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致我的灵犀爱人> 章节目录> 第二十九章 未完的小说
第二十九章 未完的小说
几天后,鹿鸣接到隋媛的电话。
期间和之后,他们都各自做了一些事情。呦呦的转学程序之前就开始了,现在正式的转到海淀的公立幼儿园,鹿鸣跑前跑后负责各项手续,隋媛还是一如既往的接送孩子,只是他们互不照面,她说得,他尊重。
那天他开锁后,隋媛告诉她把呦呦送到左心兰家,然后她也要回娘家住几天。
鹿鸣在思考策略,岳母大人左心兰,早有耳闻,那可绝对不好惹,她要是知道他这么欺负她闺女,那大嘴巴子还不直接就抽上来。而且隋媛说回娘家住几天,究竟是几天呢,他急得抓耳挠腮。
他把车开到路边一个树林旁,呆呆的想着对策。
突然想起来一个人,像是孙悟空求助南海观音一样,他拨通了那个老校友的电话。
“喂”,他还故作镇定,聊天寒暄,问昨天你几点回去的?还有上次说社里的人是谁谁一直打听你,你们联系上了吗。
“她怎么样了?”她绕过这些套路直接问。
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通话,上次她几句话他就差点招了,反正也是跟招差不多。她倒是没说什么,就是嘱咐他尽量小心,瞒过去,还有提醒他她也会使诈的。
事到如今,他当然说了全部,他说她要死要活的。
“你这才知道啊,当初也是看着你老实才介绍给你的,你就这样对她。”
其实她也没多说什么,但是跟她对话就是感觉,嗯,摸不透。他还想起那个下铺的兄弟说过得被甩得莫名奇妙。他还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好掌握,不知道将来谁能收服她。
最后陈柔送给他三句话。隋媛,她现在也帮不了,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明白,;我帮你搞定你岳母;你自己好自为之。
几天后,鹿鸣终于等来了隋媛的电话。
他说一切都听她得,除了离婚,“那个你要是再要的话,我就把它撕了。”
隋媛沉默了一阵。
鹿鸣说她的事儿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让她走,不会骚扰到你。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犯了,跟她,跟其他任何女人。他真的说了一些诅咒,真心实意得。
最后他问,“老婆,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隋媛说,想也别想。
TM的,鹿鸣把拳头打在墙上,他尽力的平抚情绪,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到,“那我们总得有个解决方案吧。”
隋媛说,给彼此点时间,都冷静一下,我不会去找她,也不会去管你。用你的话说,诱惑就在那儿,你自己约束自己。
鹿鸣说,这点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再见她,我会想办法,最多就是再扔点钱。没什么诱惑,我现在很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
隋媛说,那你就为我守身如玉、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你让我现在就拉着你的手拍照片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
鹿鸣一听有了希望,赶紧敲定,说,“好,要多久。”
“三个月吧,不见面,我住我妈这里,你周五6点来接孩子,周日6点送回来。”
鹿鸣看了眼手表上的日历,“好,今天是9月3号,12月3号,你说话算数。”
“前提是看你这三个月怎么样。”
“你都给我这个机会,我要是还……我TM我还是人吗。”鹿鸣还要再确认,“按照你说的,12月3号我们去领证。”
隋媛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还告诉他她把手机扔了。
“扔了?”
“对,我嫌脏,就扔到湖里了。”
鹿鸣也不明白为什么嫌脏,他就是一再嘱咐她,求求你千万别在湖边,高处站什么的。
隋媛说知道了。
鹿鸣说,老婆你别把我扔了就行。我一定……
隋媛说别说了,我就是告诉你有急事,打我妈妈的号码,我现在用她的手机;没急事,写信也行,但尽量少写,少联系;你接送孩子最好准点,我躲出去。
鹿鸣最后感激涕零,他不停的顺着她说,保证一定按照她说得办。最后还嘱咐了句,“花钱的时候,还是继续刷那些卡就行。”
隋媛是听一位朋友的话,才开始用微信、微博一类的东西。他说,将来的一定是一个网络链接的时代,跟三体星球一样,所有人类成为一个人,每个人都是“她”的不同器官,然后网络就像神经一样把这些个体联结起来。
她其实是个听劝的人,只要你说得有道理。
啊,链接,她想了想这半年她都链接了什么呀。微信微博里充斥着一些谣言、鸡汤、骇人新闻,反转反转反转,该听的呢其实什么也没听到;不该听到的呢,你以为不理它就行了,错,它一直在哪里污染你的耳朵,进而,大脑、心灵、灵魂一个都躲不过。
那天隋媛带呦呦来到景山公园写生。呦呦装模作样的,隋媛呆呆的看着风景,有点心烦,就拿出手机来。她看见她用的招儿,她看见她说过的一些偏激的话,她突然感觉好可怕,这是我自己吗?这真的怎么能是我自己呢?我的底线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她一阵眩晕和恐慌,就好想摆脱,去TM的链接,谁愿意链接谁链接。
她用力的把手机扔到湖心。
呦呦听见“怦”的一声响,看见湖心荡起的涟漪,他当然会问:妈妈你扔了什么?
“哦,我的手机一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她现在对孩子说谎也自如了。
“哈哈,这不是掉呀,掉怎么能这么远?妈妈你为什么……”
“别问了!”隋媛突然发火了,这种无名的,之前从未有过。呦呦很会察言观色,况且爸爸和姥姥都嘱咐过的,他不说话,使劲的憋住眼泪,用橡皮擦去擦画错了的地方。
晚上,隋媛给呦呦道歉,终于等来了那经典性的一问。
她们先是说起白天画得画儿,隋媛问他这个梁叔叔教得好不好。呦呦说还OK,但是他觉得还是罗叔叔好。
隋媛说那没有办法了,我们现在不能见他。妈妈现在谁也不能见,很多问题没想清楚。
“那你问你老师呀。”呦呦还是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
“嗯……我已经毕业了。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帮到我,我得自己想明白。”
“爸爸说是他做错了事情,你让他Time out。”
“其实他也没什么错,他也有他的苦衷。”隋媛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必须得在儿子面前维护他的形象,还是现在真的是心里已经这么想了。但是总而言之,她就是这么说得。
呦呦沉寂了一会儿,终于,含着眼泪,抬起头来问:“那你们会不会离婚?会不会不要我了?”
这个场景好熟悉呀,隋媛,终于体会到,只要是在脑子里事先预演过几遍,等真正来临的时候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她先是解释,永远不会有不要他那种情况发生。你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这个就是基因、是血脉、是上帝决定的。
“至于爸爸妈妈会不会离婚,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是即使离了,也会像现在这样你每周两个人都能见到。这个服从于第一条,我们俩个人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
“不能离的,不能分开,我不要你们分开。”呦呦哭着说。
“好了,隋媛劝他到,她得设法哄住他不哭,如果让隔壁屋里的姥姥听见了也掺和进来,那就更乱套了。她就擦干他的眼泪说,“不会离的。你爸爸那么好的男人,又会赚钱养家又会哄你玩,我才舍不得放手呢。”她心酸的说。
隋媛真正过起了有规律的隐居生活。
左心兰真得听了陈柔的劝,不问不管不打听。陈柔还吓唬她,隋媛那是带着她爸的基因的,宁折不弯的,她不会因为别人的劝告而改变的,表面顺从心里也不会从的。她得自己解开她的结,我们需要的就是给她时间,给她个地方,至少她娘俩住在这儿你还放心吧,这样才是真正的保护她。
一开始左心兰还住家里,后来养老院空出个地方,她干脆就躲开了,每隔一天回来看看,顺便买点菜什么的。
啊,秋天来了,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隋媛每天早上送呦呦去上学,路边的落叶一片片的打着旋儿的飘落下来。她有时候伸出手来去接,当然大多数是接不住。接不住的是时光,从手指尖飘飘荡荡的就滑落了,飞走了。接住的呢,是生命,但也只是个痕迹而已,隋媛展开手中的 或红或黄或相间的落叶,想象着它曾经是一个嫩绿娇柔的小芽儿,也只不过是一个夏天,经历了那油亮油亮的最美丽的绽放,究竟留下过什么,终究是难逃像现在这样,都凋零了。
她每天弹一些琴。
一些很久以前听过的歌曲。
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挺会玩儿得,而且居然还有心情玩儿。没办法,她不能让自己太“空”,在这个时刻,只要给她一个琴还有一个网络,让她可以去download一些曲谱和歌词。
她发现有个网站叫虫虫钢琴,在上面几乎可以找到任何曲谱,流行的经典的,很多还是网友自己编曲的。她打印了一些,这在美国是不可想像的,那儿事事儿都得讲版权,每个曲子都得花费几刀或者十几刀去购买才行。
隋媛当然不是一个用着免费的资料还在骂这是盗版的人。她只是在想这两种方法是如何运作的。美国的很好说,消费者付账给出版社,出版社从中赚一笔,然后再付给作者;中国的呢,她不了了知,网站应该是赚钱的,很多广告费嘛。作者也应该是赚的,出名了嘛,可以做一些商业代言或者写一些别的东西都会受到关注。总之,这是一种混在一块儿的生存方式。美国的是清晰但是作品的普及和受关注程度就不会太高;中国的是热闹但是很多的边界就会不清,一些纠纷自然在所难免。
Anyway, Enjoy 就好。
银色小船摇摇晃晃弯弯 悬在绒绒的天上
你的心事三三俩俩懒懒 停在我幽幽心上
几天的练习之后,她已经可以自弹自唱了。
你说情到深处人怎能不孤独
爱到浓时就牵肠挂肚
我的行李孤孤单单散散 惹惆怅
离人放逐到边界 仿佛走入第五个季节
昼夜乱了和谐 潮泛任性涨退 字典里没春天
离人挥霍着眼泪 回避还在眼前的离别
你不敢想明天 我不肯说再见
有人说一次告别 天上就会有颗星又熄灭
谁的心事?谁的行李?谁的孤独?谁的牵肠挂肚?
谁的离人?谁的昼夜?谁的眼泪?谁的第五季节?
谁的明天?谁的再见?谁的告别?谁的星又熄灭?
在这个应景的秋天,在这个应景的心情,更不能去想这些。一切都只当作是在读别人的故事,专注于音准和节奏,她发现她就能弹唱得很好。
接呦呦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冻雨,九月啊,老天爷也要来帮忙吗,隋媛打着伞,呦呦穿着雨衣和雨靴,不停的stamp路边的水,冰冷的雨打在隋媛的脸上,更添了一丝丝的愁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菲菲”她又不自禁的念起这两句,
呦呦接口到,“行道迟迟,载饥载渴,妈妈,你不是说这两句是在车上坐长途的时候,要水要snack才能念的吗。”
隋媛笑了,sign,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她每天还读一些书。
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节目,说是女文青的标配是什么喝某个牌子的咖啡还要喜欢读村上春树。她还说我从来不喝咖啡也从不读村上春树,说是这么说,怎么会没翻过呢?虽然不过是几本,她的手指在书架上滑动,到这本《挪威的森林》停留下来。
啊,直子和阿绿,久违了。
好像不少东亚的男性作家一般都会写心目中的这样的白玫瑰和红玫瑰,然后一个死去一个活着。死去的,要么是碧玉当年未破瓜的二八少女,要么是只能是轻轻的吻过“渡边”一个人那什么的;活着的,自然是可以“红绡帐里”各种姿势的“睡鸳鸯”,或是跟着个“阿绿”做些欣赏虐恋片、开发性感带的之类的事情等等。
啊,死去的,活着的。
死去的圣女;活着的荡妇。
死去的,永远在他心里的最深处;活着的,陪他走完后半生。
好像是这样吧。
啊,自己要不是因为有儿子,真的想为他死一回。真的,隋媛想着想着就看见鹿鸣在失去她之后的各种痛不欲生,这样,他就会永远珍惜我了。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到了书上。
啊,其实自己不就是差点为他死了一回吗,还不是为了儿子。
啊,儿子,呦呦,她用手指又一一的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死去的,活着的。
她想起了很多人。
面朝大海的海子、黄金时代里的王小波、还有那个滑着踏板追逐不是梦的未来的张雨生。
台湾歌手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隋媛开始听歌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罗大佑的时代,其实这样也好,远离一些说不清楚的忧郁和是非。就是单纯的enjoy他们的阳光、颜值和音色就好了。
还有苹果园里的三个boys,隋媛想起了那里面跳舞反应最慢的一个。据说某人在某个地方曾经把他的画报贴在墙上?
为什么是他的呢?哦,隋媛恍然大悟,因为对比着那部电影《肖申克救赎》里面的安迪贴得?
这应该是一个浪漫的故事,只要是爱慕,都可以是美得。
只可惜她曾经看过台湾的一个娱乐节目,大一的时候,那几年那个跟皇帝有关的节目很火,宿舍里只有几台电脑,她们聚在一起看。那时候听到了那个贯穿全节目的词--“混吃等死”。
哈哈,死去的阳光少年,活着的混吃等死!
原来是这四个字,这大概是她那么坚定的反对炒房的缘由。
那些诗人呢,活着的再也写不出来诗歌,死去的诗集年年再版,只是不知道谁领到了那笔钱。
那些作家呢,死去的成了浪漫和经典,活着的做科研讨论性产业问题,侥幸的出版了,还是躲不过被沦为笑柄。
啊,死去的之所以美好,只是因为他们是死去了。他们无法感知是非,我们也不能给他们是非。
然后剩下的活着的呢,就突然发现,嗯,自己,突然,不会活了。
啊,好可惜!
得到的原本其实也可能会得到
失去的却是原本最不应该失去的。
去TM的男人写得书!
今天她又换了个曲子:
情人你我彷似无题两个章节
迷离时候偶遇糊涂时候告别
浮荡在无目的然后留下回忆
丝丝点点片片滴滴
由当中的细节完成尚未完小说
时而互爱时而分开
在错综内觅曲节就似没法子了结
也只有祝福中说年月或会似风
翻我心里在盼望那页
情人你的一半仍然教我心折
然而还是拒绝然而还是不必
宁愿留下回忆宁愿留下痕迹
点点点点永远未灭
随心怎拼贴完成尚未完小说
粤语的歌总有一种异方的惆怅,其实这才是最接近古语的好不好。隋媛学唱着这些歌词,并不太像,差不多也就是那个意思吧。
她只是禁不住的会想,
她和他不就是未完的小说吗,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尾,她不知道,她无法决定,她在等。
那么她和他呢,到底是已完结了的还是还未开始的?隋媛即使在想起他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唯恐怕会被心里的另一个他感知,她不敢多想,都怪上次,要不是呦呦的提起,她唱“离人”的时候怎么会有他的画面;
还有她和…………
啊,未完的小说…………
故事也许永远都不会结束,故事也许根本就还未开始。
由不得自己去书写,只能做一个读者,待到萧萧两鬓生华时,才能再回头来读,哪一页才是才是她心中最盼翻的?哪一页是最能赢得她的满衣清泪的?
等合上封底的时候,再回头读几遍都可,只是,再也无法改写了。
啊,永远…………
今天又换了一本书,当然还是男人写得。隋媛拿过来翻看。
选这本是因为上次陈柔来看她的时候她提到的。
陈柔过来,其实也没说什么,主要是给她update一些外在的信息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是不链接了吗。
陈柔提到乐乐,给她看了一段视频。说乐乐最近很火,他参加了一个节目叫做《超级大脑》,在那里面跟德国的大人比赛音高,全都比不过他。还有他的超级记忆力。
隋媛摆弄着陈柔的手机,还有一段视频是对张蕾的采访,她在那儿说着,“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但是一定还会为你打开……”
隋媛听了一会儿,突然不想听了,关上还给陈柔。
“人家还提到你呢,说最早发现乐乐是神童的就是个海归的教育专家。你也别太固执啊,现在国内的人都是比着赛的露脸。其实这个节目是不错的。
“我没说它不好啊,以前也看过,我公公很爱看这个节目。”隋媛抱着腿坐在床上说。
“哎,你现在去找她啊,你有点事情做,忙起来可能就会更好了。”
“不去。”
“你看你还是看不上这些吧,上面很多都是请的都是老美的教育学教授。”
“我哪有什么看上看不上得。这个节目挺好的,真的,多一些筛人的手段不是挺好的。尤其是那些住在大山里的,像他们说得真的是不知道骑车要骑得多快才能爬出那里。”
“没有意见吗?不像你的风格。”
“没有。”
“不像!”
“嗯。”她笑着摇头。
“说说吧!”
“不说!”
最后还是说了,就两点,第一,其实还是应试吧,你没发现,老外派了什么选手,我们就筛一个出来对战。音高的、算术的、辨颜色的都是。所以谁要想去参加这节目,先去看看国外都有什么牛人,所以我们都是3:1啊,那种填写汉字、数笔画直接就别去了,没有老外跟她们比得,他不会让你过。所以你说为什么是超级大脑,全民教育的重心是用一些没用的题目筛人还是常识普及。反正人人争先吗,多好;赢得洋鬼子一个个的都灰头土脸,多好。我只是担心,你知道中国的宝妈一向喜欢跟风的…………算了,不说这个;第二个就是评分标准化,那个词叫什么standard evaluation, 具体细化到每一个点,如何如何得0.5分,如何如何得1分,条文先贴好放到那儿,别人才有个目标去努力,达不到也知道差别在那儿。我们竞争是为了赢洋鬼子得,我们是希望能普及一种大家都多动动脑子的风气。Stay hungry, stay foolish, 真的是翻译过来叫做保持饥饿保持愚蠢啊。哎,其实这个翻译也对啊,要不然怎么能一直跟着换代呢。 Anyway,还是回到standard evaluation,这个做不到,不就真成了那个叫做,“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我高中时候看那本书就…………
“高中,不会吧?”看来两个文艺女沟通根本就是无障碍的,“怎么没给我看。”
“我怎么敢,那时候刚让你妈妈撕了一本《无雨之城》,还好你没招出我来。”隋媛回忆起以前的事儿还觉得都挺好玩的。“大人的,那几年很火得,就搁那儿了,以前偷偷翻得。你现在你要看你拿去呀。”
“这个尺度,现在太清新了吧。”陈柔翻着书说。
隋媛笑了,只是想了想,突然说,“I hate this novel. Guys do not know it is too good to be true. 妈的,性解放就是人人都想做当代西门庆啊”,她只多说了这一句,她无法容许自己在judge下去。
她们还是又聊回了乐乐,隋媛说看着他这样很难过。
“这不是挺好吗,不是你发现他有绝对音高,不是你推荐他学琴吗?”陈柔真诚的问。
“对呀,但是我强调过不要让他沉浸其中的,那个一定是需要几百个小时的专业性练习的,这跟个人教育长板和短板理论不是一回事。乐乐,首先是个特殊儿童,他最需要的是学会如何正常的对话和社交。 我也不是他妈妈,我也没法多说。很多事情我都没法多说得,我以为我学到得一些东西可以帮助到一些人,结果是…………;最后我想总能帮助到身边的这一个孩子吧,结果是…………;我好失败啊,我连老公都没保住,下一个是谁,我自己…………”她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说,“想都不敢想的…………”
“下一个是谁,我自己…………”这句话听着好熟悉。
她把书放回到书架,就是静静得坐在她身边,像无数个以前一样。
陈柔走后,她还是翻了翻那本书,发现真的还真是个批判现实主义的力作呢。呵呵,那时候还真得会批判。现在呢?没有批判,没有现实,没有主义。
其实也挺好,口味重了,未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
要是有人觉得清淡,比如像她,适应一段时间不就好了。
她这不是就在努力吗。
翻到后面,自然是怒了。
去TM的男人写得书,还不如那本《无雨之城》好看,可惜被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