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却力而行
“刘大人是吧。”那人先向刘兵杰打招呼，语气平淡，声音很好听。
“是，你是？”
“我就是你要找的龙天羽。”
“你来迟了。”刘兵杰偏下脸道。
龙天羽一扬头：“你要是不知道尊重别人的话，那你也不值得让人尊重。”
“这无关尊重，而是纪律，你想听也好不想听也好，都要服从。”
“我只服从自己，人应该有自我的意志。”
刘兵杰指了指跟着他的士兵：“那他们呢，现在不是扯什么大道理的时候，你要来就跟我来，慢慢和你讲。”
刘兵杰说完站在注视了龙天羽片刻，在等待他的回应，但是龙天羽显然没明白意思，而是说：“他们是自愿的，而我跟不跟也是。”
刘兵杰放弃了，撇下龙天羽径直向军营外走去，黄伟摇了摇头跟了上去，而龙天羽先是做出了一种无所谓的表情，但是却又加快脚步跟上来了。
“他是聪明人。”黄伟对刘兵杰说，“他懂得利弊，所以他刚才是在自抬价码，大人你还好比较果断，要是别的贵族没准就会被他框进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不喜欢这么骄傲的人。”刘兵杰说。
骄傲的人不喜欢其他骄傲的人。
但是龙天羽还是跟上来了，因为他是聪明人。
到了军营外，刘兵杰才转过身，面向走过来的龙天羽。
“你要来是吧，我们是去追捕秦国渗透到我们卫国的密探的，你做好思想准备。”
“是么？”龙天羽轻蔑得一笑，“听上去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要先回去拿一下自己的东西。”
“请便吧，不过要快，时间不等人。”
刘兵杰微微撇过了头，有点不想和龙天羽说话的意愿。
龙天羽很快就离开，带着两名士兵。
刘兵杰望着龙天羽的背影，有点疑惑得问黄伟：“话说这个人还是个普通的火长吧，怎么派头都要赶上营长了？”
“大人不知啊，此人还是有点口舌的。”黄伟道。
“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想必是真的有点真才实学，以至于还能这么放肆。”
“或许吧。”黄伟说，“我和他不熟。”
刘兵杰问：“你在军中几年了。”
“快二十了吧。”
“那你是参加过一些和秦国的战斗喽？”
“没错，不过离上次冲突已经快十年了。”
“沙洲之战？”
“没错，但我们部队不是突入沙洲的那一支。”
“那时我才十几岁，刚刚当上护国者才几天，我们能赢真的付出了很多。”
黄伟沉默了一会，吐出一句：“因为你父亲的去世，才让秦军动了进攻的念头。”
“幸亏有你们，还好他们没成功，不是么。”
“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什么危机感了，卫国要是再有什么事，秦军肯定会抓准机会。”
“所以我们才要防止他们抓住这个机会。”
“您说的没错。”
“时间还有，你也可以说说你自己的故事啊。”
黄伟有些苦笑得回答：“我没有多少故事，不过有机会，我会说的。”
“那等有机会吧。”刘兵杰点了点头，他已经看见曹强在向自己招手了。
后面跟着大何，扛着武器。
一把是骨朵，一把是朴刀。
刘兵杰叹了一口气，就不该让曹强带着大何去拿武器，这是在太招摇了。
“让你们久等了，哈哈。”曹强张开双臂大笑道，“是时候可以出发了。”
黄伟提了提自己的背包：“还缺一个人。”
“不是四个人么，怎么又加了一个，谁啊。”
“你认识，就是龙天羽。”
“什么？他？”
“对。”
“为什么是他，他？他！居然叫他！呵呵，他来干什么。”
刘兵杰疑惑地问：“你和他有什么冤仇么？”
“唉！”曹强摇了摇头，“不提也罢。”
“呵呵，手下败将，讲不出口吧。”
龙天羽笑着出现在众人身后，曹强怒目圆瞪。
刘兵杰一手攀住曹强的肩，说：“我们现在没必要顾忌这些个人恩怨，我只是需要你们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既然人已经到了，那么就出发。时间不等人。”
曹强略带愤怒得甩了甩手，而龙天羽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大家端正好自己的态度。”刘兵杰盯着龙天羽，压低自己的声音，龙天羽看上去对刘兵杰还是相当忌惮，所以只能收起浮夸的作风，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感觉。
“黄伟，带路，我们第一个地方是明河镇。”
“大人怎么知道我知道路？”
“猜的。”刘兵杰说。
“为什么是明河镇？”大何问。
刘兵杰一边走一边说：“这些是处于判断。你们会用什么办法区别秦国人？”
“相貌。”龙天羽插了一句。
“相貌只是一个因素，北部秦国人的鼻子比我们长而窄，但是南部秦国人就看不出来了。”
“我明白了，是讲话。”大何说。
“对，秦国人讲话说的是带着秦腔的官话，但是我们平时讲话大部分时候喜欢用卫国方言，要是让秦国人说卫国方言，他们是覅会讲滴，就算学，也学不来。”
“我懂了。”龙天羽道，“明河镇的人因为有各个国家迁徙过来的人，所以大家习惯说的是官话，这样秦国的密探就算躲到那里，我们也找不到。”
“就是这样。”刘兵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没理由不去哪里看一看。”
四人已经走到了军营外的马棚了，马粪和干草的味道混在在一起不是很好闻。
“大家大家有没有准备好。”刘兵杰拉了拉马的缰绳，“这些马身材矮小，蹄声滞重，叫声硬朗，适合翻山越岭，都是好马。”
“我一直都在准备状态。”曹强笑着说。
“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让我们向着明河镇出发吧。”刘兵杰看了看天气，正是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人会燥热和亢奋。
就这样，刘兵杰一行四人，开始了一段漫长的行程。
也就是这次行动，给刘兵杰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