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何为丹道极致

“嗯？”乔大师只觉得心中一惊，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完全看透了，就像是赤裸裸的袒露在天地之中，一丝一毫的秘密都无法隐瞒，这是怎么了，这小子的状态有古怪！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命无川？你清醒了吗？”指尖源力流转，若是这小子的状态不对，他就要直接动手了。

抬头望着乔大师，命无川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他的神情依旧冰冷，但是这样却让乔大师松了口气，许多人服下问心丹之后都陷入了这样的状态，这很正常，只不过刚刚的那个眼神太过神异了，简直就不像是人族应该有的感觉，那个眼神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好，这个状态只能持续一刻钟，那我现在就问了。”乔大师清了清嗓子，他取出了一个阵盘，源力涌动间阵盘在瞬间开启，于此同时丹城中的十几位源丹宗师集聚一堂，他们中央的源阵亮起了柔和的光晕，一道屏幕犹如星海垂落，上面命无川与乔大师的身形赫然在望，整个房间内的景象都同步传输到了丹城之中。

“就是他吗？”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上方，直到影像传过来他才睁开了双眸，瞳孔深处倒映着一株苍翠欲滴的小树，他的身后光晕变换，道道树影重叠，下方的十几位胡子花白的老者全部都定了定神，他们紧紧的盯着命无川，那个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绝世瑰宝，绿油油的显得就像是一头狼。

“哎呀呀，这都多少年了，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第十块吧，丹王令，还真的出现了，那个预言成真了。”

“是啊，是啊，十块丹王令齐聚，这丹皇令才能出现，那个人就是这么说的。”

“这小子是叫命无川吗？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一个童颜鹤发的老妪皱着眉头沉思着，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面的一个老者同样点了点头，他也有着这样的感觉，命无川？有点耳熟啊。

“咦？这名字怎么跟这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

众人一瞬间就想了起来，这命无川三个字不就是这两天传开的吗？那孙家与神宫的冲突，皆是因为夺灵大主教击杀了孙家的第三太祖，然而不知为何神宫却将命无川推了出来，孙家还发布了高额的悬赏，丹城毗邻帝都，这消息他们也曾经有所耳闻，毕竟他们与各大势力都有往来，虽然平日里他们对这些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人前人后的不经意间，这命无川三个字就能到达他们的耳中，而此时这命无川的名字之响亮已经仅次于源丹宗师了。

“丹主！”有老者当即就想说话，而在上座的中年男子却是摆了摆手道：“无妨，且看看他的表现吧，这个小子很不简单。”所有人当即都不说话了，老者一怔也不再出言，只是望着乔山，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色，心中暗道乔山啊乔山，就看你说的对不对了，若是给你选中了，那我们这一系就不一样了。

乔大师的手印一变，整个人立刻显得宝相庄严，一轮淡薄的光辉在他的身后闪烁，命无川看着那层光辉眼中闪过了一抹异彩。

“丹徒有令曰：你为何炼丹？”

命无川没有丝毫迟疑，他的声音犹如从九天之上垂落而下，刹那间竟然使得这间密室狂风大作：“为了问鼎至强，主宰自己的命运，有朝一日我定将大道踩在脚下！”

轰！金津城的上空刹那间雷霆爆闪，下一刻阴云密布狂风呼啸，天地之间的景象霎时大变，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丹城之中的十几位老者面面相窥，这个答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丹主药临云突的抚掌大笑：“哈哈，有趣的小子，问鼎至强吗？看来我丹城又要出一个他那样的人物了吗。”

乔大师猛然退开了一步，此刻的命无川竟然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避其锋芒，好小子，他在心中暗暗赞叹，在源丹的作用之下所有的问题都会直指本心，在这样的条件下，没有人会撒谎，同时也最能测试心性，原本还有着一些其它手段，不过他都完全摒弃了去，只单单使用了这问心丹，而且无论结果如何，这命无川他都必须拉进丹城！

“好，第二问！”

“丹徒有灵曰：何为炼丹？”

命无川摊开了手掌，朝着远方遥遥一握，片刻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手指心，一手指天。

乔山不解其意，他不由得出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丹心即我心。”命无川只说了一句便止住不言，他望向了上方，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汇聚，第一问的时候这股力量就凭空出现了，端的是诡异。

“丹心即我心？”乔山在咀嚼着这句话，越是揣摩他就越是觉得受益良多，突的他眼睛一亮，心中的许多困惑却是不翼而飞，“呵呵，我倒是受教了。”

“丹心即我心？”丹城中的十几位老者同时陷入了沉思，丹主药临云站起身紧紧的盯着命无川，这句话他曾经在大衍丹经中看到过！这小子是自己领悟的还是也曾经看过？

“好，那接下来便是最后一问了。”

乔大师来回渡着步，他背后的光晕越来越凝实，直到命无川望向了其它方向，他才定了定神问道：“丹！丹道极致是什么！”乔山神色变动，眼中闪过了一抹异芒。

丹城中的十几位源丹宗师顷刻间哗然，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这小子怎么问这个，是想将他困住吗？”

“这乔山，太早了，太早了！”

“丹道极致，那是丹皇令……”

“这该如何是好？”

不理会众人的聒噪，丹主药临云一言不发的盯着光幕，他嘴里在喃喃自语：“小子，你能得到答案吗？”众人却未曾注意到他背后的光晕与乔山一模一样。

命无川似乎怔住了，良久他都不曾出声回答，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望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心中回荡着这么一句话：丹道极致，丹道极致！那是什么？丹道？那道又是什么？我自己又是什么？我在追逐什么？我想要将三千大道踏在脚下，可我懂到底什么是道吗？丹道极致？剑道极致？五行大道……

他闭上双眸陷入了沉思当中，这个问题困住了他的本心！

乔山的躯体一震，“这，我这是怎么了？”他惊疑不定，就在他要发问的时候另一个强悍的意识直接取代了自己，感知着体内的状况，乔山苦笑，这只有一种可能，是丹主！是丹主借着大衍丹经来短时间控制自己的言行，这其中的消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命无川的资质怕是让丹主动心了，竟然会借着他的口来问这个问题，丹道极致，这是丹城建立以来谁都无法真正回答出的问题，眼前的命无川可以做到吗？

“丹道极致，丹道极致！”命无川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个疑问当中，识海动荡，那原本陷入沉睡的命窥天缓缓睁开了双眸，窥天之眸开！犹如时空倒转空间变换，二者相对而立。

“丹道极致。”二者同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然而片刻后他们却异口同声的道：“资料不足，无法推演。”摇了摇头，那窥天之眸再度一转，他们直接跨越了空间来到了丹田处。

轰！小世界猛然一震，古玄等人心中一跳，他们茫然四顾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命无川与命窥天同时来到了小世界的跟前。

“道兄，可否共同推演丹道极致？”二者竟然将世界树当成了活人一般来询问，整个小世界陷入了诡异的沉静当中，良久之后世界树才微微摇动，一丝莫名的波动流转在了二者的心中。

“道路可以推演，然而却无法到达极致，更无法超越大道，除非你就是道！”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二者同时一震，他们的躯体昂扬而立跨出了小世界，那原本迷茫的神色顷刻间消散无踪，命无川与命窥天终于悟了！

“哎，这下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动用最后的手段将他叫醒吗，这样会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乔大师在犹豫不决，药效的时间快到了，若是这命无川还不醒来那就会有危险的，这问心丹功效强大，但却不是没有风险，以往的例子都在告诫着他，一旦药效的时间到了，他就必须采取措施，否则轻则失忆重则白痴。

“丹道极致存在但又并不存在！”命无川睁开了双眸，这让乔大师惊喜异常，丹城里的老头都在惊呼：“醒了，醒了，这命无川醒了！”丹主脚下的地板寸寸爆裂，他紧紧的盯着命无川，眼睛里满是疑问，什么叫丹道极致存在但又并不存在？

“什么意思？”命无川的回答让他不解其意，存在又并不存在？

命无川霍的开始走动起来，脸上的神情显得极具智慧，“若想知道丹道极致，那就意味着必须知晓何为丹道，丹道又是怎么诞生的，是天地孕育还是天地生灵所创？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反着来看。” 命无川的额头上有着模糊的纹路一闪即逝，但是有着黑发阻挡，是以还没有人注意的到。

“不管丹道是谁创立的，我都无需在意，只要我够强，我就可以自创丹道，我以我的道来超越甚至是取代现在的道，那么吾即是道，我就是丹道极致！”

闻言乔大师失魂落魄，他直接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