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份揭晓
“咚咚咚——咚咚咚——”，寂静的早晨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还在熟睡中的夏以晨根本不想理会这恼人的声音，昨天晚上她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都是顾凡那个变态的脸，直到天朦朦亮，她才刚刚睡着，
“干嘛呀——别吵我，我要睡觉。”，总裁大人难道不知道扰人清梦是非常让人讨厌的吗？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而敲门的人似乎悄无声息的走了。
两个小时后，
睡梦中的夏以晨才慢慢清醒过来，逐渐恢复了清明的意识，
“嗯——这一觉真舒服，梦里没了那个讨厌鬼睡得就是香。”，窗外的大太阳慵懒地透过窗户照射在她的脸上，她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有什么事情好像不对劲，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摆在床头柜的闹钟，
“啊！！——都十点半了！！我还要上班呢。”，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想再眯一会儿的，怎么就一下昏睡过去了！她辛辛苦苦攒了大半个月的全勤奖，全都没有了！
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和鞋，她赶紧出门搭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
“反正我已经迟到了，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吧。”，虽然口里这么说，但她现在的心真的很痛。就是一念之差，她就与白花花的银子失之交臂了。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她确实听到了敲门声，大概就是顾凡来叫她起床、做早餐，奈何昨晚刚和他赌了气，她还以为又是他在整她，真是失策失策，她就应该乖乖起床开门的嘛。
“哎，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顾暴君现在应该很生气吧，不知道会不会发火。”，她打心眼里还是有点惧怕总裁大人的，平时和他小打小闹，但关键是她还在他的公司工作啊。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站，为了赶时间她只能一路小跑到公司。刚进公司门许多人就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有的甚至在偷偷地窃窃私语，
“原来还有人会迟到这么久的？现在都快中午了，才赶过来，把公司还当回事吗？”，她站在电梯前听到这些话更是无地自容了。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不应该把私人感情放到自己的工作中，现在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知道总裁大人会怎么看她……
硬着头皮悄悄走到办公室，似乎一切还是风平浪静，透过磨砂的玻璃门，她能大致地看到他正在办公。呼，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放慢了脚步，走到自己的桌子前，刚要坐下的时候——
“夏助理，你进来一下。”，恶魔般的声音就从传了过来，这下夏以晨觉得自己是彻底地死定了。
顾凡看着面前低着头装作正在反省却还不停用眼睛偷偷打量的小女人，真是哭笑不得，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开始变化之后，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昨天对她说出那样的话也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想责骂她，他只是想问个清楚她和周思礼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平时巧舌如簧的他在她的面前也败下阵来。他能笃定的是，今天小助理的迟到一定和他有关，
“夏助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示意她看看表，没想到她把头低的更低了，几乎都要埋进自己的胸口了。
“我知道，已经快到中午的午休时间了。”，闷闷地说了这么一句，眼睛也不敢看向他的。
“你为什么迟到了，连你也成了这种不准守时间准则的人，我怎么相信你能做好你手上的工作。”，听到自己这样被他指责，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总裁你还说我，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她想说就是因为他昨天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害得她一整夜都没睡好。却发现场合不对，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里。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我看看你能有多少理由。”，她的话说一半停住了，他以为她又想从他的身上找理由。
“没什么总裁，你要罚就罚，是我自己的错，我无话可说。”，顾凡看着她的脸，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红润的小嘴上，脑海里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个吻给他带来的柔软触感……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下午和Angel还有约，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别丢了我们公司的脸。”，他按了按太阳穴，对自己的失神感到很不满。现在是他作为她的上司在对她责问，心思却又飘到了别的地方。这样的不专业实在不像自己，朝她挥挥手让她出去，现在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竟意外地得到了他的赦免，这简直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下高一下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的夏以晨还是很疑惑为什么他不惩罚自己，连丢掉工作的可能她都想到了，结果他就这样放她走了？真是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了看行程安排，今天下午她就要去跟Angel见面了，除了激动紧张更多的还是期待，不过心中还是有个小小的疑惑，自从上次和Angel通话之后，她就觉得Angel的声音特别熟悉，她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现在看来只有两人见面才能解决这个困惑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顾凡还是向往常一样准备打给Amy让她帮自己订一份外卖，今天小助理睡迟了也没来得及给他准备中午的饭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对外卖并没有什么胃口。
“哎，我这个胃都被她的手艺给养刁了。”，现在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开车去那家自己最爱的餐厅，别的地方的菜他都不爱，就是独爱那家的湘菜。算算日子，好像好久都没去过了。
那家餐厅离公司也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一进门，他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之羽。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对面还坐了个——男人？
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差不了多少，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赵之羽在和一个男人聊天，这可是天下奇观。就按她那性格来讲，最爱的人就是自己，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其他人呢？况且看两人亲密的样子，估计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今天真是来对地方了
找了个隐密的地方坐下，千万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身影，她可是有仇必报的。
“顾先生，您来了，今天要点点什么菜？”，老板发现了坐在角落的顾凡瞬间迎了上去，
“嘘，小声点，一切照旧就好。”，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吃什么上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对男女的身上。老板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原来是来捉奸的！顾先生这么有魅力的人女朋友也会出轨，真是世事难料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对他的同情。
可此刻的总裁大人哪管得了那么多，根本就没想到老板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二十集的电视连续剧了。
突然，他看见那个男的站了起来，断起桌上的水杯朝对面的赵之羽就是一泼！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允许别人这样欺负她。大步地走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这样对女人？”，顾凡递给坐着发呆的女人一张纸，示意她擦擦脸上不停低落的水。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是谁？她的奸夫还是她的又一个备胎？呵，看来她的魅力挺大的嘛，让这么多男人都流连忘返。”，那个男人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顾凡，又指了指赵之羽。
“我劝你嘴里放干净点，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被人这样侮辱，是个男人都会生气，这位仁兄恐怕还不知道今天自己得罪的是谁吧。
“我懒得跟你们吵，爱谁管谁管，反正我是不管了。”，说完，连总裁大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人猛地一推，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正要追上去打一架的时候始终没开口的赵之羽说话了——
“行了行了，别去了，错的是我不是他。”，顾凡没料到是这种结果，气不过又不想丢她一个人在这里。况且周围的人都已经看过来了，对他们大声喧哗很不满。
“你怎么了？怎么会被一个男的搞成这个样子。”，他现在很愤怒，但他一定要听她亲口解释一下，顺便问清楚来龙去脉，要不然他不会看着她白白受委屈的。
“那个男的叫章越，是我在旅行时候遇到的一个摄影师，也可以说是我的前男友吧，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了。”，她叹了口气，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弄清楚情况不会善罢甘休，
“然后呢？你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看了看赵之羽的表情，痛苦中还带着一点留恋，她肯定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她也不会这样什么都不做。他太了解她了，在一定程度上她的心甚至比他更狠，
“然后？然后本来我们感情很好，一直都很恩爱。可以说，我就是为了他回来的，因为——他说他想和我定下来，结婚。”，一直苦笑着，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既然要结婚，干嘛要这样对你。”，结婚？这两个字从赵之羽的口中说出来还真是神圣，他一直以为她是不婚主义者，没想到她也会有定下来的时候。
“我怀孕了。”，
“什么？你怀孕了？那这不是件好事吗？这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啊，应该开心才对。”，怀孕可是件大事，他得马上联系管家，让他找专门的人来照顾她，想想有个可爱的Baby即将降生，他心里一阵激动。在他看来，她确实是孤单好久了，
“可孩子不是他的。而且，我也不知道是谁的。”，这下，沉稳如他也慌了神，
“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给我说清楚。”，或许是他的话太过犀利触到了自己那根敏感的神经，又或许是对这个孩子未来的迷茫，刹那间她泪如雨下。
“上次朋友约我去酒吧玩。玩得嗨了拿错了酒，酒里下了药，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酒店的床上，没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被人……”，她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那天的事仿佛历历在目，现在她只有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那……那你后来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你就没有想到去找那个男人吗？”，顾凡满脸的震惊，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赵之羽的身上，现在的耽误之急就是找到孩子的父亲，找出解决方法。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我也去酒吧查过监控。但那个男人的势力之大我无法想象，连我也查不出什么。前天我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当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结果化验单被章越发现了，我们一直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他质问我，你让我怎么说？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你看到的一幕。”，她的泪停了，心上的伤痕却又怎么解决呢？她不知道，
“我……我还是想办法帮你找到孩子的父亲，你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以我的实力，养你们绰绰有余。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想，老实呆在我身边，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况且你现在还怀着孕，别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孩子的健康……”，看着她靠在沙发上，红肿的眼睛还在微微颤抖，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地安慰她。一直坚强的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无言，
“好了，我今天下午还有约，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拿起包，看了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现在她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你必须好好调养身体。要去，也得是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她没办法说不，况且她要谈的也是K集团的合作。于工于私，他在场都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
约好的是下午三点，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夏以晨早早的就来到了咖啡馆，不知道Angel的真人会长什么样，声音那么好听，肯定也很美。她现在就像一个小小的粉丝即将要见到自己喜欢多年的偶像，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么还不来呢？一定是我太心急了。”，看了看表，马上就要到三点了。望了望窗外，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顾凡。而且他还小心搀扶着旁边的女人——是上次在超市见到的那位。他们互相牵着的手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想现在自己一定很失态，因为她的脸已经麻木了。
就这样看着他们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好，我是Angel，中文名是赵之羽，你叫我羽姐就好。”，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夏以晨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上次夏以晨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她就猜到了一定是顾凡给了她自己的号码。
“你、你好，我叫夏以晨，是你身边这位——顾总的助理，今天我是代表K集团来和您谈合作设计的事情的。”，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笑出来，可是她很肯定，她现在笑的比哭还难看。
对面的顾凡似乎有些不敢看他，眼神一直在闪躲着，昨天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今天就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就算长了五张嘴也说不清了。
“OK，服务员，给我来杯黑咖啡。”，赵之羽向吧台招招手，示意自己要点单，
“你现在怀着孕怎么能喝咖啡，你别拿孩子开玩笑。”，他瞪着她，似乎对她的任性很不满。
“好好好，我知道了，都听你的，喝白开水就是了。”，对他这样老妈子似的态度笑笑，是自己考虑不周，
“什么？你怀、怀孕了？”，夏以晨很惊讶，上次电话联系时Angel根本没提到这件事情。而且今天又是总裁大人陪她一起来，她很难不相信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那真是恭喜你们了，你们俩的基因这么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现在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假装微笑是她唯一能做的，如果不一直笑，她可能马上就会哭出来。
“小助理，不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之羽给打断了，
“那真是谢谢你啊，我相信小Baby一定会很好看的，毕竟你们的顾总这么帅。”，她的眼睛看向身旁的顾凡，示意他不要多嘴。他当然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但他看的出来，小助理现在很难过。他后悔了，不应该陪她来的，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
“好，那羽姐，我们就来谈一下关于设计方面的事情吧……”，
整个下午无论是她还是对面的赵之羽都试图忘记这一个小插曲，全身心地投入到讨论中，所以讨论过程非常流畅，夏以晨能大概地了解到她的思想和设计理念了，这对她的下一步工作来说是有很大帮助的，她很佩服作为一个女人，Angel的头脑灵活，思想独特而有内涵，这是她作为一个职场新人而言不能与之相比的，看到总裁大人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很欣慰也很自卑，毕竟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值得他青睐的地方呢？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有什么我会再联系您的。”，她冲对面的两人笑笑，毫不犹豫地就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一直不停地走，直到一个转角，她才停了下来。泪滴在自己的手背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她笑笑，为总裁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而感到高兴，可自己又在哭什么呢？是在悲伤自己的梦就在那一刻破碎了吗？况且，他们一定很快就要结婚了吧，Angel说她已经怀孕了……他们的孩子，肯定很好看。
望向天空，不让自己的泪落下，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应该早就放弃对他的爱了，还在坚持什么呢？她突然很后悔那天去找工作，如果不是到他的公司工作也不会再次遇见他，如果不是再次遇见他她也不会发现自己的那颗心还始终跳动着。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包容，她也不会奢求那么多。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碎了。
把赵之羽安全送回了家，顾凡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公司。小助理临走时候的表情让他感觉很不安，自己是不是快要失去她了？他就不应该答应赵之羽的荒唐要求让她误会，她要是走了，谁来给他做饭……他不敢想，也害怕去想那个残忍的结果。
赶到公司，办公室的灯早已熄灭，只有保安来来回回地巡逻着。
“看来小助理一定是回家了，肯定是回家给我做饭了。”，他现在只能有这么一种想法，小助理还是很听话的，她一定不会离开自己的。
回到家，看见满地的黑暗，顾凡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平日里虽然吵吵闹闹，但他的心里从没料想过有一天会这样，在他还没认清自己心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就这样逃走。不行，他必须马上找到她，跟她说明白。
“棋棋，把酒杯给我，我还要喝。”，郑晓棋看着夏以晨要酒的无赖样，心里是一阵阵的心疼与无奈。自己下了课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到了这里就发现从不喝酒的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
“棋、棋，我跟你说，顾凡——顾凡他就是个大混蛋，凭、凭什么玩弄我的感情，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他仗着我喜欢他就为所欲为，有女朋友还来招惹我，他、他当我是谁啊！”，越说越激动，夏以晨眼里又滑落出了泪，借酒消愁这个词放在她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