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比尴尬
早上一起来夏以晨就发现自己的肚子不太对劲，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抽痛。算了算时间，难道是大姨妈快到了？自从在公司上班之后，高度紧张的神经和接踵而至的压力使得她的经期十分不稳定。本来不怎么痛经的她，最近一两个月也饱受折磨之苦。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顾凡洗漱完之后就去餐厅吃早餐，发现小助理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没什么，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子没盖好，有点着凉了吧。”，她才不能告诉他这么私密的事情，况且她也说不出口。他听到她这么回答，心又开始怦怦直跳了，是不是自己的举动太过暧昧，毕竟大晚上的一个男人站在女人的房间门口是有些让人想入非非，况且，她昨天害羞的样子还记在自己的脑海里，难道昨晚不只他一个人有那种燥热的感觉……？
“咳咳——好吧，要是坚持不住随时告诉我。”，算了，自己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免得引火烧身，细水长流才是他想要的。
坐在车上，他已经偷看小助理好几次了，但她好像都没有发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额头上还冒出了虚汗，莫不真是生病了？
“到了／你到底怎么了？”，两人同时开口，他本想问问她身体的状况，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公司门口。她怕同事撞见还没回答他的问题，就急急忙忙地下了车。
见她蹦蹦跳跳的，应该是没什么事吧，他有些担心，还是等下去办公室再观察一下好了，现在人多眼杂的，又闹出个什么绯闻来，她指不定又要逃。
夏以晨从来没有这样痛过，肚子像被一只大手扭在了一起，紧紧攥住。脚似乎也踩在云上似的，飘飘忽忽，走路好像也走不稳了。公司的冷风吹着她太阳穴突突地疼，脑袋里的那根弦紧绷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滑落，背上也全是冷汗。现在的她肯定活像一个女鬼，嘴唇和脸色毫无血色。
站在电梯里，不断上升的高度让她更加头晕目眩，而从周围的人身上传来的奇怪味道更是让她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晕倒了。
“不行，我不能倒在这里。”，她默默地对自己说，拥挤的空间内逐渐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只希望能快点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坐着，缓一缓。
过了几分钟，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下去，就剩她一人，她从电梯的镜子上看到了此刻有些狰狞的面目。
大脑的意识逐渐消失，靠在墙边的身体也滑落下去，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晕倒的前一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两小时后，
“小助理，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缓缓睁开眼，视线内所触及到的都是她所不熟悉的。看来是顾凡在电梯发现她并且带她来休息室了。撑着自己试图挣扎着坐起来，隐隐约约感觉下面有着一股热流——
“你、你别动，我看见了。”，他似乎是不好意思似的，一直不敢盯着看她的眼睛。
“是你抱我过来的？”，完蛋了，这么丢人的场景居然被他看见了，她的形象啊！
“啊、对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抱你来床上了，你别担心，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去做的。”，想他堂堂总裁大人也有如此害羞的一面。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晕倒之前好像看见你了。”，她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他听到了动静。
“我刚上来到办公室就听到了电梯传来的一声巨响，我还以为是出现故障了，没想到是你晕倒在里面了。”，想起那个场景，他的心突然抖了一下。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小助理那么虚弱的样子，躺在冰冷的地上，嘴唇毫无血色，若不是她还在微弱的呼吸，他还真的以为……
“好吧，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的床给弄脏了。”，他不是个傻子，抱她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裙后的一抹红。虽然并不太惊讶，但他这里也没有女人用的东西，只有等她醒了，才能想想办法。
“没事啊，这里都会有专人打扫的，现在应该怎么……”，这些都是次要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要不要送她去医院，毕竟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他真的很担心她。
“什么？去医院？我才不去，要是为这个原因去医院真是丢死人了。”，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男人就是这样，没有感受过根本不知道痛经的痛苦。要说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她静静地躺着，什么也不做，就是最舒服的了。
“你……要不要处理一下自己。”，他的话提醒了她，自己下面还不断涌流这……估计他的床上应该是一塌糊涂了，可是刚想坐起来，下面就一阵阵的抽痛，可是如果让他帮自己买那个东西，他会去吗……？
“要不我帮你去买吧，你一般用什么牌子的，楼下便利店应该有卖的吧。”，他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其实从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能看出她很难受，自己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一袋小小的姨妈巾，还会比公司上棘手的事更难？
“啊，你要去吗，那我就不客气啦。我一般用XXXX牌的，你买那个就好。”，她还是不放心，专门用一个小纸条写了上去。满怀期望地看着他，现在他真是骑虎难下，不过为了她，他愿意试一试。
偷偷地下了楼进了便利店，才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像个烫手山芋，他对这些东西又不熟悉，好在便利店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在哪。
“夜用一包、日用两包，要355长度的……”，顾凡自顾自的选着，本来想拿几包就走的，没想到这些东西包装还挺精致的，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些都买回去给小助理试试呢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呢？”，站在一旁的售货员已经观察这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很久了，他的侧脸太迷人了，不仅是她，店内的其他顾客都偶尔假装凑过来想看他一眼。可他的眼神却一直始终盯着那些女性用品，难不成是个变态？
“你好，麻烦给我一个筐，我拿不下了。”，并没有往深处想，顾凡还单纯地以为这个售货员是来帮他的，
“这是您要的篮子。”，她怀疑地看着这个男人，大扫荡似的把货架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难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挺正常一人居然心里有问题？
“先生……您真的要拿这么多吗？这些已经可以用很久了……”，终于，她不得不开口了。再继续这样下去，他可能要把每一种都认识个透。
听到店员提醒，他才发现他的篮子已经装满了，再看看旁边人疑惑的眼神，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看来是自己太投入了，这也不能怪他，自从和小助理住在一起后，他的世界就屡屡被刷新，以前见识到的事情现在统统都见识到了，包括买这些东西——
“先生您好，一共是两百六十八元。”，收银的人看见他手上的东西有些惊讶，又有些懊恼。第一次见男人来买这些东西，原来帅哥都是有女朋友了，而且还对女朋友这么好，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买完之后他并没有急着上去，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女人痛经的时候最好喝些红糖水，他才不会像那些蠢男人一样，嘴上说喝什么热水，却不付诸实际，他可是行动派。
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店里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起初他还很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什么东西。难道是自己长的太帅了？虽然有点自恋，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有自恋的本钱。
“先生……您要点什么？”，
“我要一杯打包的红糖水，还要一份这个起司蛋糕，越快越好。”，看小助理心情不太好，吃点甜点或许会不一样。她一定很惊喜他的体贴，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地沾沾自喜起来，
“好……可是您要不要先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因为它看起来实在是很大一包。”，顺着店员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塑料袋，才发现众人的目光为何聚集到他的身上——
这个塑料袋是透明的，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
他蓦地藏起自己的手上的东西，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家店又在公司附近，环顾一周，店内至少坐了三四个公司的员工，看来他英明的总裁形象，今天就要毁在这里了——
躺在床上的夏以晨望了望天花板，感觉时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她在想，难道下去便利店买点姨妈巾要用一个世纪的时间吗，突然有点怀疑自己的人生了。正当她准备起床下去看看情况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喏，小助理，这是你要的东西，你看看……”，他的声音有种出乎意料的沮丧，她知道要他堂堂一个总裁去给她买这种东西似乎是有些不妥，可他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睁开眼一看，他双手掩着面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这可把她吓坏了，总裁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的一世英名啊……算了算了，这里还有红糖水，给你带的。”，桌上的塑料袋装了满满一袋姨妈巾，她粗略地算了一下，够她用大半年的，他莫不是也想来和她一起使用使用，要不然买这么多干嘛，
“我说你是傻瓜吗，你这么大摇大摆地拎着大家当然会笑你啦，幸好公司的人没发现你，要不然肯定一下就想到我的头上了。”，不过这也是事实，的确是她让他去买的。
顾凡当然不会告诉她，在他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Amy——
“红糖水好喝吗，这里还有蛋糕，别忘了吃。对了，床单你就别管了，我会让人来换的。”，夏以晨低着头一下没一下地吸着甜甜的糖水，心里却很感动。跟他在一起有一种什么也不用担心的感觉，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原来在自己脆弱的时候，有这样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感觉会这么好，
“今天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别出去了，免得人家都说我给你开后门。”，他又恢复到了痞痞的样子，心里却总是在担心着她，她今天这样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暗暗记住了她的生理期，下次再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休息室的门是一块透明的玻璃，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了。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他更是如此。第一次在公司见面，她就深深地被他认真的样子所吸引。当然，他幼稚、吃醋各种样也很可爱。
回想与他相遇的这么多天，到现在她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一个梦。梦里的他突然降临，来到她的身边，虽然偶尔也会有吵架、拌嘴，可日子不也就是这样快快乐乐的过去了吗？置身于这种幸福里，她差点都忘了现实。
“棋棋，怎么办，我好像更爱他了。”，一边幸福一边煎熬，她现在急需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对了，她可以发短信给棋棋，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
“你在干嘛，现在是大白天，大小姐你又在做白日梦啊。”，郑晓棋现在可是顶着烈日在外辛苦奔波着，就为了那么一点点的实习工资，突然接到这么一条短信，她想肯定又是她和顾凡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大姨妈痛到晕倒，他给我买了红糖水、蛋糕，还有好多姨妈巾，虽然告诉你这些好像有点不太好，但是我真的好兴奋，不行，下面好像又涌出来了。”，
“啧啧啧，恶心，真是恶心，你就刺激我这么一个单身狗吧，还有你怎么了，以前从来不痛经的，这次怎么这么严重，没什么事吧。”，她早就知道顾凡对夏以晨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两人就像一对欢喜冤家，打打闹闹也挺好，况且按晨晨这么来说，总裁还真是挺好的。
“我没什么事啊，可能是前几天着凉了，这次来的凶猛了一点，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再说，我哪刺激你了，我只是感觉现在太幸福了，都不像真的。”，她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云，虽美，却没什么安全感。
“那就牢牢抓紧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啊，别总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壳中不肯出来。自信一点，你哪点比别人差了，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凭什么你就觉得他看不上你。好了，我要去忙啦，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有时间再约。”，看着棋棋发来的一长段话，她又陷入了沉思中。
一直以来，她好像都戴着一个枷锁，小时候的肥胖让她很不自信。为了他，她也努力做了改变，可是抓住？怎么抓呢？她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怎么去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把握当下的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想什么呢，别老盯着手机看，对眼睛不好。”，顾凡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看着他略微有些愤怒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不知道公司其他的人知不知道他私下的这一面，
“我知道啦，睡觉睡觉。”，拉下枕头翻个身，把自己的脸躲进被子里，她想起昨晚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算了，管它以后会怎样呢，现在的她感觉他好像对自己开始有一点点喜欢了……
夏以晨这一觉就足足睡了六个小时，等她再次睁开眼，外面的天都已经有些微微暗了。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应该是等她醒了一起回家，看向墙上的钟，原来已经七点半了。
“好了，我们快回家吧。”，家？原来她已经说的这么顺口了吗？对自己的慢慢习惯感到吃惊。
“啊……小助理你醒啦，你怎么跟个猪一样，能睡这么长时间。你看，你桌上的文件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接下来的几天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Amy去做了。等你恢复好，再继续工作。”，
“什么？你跟Amy说了？你是怎么说的？”，这个人，自己稍微没注意一会儿就出岔子，Amy虽然不是个大喇叭，但她也很担心好不好。
本来顾凡在安排下去之前是有些顾虑的，想想在咖啡馆里碰到的确实是Amy，既然她看到了，又怕什么，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不出他所料，当他跟她说起这件事时，她的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就别管我怎么说的了，你只要知道这个安排就行。你休息两天，然后公司会有一个出游的活动，到时候报名就行。”，世事真是瞬息万变，她不过就睡了一觉，怎么醒来什么都不一样啦——
“你说的是出去旅游？我这个实习生也可以参加吗？”，顾凡一边推着她一边向外走，
“当然了，实习生还不是公司的员工，怎么就不能参加了。我今天通知下去了，凡是公司的女员工都会有这个福利，当然男员工也有，不过他们要等下一次了。”，今天夏以晨晕倒的事情同时也给他敲响了一个警钟，在诺大的公司里，同样也会存在别的女员工因为身体原因不愿请假的事情，既然他不能改变她们的想法，就只能给她们带来一些福利了，刚好，马上要到秋天了，出去旅游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吧，算你是个好老板。”，他开心极了，她这一句夸奖抵得上千言万语了。其实他做这么多也是因为她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不过他乐于接受这种改变。
晚饭她是做不了了，他早就定好了一家餐厅，考虑到她的身体，他特意选了一家口味比较清淡的。
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走进餐厅门，她就看到了那个讨人厌的背影。真是哪里都能遇到这颗老鼠屎，周思礼也看到了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就是那表情她不太喜欢，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顾凡也看见了，并不想前去打招呼，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一下。她也随顾凡坐下，刚好就坐到了周思礼的正前方。
“服务员，点餐。”，点了几个清单的小菜，夏天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些清淡的对肠胃也好。
其实总裁大人早就听闻周公子在学校里沾花惹草的光荣事迹，同时都作为男人，他当然知道他眼里的侵占代表着什么，不过他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
“回神啦，你在想什么呢？快吃啊，菜都凉啦，你看你，还说自己不爱吃青菜的，这盘都快被你消灭光了。”，自从上次发掘了自己能吃青菜的潜力之后，他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看着面前的小助理，他决定要好好守护这张笑容。
“你也吃啊，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还是不太好。”，确实，她感觉自己下面断断续续又有些不舒服。
“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回来。”，顾总裁点点头，他了解，小助理要去整理一下，她不在对面的人也不敢怎么样，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了，
周思礼看着夏以晨离开的背影，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对旁边的女伴示意了一下就要走，
“周少，你要去哪啊，不会抛弃人家就走吧。”，周思礼看着她浓妆艳抹的脸，再想想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对比一下感觉自己都要吐出来了，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女的来吃饭，真是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他表面还是个绅士，样子也是要做到的，
“Lily，我怎么会丢下你这位大美人不管，我只是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很快。”，也不管女伴的阻拦，他现在就想冲上去和她说说话，问问她和顾凡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