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受袭
“父王…那东西可不能拿出来…即…即墨真的会…”
明清公主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线,从她的每个字中可以听出她为了说这句话而用上的艰苦,却听得天帝心生怨恨,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被子,双眼的心疼也瞬间变成了苦恨,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汹涌恨意:“他哪里值得你这般付出,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要护着他?”
明清公主扯出笑容来,苍白无神:“父王,总之,千万不能用…”
“好,父王答应你,不用那东西,你给我好好休息,好好养伤,千万不能闹情绪,知道吗?”天帝听不下去,插话道。
她的笑又浓了几分,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天帝留下几位仙医照顾明清公主,出去后,两扇大门缓缓合上,明清公主在床上休息的样子也渐渐消失。门关后,天帝缓缓转身:“这件事照常进行,你们谁也不能跟公主说起,不然…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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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宁在云间往下看看见西和的马车,跃身飞了下去,飞到了马车头,那黑汉骏马前蹄抬起,一声长啸划穿两旁的高树,那车里面的西和跟其他的魔将已经拿好了剑,帘布被掀开的一刻,他们的剑都伸向了子宁。
“是我。”
子宁十分冷静,魔将们都放下了剑,只有西和没有放下来,神情冷漠:“我们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滚。”
气氛有些凝重,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动,然而西和更愤怒,再次重复:“快滚!”
马车还在颠簸行驶,速度明显放慢,耳边尽是潇潇的马蹄声,许久,子宁才放下帘布,飞出了马车。他飞到了一个高大的树枝上,站在上面,俯视着下面,一抹黑影伴随着一阵风在他眼前掠过,子宁的目光也随着黑影看过去,它就在两排高树底下飞驰,树枝颤动得厉害。
子宁看着黑影飞驰久了,也跟了上去。
“先尊,他还跟着。”一个魔将从窗帘后看过去,仔细一看,才看见后面迅速无影的人。
西和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一颗星星:“随他吧,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下子就飞了好十几公里远,在前面乔装成车夫的魔将看见两旁的景色从一片高大葱郁的树木,变成了一条小路,两旁是低矮的小草,向远处看可以看见一片金灿灿的田地。再行驶一会儿,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好长的队列,形形色色的人们正在排队进城,他也放慢了速度。
“先尊,前面有凡人在排队。”魔将向西和禀报道。
西和不语,掀开帘子时,外面的庄稼一片金黄,偶有农民正要收割,外探头出去,烈日之下,老百姓戴着头巾排着长队。然而这附近只有这一条路,他们不得不跟着老百姓一起排队进去。
此刻的西和已经乔装成了一个富家少爷,沉稳干练,马车上还有两个随从,在这附近,也有魔将潜伏在暗处保护西和。这队排得十分漫长,久久都没有动到。西和再把头探出去看,前方隐约在有什么人争论,西和让一个随从下去看看情况,不一会儿,那随从回来,走在马车旁,对着小窗里的西和说道:“少爷,前面有人在检查行李。”
西和点点头,示意他上来,西和就趁着这个空档闭目养神。不一会儿,有几个官兵检查到他们,十分粗鲁地扯着口音:“车上的谁啊?”
“车上的是我家少爷,我们这里没带什么东西,就是进城见亲戚。”坐在前面的车夫笑嘻嘻地说道。
几位官兵一听是一位少爷,态度立刻收敛了许多:“大少爷?那我们也要检查检查,章知县交代的,我们这些做手下的都不敢马虎。”
车夫点点头,没掀开车帘:“少爷,有几位官兵要检查。”
西和闭着眼回应:“嗯。”
车夫拉开车帘,几个官兵探头进去,里面只有人,没有行李,一眼就能看遍,他们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西和的身上:“你们下来,我们要上车检查。”
这时,马车上的随从面面相觑,表情严肃,西和也有些不耐烦了,睁开眼,没站起来:“官老爷。”
几位官兵听着,眼神逐渐呆滞,接着耳边就传来了西和那富有魔性的声音:“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你们觉得还有什么要检查的吗?”
“不用了不用了。”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转而站在一边,马车在他们眼前走过之后,几位官兵的神回来了一样,脑子里一片茫然,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做。
过了检查,前面的路就好走了许多,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慢悠悠地走进城,手上挎着各种篮子和行李。不一会儿,他们也进城了,城里面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之景,一进去,各种叫卖声和嘈杂声就充斥耳朵。因为行人多,他们只好放慢了速度,在行人之间慢慢行驶。
车夫在前头小心翼翼地驾驶马车,目光时不时飘到两边的楼房,所经之处,大多都是酒楼,楼台上有几个扶栏俯视的人似乎正在看着他们,目光冷漠。
他们越走越近中心,两边的酒楼里面突然飞来好几个黑衣人,每个黑衣人手上的剑让周围的路人尖叫、逃跑,一个黑衣人飞到了马车顶部,一把长剑直直地插进去,里面的西和早有准备,躲开了长剑,接着,又猛地刺穿车顶,戳了好几个孔。而在窗户的两边就有黑衣人把剑刺进去,西和跟两个随从身手敏捷,没有被刺伤。西和突然从马车里面飞了出去,这时前面有好几个官府的人跑过来,把马车重重保卫,手持弓箭蹲着,连两旁的酒楼上都有官府的人。
几个黑衣人跟他的两个随从打斗,在顶上的黑衣人一看见马车上的人飞了出来,站在旁边商贩的遮阳伞上,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疑虑,轻身一跃离开车顶:“撤!”
西和跟他们互不相识,没追上去,官府的人一看见他要飞走了,数十支弓箭齐刷刷地往上射,密密麻麻的。最后,几位黑衣人跟着那个人一起消失了,几个官府的人骑马追他们,西和的人把一个黑衣人打伤了,官府的人迅速把那人给捆起来,西和这时从上面飞下来,两位随从和马夫跑上去,有一位捕快跑到西和的面前:“我们请您立刻跟我们回府调查此事。”
他们不能在这耽误时间,更不能被人看穿他们的身份,还是跟着他们回衙门。子宁就在一个酒楼的楼顶把这件事的始终给看了个遍,见他们跟着捕快走了,子宁也跟上去。
到了衙门,门前挤得水泄不通,捕快大喊让开,他们齐刷刷地往后看,让出一条路来,随从和车夫跟在西和后面,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衙门。子宁躲在不远处看着,忽的跳到了衙门的顶上,趴在砖瓦上看,动作迅速而悄无声息。
捕快们把那个抓到的黑衣人给扔在县太爷的面前,站在两旁,手上的棍子敲在地上,一起一落,动作有序,声音一致:“威…武…!”
黑衣人趴在地上气息奄奄,还见得他的身子上下抖动,西和他们就站在一旁,坐在一副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下的县太爷狠狠地拍了一下案板:“台下何人?”
黑衣人喘着气,眼神凶狠,直勾勾地瞪县太爷,没好气地把脸别过去,西和这时候说道:“回县太爷,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来找亲戚路过此地,却没想到会遭刺客袭击。”
“那,你可认识此人?或者,你平时有没有冤家或者仇家?”
西和摇摇头:“我们家世代清廉,不曾有过仇家,我们也不认识这个人。”
县太爷为难地皱皱眉头,嘶了一声,又回头问黑衣人:“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这位公子?”
黑衣人连个回应都没有,不仅在瞪着县太爷,还朝着县太爷狠狠“呸”了一声,在旁的捕快立刻走上去想教训一下黑衣人,但县太爷的案板又拍起,他们只得乖乖的回去站着。县太爷不仅没有一丝怒意,反而很有耐心:“把他的面巾摘了。”
“是!”一旁的捕快走过去,立刻摘下黑衣人的面巾,这时候外面的百姓不停地探头出去,直到看见这人的脸时,又是一针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县太爷又拍拍案板,示意捕快,捕快就把他的脸强行抬起,县太爷仔细看他的脸,没看出什么来,摆摆手,捕快放下手。县太爷显然是没有见过他,又问记事的状爷:“你见过他吗?”
状爷摇摇头,黑衣人冷哼一声:“你个狗官,收了别人的钱不认,现在又说没见过我?真是荒谬!”
“何出此言?莫非你见过我?”
黑衣人又哼了一声,接着就一句话也没说。整个事件陷入僵局,县太爷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决,这时,外面突然有一声:“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