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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生死皎洁
以前,陶明和亓皝谈话的时候,陶明坦陈,自己对九皋人的寿命很感兴趣。
现在,身居海岛,他又问亓皝,九皋人最高寿命是多长。
亓皝说,大部分地九皋人,有几百年的寿命,也有很多长寿的,比如,你曾在仙鹤山见过的九皋老人,他算是非常长寿的代表了。
亓皝说,自己不会活得那么长。
陶明说,你怎么知道,生死谁能主宰?除非你自己不想活了。
陶明说完,忽然明白了亓皝的意思。
亓皝和米芃芃,一个是星星,一个是月亮,誓死相皎洁。米芃芃顶多百年左右的寿命,亓皝是不想超过芃芃吗?
有人说,比起事业的成功与否,一个好的伴侣带来的幸福感和人生圆满程度,恐怕更高。这话对亓皝来说,再恰当不过了。
陶明想开导亓皝,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比如说人的寿命有限,即使某一天,芃芃寿终正寝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之类的话。后来想了想,算了。
陶明对亓皝说,自己最喜欢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共勉之:如果有一天,某个永远都回不来的人消失了,某个你离不开的人离开了,要对自己说,没关系!时间会把最正确的人带到你面前,在此之前,你所要做的,是好好照顾自己。
亓皝笑笑,他感谢陶明的开导,但是显然他不赞同。
他说:“我喜欢这句话:生命累了,我在天堂等你。我们老了,我在来生等你。”
陶明长久地沉默,而后才说:“你的爱太重了,会把芃芃压垮的。”
陶明没想到,结婚后的亓皝,心情和想法已经完全变了。
身在蛇岛,他们一直追寻的真相,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是,亓皝竟然选择了放弃。
这次出来,如果拍摄到的九皋密文不能被破译,他们就等于白出来一趟。
他们到山东半岛来,虽然也只是凭借猜测,但是,不去勘测,又怎能找到事实真相?真相等着他们去探索,才有可能被揭秘。
可是,亓皝已经能断定,这里面没有自己要找的答案,就选择了放弃。陶明觉得,亓皝有点一时失策和疏忽。
不过,他尊重亓皝。他觉得,亓皝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是有自己的道理。
他们在岛上熬了十几天,终于等到了渔船。
他们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弹尽粮绝时,忽然绝处逢生,遇见了来增援的大部队。
“任他长路漫漫,看我跃马扬鞭。”陶明得意忘形,高兴地唱起来。
这些日子,陶明瘦了很多,但是看上去也结实了很多。他从一个包袱款款的胖子,变成了型男一枚,估计,他回家后,孩子老婆都不认识他了。
他们乘着渔船回到陆地。
又返回了之前入住的那个山村民宿。因为,亓皝还有些东西放在民宿老板那里。
见到亓皝和陶明,村里面认识他们的人,都吃了一惊。
村民纷纷围住他们,问他们从古井下去之后,怎么就不见了。幸亏,陶明把平安的纸条系在绳子上,村民们见他们久久不上来,使劲儿拉绳子,拉上来的却是空绳,不过看了纸条,大伙都放心了。
村民们打听古井暗道的情况。
亓皝和陶明商量,要不再住几天,帮他们把古井和飞龙潭的水脉疏通。
这样做,就再不会有人下到古井里。古井里有了水,暗道被水灌满,地下暗河通道就更安全了。
亓皝学雷锋做好事,拿着工具下到井里面,把被於塞住的古井水脉打通,古井里又充盈着清澈甘甜的井水,村民们甭提多高兴了。这一行动,耽误了亓皝他们三四天的行程。
这时候,先前带他们去黄河三角洲湿地的小伙子,给他们打来电话,说他们的领导想见见他们。
原来,这位领导和陶明的领导马主任认识,姓曾。
两个保护区的领导,曾一起在北京的环保学习班学习过。
马主任曾打电话,拜托他好好照顾一下自己这边的两个人。马主任还特别提到亓皝,说这个人不一般。
马主任把亓皝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这位曾主任就动了心思,想看看马主任夸赞不已的亓皝,究竟是何方神圣。
亓皝和陶明捯饬了一下,就去到约定地点,见这位曾主任。
曾主任比马主任年轻,四十几岁的年纪。
曾主任一见亓皝,心里暗道,老马没有骗我,此人绝非俗人。
曾主任分外热情。他说自己见他们的目的,有两个,其一,就是受马主任的拜托,一定要尽地主之谊。其二,就是,他有件东西,想请教这位叫做亓皝的先生。
亓皝和陶明都纳闷,不知道,这位素昧平生的曾主任,要给他们看什么。
曾主任拿出一个红色的木匣,摆放在他们二人面前的茶几上。
亓皝和陶明看看木匣,又看看曾主任,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老马说,二位都是对古生物颇有研究和造诣的,所以请你们来,想请你们帮我们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曾主任打开木匣。
木匣里的东西,亓皝和陶明都没见过,是个不规则的,表面褐色间有白点的东西。
它没有脚没有头没有尾,应该是化石类的东西。
“不知道二位有没有看过这个东西?”曾主任问。
“从没见过。”亓皝反复看,却看不出是什么。
“这东西从哪里来的?”陶明问。
“这是我们前几天,在保护区旁边的河道施工时,挖掘机从地下挖出的。刚挖出来时,这东西似乎还能动。但是在这里放置了几天,它就一动不动了。我们想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办法,甚至模仿它的生存环境,给它筑了窝,但是,都没用。”
“这是个有生命的东西吗?”亓皝问。
这东西根本就不像是有生命的,它就像是一块顽石,没头没尾的。
曾主任说,他曾找了北京的学者,帮着辨认,但是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也无从着手查证。
亓皝忽然想起,自己跟着导师,在澳大利亚的某个荒岛上,曾经见过一种海蛇的卵,就是这种样子的。不过,他是在海洋博物馆看到的图片,资料说是亿万年前冰川时期的一种穴居生物,蛇属,爬行纲,脊椎动物门。
不过,看外形很像,究竟是不是同一种东西,还不好说。
“您能带我们,去挖掘到这个东西的现场去看看吗?”亓皝问。
“没问题。我这就安排车子。”曾主任陪着他们一同前往。
“不用麻烦,我们有车子。”亓皝和陶明是一个多月前,开车到山东半岛来的。
他们沿着公路一直往前行驶,大约行了十几公里就到了,他们在一处施工地停下来。
此处正在修建海底地下隧道,现在正在起始阶段。
“你看,这里就是他们挖到东西的地方。”曾主任指了指挖了近二十几米的深沟。
“那是什么?”陶明眼疾手快,从一个工人的手推车里,拿出一块带有奇怪图案的碎石。
“这种碎石,那边有很多。”戴安全帽,穿黄色工作服的工人,指指山一般高耸的碎石堆。
亓皝和陶明赶到那片残石堆。
他们对这种符号太熟悉了。这就是九皋图语。
很多年前,还没被黄流带下来的泥沙填平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海洋的大陆架部分。现在,这里已经成了陆地,地下的东西被翻出来暴露于阳光下。
停止施工已经来不及了,现场已经破坏殆尽了。
虽然没能保存完整,但是,这些文字,起码可以证明,亓皝和陶明的目标方向没错。
“曾主任,据我猜测,你手里的东西,或许是处在休眠中的一种蛇卵。这种蛇很少见,但是它的体表粘液和唾液有剧毒。它的休眠期是三四年。我建议,你还是让它回归海洋,否则,或许是因为我们人类地好奇和执着,它的小命就不保了。因为目前,人类还没有掌握人工养育它的技术条件。”亓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