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风雨停（下）

安贵人心想，玉佩之事与皇后有关，凌云又莫名其妙被杀，本就怀疑与皇后有关，见此情景，更是觉得皇后可疑。“玉佩之事也不问，我倒想看看皇后想如何收场。”

“刘大牛，本问你，你能回想起来凌云是怎么突然倒下的，详细的过程。”皇后话锋一转，又将刘大牛牵扯进来。

安贵人心想，刘大牛就一个傻子，一点用处都没有，更无法当做人证。确实即使是西域的毒毒死了凌云，一没认证人证，二没物证，谁也不敢拿皇后怎么样。

“大牛，你就再好好想想。没事的，仔细想想，想什么就说出来。”在一旁的舒小菲看的急死了，恨不得自已有特异功能能帮他想帮他说。

“我，我，想不起来，我一直跟着，本来走得好好的，我看见风筝掉下来，一回头就看见她肚子不舒服扶着墙，接着她就倒下了。”刘大牛开始抱着头蹲了下来。

“皇后娘娘，不要再问了，他知道的应该都说了。”见大牛如此难受，一时激动插了句嘴。口一开，巧儿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说错了话。

“他的嫌疑可是最大的，本宫如此盘问也是希望还他一个清白。”听此话舒小菲也无需多说，将嘴闭上，一切只能等待结果，看着事态的发展。“风筝，当天是谁在宫中放风筝的？”声音一大，眼扫在坐的人，那眼神像鹰，犹如眼神能杀人般。

“回皇后娘娘，是臣妾，当天，臣妾也只是在后花园放风筝，风筝突然间断了，我找了半天，并未找到，殊不知落向了西苑。”祥嫔被皇后眼神一扫过就慌了神，赶紧站起来承认。

“坐下吧，我知道了。”皇后客客气气，淡淡定定地说道。祥嫔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陆炳文，本宫问你，可还有什么线索可提供的。”此话一出，安贵人到有点心里奇怪，她居然还是问了，但是她要如何解决呢。

“嗯，这。有，还有一枚玉佩。”监司将玉佩呈上给了旁边的小太监，小太监上前交于春霞，春霞示意给皇后娘娘看。皇后仔细一看，确实是白斩玲珑玉。

“哦，此玉佩可是白斩玉玲珑佩”但再仔细一看，心想“不对，这不是真的那一块，玉靠人养，这玉分明没有人气，不像是佩戴很久之物，估计是新做的，还没有被佩戴过。难道真正的没有被交出来，那就在下面这些人手里，谁都有可能，这样就变得被动了。”

“回娘娘，正是。”监司立马回复到，“是前之日胡贵人找到的，说是与此案有关。”

“那，胡贵人，你怎么找到的。”眼神从监司那里转向了胡曼儿。

“回娘娘，是一位公公捡到的，他说看见玉佩从刘大牛手里掉下来的。”胡曼儿本以为自己做了件对的事，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件晦气的事。

“哦，那为何他自己不去报官呢，那你可否再把那位公公找过来对峙此时。”捡来的，估计是谁设了陷阱等着她跳呢。心想这个笨蛋，帮不上忙还添倒忙。但照此说来，肯定是有人拿了玉佩躲在了幕后又交了枚假的玉佩，摆明处心积虑想引蛇出洞嘛。

“娘娘赎罪，是臣妾没考虑周到，臣妾愚笨，请娘娘赎罪。”当时根本没考虑清楚，只顾拿玉佩了，忘了询问那位公公，心想着是否被人下了套了。

“算了，妹妹也是想给个公道。”皇后心想现在追究胡曼儿不是首要之事，得先找出找到玉佩的幕后之人，落在别人手里总是没那么安心。“那各位妹妹，大家说说看吧，听听你们的见解。”皇后表示公正，又能看看大家的立场。刚开始问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作答。互相看看四周其他人的反应。

“此玉佩是多年前，皇上御赐的，有这玉佩的人并不多，要想知道这枚玉佩是谁的应该不难吧。”安贵人看着皇后说道，摆明就是说给皇后听的。

“哦，说得太轻巧了吧，赏赐、送礼或者丢了，这枚多年了，怎么查啊。再者说，这玉佩本就是捡来之物。”谨贵人本不想搅这趟浑水，但有玉佩的无非就是早入宫的几位上位之人，其中也包括皇后娘娘，此时将皇后牵扯其中并非一件利事，对萧妃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亲贵人说得也没错，纠结于此玉佩，也必定查不出个什么，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只想凌云在死后能够安息。”安贵人本就想放过皇后，见谨贵人如此袒护，倒不如送份人情。

“萧妃，你也说说吧，没关系，只要说得对，没人会说个不的。”皇后见萧妃久久没有开口，她不开口，就无非确定玉佩是否跟她有关。

“我的弟弟与此案有关，而已此玉佩也有人说是大牛掉的。我只有两个疑问，如何确定此玉佩来自大牛，还有就是这玉佩跟凌云的死有何关系。”既然皇后问道，她也不好回避了。

“萧妃说得对啊，一枚玉佩，根本无法成为证据嘛，就算行，也只能说与玉佩的主人有所牵扯，可我们今天审问的可是刘大牛，这与他又何干呢。”谨贵人再次补上，她与萧妃本就很好，虽说她一直中立，但此案她必定站在萧妃一边。

“陆炳文，你说说看，此案该如何断案呢？”皇后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借别人的口说出来更为好。

“此案很简单，凌云姑娘死于奇毒。大理寺会继续追查有关奇毒之事。各位娘娘说得都有理，确实至于刘大牛天生痴傻不至于杀人，但救人不利是事实。”监司说了一半便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

皇后思前想后，想了一阵，大家都安静下来，等待她的发落。没什么好说的，即使刘大牛有罪，皇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不要说现在根本没有证据指正。更让其难以抉择的便是真的那枚玉佩的下落。“好吧，玉佩之事，大家都没有定论，让就将玉佩留于宫中，让皇上定夺。那至于刘大牛，他救人不利是事实，但无害人之心，那就罚其逐出宫门，好好思过。”

舒小菲原本以为皇后会说放了大牛，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一激动立马站了起来走到大牛身边，向皇后娘娘跪了下来。“逐出宫门，请皇后娘娘三思啊。大牛从小痴呆，他一个人在宫外，我很是不放心，请娘娘念在我伺候皇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让我们姐弟可以在一起。”不断向皇后磕头，胡曼儿看着暗自在偷笑，安贵人偏过头只能当做没有看见，谨贵人不忍心看着但此处是皇后娘娘宫中，自己也就不便多嘴了。

“因其痴傻已经不追究其任何责任了，萧妃他能保住小命已是皇上和太后的恩德，此人不就不应该留于宫中，之前是看在你的份上，可现在有人说其是不祥之人，逐出宫门对他来说已是最大的恩典了。”要对付萧妃，必先乱其心志。

舒小菲刚又要开口，跟着一起跪下的巧儿拉住她的衣服，暗示不要再说了，她看着谨贵人的眼神，谨贵人似乎也希望她不要再说了，但刚要开口便让皇后给堵回去了。

“萧妃，你不必多说了。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她希望你能安心养胎。”见其如此失态，心中暗示窃喜，她再得宠，终究是个女人而已。“今天就到此吧，大家都散了吧。”说完紧接着说“陆监司，大理寺是否追查，后宫管不着，你就听皇上吩咐吧。你也退下吧。”

舒小菲只能接受事实，无法反抗，大家都散了，她最后一个留在的皇后宫中，看着皇后，皇后正眼都未瞧她。她早就没有谈判的资格。

皇后看着一个个走的人，心想，无论玉佩在谁手中，必定还会来找她，她很有耐心继续等着。现在假的在她手中，真想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刘大牛则被大理寺的人先一步送回了琼玉宫，他自己还没认识到即将要跟姐姐分开。

舒小菲再也没有说什么，在巧儿搀扶中走出了乾坤宫，她身后的一行人都没有人吭声，一路就这么默默地跟着，展云此时也没有说话。舒小菲走得很慢，生怕走快了，回去见了大牛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说清楚。心中更与原意接受这个事实，只是觉得他们的命运总是掌握在别人手中，明明什么事事情都没干，就这么白白受辱还得出宫，就犹如当初的她。

刘大牛早早地被带到琼玉宫，舒小菲回到宫中的时候，见大牛就坐在上座，跑过去抱住了。“姐姐，我很乖的，我没事了对吧，这样以后我就又能和姐姐在一起了。”大牛很开心回到琼玉宫，回家了似地，一直等着姐姐，等了好久，她才回来。

“恩，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你最乖了，即使没有姐姐在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你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你不仅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姐姐，好吗。”难道跟他说回家就好吗，说不出口，将要离宫的事实也说不出口，她自己出宫很难，以后见面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一定，我拼尽全力也会保护姐姐的，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命。”傻傻地握紧拳头，说得如此真诚，并未明白舒小菲话语中的意思。

“你没事就好，平平安安就好，不必为了姐姐拼命。确实，宫外的生活会更适合你。”思来想去之后，只要他没事，怎样都行，现在没有一点能力的她只想保其周全。说着就帮着大牛整理东西，并吩咐巧儿和小顺子去额外准备点东西。“今天姐姐做东，请大牛好好吃一顿。”舒小菲亲自为大牛下厨，做了他爱吃的几样小菜。吃饭时什么都没讲，就这么看着大牛吃饭。巧儿在一旁也不忍心看着，含着泪走到了门外“娘娘太可怜了，哪个娘娘做的有我们娘娘那么好欺负啊。”展云听着未吭声。

舒小菲见其吃得很香，“心想他这样也不错，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痛苦，就不会失落，每天开开心心的真好。宫中暗藏杀机说不定哪天又惹上了什么事。”笑着对大牛说“好吃就多吃点，吃完了洗个澡早点睡，你在牢里应该睡得不好吧。”

“恩，那里湿湿潮潮的，晚上还有鬼叫声。”

“现在在姐姐这里了，不用怕啦，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