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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九皋花姐
见四周无人,陶明和亓皝一前一后跃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们蹑手蹑脚走到紧闭房门的房子外,竖着耳朵侧身倾听屋里有没有动静。
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
陶明放松地拍拍手,“真的没有人在家。”
亓皝在院子里查看,陶明就围着那张石桌左看右看。
“亓皝,快过来。”陶明压低嗓音叫亓皝。
“怎么啦?”亓皝猫着腰过来。
亓皝之所以猫着腰,是因为,他的身高,超出了院墙的高度。外面一旦有人经过,就会发现他。
他可不想被村里人当成蟊贼。昨日还被村人尊崇,被称为奋不顾身舍身救人的英雄,忽然就变成了江洋大盗。亓皝无论如何也都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民风淳朴的山村里。
好在,石桌的位置,在门楼与房门的这条直线的正中间,门楼很高,可以挡住外面的视线。
“你看,石桌的反面有东西。”陶明蹲在地上,仰头朝桌子的反面看。
亓皝也蹲下来看。
果然,石桌的另一面是一个不太清晰的图。
“瑞兽图!”亓皝惊讶。
“是啊,这张桌子下面竟然雕刻着瑞兽图!这件事绝不会简单。那妇人肯定有来头。如果不是九皋家族的后代,就是跟詹姆斯有关的人。”陶明说。
亓皝身材高,蹲身仰脖的姿势很难受,“我们把石桌翻转过来,看看还有什么奥妙。”
亓皝把桌子反转的时候,高估了自己的力量。
本来,他以为,这么小一张桌子,凭借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翻转过来。
可是,他错了,他竟然没能让桌子移动一丝一毫。
“这桌子的材质很特别,很重。陶明,我们一起来。”亓皝招呼陶明帮忙。
陶明也很奇怪,两人合力,只是稍微动了动桌子,并没有翻转过来。
“你们在我家干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老妇人竟然在屋内。
为什么刚才一直在房间内,却一丝声音都没有?难道是在睡觉?
陶明和亓皝顿时石化,尴尬无比。
平时口吐莲花的陶明,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字。亓皝更是笨嘴拙舌,什么话都说不出。
怎么解释,翻墙入户,在人家家里面胡乱翻找的行为呢?
妈呀,今天算是把脸丢这儿了。陶明捂脸。
“你们赶紧从我家里出去,否则,我真就不客气了。”妇人眼睛血红,怒目圆睁。
亓皝和陶明终于嫩肯定了。
亓皝一时无法解释,很着急。陶明一着急,“脱衣服。”
亓皝恍然醒悟,三两下把上衣脱下来。因为是深秋,稍凉,他穿了两件衣服。
“你脱衣服干什么?我都是老太婆了,你还要对我非礼吗?”妇人往后退了一步。
亓皝从来没被人当做色狼教训过,脸红了,眼睛也红了。
随后,她看见了亓皝展示给她的后背。
“你,也是九皋家族的后人?”老妇人惊愕地问。
“对,没错。”亓皝总算是把面子找回来了,“所以,我们并不是坏人。”
亓皝把自己和家族目前遇到的困境告诉妇人。
妇人频频点头,安静下来。
“何为魔咒?我现在才知道有这样的说法。我小时候,父亲娶了个异族女子结了婚,就是我的亲生母亲。生我的时候,母亲难产死去了。父亲并没有告诉我,那是魔咒效应。我长到成年,父亲就离家出走了。离家前,父亲才跟我讲述了家族历史,并且告诉我,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后来,我才知道,他去九皋禅寺出家当了和尚。我一直想成个家,想安定下来,但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身世,一直都一个人。后来,来到这个村子里,几只狗围着我,吓得我拼命地跑。后来,我被瞎子救了,瞎子听说我无依无靠,就收留了我。再后来,我见瞎子心眼好,虽然看不见,但是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什么都会干。我就和瞎子成亲了。几年后,生下了大女儿,接着有有了小女儿。一家人过得挺不错的。”
“你们叫我花姐吧。我小名叫小花。”妇人说。
这么接地气的名字,也很有喜感,和缓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
“您是说,你有孩子?”亓皝惊喜地问。
“是啊,我并没有遇到你说的那个魔咒。”妇人说。
“这是怎么回事?”陶明纳闷。
不过,这样看来,魔咒也不是无所不能。有时候,在有的人身上,就不能肆虐它的威力。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您这张桌子从哪里来的?”亓皝问。
“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就有的物件。父亲走时,什么都没带走。我就把家里唯一像样点的桌子搬到了这里。也算是睹物思人,看到这张桌子,就想起父亲。”花姐说。
“这上面的图案,你知道是什么吗?”亓皝指指桌子背面问道。
“听父亲提起过。说是我们九皋家族的图腾。”花姐道。
“那这文字,你认识吗?”陶明问。
“我并不认识,父亲也对九皋家族的文字一窍不通。”花姐说。
虽然从花姐这里,并没有得到九皋家族先祖和九皋文字的任何闲线索,但是起码,亓皝得到了一个让他无比振奋的消息。
花姐跟他们回忆起父亲的生活,父亲跟他讲述的那些九皋往事。
古老的九皋人,穿越千年时光,在他们心中鲜活生动起来。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通过妇人之口,让他们如此近距离地触摸到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九皋先祖的生活场景。
原来,九皋家族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已经悄然悄然开枝散叶。
他们同所有人一样,生活得安详幸福。
自古生活在洞穴和地下的民族,竟然已经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大光明的世界里,这一切的发生,是悄无声息的。
亓皝差点落泪。
午夜梦回,再不会有如坠深渊的恐惧感。
陶明和亓皝有很多不解。
花姐已经顺利生产,而且还生了俩,那是不是说明,让人恐惧的家族魔咒已经消失了?
如果魔咒依然自行消失了,那周嫂因难产去世又怎么解释?纯属偶然事件?假若真的是偶然,那周嫂死得太委屈、太冤枉了。可如果偶然成必然,对后代来说,绝对是叩谢天恩的大好事。
他们正说这话,花姐的丈夫,瞎子老头回来了。
“不要跟我丈夫提起九皋家族的事,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省得他胡思乱想。他现在,一心想跟我白头到老。不想让他为我担心。”花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