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古道偈语

数百丈的铁链，当北辰夜走到一半的时候，突发变异，黝黑的铁链发出一道道漆黑的光芒，数十道黑光瞬间就将整个人包围，北辰夜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黑光如利剑般刺向北辰夜的身体，身在铁链上北辰夜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

黑光划过长衫，带起了一片片碎屑。

“咻”

北辰夜伸手摸向脸颊，一丝血迹残留在指尖，脸庞微微有些刺痛，“剑意”北辰夜从那一道道黑光中感受到了剑意，一股带着草木剑意的味道。

数十道黑光围绕在北辰夜四周，黑光飞舞，剑意冲天，北辰夜的长袍在那股剑意下瞬间就化为碎片。

“怎么回事？”跟在他后面的穆子扬看着停在铁链中央的北辰夜，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一股剑意，虽然没有北辰夜感受的那么强烈，但那股剑意的玄奥令他大吃一惊，看着赤着上半身的北辰夜，穆子扬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他分明感觉到前方有一道结界阻挡着自己的步伐。

身在黑光中的北辰夜渐渐感到了吃力，数十道蕴含着剑意的黑光临体，黑光划破肉身，但却并没有消散，剑光中蕴含的剑意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剑意冲破肉体，疯狂的破坏着肉身。

“这是什么剑意，生生不息，源源不断，似乎不灭，如跗骨之蛆。”北辰夜有些震惊，感觉到这股剑意的难缠。

“草之意之生生不息。”这是北辰夜感觉到这股剑意的源头，属于草木之意中的一种，自己领悟的是草锋，腐朽之意，想不到这里居然碰到了另一种草木之意。

“既然如此，那就比试一下，到底是生生不息强，还是腐朽更霸道。”北辰夜暗道，想必在这条铁链曾经有一位前辈走过，留下了自己的一道剑意，而自己恰好领悟了草木之意，引起了这道剑意的共鸣。

“有生必有死，生与死轮回不止，生之尽头便是死，腐朽埋葬一切。”北辰夜的长刀出鞘，眼神变得灰白，满头的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暗淡无光。

随着北辰夜的长刀出鞘，四周一片灰白，充满腐烂的气息，两股不同的草木之意对抗着。

黑光似乎感觉到北辰夜的变化，数十道的黑光渐渐消散，虚空中出现一株青绿的小草，草尖摇晃，随着小草的摇晃，北辰夜分明感受到一道凌厉之极的剑光迎面而来。

“腐朽。”那道剑光临近北辰夜肉身数尺便消散不见，化为腐朽。

随后又是几道剑光闪过，但依旧还未接近他周身一尺便被腐朽埋葬。

青绿色的小草缓缓摇晃，每摇晃一次便有数道剑光闪过，只不过北辰夜的四周似乎是一座坟墓，埋葬一切，剑光一临近便埋葬在腐朽之中。

突然青绿色小草化作一道光，消散成数百片，以乾坤之势冲向他。

此时的北辰夜只觉得自己置身于苍茫天地中，虚空生草，无数的草将自己围绕，让自己葬身于虚空。

“腐朽”不过此时的腐朽之意似乎失去了作用，数百片剑光逼近肉身，腐朽之意埋葬掉那些剑光，但瞬间又有数百道剑光重新焕发生机，不管如何埋葬，那数百道剑光似乎不灭，难以磨灭。

“好一式生生不息，不灭之意。”在这式剑法中，北辰夜感觉到了些许不灭，以自己还未大成的腐朽之意根本不能将其埋葬，或许当腐朽之意达到巅峰之时才能对抗，生生不息代表的是生之极尽，腐朽代表是死之极尽，二者都是一种绝强的意境。

数百片剑光穿过北辰夜的腐朽结界，出现在他的胸口前，黑光消失，数百片剑光重新化为一株青绿色的小草，只不过此时的小草已经没有当时那么充满生机，而是带着腐朽的味道，草尖已经有了些许灰黄。

小草停留在北辰夜胸前一寸处，青绿色的小草散发着一阵芬芳的气息，没有了之前霸道至极的剑意，有的只是平凡，随后小草消失不见，铁链重新恢复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着那个剑意的消失，北辰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闭上双眼，细细的体会着刚才那道草木之意。

“咦，北辰夜在干吗？”其余铁链上的弟子似乎也发现了北辰夜的不寻常，但却看不出什么。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北辰夜才从体悟中醒来，而后快速的走向铁链的彼岸，谁也不知道刚才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穆子扬也不知晓，他只是隐隐的感觉到北辰夜似乎在感悟。

来到千丈峰下，眼前是一座高耸的山峰，千丈峰的山腰之下古树茂密，方圆足有数百里大小，山腰之上，云雾缭绕，看不清虚实，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山脚下此时已经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识藏九重天的人物，其中王锋，冷血，离月等人也已蓄势待发。

山脚下到山腰有一条古道，古道很旧，用青石板铺成，四周长满了野草，甚至有的青石板都已经碎裂。

古道上已经有许多人在翻越，在古道的中途北辰夜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慕千雪，此时的她已经遥遥领先其他弟子，稳稳的位于第一名。

留意那些翻越古道的弟子，北辰夜发现这条古道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古道共有一万阶，前面一千阶所有的弟子走的很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千阶之后青石板上的弟子距离便开始渐渐拉开。

随后的两千五百阶，四千阶，五千阶是一道道门槛，有的弟子止步于五千阶，在踏上五千阶的瞬间，所有的弟子会感觉到一股巨力压在身上，负重如山，根本难以移动步伐。

了解了这条古道的考验，北辰夜准备横越古道，之前王锋等人已经了解了此古道的规律，朝着山腰迅速横越。

而远在八千多阶之上的慕千雪此时也似乎感觉到了压力，步伐缓慢，只能一步步的移动身体。

王锋，离月几人不愧为识藏境之中的佼佼者，速度快的惊人，前面几千阶一步数丈，将原先的那些弟子远远的甩在后面。

踏上青石板，北辰夜微微移动步伐，身形飘忽，三步一顿，正是蛇影步，只见青石板上，北辰夜的身影幻灭不定，前一秒还在这里，下一秒已经出现在数丈之外。

青石板上那几道身影在古道上快速横越，与那些人格格不入。

“第三千阶了。”北辰夜暗道，前面五千多阶上离月三人正齐头并进，谁也没有超越谁，三人似乎在比试，而在他们身后几丈外则是穆子扬，他紧紧的跟在三人后面，而此时的慕千雪已经到达九千多阶，接近终点的山腰，但慕千雪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每移动一步似乎都要花费好久，使尽全身的力气。

在三千阶之时，北辰夜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缓缓的变重，已经达到三万的力量，而在三千阶青石板上，北辰夜看到一段话“识藏九重天，一步一重天”

调整了一下状态，北辰夜继续以极快的速度横越，须臾间就登临四千阶，在四千阶上，北辰夜又见到青石板上的一句话“识藏九重天，再上一重天。”

这句话一出，北辰夜有些震惊，不明白什么意思，难道在识藏九重天之上还有识藏十重天吗？

而此时北辰夜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压力已经增长到四万，对于平常的弟子来说，这股压力已经超越了他们的极限，不过在四千阶之后，已经有了第二条路，不同于古道，而是另一条，相对于古道来说，第二条路更加的难走，虽说不需要面对重重的压力，但却要面对千丈峰上妖兽的攻击，更加的危险，但对于那些弟子来说却是一次机会。

五千阶上，北辰夜也渐渐感觉到了压力，不再像先前那般随心所欲，古道已经走了一半，五千是一道槛，区分天才与平庸的分割线。

“九重后，神藏现”这是北辰夜发现的第三句话，每一段话似乎都在阐述着识藏九重天这一境界的奥妙，将识藏九重天最本源的东西剥离，以最简单的形式点醒后来者。

想来王锋，慕千雪他们也发现了，这对识藏九重天的他们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犹如醍醐灌顶，分清前方的路，识藏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境界，有着太多的变数。

“二十四龙骨，四十八大道。”这是在北辰夜登上第六千阶上所看到的第四句话。

人体脊背那条大龙共有二十四段，乃全身宝藏源泉，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天衍四九，六道破碎，余四十八，而人体背后大龙连接诸天大道。

越到后面北辰夜越发觉得写下这些话的人物是个大能，只是不知道这是黄泉门的先辈所留，还是哪盖世高手所留下的，希望给后辈指条明路。

“九为极境，十为限”第七千阶上的青石板上刻着这一段话，不过此时古路上的压力已经达到六万，身上犹如压着一座小山，但在北辰夜看来这些压力还不足以让他动容，要知道自己纯粹的力量就已经达到七万五千，不过北辰夜越发的想知道在这青石板尽头到底还揭示了什么。

“识藏十重天，神藏，二十四龙骨，十万极限，这些都是识藏境的终极奥秘，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未能踏足，只有那些传说中的旷世天才才能踏足那一领域，而这些北辰夜都不了解，而写下这些偈语的人到底有什么寓意，这些或许在青石板尽头会有解释。”北辰夜想到，不过越到后面，承受的压力越大，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