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困境
欧阳瑾瑶面色难看,心中急躁,对于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她是一点意识都没有的,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怎样救出阿木。
逍遥子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前面走着的三个人是吕温候,三痴和尚和热闹先生,他和欧阳瑾瑶跟在后面,欧阳瑾瑶紧锁的眉头他早已看在眼里,他一直保持着冷静,不让自己慌,不让自己乱,他知道,此时,他一定要镇静,不能够再让热闹先生抓到一点的破绽了。
熊壮和白云依次跟在逍遥子身后,熊壮心中是开心的,他知道,自己已经和逍遥子同生死共患难过了,这个朋友是交定了,想到自己这一生还能交这样的一个朋友,生死,便已经被他排在了第二位,甚至,他几乎没有想过自己身后的妻子是否愿意跟着他一起为了朋友而不惜牺牲生命,也可能是他早已习惯妻子对自己的百依百顺,不离不弃。
白云心中是矛盾的,几十年来,丈夫熊壮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她知道,熊壮受到过多少嘲笑,她也是一清二楚,能够拥有一个真心的,不会瞧不起他、嘲笑他的朋友,对于熊壮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亦是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明白的了;但是,自己是熊壮的妻子,她的心中只有熊壮一人,她不想看见熊壮为了任何人而冒险,即使是自己身处险境,她心中也希望熊壮不要为了自己做傻事,何况是一个逍遥子呢?
女人的爱,有时候很自私,自私到她不愿意自己的男人与其他的女人有任何的接触,甚至自私到不想让自己的男人与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接触,甚至是朋友,她会怕这些朋友分走丈夫对自己的感情,分走丈夫的精力;有时候,女人的爱也非常的无私,无私到可以忽略掉自己的任何感受,甚至是不惜丢掉自己的尊严,只为了能够守在那个男人身边。
所以,现在的白云心中即使不愿意熊壮为了逍遥子去冒险,但是她心中更加明白,若是自己阻止熊壮的这一决定,自己与熊壮可能会就此结束,她非常明白,在男人的心中,有时候友情的重量远远重于爱情的力量,她是一个聪明人,同样是以个理智的人,知道什么决定对自己更好。
吕温候走在前面引路,热闹先生和三痴和尚在后面跟着,从三痴和尚的脸上就可以看到,对于这个计划,他已经胜券在握。热闹先生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吕温候看起来有些沮丧,因为一路走来,他没有再看见一个自己神威镖局的人,回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些身着神威镖局服装的江湖人士,他心中已然知晓,自己的神威镖局可能就要在这江湖上除名了;但是随他又想到了阿木和赤冶这二人身上的东西,希望的火光又渐渐在眼中燃烧。
“别紧张,一会儿见机行事。”逍遥子低声对欧阳瑾瑶说道,他见欧阳瑾瑶过于紧张,他深知此时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紧张,越紧张可能越会把事情搞砸,如今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阿木和赤冶在他们手上,自己不能硬来,只有想其他办法,二来,他们如今也成了牵制阿木他们二人的筹码,若是阿木不交出手中的功夫秘籍,那么他们可能会对阿木和赤冶下手,自己和欧阳瑾瑶若是动手阻止,那阿木和赤冶身上的毒便无法解,他们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死循环,主动权全在对方手里,而他们只有任人宰割,逍遥子更加明白,若是阿木的生命受到威胁,欧阳瑾瑶一定会妥协,欧阳瑾瑶妥协了,阿木就可能妥协,最后交出了武功秘籍的他们,可能还是会一起死在这个地方。
逍遥子的内心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搞不明白究竟该怎么做才好,旁边熊壮倒是悠闲,左右看看,微微笑着说道:“这个神威镖局倒是气派得紧,风景也行,楼阁还看得过去。”
逍遥子看也没有看他一眼,继续思考着解决的办法,欧阳瑾瑶在逍遥子的提醒下,倒也是将自己的担忧收了三分,但是仍然有七分显露于表。
见逍遥子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快,熊壮才意识到此时自己高兴的表情可能有些不适合今晚的气氛,便乖乖的没有说话,一张“娃娃脸”愣是表现得十分的“大人”,逍遥子也只有在心中感激这个萍水相逢,只想和自己做朋友的熊壮,他本想让着夫妻二人离开这里的,毕竟他们与此事毫无关联,他也不想让他们二人随着自己涉险,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夫妻二人的功夫高强,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也未可知,嘴巴张了张便又合上,虽说自己有些自私了,但这确实是目今唯一的办法了。
几人跟着吕温候七转八转的,来到了湖边,湖中心一栋孤立的建筑,只有一条小径通向那里。
看到那座亭子,吕温候的眼里柔情尽显,只因为他在前方,其他人在后面看不见他的神色,不过身后的热闹先生这等经验老道的江湖人早已从他那轻微变化的脚步中瞧出了端倪,肩膀微微耸起又慢慢的落下,热闹先生知道吕温候这是在以深呼吸压制内心的某种情绪,但是具体是什么情绪,他还不知道。
湖中的这个亭子他看见过,但是却没有进去过,据神威镖局的下人讲,这里是神威镖局的禁区,除了大当家的吕温候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谁敢踏入那条小径一步,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自然也是有前车之鉴,所以镖局中人人都对此地避而远之,这就好像是吕温候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吕温候的脚步有些犹豫,在即将踏上小径的时候,心中似乎在挣扎着,热闹先生自然看见了,他心想:“此时决不能退缩,成功就在眼前。”踏上一步,低声道:“吕镖头,万不可就此放弃,我们已经是骑虎难下。”
吕温候沉声道:“用不着你多说。”深呼吸一下,这次他没有试图掩饰,大大咧咧的,好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随即大踏步向里走去。
热闹先生和三痴和尚相视微微一笑,一前一后跟了上去,这条小径只能容一人通过,全程都是用鹅卵石铺成的,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其他的植物亦或是护栏一类,只是单单的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
逍遥子左右看看,不由得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之前那个晚上,自己在此地见到的景象,暗骂自己笨,怎么就没有想到阿木可能就关在这里呢!
“你怎么了?”欧阳瑾瑶看出了逍遥子的脸色变化,开口问道。
“这··这,这,我也解释不清,一会儿你们自然能明白。”逍遥子想到之前自己见到的场景,脸色微微有些红。
看到逍遥子这个表情,又是这么一个偏僻安静的所在,欧阳瑾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想到这里可能就是吕温候的爱人的居所了,但是此时她没有任何的同情心去同情他们,她的心中只有阿木,为了阿木,她可以成为一个魔鬼,即使需要杀死所有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让人一瞬成魔,亦能使人一瞬成佛。
爱情让人不顾一切的力量和魔力,不也是人一生中最美丽的回忆嘛!
小径不是很长,江湖中人步履轻快,三五个呼吸间,便已经来到近前,整个轮廓也清晰的显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个亭子不能说有多宏伟,但绝对精致,从门窗上精细的雕刻,门前台阶那一丝不苟的纹路上便可以看出一二来。
“此地是在下与爱人的静修场所,爱人素来不愿见生人,希望各位不要打搅了爱人的清净。”吕温候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三痴和尚嘴上如此说,眼睛可是早已“伸”到了屋子里,欲要看清楚,弄明白这屋子里究竟藏着怎样的一个美人。
三痴和尚,酒痴、肉痴、女人痴,酒痴不是说他爱好酒,而仅仅只是好酒,什么酒都喝,他曾言道:“我从来不挑剔,只要是酒,我便喜欢。”肉痴亦是如此,他只吃荤,从来不吃素,曾经有人问道:“你既然只吃荤,为何又要去当和尚?岂不就是明摆着想要人骂你吗?”
三痴和尚哈哈大笑道:“没错,我就是想要人骂我!”
“这又是为何?”那人又问道。
三痴和尚眼中凶光毕露道:“如此,我才能有足够的理由去杀人。”那人一听此言,便只有乖乖的闭嘴不说话。很多人想不明白,像三痴和尚这样的恶人,杀人竟然还需要给自己找个理由,真是奇葩又奇葩。三痴和尚自己却觉得理所当然,想道:“杀人当然需要理由了,毕竟,人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理由的嘛,否则,岂非是白活?”
对于三痴和尚的心思,可能没有几个人能弄明白的,但是,世间的人,又有几个是能够真正弄的清楚的?
三痴和尚的最后一痴便是女人痴,对于女人,他的要求不能说高,可是也不能说不高,对于那些漂亮的,可能他不屑一顾,但是对于有些长得“有特色”的,他真是爱到了骨子里面,有时候看见别人的老婆是自己喜欢的模样,他便要想方设法的占为己有,有时候看见一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婀娜多姿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却恶心得只想将苦水也吐出来,并且连酒和肉也恶心得吃不去。
看着三痴和尚那寻找美味猎物的眼神和表情,吕温候一阵怒火就要往上涌,热闹先生一步上前,伸手按住吕温候道:“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大事要紧。”
吕温候冷哼一声,甩手往左走去,看样子是要绕过这个屋子,三痴和尚见吕温候怒气冲冲的走掉,鼻子里一声冷哼,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看眼前的屋子,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一定是世间的绝品。”依依不舍的收回眼神,跟着热闹先生的步子而去。
逍遥子几人也抬眼看了看屋子,黑黝黝的屋子,没有一点光亮,似乎里面就是一团黑暗,但是又好像有只黑色的眼睛在看着几人,不再停留,将心中的好奇收在心底,跟在三痴和尚的身后,从左边的小道绕到了屋子的后面。
原来这个屋子的前后都有门可以进,就是屋子周围看起来太单调,除了一条可以过人的道之外什么都没有。
“跟我来。”
吕温候开口说道,眼神毒辣的看了三痴和尚一眼,走在前面,推开房间门走了进去,三痴和尚也不是个安安静静过日子的主,亦是不屑的瞪了吕温候一眼,跟在热闹先生身后。
刚走进屋子里,几人就被屋子里的一番景象惊得张大了眼睛,只见屋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都是一具具的尸体,没有一个还能喘气的。
热闹先生面色变了,急忙蹲下身去检查尸体上的伤口,只见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因为是晚上,不仔细看还很难看清楚那一道细微的痕迹。
“伤口不深也不浅,刚好可以让人毙命,看来是个高手中的高手。”热闹先生冷声说道,他的全身肌肉已经紧绷起来,防范着可能随时出现的“敌人”。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久经江湖,杀人不眨眼的三痴和尚对这样简单又像是艺术一般的杀人手法也不是心生畏惧。
欧阳瑾瑶也有些慌张起来,既然这里遇到了高手的袭击,那么阿木他们的安危就很难再确保,她的右手伸到腰间,即将拔出她的武器质问吕温候,却被逍遥子一把拦下,道:“别急,你看看那吕温候,只是刚进来的时候慌张,看过伤口之后便又很快镇静下来,你该明白这是为什么!”
欧阳瑾瑶这才仔细看去,果然,那吕温候不仅丝毫不见得慌张,而且嘴角还微微的有着笑意和自豪之色,方才放下心来。
熊壮抬眼看了白云一眼,白云已然知晓自己丈夫的意思,心中加了小心,走到逍遥子身边,低声说道:“吕温候估计还有后手,我们要小心。”
逍遥子听见这句话,心中莫名的感动,他低头看了看熊壮,只见熊壮戒备十足的看着周围,整个身子像是已经融入黑暗中,融入寂静中,再看白云,在和自己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也全身戒备。
逍遥子心中还在回响那句话“我们要小心”,白云对逍遥子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一字之差,其中的意思却再也清楚不过,一个“我们”,熊壮和妻子早已将他们的安危与逍遥子和欧阳瑾瑶连在了一起,这件事情原本他们夫妻二人尽可不管的,但是,为了一个义字,为了朋友二字,他们当真无愧。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他们在何处了?”三痴和尚有些憋不住,开口问道。
热闹先生抬眼去看吕温候,想要知道答案,因为关押阿木和赤冶的地方只有吕温候才知道,他和三痴和尚亦是不晓得的,就在他抬眼看去的一瞬间,他也发觉了吕温候的不对劲之处,按理说吕温候为了一个阿木和赤冶早已将自己一辈子的心血神威镖局赌上了,若是阿木真的被人救走,最着急的应该是他才对,然而此时的吕温候却是镇静,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热闹先生何等的聪明,心中便已明白,刚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吕温候有些失望,本来他就是要等着他们着急,然后开口问自己,然后再由自己解释,那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威风来,谁成想这热闹先生看穿了他的想法,学着吕温候的模样站在一旁,好像眼前的事情一点没有发生一般。
这可急坏了三痴和尚,左右转着,到处寻找,想要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嘴里不断念叨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暗度陈仓?阿木他们果真是关在这里的?”
自己念叨了一阵也没有人回答,他怒气便冲上来,指着吕温候道:“吕温候,你他奶奶的不是说阿木和赤冶绝对的安全吗?现在怎么说?要是他们被人劫走了,老子就要你的小命。”
吕温候底气十足的说道:“你想要我的小命,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你想试试吗?”
两人剑拔弩张,赤目相对,熊壮见状忍不住笑道:“狗咬狗,窝里斗,煞是好看。”
“你找死!”
三痴和尚怒吼一声急速出手,熊壮借着小巧的身子脚步一滑便已躲开,三痴和尚又攻,熊壮只是闪躲,白云在旁边亦是没有出手相助,他知道,这样的时候,遇到三痴和尚这样的人自己的丈夫完全可以自己应付,盲目出手不仅会扫了丈夫的面子,还会给三痴和尚以多欺少口实。
三痴和尚岁不算高大,但是要去打一个只有四八岁孩童一般高的人就必须要将腰弯着才行,而熊壮就是看准了这一点,只是在地上来回的闪躲,不多一会儿那三痴和尚便知觉腰间酸胀,想要直起腰来,熊壮见机会一来,便攻击过去,那三痴和尚心中甚是恼火,也只得再来应付。
热闹先生见状,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装瞎子了,脚下微微用劲将脚边的尸体冲着熊壮踢了过去,熊壮闪身躲过,喝道:“暗下黑手,无耻。”此时白云已站在熊壮身边,既然对方两人出手了,她便不能再坐视。
热闹先生随即拉住三痴和尚道:“正事要紧。”三痴和尚看着熊壮冷哼一声,道:“这个梁子是结下了,总有一天我得找回来。”
“那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熊壮还是笑嘻嘻的说道。
热闹先生对吕温候道:“吕大镖头,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再拖下去,损失最大的可不是我们二人,我想吕镖头心中比我们要清楚得多吧?”
吕温候本想摆下架子,让热闹先生和三痴和尚求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在之后的利益分摊上就能多占些份头,没想到热闹先生这个老狐狸早已把他的心思看得透彻,总是能拿住自己的短处和痛处,心中早已起了杀意,只是如今他还需要这个人帮着自己对付逍遥子他们,一旦自己拿到了秘籍,第一个要死的人,他保证是热闹先生。
吕温候的眼睛看了看那扇门的那边,眼神中有着一个江湖人眼中难以见到的温柔,还有感激。
“跟我来。”
吕温候又像左手边走去,那里漆黑一片,只见吕温候走进去之后便几乎很难见到他的身影,热闹先生有些犹豫是否要进去、
“怎么,不敢了?那就不要进来了。”吕温候讥笑道。
“哼,就算是修罗场又有何惧!”欧阳瑾瑶大喝一声,脸色不变,大踏步走进了黑暗中,逍遥子微微笑着,随即也跟进去了,熊壮和白云亦是随后而去。
热闹先生见几人都看不见身影了,袖中手臂微微一抖,将暗器捏在手中,慢慢的踱着步走进了那片被黑暗笼罩的通道。
原来这个湖中心的屋子其实也不小,前后两个门,中间有墙壁隔断开,留了一扇门,门的那边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吕温候也没有让他们进去,否则,刚刚就会从正门进来了,而不是后门,后门进来后左手边是漆黑的一片,连月光都照不进去,那边是什么,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几人都走向了那边。
阿木和赤冶是否就在这个湖中心的屋子里?现在他们不得而知。杀死屋子里这些人的究竟是谁?除了吕温候其他人也不知道。
屋子的另一边住着谁?或是关着什么东西?也只有吕温候知道。
热闹先生慢慢的踱着步子走,眼睛慢慢的也适应了黑暗,他发现这个通道在缓缓的往下去,热闹先生心中有些打鼓,他怕吕温候耍什么花招,若是之前他还有底,毕竟只有吕温候一个人,自己还有三痴和尚作伴,二对一,胜算还是很大的,但是刚进房间便看见那一堆尸体和吕温候自信的微笑之后,热闹先生的心中便开始打鼓,吕温候在江湖上也算是叫得上名号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身边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而之前他亲自查看了死者的伤口,那是高手的手笔,吕温候还做不到那个样子,而且从死者的伤口来看,杀人者使用的武器乃是一种自己都想不到的东西,不是刀,更不是剑,更像是被一根线勒死的一般,但是那根线竟然能比刀剑还锋利,力道拿捏也是登峰造极的地步。只要想到吕温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热闹先生的心便平静不下来。
但是七星步法、雷火引和杀神三刀的吸引力实在是大得可怕,大得能让人甘冒生命危险。
热闹先生小心翼翼的沿着通道往下走,耳朵几乎竖起来了,一直在注意着前方的脚步声,若是前方的脚步声一乱,他将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聪明如热闹先生却没想过,既然自己都已经进来这里了,若是吕温候不想让自己活着离开,自己想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好在是一切都有惊无险,热闹先生记得现在自己的头离地面可能有七八尺,脚下已经是平坦的的了,而前方的脚步声已经平稳的停住,没有一点混乱,说明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差错。
“阿木究竟在哪里?”
热闹先生听见欧阳瑾瑶急切的询问声。
“别急,咱们再等等后面那两个胆小鬼。”吕温候答道。
“若是谨慎都要被说成是胆小鬼的话,那这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几个胆大的。”热闹先生回答了吕温候的话。
“没错,因为这世界上真正的傻子并不多。”三痴和尚也附声说道,他和热闹先生已经来到吕温候几人的跟前。
吕温候也不与二人争辩,欧阳瑾瑶却是已经难以忍耐,只要想到阿木就在这里,或许正受着无尽的苦楚,她的心便难以静下来。
“你们究竟要怎样?”
热闹先生道:“吕镖头,咱们也别兜圈子了,这里是你的地盘,要怎么做,还得你说了算。”这是在稍稍的向吕温候示弱,让吕温候别再这样慢吞吞的,否则,明日一早,自己就算是想要离开,那些江湖中人估计也会有几十上百个跟着自己,说不定就要交代在某个不知道名字的臭水沟中,让老鼠吃掉自己腐烂的肉。
听见热闹先生的话,吕温候头昂了起来,伸出左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暗暗用了内劲,右边的石壁上便出现一个空格,里面有一只火折子还有火把,吕温候将这火把点燃,整个地下便明亮起来。
只见这个通道有六七尺宽,全是上千斤重的方形石块垒成的,也不知道刚刚那个机关究竟是怎样设计成的,借着亮光,几人都迅速的将周围的情况观察了一番,这是每个人的本能,更是江湖中人保命的习惯,只有吕温候站着不动,因为这里的每块石头在哪里,他都清清楚楚。
看过四周的环境之后,吕温候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神色,其余的人却都露出了怒色,六双眼睛直直的怒视着吕温候,他明白,那是杀人的眼神。
原来这个通道到这里就是尽头了,什么也没有,欧阳瑾瑶和逍遥子以为自己被耍了,热闹先生和三痴和尚又何尝不作如此想?
只要一想到吕温候可能会将自己二人灭口独吞那秘籍,热闹先生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热闹先生咬着牙齿,手中的暗器几乎就要射出去。
吕温候又笑了笑,道:“别急嘛!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罢将手中火把往前扔出去,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那火把就要掉在地上熄灭时,那火把却稳稳的插在了石头中,好像原本就在那里的一般。
若不是之前知道这个地下有机关,几人几乎就要认为吕温候是用内力将这火把生生插进了石头中。
正在吃惊的同时,只见那墙壁缓缓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