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凤凰涅槃
一个耳光似乎刺激到了沉睡的人,她听得见一切,只是真实的世界的声音对她来说很是虚幻。仿佛梦中的世界来得更为真实。
舒小菲在梦中安心自在,梦里面没有孟天恩也没有颜夏落,梦里面她回到了父母的身边,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她每天苦恼地是做不完的题目,之前所有痛苦的来源才是一场梦。
经历过繁华,经历过失败,经历过高兴,经历过痛苦,一切的经历让她脱去拥有芒刺的外衣,让她在另一个时空里欣赏寂静明亮的山水,横亘在两位世事繁华般男子间,俯瞰错综复杂苦甜难辨背后爱情的真谛。
像天下所有的女子一般,她经历了爱情的艰难困惑,有人选择面对作战,而有人选择逃避,她则选择了逃避。
在人造美女如芸的现代,虽她的美貌会被忽略,但在学校成为校花自然不是件难事。她的美清新典雅,与整天胭脂涂粉的女人不同,她的美是一汪清泉,是一片清香树叶,是那么自然成风,仿佛是上天的造物。
是的,谁的不忍心伤害她,她那么美,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她却被两个世间极好的男子给伤害了,遍体鳞伤,用的是同一个借口,爱她。
颜夏落手里的劲使得更大了,想让沉睡的人赶紧醒过来,如果有什么巫蛊之术,能进入她的梦中,他也愿意尝试。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了,她就是不醒,颜夏落恨,恨的是舒小菲的绝情绝义。如果真的有什么抱怨的话,就不应该躺着,应该对他发火。舒小菲不是那种会把话藏在心里的女人,这也是他喜欢的原因,可现在呢。
颜夏落心想着,这是舒小菲对他的报复嘛,用刀在他的心上划个几下还要对着她说谢谢。
“舒小菲,你要死也给我死得远远地,不要死在我面前,听到了没有。”说话声音飙高,“算我求你了,为了你自己,好好活着。”颜夏落脸上渐渐地多了黑线,黑面神逐渐降临。
他咽了咽干涸的嗓子眼儿,突然站了起来,发了疯一样抓狂,对着床的方向叫嚷着。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你爱过我吗?我曾经许诺过你,我不会勉强你去忘掉一个人,可你不能背叛我。我宁愿你和我保持距离,也不要抱着时给我狠狠地一刀。你知道这有多痛吗。你知道吗?”
舒小菲梦中的世界回声开始大了起来,那股熟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只是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声音。她努力地让自己回想,越想心越乱,她累了,她想休息。
颜夏落在靠近床边的地方跪了下来,全身无力,上天看着他,舒小菲盯着他,全世界都在嘲笑他,他的世界安静了,他的怒火也被浇熄了。挪步到舒小菲耳边,轻声说话,他知道她一定听得见即使很小声。
“舒小菲,你听着,只要你好好活,等你病好了一切由你决定。如若选择孟天恩,我定会放你自由,如若你选择的是我,我会与你重新开始,就当一切都未曾发生。”颜夏落说着说着头低下磕在了舒小菲的手上,无奈地闷头心酸。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什么都不怕,即使整个国家都输给孟天恩,我的不怕,我害怕的是失去你,我好不容易才拥有你,我不想你离开我,不想讲你让于孟天恩,你听见没有。”
舒小菲听见了一个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她好像认识他,好想告诉他,她不会离开,想与他白头到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说这个,话到嘴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怎么也法动。
“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准死,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颜夏落以为自己眼花了,再定睛一看,确实,那确实是舒小菲的眼泪,她在哭,他知道她真的听见了。这不仅是希望,这就是重生,颜夏落刚才的痛苦,她都能感受,他是在对话不是自言自语,多么美妙的回应啊。
颜夏落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了,他高兴,心都飞到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了。
“我认输,我投降,我放弃我的骄傲,我不要那些一文不值的自尊了,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随你,这样你的脑子不会荒废掉。人生其实很短暂,你不要再缩短这期限了,你不是有很多事情想做吗,你不是有很多地方想去玩吗,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抽出空来陪你。行吗?只要你愿意醒过来,好吗?你听见没有。”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温馨的画面一幕幕的描绘,仿佛两人正在游山玩水。
舒小菲的美梦被一阵阵的声音给震破,舒小菲梦中的世界开始出现裂痕,孟天恩和颜夏落的记忆如龙卷风般袭来,让她再次承受那万般煎熬的痛苦,让她一次性彻彻底底的面对,狂风席卷,朋友亲人的画面彻底崩塌,狂风肆虐,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舒小菲终于缓过神来,咳了一声,口吐黑血,又晕了过去。颜夏落虽然为她有了反应而高兴,但是这场景让他更害怕,怕万一失去她。
“太医,太医。”颜夏落大声呼叫,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左手顺手拿起身边的东西为她擦拭,血止不住地流出,弄脏了被单弄脏了颜夏落的衣服,颜夏落索性用自己的衣袖为其止血。
陈太医一直守着房门外,听不真切却也知道皇上在安慰萧妃,一切将有转机,怎料皇上呼喊他,他二话不说,推门进去。见床边有许多血迹,没有慌张反而淡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跪在了地上,颜夏落看见了更火,这个时候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巧儿,巧儿。”巧儿听见了也跑了进来,见状,再让小顺子去叫人,让他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帮忙。
“看病啊,浪费时间干嘛。”颜夏落不耐烦地说道,他现在可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陈太医起身,打开手边的医药箱,取了需要的东西到了床边,颜夏落为太医让出空间。陈太医先摸其脉,让萧妃含了一颗药,再对其施针。医治时,还对皇上说着话。
“娘娘吐出来的是淤血,气血逆行,郁结于心,毒气凝结于淤血中散不开,这下可好,淤血排除,毒气散去大半,这样药便能起效。”陈太医更重视的是医治后的结果,萧妃是否能否极泰来,这样与此事有关的所有人才会有出路。
“你的意思是萧妃会没事。”爱一个人真的是件高兴的事情,他曾经也害怕过付出,他对舒小菲还是有所保留的,现在才知道有多可笑。无论她爱与不爱,他爱就行了,这就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不出意外,应该会没事。”
颜夏落还能说什么呢,让出更多的空间怕妨碍到陈太医医治。他远远地看便行了,他的心情不言而喻了,陈太医看在心里,心想着这一次下的赌注算是下对了。
“好好好,快,快医治。”
“臣遵旨。”
夜早已进入后半,颜夏落只有眼前的人,毫无察觉,丝毫没有困意。凄凉的夜散发着奇怪的异味混合着房间的药香,感觉全世界都在捉弄着脆弱的生命;时而走到无处可通的尽头,困兽的心境搅得我绝望而身心交瘁。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展云没有回府,依然守在宫中,身边的侍卫除了轮班的都早早的去休息,早已做了几个美梦了。展云站在庭院内,夜深露重,从不喝酒的他,手中竟也握有一壶清酒,是为了驱寒还是为了解脱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后半夜,生命进入休整的无意识里,它将白天的繁杂一刀切断,在梦和非梦里游移;但一盏灯和一壶酒也在心有灵犀间辉映,思念蘸着浓黑的墨汁酣畅淋漓地挥洒,那些鲜美的画面和抒情的画外音谐调地默契。他第一次渴望高高在上的权利,那是多么可以随心所欲的东西啊。
陈太医早就准备好了银针,就等着萧妃那口淤血突出,吐没吐干净,但是可以用针将剩余的毒气逼出体内。之前的话散不开有用逼的,这样只会将毒气聚集身体一处,反而会致命。陈太医在琼玉宫守了那么久,就等此刻了。
天气还是有些微冷的,舒小菲身上有股热气散不开,她很是难受,有了知觉的她总觉得有些热,手不知不觉地就拉扯衣领。颜夏落看见了马上过去扶住她的手,用衣袖为其扇风。
陈太医在桌前配药,颜夏落一时也没了主意,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她感觉热。”一边扇着一边转身询问。
“皇上,让宫女们拿着蒲扇在四周扇着,但是,不要太用力,微风即可。风大会引得再次邪气入侵。”太医看来一眼巧儿,巧儿愣住了。
“巧儿,听见没有,快去叫人。”颜夏落见巧儿动都不动,就对她吼了一句。
整个琼玉宫又开始忙碌起来,琼玉宫人手本来就不足,现在又要弄药又要换水,还要擦拭,处理污血。颜夏落就命德公公把自己宫中的人也叫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宫的灯逐一点亮。陈太医也把两位候诊的太医叫来,一起施针配药,时时刻刻注意变向,这时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舒小菲犹如琼玉宫的灯光一般,在漆黑一片的后宫中重现点亮了生命,这次不仅仅是捡回了一条命,相信她的爱情也会出现转机。
这一忙就忙到了第二天清晨,德公公自然也是一整晚没睡,皇上了琼玉宫后,他后脚就跟过来了。一直不敢进,巧儿从寝室出来后也在正厅候着,但后来萧妃似乎有事,德公公之间所有的人出来忙碌,他也被派去皇上宫中拉人过来帮忙。后见大家都忙碌着,他又不能睡,就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了一个晚上,迷迷糊糊中还是小咪了几次,没想到反而更累了,真是难为他那把老骨头了。看时辰差不多,本想进去催促皇上该上朝了,没想到巧儿出来吩咐他通知各大臣,今日不上朝,让德公公早点回去休息。
德公公一听,哪还敢休息啊,急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巧儿姑娘,我去办事,皇上这里你帮我盯着,我呀,办完事就回来伺候皇上。”
巧儿自然尊重德公公,德公公确实也帮了萧妃不少的忙,可这次处处拦着,这让巧儿心里很是不舒服。
“皇上心疼公公,让公公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来伺候,这里有我们呢。再者除了琼玉宫的人,伺候皇上的人也在,公公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冷冷的话,德公公怎么听不出来呢。
“巧儿这话可羞煞老奴了,皇上都不眠,做奴才的哪敢比主子睡得多呀,巧儿姑娘,这个时候可不能拿我开玩笑啊。”德公公从来不对小宫女低声下气,这次也是看在之前自己的冷漠和萧妃的面子才不跟这小丫头计较。
巧儿见德公公软了下来,想想平时德公公的好,也就不再强硬了。
“公公自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巧儿也不耽误公公了。我帮您盯着就是了。”巧儿换了一副笑脸面对德公公,宫中需要的互帮互助。
“那我先谢过了。”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好多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在宫中折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是能熬得住,离上朝的时间近了,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如果大臣们都进殿之后,这是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而已皇上遭人非议。
这是颜夏落第四次为了舒小菲没去上朝了,虽说皇上不上朝议政也算是寻常,可后宫的事情是瞒不住前朝的,很多大臣一早就得到消息,心里也有些许准备,只是大家没料想萧妃真的很有迷糊男人的本事。在正直的或者有心计的大臣眼中,萧妃已经成为了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