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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陈家大院
许悦愣愣的看着地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有些出神。自己,还是来迟了吗?鼻子有些酸酸的,是怎么了呢?许悦拼命眨了两下眼睛,努力抬起头看天,可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啊。”许悦猛的蹲下身子,蜷缩起来,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自己还是来迟了,简雨,她已经••••••
“许悦!”有人喊了一声。许悦闻声抬起头,是柳居姻和王志文来了。
“许悦?”柳居姻看许悦魔怔了般蹲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回事?”
“简雨••••••”她喃喃道,着声音如果不仔细听,几乎都要听不见。
“刚刚文安来电话,简雨现在在医院。”柳居姻紧紧的握住许悦的手臂,她知道许悦误解了什么,“快跟我走!”
“简雨没事?”许悦刷的站起来,刚刚她还以为简雨已经回天无力,心如死灰了。
“是的,快走。”柳居姻不多说什么,拉着许悦就走。
按照医院的说法,是一个守灵人打扮的男人把简雨带过来的。虽然简雨不是第一次来,但不是所以人都认识她。守灵人将她送来之后,没说话,就留了一张纸条,让医院按照纸条上写的联系事务所。
“纸条在哪里?”听了护士的话,柳居姻有些上心,就问那纸条在哪里。
“这个。”那个护士从写字板上拿下一个小纸条递给他。
柳居姻接过纸条才一看,脸色就变了。许悦有些讶异的看着柳居姻死死的捏着纸条,咬着嘴唇,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部长?”王志文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此时,瞿惑也赶到了。
“我哥呢?”许悦问,文安并没有和瞿惑一起进来。
“他没来,说留守。”瞿惑简单的说了一句,就看见柳居姻神色不对,连忙问她怎么了。
“瞿惑。”柳居姻咬着牙道,“陪我去找须磨。”
“好。”虽然不知道柳居姻怎么想着要去找须磨,但瞿惑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我也去。”王志文急忙道。
“你回事务所留守,文安一个人不安全。”柳居姻说着,就已经噔噔噔的走出去了。显然是急着去见须磨。
见须磨的时候,另一个也在旁边,柳居姻认识,是辛格,是姑父的义弟,不是外人。因此,柳居姻并没有避开他。
须磨是个已经六十岁的老头子,但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看着柳居姻和瞿惑急冲冲的过来找他,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直到柳居姻将那张纸条拍在他的面前,那双充满了沧桑的眼睛里竟透露出无比疯狂的色彩。
“这••••••”他不可思议的拿起纸条,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是我姑父的声音。”柳居姻强忍着同样的情绪,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还活着!陈平还活着!”须磨自顾自喃喃了半晌,突然大叫起来。辛格觉得有些古怪,就夺过纸条,只是一眼,他就像须磨那样,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已经死了。”柳居姻别扭着道。和她同时说话的,还有辛格。
“那我们现在就去陈氏的墓地!”须磨道,“我要开坟,陈平一定没有死!”
“可以去,但是不能开坟。”柳居姻和辛格再次同时说话。
“陈平是我姑父!”柳居姻恨声道,“我绝不允许如此有辱他的事情发生!”
“陈平还是我朋友。”须磨放缓了语气,“但是,此事事关重大。”
“我也不同意。”辛格的脸色阴沉下来。
“先去墓地,再做定夺吧。”见两人毫不退让,须磨只得先退一步。
第二天,须磨重新整理了一番人马,带着几个人去了。柳居姻则带着事务所的成员去了,她并不觉得须磨会真的停止下手,带上事务所全员,也是一个态度。须磨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须磨对陈平的情谊。但也正因为这份情谊,须磨几乎不可能不去开坟。柳居姻本打算让王志文留下来,但王志文这次说什么都要留在柳居姻身边。没有办法,事务所只好全员出动,不过好在,事务所本身也就没几个人。
陈氏又称中央义陈,十二年前一夜之间,不知为谁所灭族,只留下一个外姓弟子——辛格。而至于陈氏灭族的原因,至今没有定论。不过,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是某几个暗中的大势力联合灭族。毕竟,陈氏威名在外,不是几个人就能轻易覆灭的。更何况,陈氏族长陈平,年轻有为,更不是寻常人对付的了的。但蹊跷的事,现场没有其他人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也因此,有人说陈氏是犯了天怒,被老天以天雷罚死的。这个说法甫以出现,就被须磨强行压了下去。其中缘由,自不必说。
中央陈氏在A城的一个山谷里。前去的成员一天之类根本无法越过山岭到达,只得在半山腰宿营了一夜。
第二天,大约中午的时候,众人翻过山顶,来到半山,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被树木遮挡的陈氏庄园了。
下午三点左右,数人加快脚步,来到了这个庄园。须磨抚摸着老旧的门楼,不禁感概万千。
“当年,陈氏一门无疑幸存,就连这庄园,也大半被毁。安葬了陈氏族人之后,我花了五年时间,才将这庄园修复起来,就当做是一个念想吧。”须磨这样说着,众人已经走进了庄园,可以看出,有些建筑很是新鲜,有些已经很是古旧,还有些、可以明显的看出当初被毁时候的痕迹。
“陈氏墓地在这庄园后面,是直接去,还是先去祠堂?”须磨问。
“先去祠堂吧,既然来了,就该拜访一下。”柳居姻道。
“嗯,祠堂就在这庄园的中心,我们去吧。”须磨也很赞成。
“拜访什么?”文安倒是有些不解。其实,他本来是想留守的,但是许悦说什么都要拉他来,他拗不过,只好一起来了。按照许悦的说法,能够来这样的地方,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哪怕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在文安看来分明就是个鬼域。
“死去的人啊。”许悦道,“陈氏一族死后,须磨会长应该把牌位都放在祠堂了。我们自然要去看一下。也算是为打扰他们请罪。”
文安一边点头,心里却是有点莫骨悚然。记得以前他跑去别人家的祠堂玩,被老爹训斥了一顿。
“祠堂是随便玩的吗!何况你还不是人家的!”具体的太多,文安不是很记得,总归就是些民间忌讳。
庄园之大,道路之诡异,远超他们的想象。须磨带着他们左左右右的不停的绕来绕去,辛格不时从旁指示,众人紧紧跟随,分毫不敢踏错。虽然这里早已无人居住,但昔日留下的阵法威力,依旧存在。不按照特点的路线行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陈家的小孩子出门岂不是很困难。”文安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被绕晕了。
“这是陈家的基本课。”辛格淡淡道,“每个陈家的孩子,都必须将这个阵法牢牢的记在心里。仅仅依样画葫芦是不够的,还要学会利用它。”说这话时,辛格的语气虽然淡淡的,但依旧流露出一种自豪来。
就这样走了一个多小时,众人才终于看见了陈氏祠堂。大堂内的案几上,摆满了牌位。
“有些人不在上面。”柳居姻看了一眼道。
“嗯,小孩子是没有的。”须磨叹了口气,“拜一下,我们就去目的吧。”
说是拜,也只是简单的站着拜拜而已,地上没有可供跪拜的蒲团。
离开祠堂,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路,众人才出来庄园,可以看见山腰的墓园。
“我们速度快点,太阳下山前到。”须磨说着,加快了脚步。此时,已经将近六点了。
快七点的时候,众人才终于到达了山腰,天也差不多要黑了。
须磨径直来到陈平一家的墓前。
“有人来过。”柳居姻握了握拳头。直到此时,众人停下来,才发现几乎每个墓前都放了一杯清酒,看样子,是今天才放置的。或者说,就在他们费力的赶往庄园的时候,有人在祭祀他们。
“不知道是谁。”须磨皱眉忖思,却毫无结果。
“不管怎样,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柳居姻蹲下身,看了看墓碑左右,都被清扫的干净,想必有人在这呆了很久,做这些工作,而且是定期过来。
“发冢。”须磨道。
“不行!”辛格和柳居姻几乎是同时喊道。须磨使了个眼色,他带来的那些人立刻上前,眼看着就要和他们打起来。一看这情形,王志文立刻站到了柳居姻这一边,简雨和许悦也跟了过去。文安一下子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何必。”飘忽的男声传了过来,和简雨听到的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陈平!”须磨听到声音大喊一声,“你没有死,是不是!”
“哎。”悠长的叹息声传来,“陈平已经死了。须磨,你何必念念不忘一个表像呢?”
“何必?”须磨突然老泪纵横,“我活到今天,六十岁。和我一起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我这一辈,还剩下几个交心的?”
“我知道。”那个声音道,“但我的确不是陈平。你,也不要打扰他了,好吗?”
“你出来,让我见你一面。”须磨道,“否则,我今天一定要发冢。”
“你呀,你呀!”那个声音透着苦笑的意味。这时,简雨突然指着一个地方道,“这是隔空传音,不是意念发声,声源在那里。”
众人一惊,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一个灰色的人影正隐藏在树叶之中,看身形,是个男人。
“不愧是恩人高徒,某佩服!”那人笑道。
“我师父,和你是什么关系?”简雨上前一步问道。
“你师父,曾救了我一命,并替我保守了秘密。这样的恩情,某此生无以为报。”那人说话文绉绉的,语气像极了须磨记忆中的陈平,就连自称某而不是像别人自称陈某,也是陈平的习惯。
“须磨,你今日要发冢是不可能的。”那人又道。
“好,我不发冢。那你可否告诉我名字?”须磨退了一步。
“口唱莲花落,蜉蝣天地间。”那人飘飘忽忽的说了这么一句,“天黑了,你们快下山吧,晚上不适和呆在这里。庄园可以住的。”说完,那个人影便消失不见了。
“我们下山吧。”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过了半晌,须磨才说了这么一句。大家互相看了看,知道须磨的确是不想发冢了,才小心的离开了这里。
山下的庄园内,几人找了一个干净的屋子,住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