一看杨婷婷喝的饮料，光头强说：“庄太太不给面子啊？喝点啤酒不行吗？”

杨婷婷笑笑：“不瞒你说，我怀孕了，不能喝酒的。等孩子生下来，请你喝满月酒！”

光头强笑笑：“必须的！那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一口就干了一杯啤酒，我们俩也喝了一口。光头强说：“庄老师，你一直酒量最大，还不干了？就当替你老婆喝的吧？你一个人喝两个人的份子，一杯不多吧？”

我暗想，这光头强还是那么喜欢玩套路，我就一口把大半杯白酒干了！

光头强接着敬小琳，小琳也说，不能喝酒，只喝饮料！

光头强说：“难道你也怀孕了？”小琳笑笑：“你猜对了！”

光头强也笑笑：“好事啊！革命事业后继有人！对了，你丈夫今天没来？”

小琳脸色暗淡了，说：“他受伤住院了！”

光头强说：“那么请小明陪你喝吧，我敬你和小明！”

我笑笑：“光头强你真坏，一个个地敬不完了？敬小琳，又扯上小明，是想少敬一回对吧？”

光头强说：“不是啊，我下午还要办事，万一喝多了事情就办不成了。你就体谅下？”

我说：“那好吧，小明，你就和小琳一起，跟光头强喝一口，意思下就行了。”

这时，钱兴国低头看手机。我心里明白，是张三摸过光头强的底了，把结果反馈给钱兴国。

过了会，钱兴国说：“光头强，我白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再陪你弄瓶啤酒，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办事！”

我心里明白了，张三调查光头强的经济情况，看来是没有问题！

这时候光头强那桌上菜了。

光头强拿着杯子回去吃菜，曹建永和周林宝、黄一刀又过来敬酒。周林宝第一个敬我，说：“师父！好久不遇，徒弟敬你一杯！”

我笑笑：“林宝啊！我说过多少回了，喊我小庄。我不是你师父，以前，现在，以后都不是，呵呵。”

周林宝也笑了，说：“反正你技术性喝倒过我一回，我就认你这个师父了！我徒弟干了，你喝一半，我们都是白酒，如何？”

曹建永插话道：“应该是徒弟喝一半，师父干了，不然怎么显得师父比徒弟能喝呢？呵呵。”

我笑笑：“曹总，我和你也好久不见，不如带上你，再带上黄一刀，大家一口干了？”

曹建永爽快地说：“好！大家一起来，切丝！”

小明笑笑：“曹总英文都冒出来了？一起干，也带上我吗？”

曹建永说：“当然带上你的，呵呵。不然我们喝完，再一人敬你一回，你吃得消吗？”

小明赶忙站起，大家举杯碰了碰，一饮而尽！

这时周老板又给我们这桌上菜：青椒牛柳，宫保鸡丁。小明连忙说：“周老板，菜不要再上了，再上，你就亏本了！”

周老板在围裙上擦擦手，说：“没事的，亏不了，呵呵。我看见你们熟客来，心里高兴！再炒个蔬菜、烧个汤给你们吃饭！吃得舒服呢，多来捧捧场就行了，呵呵。”

我心里明白，周老板其实经济条件并不好，所以薄利多销，希望我们常来吃！

大家吃了一会，我说：“光头强那桌人都来敬过酒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访一下？”

大家都同意。于是我们一起，都站起来，拿着各自的杯子过去敬酒。

光头强喝的是啤酒，生怕我们一一敬酒，他又多喝两杯。光头强说：“来来来，大家一起来，省得又敬，一起干杯！”

钱兴国笑笑：“干杯啊？干杯你光头强就讨巧了，我和你两个是喝的啤酒，他们还有白酒呢，呵呵。”

光头强奉承钱兴国借钱，一听这话，把袖子撸了起来，说：“豁出去了！今天陪你们喝白酒！”

小明一看，带来的两瓶白酒已经喝光。于是喊周老板，开一瓶海之蓝来。

光头强拿过酒瓶，让钱兴国先和自己把杯中啤酒干了。

然后他给钱兴国和自己杯子加满白酒，又把周林宝、曹建永、黄一刀的杯子加满，举杯说：“喝酒不勉强啊，能干的就干了，干不掉的喝一口也没人怪你！我先喝了啊！”

我盯着光头强看，他到底喝多少？结果光头强喝了一小口，坐下了。

我笑笑，也喝了一小口。

钱兴国是来者不拒，一仰脖子把一整杯白酒干了！喝完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站不稳！我连忙扶他回到我们那桌坐下，问他要不要紧？

钱兴国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两天被关起来，没打胰岛素。刚才又喝猛了些，血糖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