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摆正位置

邢先生这被呛的不轻，当时就没什么话语好说的，只好悻悻然吃着饭菜，这会儿肚子也饿不行，好似他们的行动并没有丝毫的成效，老爷子没被吸引过来，倒是将南开给软禁了好一阵子了，要再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南开指定是不会再跟着他胡闹。

“我看老爷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黄金面具上，他这一次出来难说是出来做什么的，可能也就是心情好出来溜达一下，只要是溜达够了，他还该是要回去的，我们再这么磨磨唧唧的那肯定是人家的尾巴都别想抓到，我也不是为夺权或者怎样的，今天的那个命令能不下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的手下去了之后有什么消息反馈回来没有？”

总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吧，有段时间了，该有成效了吧，南开现在有些着急了，望着眼前的那点饭菜，什么时候邢先生的饭量变得这么大了，竟然将自己吃的那一份也给吃光了，他只好搁下筷子，也罢了，现在时间不太对，能少吃就少吃一点吧尽管是很饿。

他现在只管吃饭，消息还真是没送的回来，不知道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也是服气这些警察，可能是作为自己的辅助，他们心底里不太服气的缘故吧，无法随叫随到的，湘西那边的就更加不用说了，相当的难以调动，问消息还不得到天亮，说不定人根本就没过去看过，南开这边还在盘算着有了消息要制定全新的计划呢。

要他说这孩子还是有些天真了，少年是这样的，在成为真正的男人之前，他们总是缺少一点社会的稳妥和理性，每每都要为一件事情感性上半天时间，可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权利去感性，他变相的多吃，不过就是在回避他的问题而已。

南开也感觉他是在回避自己的话题，望着窗户外边那一闪一闪的霓虹灯，他都感觉世界不那么的真实了，有时候只要想想就会感觉很糟心，离开他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因此也拒绝身边有什么人再接近他，他承受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别。

城市的夜空在蒸腾着白天留下的那些热气，他在街道上缓慢移动脚步，抬眼可以看见那个宾馆楼上的灯光还亮着，他数了数是在五楼吧，看得到那个房间的窗户，这个点了他竟然还没睡觉，不过他也一样，不但是不能睡觉还要去赴宴。

原本以为那件事情会就此过去的，可他没想到最后竟然会闹成这幅样子去，他想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总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要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走去，他灌铅一般的脚步磨磨蹭蹭的到底还是走进了酒店当中，在左手边上的包房当中，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了。

他方才出现在门口，那人就为他打开了门，并且恭敬的说了一声欢迎马先生，他朝着里边迈步，看到的是老爷子那张老奸巨猾的笑脸，从十几年前他就清楚这个人的为人了，可他没办法摆脱的是亏欠了他的人情，现在再看见这张笑脸的当下，感觉到自己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收到那个手谕的当下，他就不得已准备过来了，现在到了地方了，他将手谕还给老爷子恭敬的问道。

“十几年未曾碰面了，老爷子过的可还好啊？今夜请我过来，是要商谈什么事情吗？”

老爷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心底自然是无比清楚的，可当下看到对方的脸，他心底就一阵的翻卷，他清楚对方可能要提出什么要求来，那天晚上他救下南开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老爷子的人他多少也认识几个，此次的宴会是在所难免。

见他到底还肯来，算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真汉子，当下老爷子就起身对他颇为赞赏的说。

“坐下吧，这天都要亮透了，也算不上是夜晚，应当说是凌晨，这么早就请你出来喝早茶，只怕是打扰你的清梦了，不好意思了，不过先吃点东西，再说事情啊，我要你做的绝对是你力所能及的你不要太担心才是。”

他不担心才奇怪了呢，他现在心底就犹如是十五个吊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是担心南开，一会儿则是担心老族长，顺便还要担心一下他自己，他总是生活的很累。

年轻的时候欠了太多的人情了，这会儿要一一的还给人家，才感觉到累的要死了，他以前要能懂事一些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的狼狈。

南开这等了一半天也没等到他要的答案，当下就心情糟糕的看着窗外，他出神的时候，总是想到罗淼，好像她就在自己的跟前一样，总感觉有些人是无法从身边真正的离开的，即使是看不见了，也能感应到她的存在，他也不太清楚，这算是什么反应，以前对阿娇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罗淼这个女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他永远也无法抹去了，只能反复在记忆中想起她来，不过想念也总是美好的，他心底里当然接受这样的怀旧。

他朝着窗户走过来了，能从玻璃上看到他靠近的身影，其实他现在也很愁闷吧，要不然脸上就不该是那副神情了，看他那个样子，也清楚湘西那边根本就不会有消息的，邢先生到底不是万能的，他指挥不动那些警察。

会不会他现在能感觉到刚才和他争辩关于职权问题时候的那种激进亢奋，在现在看来是十分讽刺可笑的存在？

他一向是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因此邢先生靠近的当下，他也只不过是用平静的面孔在等待着他说出他想说的话语，也许他什么也不想说，或者他也是来看外边的灯光的，这样也无所谓。

他现在感觉到脊背上压着好大的重量，都要让他挺不起腰杆子做人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邢先生也需要被这么压迫着生活了，以前的他不是这般的窝囊的，难道是为了邢云吗？可是心底多少说不过去吧，他自己难道真没有一点责任了，他是变了，真正的从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的他有多虚伪，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此刻他看着窗外能看到那明灭的灯光，和逐渐清亮起来的天空黎明前的黑暗已经快要熬过去了，他想了很久终于是对南开开口说出来了，这事情还是不要隐瞒他好些，要是一直隐瞒着，就显得他更加的不可信，南开原本就不是十分的信任他，他最好也不要作死。

马格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他大方的坐下了，随后无声无息的和老爷子一起喝酒吃饭，他很少这么悠闲的吃饭，因为每次都要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吃饭上厕所都要用风一样的速度，感觉食物对他都没有什么意义存在了。

现在能好好的吃一点饭菜，他感觉还是不错的，他就这么细嚼慢咽一直到老爷子再一次的开口。

“我一直都很清楚你的身份，你是蛇族人，自然是要听你们族长的吩咐的，不瞒你说，我是方才从那边回来的，寨子中空无一人，不得不说族长是个聪明人，他似乎知道我要有一场报复，可惜我当时过去没报复的成功，还遇上了一伙人，这伙人和我们动手了，伤亡惨重，余下的人逃走了，我没追赶的意思，可我知道这是谁的人。”

老爷子将羊排一点一点的切开了，在凌晨吃这样的食物根本就不合适，再说昨晚上一夜都没睡了，这点东西吃下去，就和吃砒霜没什么区别，他年轻倒也无所谓了，可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竟然也和自己一样的吃法，不得不说他从未将自己当成是一个老人，他相信他自己不会被社会放弃和淘汰。

他曾经也说过，只有在他想要放弃的那一刻，才可以被放弃掉，不然他是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对于他的放弃的，马格一直看着老爷子的脸颊，那清瘦的样子，还能支撑多少时光，人这一辈子庸庸碌碌的追求些什么呢，难道要到了死的那一刻，才想起来要活得轻松一些吗。

看他现在那功利心很重的样子，马格就感觉到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随便改变自己主意的人，老爷子说的这话语，不过是在旁敲侧击，要他去追查那些人而已，老族长是不可能带着人做这样的事情了，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仇家了，当然要是警察做的，多半也不需要掩藏身份，再说要是警察，老爷子现在未必能回得来，还有心思请他吃饭。

“马格啊，我知道你在社会上有些人脉的我也清楚你现在保护的是我要杀的人，他叫做李南开，我没为难你的意思，我不是要你放弃保护他，而是要你帮我确认一下这伙人的身份，我需要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会出来冲撞到我。”

他说的挺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