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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地下秘密
陶明发现,深井之下,阴气森然,寒气逼人,黑咕隆咚,却别有洞天。
几条暗道呈放射状,向周围延展开去,地面铺着薄薄的一层水,还没没过他的鞋底。
陶明正在琢磨,是要离开落脚位置,漫无目地去找亓皝,还是在原地等待亓皝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肩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
陶明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怪物:毛茸茸的身子,血盆大口,眼睛像灯泡一样,尖利的阴爪。
陶明身子僵硬,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骂,这他妈什么玩意儿。
陶明突然矮身,猛然回头,照准不明物就是一击。
“是我,何甲。”亓皝的声音。
陶明用力过猛,一时收不住身子,一个趔趄,头朝下向地上戳去。
亏的亓皝反应快,一把拽住他,否则陶明就得猪八戒嘴啃泥了。
“亓皝,吓死人不偿命咋滴?”陶明心有余悸地叫道。
“你以为这里面会有什么?”亓皝笑道。
“杨海军呢,看到那小子没有?”陶明问道。
“没见到他,估计是进了哪一条通道了。”亓皝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杨海军。
“想不到,井下真的有暗道。你说,这是什么人挖的?”陶明大加赞叹道,“我看,搁现在,现代技术发达的情况下,也未必会设计出这样的暗道。”
“现在还不清楚。也有可能,这里是地下溶洞,有人因势利导,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了改造。至于这条暗道是做什么用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或许是防空洞,或者是跟电影《地道战》里面的地道一样,防守反击用的。”陶明说。
“我刚才去探了探,以这里为起点,一共有三个分叉,其中一条通向大山深处,有尽头但没出口。再一条是通向飞龙潭,以前,古井里面的水,就是来自飞龙潭。但是,地震后,水脉被泥石流阻断,挡住了古井和飞龙潭之间的路,所以,才导致古井干涸。要想古井恢复如前,必须把水脉打通,把挡住水流的东西挪开。”亓皝说得头头是道。
“还有一条呢?”陶明问。
“还有一条,我还来得及探明,不知道伸向哪里。不过,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条暗道应该是最长的。”亓皝说。
“那我们走哪一条?”
“如果我们走未探明的这一条,前路未知,或许会有危险,也可能什么都没有,无功而返。”亓皝说。
“既来之则安之。就按你说的办。我们走起来!”陶明有点激动地叫道,他有点探险精神。
看陶明在任何情况下,都这么明朗,亓皝觉得跟陶明在一起,非常愉悦,非常舒服。
“我们聊聊天吧,否则,这里面黑黢黢的,有点吓人。说说话,时间过得快点。”陶明说。
“好,说什么?”
“亓皝,我最近闲着无事,在桃源居看《山海经》。这本古籍,你看过没有?”陶明问。
“看过,十几年前看过。”
“‘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本句指的是嵎夷之地,先民的图腾与崇拜。句芒既是句龙,是少昊的后代,为伏羲臣。其死后成为木神(春神),主管树木的发芽生长。太阳每天早上从扶桑上升起,神树扶桑归句芒管,太阳升起的那片地方也归句芒管。他的本来面目是鸟——鸟身人面,乘两龙。”
“我总觉得,鸟身人面的句芒,或许和你们的家族有关联。你看啊,鸟身人面,是你们的图腾,你也是主管树木生物的——————你是搞生物科学研究的。”陶明说。
“你这么认为?”亓皝其实也这么联想过,但是没有事实证据,证明这种关联。再说,《山海经》既像是史书,又像是小说,里面的内容真真假假,让人无法辨别。
“在《山海经》中,记载了一些诸如结胸民、羽民国等很多历史上没有记载的独立小国。我查了很多资料,其中的这个羽民国,和你们九皋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史学家甚至认为,九皋家族在南宋以前的国号,就是羽民国。羽民,顾名思义,就是有羽翅的国民。”想不到,陶明还这么用心地研究过这些事。
“《山海经》是何时,什么人,写就的,现在众说纷纭,没有定论。里面的一些说法,不知道后人能不能作为真正的史实加以参考。”亓皝不敢苟同。
“你认为,《山海经》中记载的诡异生物和远古神氏真的
存吗?”
陶明不再纠结九皋家族的额来历,换了一个话题。
“说不准。”
“有人说,80年代涂山出现的巨妖和关中出现的干尸病毒,都是《山海经》当中记载的诡异生物。抚仙湖湖底出现的青铜巨鼎 ,和东海海底出现的青铜巨门,都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恐武器。”陶明对山海经的了解,不光是书本身的记录,还有网络。所以,他的脑子里的知识,杂七杂八。
“其实,一切皆有可能。你了解了我们家族之后,是不是对世界有了颠覆性的认知?你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中规中矩的,书上没有对我们的只字片语的记录,可是,我们确实存在于天地间。有些东西,不是人们不知道就不存在的。同样的道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有限的,可不了解,不知情,并不代表就不存在。像你说的什么青铜巨鼎,青铜石门,还有什么尸毒之类的,都有可能,也都可能是无稽之谈。”亓皝说了一大堆,陶明自己总结,亓皝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并不等于不存在,一切皆有可能。
“亓皝,你看啊,历代帝王,都对山海经存有敬畏之心。秦始皇焚书坑儒,汉武帝废黜百家,这些帝王,之所以做得如此极端,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害怕什么,或者是想让人们忘记什么。所以才不惜焚书坑儒,罢黜百家,以期封上悠悠众口。但他们都独独都对《山海经》怜爱有加,或者是心存畏惧,不敢擅动。你说,究竟是为什么呢?”陶明问。
“古代帝王,也有忌讳和惧惮。”
“据说,连司马迁的《史记》中,也不敢对《山海经》评说什么,只有这么一句‘余不敢言之也!’”陶明说。
陶明说得对,《山海经》在中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有学者称,这部书或许是成就在尧舜禹之前。
“好了,咱们别提《山海经》了。”亓皝忽然感觉这个话题很重。
“好,换一个,你说,地下是不是真有地心人或者是蜥蜴人什么的?”陶明一本正经地问。
“你够了!能不能聊一点有烟火气的话题?你觉得,在这里,阴森森的地下,谈论这些话题合适吗?”亓皝无奈地说。
“说实话,在这里,我心里没底,有点肝颤,所以就胡说八道,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陶明笑说。
“我还以为你一往无前、无所谓畏惧呢!”亓皝说。
“年轻的时候,或许我是有资格无所畏惧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两个孩子的爸,一个女人的丈夫,我已经失去了无所畏惧的资格和勇气。”陶明叹口气说。
“我理解。我和你一样,有同感。自从和芃芃结婚,我就感觉这世上有了牵挂。一想到,这世上也有了一个人在牵挂着我,竟然感动得想哭。”亓皝把自己隐没在黑暗中,才敢吐露心声。
“嘿,哥们儿,你爱我家芃芃,真是爱惨了!”陶明吸溜一声,怪声怪调地说。
“什么你家芃芃,那是我家的。”亓皝笑道。
“怎么不是我家的?我是芃芃她亲哥,我是她娘家人。以后,你若是敢对我家芃芃不好,瞧我怎么收拾你!”陶明半真半假地说。
没想到,面对陶明的挑衅,亓皝不但没恼,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谢谢你,陶明。芃芃有了你这个朋友,我放心。”
“知道吗,虽然你也帮了我很多,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但你跟芃芃比起来,我更向着我妹子。”陶明说。
亓皝点点头,当然,陶明看不见。
两个人说到动情处,谁都忘了这是在地下深达百米的地下通道里。
通道里的氧气好像不足,他两越走,越觉得憋闷。
幸亏,亓皝和陶明都准备了氧气袋。每人都吸几口,就能坚持很长时间。
这条通道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尽头,他们只觉得走了很长时间,饥肠辘辘,还是没看见一点到头的迹象。
路越走,地面的积水越多。他们都感觉得出来,他们一路走来,都是在走下坡路。
“现在,我们已经不知不觉进了地下暗河。那条暗道和地下暗河是相通的。”亓皝说,“我们现在,恐怕已经离海平面几百米的地下了。”亓皝拿出测量仪器。
“那你能测出来,我们在什么地方吗?是在百莲山或者是八仙山底下,还是在黄河三角洲的下面。”陶明问。
“刚才我们谈话的时候,我们至少已经走了上百公里了。现在,我们恐怕已经在大陆向海洋过度的地带,在黄龙入海处之下了。这条地下暗河,是内营力和外营力共同作用的结果,与海底扩张和板块构造活动息息相关。现在,我们正处在一个海底山脉的空腔中。”亓皝说。
“什么?那我们岂不是走不到头了?海那么阔,何时才会走到头?说不定,等我们走到另一头的海岸线,就到了美国了,我们岂不是成了非法入境了?而且,说不定,那时候,我们的头发都白了。我儿子都娶妻生子,我都升级当爷爷了。”陶明说。
“不会的。”亓皝心里也没底,“要不要返回去?这么走下去,不会有尽头。”
“开玩笑,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么回去,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陶明固执地要继续往前走。
“吃点东西再走吧。”亓皝打开背包,拿出一种黑乎乎的吃食。
“你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准备了吃的?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打长期战役?”陶明惊奇地问。陶明在这一点上犯了浑。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想往前硬闯,不是去送命吗?
“因为在青藏高原的经历,我有了危机意识,不管时间长短,我都会备很多吃的东西。”亓皝说。
“你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能不能吃?”陶明看着不明物体,怀疑地问。
“这是我在村里,一家手工制作点心的店里买的。你尝尝,味道不错。”亓皝说。
陶明犹豫着拿起一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嗯,倒是很香啊,什么东西做的?”
“这是他们用炒面和芝麻,研成粉末,加上化开的古法冰糖,填到模具里,然后再放到土质的烤炉里,烤制而成的一种糕点。当地人都喜欢吃,就是有点硬。但是,它这种做法,保质期很长。所以,我们这一路,不必担心挨饿。”
“亓皝,真有你的。”陶明竖起大拇指。
“唯一让我们担心的是,睡觉成问题。这么湿的地面,不适宜搭建帐篷。”亓皝担心地说。
其实,亓皝自己倒是很好办,他是怕陶明不睡觉时间长了受不了。
“别担心,总会想到办法的,活人还会被尿憋死吗?”陶明真是乐天派,他从不多余地为没有来临的任何不测担心,走一步看一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
他们沿着黑黢黢的地下河道,摸索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好在,他们一路行来,没有任何岔路,一条路走到黑。
大约走了20几个小时后,陶明实在撑不住了,说要休息一下,自己这身肥肉撑不住了。
亓皝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适合休息的地方,总不能坐在水里面吧?
陶明说,自己又困又累,就是躺在水里也能睡着。
亓皝不同意,怕地面阴湿,对身体不好。
“我有办法了。”亓皝拿出一把电动螺丝枪,找了处顶部岩石较矮的地方,在顶部岩石上打了几个眼,装上了几个膨胀螺丝,安上几个小的脚架。
“好家伙,连这些东西你都带着?你包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陶明惊叹道。
“什么都有。”亓皝的背包有五十几公斤,也只有他自己能长途跋涉,还能背这么重的行李。
还有让陶明惊奇的。亓皝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单人吊床。
亓皝把吊床的绳索,固定在脚架上,这样,他们就可以躺在吊床上,高枕无忧睡个安稳觉了。
“亓皝,我就知道,跟着你,肯定有肉吃,有水喝。以后,我更不用愁了,有你在,妥妥的。睡觉!”陶明翻身上了吊床,用力过大,差点翻下来。
“小心点,当心承重量崩塌。”亓皝也学会了开玩笑。
“没事,大不了睡在水里,做个男美人鱼。”陶明说。
真的躺下来,陶明反而又不困了。
他忽然想起了杨海军,“杨海军会不会已经出去了?”
“不,他在我们前面。”亓皝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我在地上看见了生活垃圾,不是陈旧垃圾,是新鲜的。”
“这小子,胆真大,敢独自行动。”陶明都有点佩服杨海军,“亓皝,你说这小子,究竟是冲什么来的?为什么这么拼命?”
“他是冲着莫须有的宝藏来的。他跟着詹姆斯这几年,听詹姆斯说,九皋家族的祖先,曾留下无数财宝,就想分一杯羹。”
“妈的,要钱不要命了!”陶明咕哝一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