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仇恨原本就是痛苦

上官玉儿在孟天恩恍惚的时候，再次出剑。巧儿出现挡在了舒小菲的面前，巧儿就这么被上官玉儿一剑刺死了。舒小菲抱着巧儿的尸体哭泣。巧儿逃离的时候见舒小菲的身影就跟了过来，一直躲着没有出去，当看见舒小菲命悬一线的时候，没有多想就冲了出来。

此时展云也赶了过来，将展风从黑影手中救下，双方又开始了混战。舒小菲抱着巧儿，巧儿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展云，舒小菲知道巧儿是多么想再与展云说说话，可现在的局势如此混乱，舒小菲知道巧儿撑不到展云将黑影拿下的时候，舒小菲不断地说着让巧儿坚持，可这话仅仅是一种安慰，巧儿最终看着展云的方向躺在了舒小菲的怀里离开人世。舒小菲已经哭不出来了，是她害了巧儿，这点她很清楚，这辈子舒小菲是没法偿还了，许下辈子再做姐妹。舒小菲让巧儿闭上了眼睛，扶巧儿在墙角坐着，她想上前帮忙。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可以出去再找人来帮忙。

上官玉儿见如此情形，知道应该已经没有胜算了，上官玉儿本想挟持太后来威胁颜夏落，不过没想到太后根本不在寝宫，颜夏落早已悄悄将太后转移，对于今天颜夏落早有安排。既然没有胜算，上官玉儿心想，怎么也得拿下舒小菲，用她来保命。

上官玉儿与展云打斗时，逐渐地方向转向黑影那处，展风展云黑影和上官玉儿四人打成一片，就在此时，上官玉儿突然抽身，黑影一人对付展家兄弟两人，上官玉儿便乘此机会赶到门口，将正要去找人的舒小菲擒获，一把剑就这么架在了舒小菲的脖子处。

舒小菲本想挣脱，可上官玉儿的力气十分的大，可与男儿相比。舒小菲就这样被上官玉儿架着再次进入了宫殿，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情形。

“都住手，颜夏落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她。”手中的剑与舒小菲的肌肤紧紧贴着。

宫殿内的人停止了打斗。大家的呼吸紊乱，此刻大家又屏住了呼吸。这情形是颜夏落最不想见到了，就是因为这样，颜夏落才将该转移的人转移。而对于舒小菲，颜夏落很清楚孟天恩是不会放过她，可定会派人盯紧她的行动，颜夏落才想出将她打入冷宫，并安排在地形复杂的住所。颜夏落做好了精密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舒小菲对他如此用情至深，跑了过来，以致造成现在的局面，颜夏落很是后悔。

宫殿外展风和安氏的人马终于将孟天恩的人马制服，眼看胜利就在眼前，上官玉儿居然出此下策。黑影和孟天恩向上官玉儿靠去，展风此时也瞧瞧地转移到门口，展风本想从他们后面对上官玉儿偷袭，以便救出舒小菲，可没想到，他出手时被黑影发现了，黑影为救上官玉儿死在了展风的剑下。

“不要乱来，否则我让她一起陪葬。”上官玉儿被展风激怒，剑用了一下力，舒小菲的脖子流出了鲜血。

“大家都让开。”颜夏落知道展风的用意，可此时他不愿意舒小菲出任何的差错。

“颜夏落，不要管我，出手啊。”所有人都是想动不敢动，舒小菲的心情大家也理解，可现在只想保住舒小菲。

“闭嘴。”上官玉儿更是用力，舒小菲感觉到了疼痛，整个人也被上官玉儿给擒住，动弹不得。

“不要让我被他们带走。”疼痛着，可舒小菲还是哭泣着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不想这样离开颜夏落，就想当初离开孟天恩，她不想悲剧再次重演，如果她被孟天恩带回天宇国的话，定生不如死。

孟天恩在一旁，心不断地滴血。他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先以为将舒小菲抢回来就好，可现在明白舒小菲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他了。上官玉儿的做法是为了就他，他也不反对了，心想着即使要死，他也要死在天宇国，不愿死在异国。

颜夏落一声令下，外面的军队也让开了路，大家都眼睁睁看着上官玉儿和孟天恩离开。

“菲儿，等我，我一定把你救回来。”颜夏落对着舒小菲喊到。

上官玉儿和孟天恩已经骑上马离开皇宫，舒小菲听着颜夏落的话渐行渐远，她相信颜夏落定会来救她，所以她不会就这么放弃。

颜夏落马上令人追了上去，展风和展云骑上马紧随其后，不敢盯得太紧，怕把对方逼急了，也不敢太远，怕丢了，他们两人一直跟着，等待机会，一有机会他们就下手。

上官玉儿和孟天恩带着舒小菲跑了很远，也知道后面跟了大批人马，可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孟天恩对外面的地形还算了解，就带着她们走起了山路，太过的分岔路，一下子分散了后面不少的追兵，最后反倒爬起了山路，躲到了一个庙宇中。

他们不敢生火怕把官兵引来，已经进入下半夜，冷得十分地厉害，舒小菲都有些扛不住了，本就穿着单薄。孟天恩想去抱着舒小菲，舒小菲将其推开，不愿多理会。

孟天恩狠狠地给了舒小菲一个巴掌，舒小菲受了巴掌之后没有看向他，站在一旁的上官玉儿也吃了一惊，无从想象孟天恩为什么会这样。

“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嘛，现在居然帮别的男人来害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摘星楼的时候，也是你放走了颜夏落，你说，你是不是本来就是他的人。”孟天恩知道舒小菲不是这样的人，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造成的，可话就这么吐口而出了。

“你混蛋。”舒小菲眼含泪光，心里的苦无法诉说，对孟天恩的恨时时刻刻在心里越扎越深。

“是你淫荡吧。”孟天恩右手掐住了舒小菲的脖子，用力过度，还弄痛了舒小菲脖子上的伤口。

舒小菲表情万分地难受，孟天恩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对舒小菲用强的。上官玉儿看着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背过身去。

舒小菲用尽所有的力气，又是用咬的又是用打的又是用踢得，各种方式最后终于挣脱了孟天恩的束缚。舒小菲整理自己的衣服，除了哭泣她做不了别的事情。

“是你对不起我，对，是我的错，我错在爱过你。我们在军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不可能了。”舒小菲的哭泣，让孟天恩清醒过来，他一错再错，连最后一丝形象也没有了。

“是我的错，我根本就不该爱上你，如果我始终把你当做一颗棋子，现在的我就不会如此狼狈。”孟天恩没有控制自己或者说对自己太有信心，才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舒小菲知道孟天恩是抱着何种心态与她相遇，她也悔恨，悔恨他们的相遇如此让人沉醉，如果她当初没有爱上孟天恩，也不会给孟天恩带来伤害，孟天恩或许不会在感情的路上越走越偏。现在没有后悔药，只有仇恨，而仇恨则是他们痛苦的根源。

“你在佛堂那番话，不仅使我和颜夏落感情产生了间隙隔阂，你也彻底摧毁了我对你所有的爱。在我心里你根本不会那样对我，可你的偏执害得我好苦，在你心里你只爱你自己。”

舒小菲终于可以与孟天恩开诚布公地聊了，这番话憋在舒小菲心里好久好久，她是多么地恨孟天恩，只是一直开不了口。

孟天恩知道他做得有多荒唐，他的爱情已经不存在，所以他更不愿意颜夏落拥有。那时的他是不理智的，是疯狂的，是自私的。

“那你呢，为了重新得到颜夏落的宠爱，不惜让展风冒充我去行刺颜夏落，你好来个美女就英雄表达你的爱。”

他们两人都深深地伤害了彼此，他们都已经遍体鳞伤，谁都拯救不了对方。

“那也是跟你学的，你欠我的，我必须在你身上讨回来。”舒小菲擦拭了眼泪，坚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相互仇恨，相互痛苦，只是因为曾经相爱过，所以忍受不了对方的伤害。现在大家说了出来，那只是一种发泄，可发泄了才能知道对方的痛。他们彼此才能释怀。

庙宇里面的三人气氛诡异，对谁都有说不清的怨恨。不知是不是怨气太重，庙宇里的佛像开始摇动，整个庙宇也跟着晃了起来，孟天恩赶紧带着她们两人逃离了庙宇，从过没多久，整个庙宇就崩塌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将展风展云和官兵都引了过来，孟天恩只能带着她们逃跑，展风展云看见他们逃离的身影就追了过去，穷追不舍，孟天恩三人一直跑了霞官道。

展风早就派人在霞官道设下埋伏，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孟天恩成了困兽。

孟天恩将舒小菲擒获在前面用来威胁展家兄弟。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知道我逃不掉了，只有一个要求，放上官玉儿离开。”展家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展风点了点头。

“可以。”

上官玉儿没有料到孟天恩会这么做，她从来都没有期望过孟天恩会将她放在心上。她不断地忽略所有她拥有的，只为了孟天恩。黑影对她的爱，在明安国的荣华富贵，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孟天恩能够记住她。今天孟天恩居然威胁舒小菲换她离开，她所付出的一切都变得值得。即使让她死，她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舒小菲能够为颜夏落做到，我能够为你做到。”孟天恩的伤是舒小菲看不见的，是她上官玉儿能够体会的。孟天恩的脆弱的一面是舒小菲从来没有见过的，是她上官玉儿一起经历的。孟天恩的狠，舒小菲不能体会的，是她上官玉儿知道从何而来的。既然孟天恩注定要死在颜夏落的手里，黄泉路上总得有个伴。

孟天恩看了一眼上官玉儿，他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人，亏欠了太多的人，亏欠了上官玉儿，亏欠了黑影，亏欠了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注定是个失败，他知道为什么颜夏落能够胜，因为颜夏落心系天下，没有把人命当做自己的工具，他的自私造就了今天的失败。孟天恩放下了手中的剑，放了舒小菲。

舒小菲见孟天恩放手，就跑向了展云那边。看着舒小菲离开的背影，孟天恩见她头也不回，心里笑了，舒小菲终于找到她幸福的方向，对于孟天恩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展家兄弟将孟天恩和上官玉儿擒获带回了宫，舒小菲跟在后面，看着囚车里的孟天恩和上官玉儿，很想放慢速度。舒小菲知道回去后他们两人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这是她不想遇见的。三人纠结的感情也在此刻画上了句号。舒小菲很清楚，孟天恩在放下剑的那一刻就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一切，孟天恩身边还有个上官玉儿，舒小菲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孟天恩，对他也是有所亏欠的，可上官玉儿的存在会给孟天恩带来些许的安慰。

在囚车中的孟天恩也终于放下所有的包袱，他清楚，他不可能再翻身，所以也没有挣扎的必要，他的使命也卸下，他的人生开始变得轻松。他从来没有关注过沿路的风景，没有关心过身边的上官玉儿，现在他还有些时间，可以体会一下他一直忽略的人和事，让他充满罪恶和灰暗的人生添上了些许的色彩。

回到颜夏落身边后，舒小菲与他紧紧地抱着，颜夏落没有让悲剧再一次的发生，他们之间也没有了隔阂，事情暂告一个段落，大家的心如此的平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颜夏落一直担心，宫中的事情还需要他处理，他只能留在这里坐镇。当看到舒小菲回来的身影，颜夏落立马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