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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夜 一张纸
有走的匆忙的人,在笔直的道路上行径依旧觉得太长。
优哉游哉,走的缓慢,并不着急的旅人一般会在平地上移动的行梯,靠在黑色扶手上欣赏风景。站立不动,滚动的带子边将旅人从尽头的这边带到另一边。
旅人手里的行李箱有大有小,形状各异,颜色不一。有的箱子上贴满条纸序号。有的十分笨重硕大,往往需要借助某些固定在机场里的运输工具才能轻松在大厅内穿梭。
旅人去的目的地各不相同,有搭伴而行,也有一人独行。根据个人习惯数量,有人轻装而行,仅背个包,有人将大件行李拜托后,仍旧没有解放双手。依旧拖个箱,提个袋。
安检一过,略微拥挤的人群就被抛在后面,略有些吵闹的声音就在不再前往,只是在身后,慢慢,慢慢的消失。
一排排椅子上坐了人,说多也不多,说少其实也不少。
每排椅子最靠边的地方都竖了显眼的标志,只见,是一个个数字。
单数的也有,双数的也有,号码依次轮下去。
透着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是什么样子。
一架架客机停留的机坪上,有的正在行驶中缓缓驶向跑道,有的已经升空,正在缓缓爬升。还有的,只是静静的立着,不知是否正在发动。
伊成奇随意选了个铝色椅子坐下。但刚坐下不久,他便晕乎乎昏沉沉的睡去。
旅行向来不是一件坏事,但对于完全不是为了旅游而选择搭飞机的人来说,实在是一心除了到达目的地所剩的也没什么了。
有不少旅人在登机牌指定的登机口出休息,也有人离座在四周乱晃。心情好的,大多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候机厅开设的咖啡厅,手札礼品店里的逛来逛去。
有人礼品店里只看不买,也有冲动的买了一些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除此在原地座位上等候的旅人各有各的姿态,有各自乐趣的所在。
翘着腿听歌的旅客,吃小吃吃的正过瘾的女生,还有在手机上拼麻将的游戏爱好者。
更多人静静的在位置上,各做各的事,但和电子产品关系十分亲密。每人都沉浸在手机的构建的奇妙世界里。即使暂时还没沉浸进去,也只是暂时的事。
坐着等候许久的旅客,在某一瞬间立刻集体起立。每个人脸上都焦急的往一个入口模样的地方涌去。但散乱而略微拥挤的旅客,在短短的时间里又依次排好顺序。
紧接着,不知是哪里开了口,人们一个接一个有次序的进入。
有时一排位置空了,刚走了人,许久位置也填不满。偶尔有人会坐在上面,但没多久又会走开。
每个通道只打开一次,一次过后,就没有再开启的可能。
当工作人员撤走时,某个地方又恢复了平静,恢复无人行走又安静的模样。
有人急急拿着登机牌要快速的检查登机,有人迟迟不将登机牌拿出,在凳子上坐着坐着。一直坐到最后一个登机。
不似紧张排队的人,总是悠悠的走在最后一个。
螺旋状的阶梯延伸而上,底层是一个个半块玻璃片构成的办公处。有着小窗口,有着穿制服的办公人员,公务员。
从螺旋状楼梯的最后一格,左走直到的尽头仅有过百米的距离。
一个个挂着牌子的划分区域的位置表明,每个人需要办理的事务都不同。
螺旋梯走完,最显眼的莫过于离得螺旋体最近的一个,仅有两个字,公安。
穿着制服的办公人员,多是女性。一台台式电脑,加存放文件的文件框。
文件框内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全是白的纸张。有连贯的,有分开的。
多数时候不是一对一办理,有时候是多人对一人,多人对多人,一人对一人的情况往往不多。
有人拿出一叠文档细细的解释,有人灰着脸怎么解释都不愿意听下去。
空旷安静的办公处,有人起了争执。有声音穿破天花板,向着天空散开了去。
工作的人仍旧在工作,只是时不时与来办理事务的人对话几次,显得心不在焉。
有人无论怎么讲,怎么听都不愿意接受结果,在原地如何说如何讲都不愿离去。
争吵的人不一会儿便离开,走出了建筑物,空旷的办公场所又变得安静。
一块牌子在人们头顶,悠悠的晃着。电脑屏幕里总是有着刺眼的光,一份份文档文件里,有着令人头疼的文字。
穿制服的人终日在阴凉的建筑里,有着一张办公桌子,在一小块的范围里走来走去。
有不多的人会来这栋建筑物内,老人也有,年轻人也有。背小孩的妇人也有。
每个人来这里的目的不一样,有人成功办理好各项事务,有人怎么都办不好。怎么办,依旧是原来的模样。
有着许多车停在广场上,只是沾了许多的灰,每辆车看起来停放很久,似没有人使用。
“需要办理什么吗?”有人问道。
“身份证......”
伊成奇按指引走进一间房间,除了常在照相馆里见到必备相机加另外说不清名字的配件,他没有再多看任何东西。
整间房子的格调给人的感觉较沉,所有的颜色均是不明艳。木色,咖啡色,所有的东西都带着一种古旧沧桑的味道。
从牛色的皮沙发,到放文件的柜子,无一不是暗沉的颜色。
仅是两声咔嚓所有的程序便已完成,照相的师傅收去相机,一张纸上写了规矩的文字。之后再没别的。伊成奇从头到尾只在木凳子上待了几秒。该完成的,一切便都完成。
沿着螺旋梯道往下,背后的一切就只是在背后,也不在眼前。
大门和门外太阳照的更清晰的风景,像是附上一层闪耀的光,看什么都是亮的。
阶梯一层一层延伸,梯面的颜色的带着旧又不旧的颜色,总是有着污迹在上面。
明显可见巴掌大形状的灰,被人们左带一下,右带一下,一条条长痕便在地面上不规则的游走。
进入大门的人不多,少数老妇人穿着民族服装。独特的刺绣,绣艺,独有的布匹,鲜艳的花色与暗色相结合,总在不意间令人眼前一亮。
少有的老大爷弓着腰,脸上刻满岁月的刻痕,面目瘦黑,眼珠泛黄。穿一件满了灰尘的夹克便走进来。
在这里不可见靓丽的少妇,也不见活泼欢快的少女。总有一些小男孩在地上爬来爬去,满脸爬成大灰猫也玩的不亦乐乎。
偶尔有婴儿的哭声响起,有孩子被母亲背在背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
保安时不时在门口走动,背着手像百般无赖的样子。
拉开大门仍旧有数几级长长的阶梯,每一级都将整个界限包裹,说稳又不稳。攀登这阶梯的老人会感到吃力,背着孩子上阶梯的妇人又不觉轻松。总之不管如何,越过着数级阶梯的人虽多,但多数并不以为阶梯蹬起来丝毫不费力。
建筑物并不恢弘雄伟,怎么看都像镜面,十分普通。如没有数个立起来漆了红色的字,隐藏在一角的建筑物根本令人寻也寻不到。
无论是在公路上的角度,还是行人所能见的视线,都是十分偏远。几乎缩在一个角落中。
大门的广场,划分停车场地。场地上停的车不算密集,也不算空缺。只是不管在楼里,还是在楼外,扑面的黄尘总是飞来飞去。
广场上停着的车,没有一辆崭新散发的光亮。均是让扬起的尘附在车身,灰灰一层,看起来像数年未用,已经报废掉的车辆。
公共健身器材散落在角落里,没有到角落里去锻炼,更多的人只是在人行道上看两眼便离开。更多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
漆了黄色油漆的建筑器材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了灰尘,手指一碰一抹,便是厚厚的颗粒粘在手指上。
模样行人走路的锻炼腿部的也好,专门用来给背部做运动的也罢,甚至是模仿方向盘做的两个大圆盘,还或者是专门用来扭腰的器材。
虽然它们模样光鲜,颜色看起来明亮,各个部位的油仍旧可以保持器材的很好运转,但没有人使用它们,也不没有人留意到它们。
散落在角落里的运动器材,跟堆放在仓库的废旧的物品没什么区别。
行道树在风里被吹的摇摆,太阳将它晒的散出树叶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