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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美人如玉
锦荣洋行。
一大早王荣生便带着洋行内的工作人员侯在了洋行的大门口,翘首以待。
“你说总经理怎么还不来啊!我们从早上八点一直等到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他今天到底来不来啊!”其中一人看着街角尽头很是着急。
“是啊,都等几个小时了!这总经理也真够折腾人的,到现在都还不来,害的我们一大群人都站在这里!”一人回应到。
“是啊……”
“就是……”
眼看着大家越说越有劲,王荣生终于忍不住吼了一句,“都说些什么呢!既然经理说要我们在这里等着,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谁要是有意见,立马给我卷铺盖走人!”
王荣生的一番话果然很管用,说到走人,立马没人吭声了。
就在这时,从街尾缓缓驶来一辆车,接着后面又跟出几辆,场面极不低调。
终于来了!
王荣生一脸狗腿的上前一步说道,“总经理好!我们经理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君少白冷冷的瞟了一眼眼前的阵势,对着司机说道,“好好看着小姐,不许任何人打扰!”。
“是!”
王荣生见他根本不理自己,便也不多说自讨没趣,听到他说小姐,便很是好奇的往车里看去。
正好对上微微探头出来的君静安,“王先生,又见面了啊!”
王荣生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下一刻却又堆起了满脸假笑,“呵呵……君大小姐好。”。
君少白随便扫了一眼,便知道原先肯定是认识的,他也懒得多问,带着南笙径直进了洋行。
赵恒昌早已恭候多时。
“赵经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君少白脱下外套交给一旁的南笙,随意的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便有年轻的女仆端了茶过来。
“呵呵,总经理说笑了,赵某能见到君少爷本就是三生有幸了,等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呢!”赵恒昌的话说的很是谦卑,却不见有什么卑微之态。
君少白低头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茶香扑鼻,舌尖的甘甜久久不散,果然是好茶!“南笙,将东西拿过来!”。
南笙闻言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放到了他面前。
赵恒昌看着眼前盖着君家家印的转让书,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这是……”他明知故问。
看出他眼中的贪婪,君少白缓缓的开口,“这是你用君家的一成分红换来的锦荣洋行的广州分行的所有权!”。
“这……”
“这是我的承诺!我说过谁要是能找到君静安便奉上君家每年一成的分红,我说过的话自会算话,只是……”君少白微微一顿,“你确定要拿那一成的分红来换这间分行吗?”。
赵恒昌脸上堆起更虚伪的笑意,“既然君少慷慨,赵某在这里先谢过君少了!”。
“嗯,既然是你自愿的,我也不多说什么,收下这份转让书这间洋行便是你的了!”君少白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南笙,我们走吧!”
南笙立马递上外套,君少白拿过外套便往外走,赵恒昌说了一句,“君少慢走!”便没了下文。
一路上南笙很是气愤,“少爷,这个赵恒昌也太猖狂了,竟然不把您放在眼里,还狮子大开口要了一间洋行!”
君少白但笑不语。
“您一点都不心疼吗?广州分行可是除了上海之外最大的洋行了,就这么白白的给了赵恒昌也太不值得了吧!”南笙很是不解,这根本不像自家少爷的做事风格,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和他讨价还价!
君少白闻言,摇头道,“我是给了他一间洋行,可是没有了君家其它十七行的融资,你以为在这战乱频繁的时候,它能撑多久?”。
“……”
出了洋行大门,就听到君静安在车里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啊?本小姐没空在这里耗着。”。
“你还有别的事?”君少白一低头,坐进车里。
君静安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了移,语气已没了刚刚的不耐,“就是不想在这一直等着”。
意识到她的小动作,君少白瞥了她一眼,“过段时间我会带你回上海,我不想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特别是在你身上。”他低头缱绻一笑,“我记着你昨日在湖里可受了罪的,你不会泅水。”
想起昨日因为不会泅水险些憋死在湖里,君静安只觉得胸口闷的厉害,脸色顿时也不大好看了。
见她似乎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君少白才满意的点点头,“听话就好。南笙,去龙泉巷。”
“是,少爷。”
龙泉巷?不就是她落脚的地方吗?君静安不动神色的瞥了他一眼,一路无语。
车停在龙泉巷。
“这倒是个好地方。”君少白打量了周围一番,回过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君静安,满眼别有意味的笑。“你倒是懂我,若是我,肯定想不到你会藏身在这里。”
“静安?”君静安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周宇回的声音,回过头就见他正皱着眉看着她,“真是你?”。
“守莲。”君静安心下也是一喜,见他除了手上还缠着绷带,其他的一切倒还正常,心里安心了不少。但随即一想,这种情况下的突然见面,她该怎么样和他解释呢?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周宇回下意识的想上前,刚卖出一步就被一个丹凤眼,窄鼻,尖下巴的男子伸手挡住。
他这才注意到君静安身边的君少白。只见他一身做工精良的西装,长身玉立,五官如雕刻,但此刻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薄薄的镜片下,眯着眼眸。这是生气了的模样。“你是?”他不解纳兰静安身边怎会出现如此耀眼优秀的人。
“南笙,下去。”君少白开口,走到他面前,“我是君少白。”。
君少白?上海锦荣洋行的总经理?周宇回只是微微吃惊,下一秒神色就彻底平淡下来。“原来你就是君少白……那这位应该是失踪的君二小姐君静安吧?”他微微调转了视线,看着一脸惨白的君静安。
君静安一时无从辩驳,“我是君静安,但也是纳兰静安……啊……”君少白的手指突然抚上她的发顶,惊得她失声叫了出来。下意识想逃,却被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腰腹,他抚摸着她的发顶,语气亲昵,“妹妹这不经大脑胡乱说话的毛病该改改了。”
君静安没有勇气在神色这般温柔的君少白面前忤逆他。周宇回的温柔可以让她放心的沉溺,依赖,但是他的温柔,因为少见,所以有些危险。
见她没有解释的打算,周宇回在心底冷冷的嘲笑了自己一番。“既然你已经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自作多情,本来就要有个限度。
可是刚转身,那个叫做南笙的男子却又拦住他。
看着眼前这只充满威胁意味的胳膊横在眼前,原本已经逆来顺受很久的周宇回心底突然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感,“还有什么事吗?”。
语气中的冷意和隐隐的暴躁,让南笙有片刻的呆滞,这样的他竟像极了某些时候的君少白。
“南笙,让开。”君少白开口打断南笙的思绪。
“是,少爷!”南笙退后一步。
君静安见周宇回头也不回的要走,心里一急就要跟上去。君少白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箍的更紧,“想跟他走?”
君静安蓦地回过神,意识到反应有些出格,立刻放弃了反抗,“我只是想解释一下而已。”
“解释什么?”君少白稍稍用力将她扯到怀里,抽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解释你为什么是纳兰静安?”
君静安被迫抬起下巴看着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两只眼睛只好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停转移阵地,“我本来就是纳兰静安。”。
“嗯?”他加重手上了力道,原本红润的脸庞有了病重时候的苍白。
南笙站在一旁见到两人的情形,心下焦急,提醒了句,“少爷,华医生说过您不能动怒。”
君少白却依旧捏着她的下巴,等着她的屈服。
君静安的下巴都被他捏麻了,知道在他手上讨不了好,便不和他赌气,“知道了,没有纳兰静安,只有君静安!”
听到满意的答案,君少白才猛地放开她的下巴,冷汗却已经冒了出来,“不要否认过去。”
若是你不承认你是君静安,那过去的一切,我会以为只是我在坚持。
那样我会不知道该如何对你。
……
日子一晃,又是一个星期,生活又回到如上海那般,君静安又成了君家二小姐。解暑的瓜果凉茶自是伸手即来,却不知为何,她始终找不回埋在周宇回掌心的那种凉快了全身毛孔的酣畅淋漓。
她想,也许是因为多了那个手掌的缘故吧。周宇回对她来说,始终是不同的。她时常想起他的好,他的温柔,但却不奢望拥有。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心吧。
她的心早已丢在记忆里,丢在八年前那个有风的日子里。
君少白得到家印,却不着急回上海,每天与广州本地的豪门权贵结交甚密,也没怎么再来找她。但这样的惬意始终不能让她安心睡上一觉,心理总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不过能见到广州百年难见的美女,倒是她意料之外。
翠黛弯眉,眼波流转,琼鼻玉立,如樱红唇。一头乌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华丽的旗袍上,比那昂贵的丝绸还要耀眼几分。
举手投足间流露的一颦一笑都妩媚的让人心动。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君少白难得会主动介绍人,“周文烟,周家大小姐。这是我妹妹君静安,你不是一直都想见她吗,我把她带来了。”
君静安一愣,竟是周宇回的姐姐,想起周宇回,语气不禁一软,“周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这么标致可爱的妹妹,倒是叫人好生羡慕。”周文烟捂着嘴笑的倾国倾城,“妹妹不要拘谨,好不容易见到,我可不想因为生疏坏了气氛。”
君静安一笑,羞涩的将耳边的发丝掠到耳后,“那我叫你文烟姐吧。”。
“嗯”周文烟微微点头,神色带着些许愉悦,“既然叫我文烟姐,那我这个姐姐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了。”转头,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我听少白说,你想帮宇回赎回他母亲?”
君静安没想到君少白会以她的名义向周文烟开口说赎回周宇回的母亲,不过他存着什么心思,既然他已经开口,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嗯,我知道我不该管你们周家的家务的,可是守莲过的很苦。”
周文烟一叹,低头搅拌咖啡,“想必妹妹在广州这段时间也听说的不少吧?因为白姨被父亲赶出家门,弟弟就与家里赌气离开了家,一直在码头做苦力,这两年也真是苦了他了”。
君静安点头,“外面传言很多,可哪是真哪是假,我不清楚。”
“君妹妹倒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周文烟放下咖啡勺,抬头看她,“宇回虽和我不是一母同胞,但总归也是我弟弟,不管她母亲做了什么,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会把他逼入绝路。父亲临终前本正值中年,只交代要将白姨卖到夜来香就咽了气,周家的后事却一概没有交代。”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只好照父亲的话将白姨卖到夜来香,没想到宇回却因此和周家一刀两断。那些原本就眼红周家家业的人就开始打着周家的旗帜找宇回的麻烦,他又不愿接受我的帮助……”说到这里,她又长叹了一口气,“我就算是想帮他和白姨,也是无处下手。”美人眼底的无奈,倒是看的人分外心酸。
君静安低头默默地搅着咖啡,思量着她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一时之间,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被包下来的咖啡厅顿时显得有些空荡寂寥。
这时一直都没做声的君少白打断这停滞不前的谈话,“这周家二少爷倒也是个倔脾气的主。”随即看了君静安一眼,“我看妹妹还是算了,连周大小姐都无从下手的人,你又能劝动他不成。”
君静安抬头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文烟闻言却是眉眼一亮,来了几分兴趣,“妹妹似乎和我那个弟弟关系不错?”。
君静安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还好。”
周文烟收回眼神,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才开口道,“如果你能劝宇回离开广州,我倒是可以通过周家当家人的身份放了白姨,就是不知凭妹妹能不能劝的动我那个倔弟弟?”
君静安一听,她倒不知实情竟然这样简单,随即点点头,“我可以试一试。”
“嗯。”。周文烟弯了弯玫瑰色的唇瓣,偏过头瞟了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君少白,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如水。
君静安扫了两人几眼,顿时没了什么兴趣,转头,透过朦胧的灯光,刚好看见周宇回从楼下走过。
“我出去一下!”。不等君少白表态,她便往楼下跑去。
“跟上去。”君少白皱眉吩咐。
南笙跟了上去。
君少白看着几乎是飞奔到楼下的君静安朝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跑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怒的隐隐有些发胀。几个月而已,她就已经可以为了一个那个男子将他的忠告抛弃到理智之后。
周文烟见他侧面的轮廓有些僵硬,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心下有些了然,“妹妹倒是个急性子,我这才给了承诺她就迫不及待了。我看两人不像是只有几面交集的样子……”
君少白渐渐收敛眼底的怒气,才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个能耐劝动周家二少爷了。”
周文烟眼神一闪,随即娇笑着伸手挑过耳际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我该做的都做了,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君少白一笑,却是别样的冷。
周文烟突然觉得没了什么兴致,裹了裹肩上的白色坎肩就站起身来,“要是没事,我先回去了。”
君少白点点头,也不挽留。
周文烟微微嘟着嘴,瞥了他一眼,见他又转头看楼下,她故意隔着桌子凑到他面前,漂亮的眼眸紧紧的锁着他被镜片遮住的双眼,“你就一点都不想送我吗?”
美色当前,君少白扶了扶眼睛,薄唇亲启,却只吐出两个字,“不用。”
周文烟满眼的失落,唇角的弧度慢慢下垂,眼神却慢慢变亮,“一点都不体贴。”
君少白摇头,蓦地拉近两人的距离,他捏着她尖细的下巴,“你不缺司机。”
周文烟本是周家大小姐又是广州出了名的美女,在父亲死后掌管家业,自然要结交到各色人群,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也早已是见怪不怪。她盯着他微微上挑的唇形,笑容是应有的得体,“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很懂女人?”
君少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喜欢心思太复杂的女人。”
周文烟越发笑的娇媚,“我也是,我不喜欢心思太复杂的男子,不过……”她挣开他本就没用力的手,凑到他耳边,“我喜欢你。”
君少白看着她款款而去,眼底的笑意慢慢抽尽。
——
“守莲!”。正准备进夜来香,周宇回就被人喊住。
而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守莲,他突然觉得手心一股钻心的疼。
“守莲。”君静安见他并不转过身来,就那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背影。
“不知君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周宇回淡淡地问。
君静安一听便知道他在怪她隐瞒身份的事,自知有愧语气自然而然就软了下来,“对不起守莲,我并不是有意要隐瞒我的身份的,我也是有苦衷的。我……”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没资格去责怪你什么。”周宇回蓦地打断她的话,转过身看着她,“如果君大小姐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请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句话,生生拉开两人的距离。
见他这副态度,君静安顿时觉得心里发堵,有了怒气,“为什么你可以因为母亲与周家一刀两断,而我就不能因为要与君家撇清而成为以前的纳兰静安呢?”
周宇回见她说的又红了眼眶,心底那最后一丝纠结立马烟消云散,他那可怜的自尊又怎么比得过眼前这个女人微微一皱的眉头,“我不是在怪你……”
他的语气一软,君静安原本还只是微红的眼眶立马蓄满了泪水,周宇回是她以八年前的纳兰静安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他对她而言是可以表现真实的喜怒哀乐的存在,在他面前,她不是君家二小姐,只是纳兰静安,那个一无所有的纳兰静安。
“我真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不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他有些无措的站在她面前,嘴笨舌拙,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宁愿你离开了,那至少有一天我可以找到你,可是你以另一种身份留下来了,这反而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不管我被冠上什么身份,我始终是纳兰静安,现在是,将来也是。所以,你只要继续把我当纳兰静安就好了。”
“纳兰静安……”周宇回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柔软的语气使原本在两人之间划出的界限也消散了,“真好,你还是纳兰静安。”
君静安狠狠的点头,突然想到周文烟,“我刚刚见到周文烟了,她说可以利用周家的关系再赎回你的母亲。”
原本眼神温软的周宇回听了却只是摇头,“母亲不会同意离开广州。”
君静安一愣,想必周文烟也是找过他说了条件了。“为什么?离开后重新开始不好吗?”
周宇回继续摇头,“广州虽然给了我和母亲不尽的耻辱,但是也只有广州能保我和母亲的安全。”
“周家的浑水究竟有多深?”。
周宇回笑而不答。
君静安觉得再往下问也没了什么意思,他也不会多说,毕竟有些时候知道多了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她换了个话题,“守莲,你的理想是什么?”
周宇回想了一会儿,“带着母亲和心爱的女人,离开这不能离开的地方找一个安静的乡下,然后平静的过完一生。”
简单,真实,平凡。这就是他的理想,远离喧嚣,哪怕是乡村贫瘠,他也甘之如醴。
“你不想要周家的一切吗?你也有资格得到……”看着周宇回平淡真实的表情,君静安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吗?财富权势纵然令人艳羡,可是哪些俗物哪比的上平淡美好的生活。
她苦苦寻找,追求的不一直都是他口中那隐藏在平凡生活之下的那份自由自在吗?
“你不也只想做回你自己吗?我也是。”他说,“争夺就要付出,而那个代价,我给不起。”
正在这时,君静安发现咖啡厅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君少白。他看着这边,哪怕隔了这么远,她还是可以看到他脸部冰冷的纹路。
周宇回见她脸色突然有些苍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准备靠近,她猛地往后退一步。
君静安才恍然发现,周宇回因为她的动作,神情有些受伤,“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解释,却又有些不知如何说起的好,她抱歉的朝他摆了摆手,“别让你的母亲等太长时间了,你先进去吧,我也要走了。”
周宇回见她似乎也急着离开,便不再多问,见她脸色还是不好,还不忘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
君静安使劲的点点头,“我会的。”看着周宇回进了夜来香,她才转身回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