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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醋坛子翻了
正是僵持住的当下南开却从迷蒙中醒转来,他缓缓支撑起身体,看了一眼站在帐篷中的罗炎和邢云,互相都黑着脸,方才耳边吵嚷的声音很重,想必是两人发生了争端吧,他这么坐起身来,邢云望见了便凑上前,问他有没有好点,怎么会突然就人事不省的躺着这么长时间。
邢云说完还用眼睛盯着罗炎看,罗炎就更加来气了,这分明是在说他对南开做了什么,南开才会如此的,他都出去抢粮食去了,还能在这边残害南开不成了,这混小子真是无理取闹,但是想想,自己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了,还和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计较,这要是说出去是多么丢脸的事情。
当下也就默然退出了营帐,站在营帐外边望着天空,他好容易下定了决心出山,却是惹得南开对他的怀疑,心中想来也是不愉快,若是之前知道这些,他倒也不会逞强去抢夺什么粮食了没有粮食可以吃的时候,南开自然要想办法的,何必他这多管闲事呢。
越想越感觉生气,索性就甩脸走了,他朝着自己的营帐去,这边好歹都是他罗氏家族的人,再怎样,也是一条心的吧,比起在南开的营帐中受人怀疑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南开醒来只是感觉浑身上下的火烧火燎的,他心底也清楚自己是中了瘴气的毒了,方才见罗炎出去了,许是这邢云的眼神不太对吧,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只是凡事也太直接了一些。
权术没在营帐中吗?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当真是听到过权术和王文爱争吵的声音的,当时身体很重,无法起来看,这会儿怎么就剩下邢云这混小子在了,心中不免是疑惑的问邢云,在外边的时候可曾看见了权术大哥,邢云点头说看见了,不过这会儿应该不在这边。
夫人方才也该是一起回来的,怎么也不见了人影呢,邢云见他担忧,便告诉他夫人是出去找解药去了,说是没有炙叶就治不好南开的疾病,现在应当是在返程的时候吧,山下的情况也不怎样的好,老爷子将封锁线拉的很长,因此很难能从这边出去。
南开是想将邢云先送走,毕竟这孩子是无辜的,要是在此处出了一些差错,那自己一辈子都要在愧疚中度日,他可不想对不起邢先生的嘱托,只是想到这老小子自己潇洒的跑了,留下了一个烂摊子他这边收拾着,心中不免有些不愉快。
“对你的父亲可还是有怨气,要是没有了,我想个办法送你出去,比不该在此处耗损你的青春,我们是不得已的,你却是有的选择的,有些事情,哪怕是好奇也不能就这么卷进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邢云对南开一向是尊敬,要不然也不会喊南开先生了,南开心底就只是希望这小子能听他的话语,早早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他老子是有些荒唐了,那样的事情竟然也做的出来,可如今怎样,还不是最疼爱这个孩子,邢策是个长子都比不上他,他该当知足了啊。
他心底是复杂的,嘴巴上是还不肯原谅自己的父亲,可心底知道父亲是最最疼爱他的人,这会儿学期也要开始了,要是持续的在这边耗损着,当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南开说的也对,他应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现在山下的封锁那么的严密,你要怎么将我给送出去,我看还是过段时间吧,我答应你,我不会乱跑的,好生生的在这边等待机会,只要机会到了,我一定会让你护送我走的。”
邢云罕见的没有和南开较真,没有说些他非要留下的混账话,这孩子要成熟还是很迅速的,可能是今天在山下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吧,不管是大规模还是小规模的,只要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都是人性残酷的一种暴露,不相信一个要成年的孩子了,他还能毫无触动。
如此也好,他竟然接受了自己的安排,那就只需等待时机了,方才好了一点的身躯,这会儿又开始下沉了,就像是被什么重物拉拽着沉入海底一样,方才是火烧火燎的难受,这会儿却是如坠冰窟。
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邢云一见,抓过了棉被急速的盖在他的身上,随后整个人都将他给紧紧抱住,南开略微有些难堪了,邢云却怪诞道,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装模作样的,不就是冷吗?就算都是男人,抱在一起取暖难道很奇怪吗?
这抱在一起取暖自然是没什么的,可当夫人从外边拿了草药回来,撩开帐篷的门一看,这两人抱着睡在一起了,顿时有些脸红,这情何以堪了,她走上前的时候,南开也是抖动着嘴唇,要邢云松手,这小子却是怎样都不松开,结果不就被夫人给笑话了。
“邢云啊,我原本呢以外我爱着南开,我的情敌啊全部都是他身边围绕的那些个女人,却原来男人也跟我抢啊,我这压力可是大的不得了了。”
夫人这酸溜溜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住,怎么什么样的干醋,她都要喝上一壶,还真是符合她那小肚鸡肠的性格,南开声音抖动着回答。
“你可少说这样的风凉话了,草药是不是给我找回来了,我要难受死了你还有心思在那边笑话我,赶快给我煎药来吃。”
邢云也是指着夫人笑着道。
“去吧去熬药吧。”
夫人抬脚踹了一下邢云,从营帐中出去了,此刻天已经灰蒙蒙低矮了一大截,眼看晚上是要下一场大雨了,各家营帐的人都在准备避雨的工具,有些是拿来大片的芭蕉叶,直接盖在了营帐的顶棚上,夫人也想给南开的营帐弄一些芭蕉叶来,可苦于要给南开熬药,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权术方才和她一起过去的时候,路上说的那些话有些奇奇怪怪的,很多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夫人这会儿是一边熬药一边琢磨的,可惜她的脑子不够用,因此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好像感觉到权术对王文爱有些不满了。
可人家两人是在一个阵营当中的,万一他就只是说说看,想看她的反应那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当初没发表什么意见,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很快邢策的人也回来了,当然铁骑军的人也都归队了,让找的草药也找到了,王文爱也想来熬药,却见夫人就在这边侍候着,味道悠然出来,却是炙叶的,王文爱有些诧异。
夫人一回头看到王文爱那个神情,心中有些小得意在上涌,可不是只有你知道有这法子治疗瘴气风寒,我也是知道的,现在就让你尝试看看慢半拍的痛苦。
这厢正是得意的时候,却见王文爱也不慌不忙的开始熬药了,她叉着腰站在王文爱的对面来,叱问王文爱。
“怎么着,你是眼瞎了还是怎样,你没看见我在熬药了吗?一份就行了,你也来凑什么热闹,要不是你在鬼子谷中张牙舞爪的跳那舞蹈,我家夫君能误入其间吗?还好意思在这边假惺惺的弄这些东西,看着就恶心。”
夫人说着就想一脚给她将药罐子踢飞出去,王文爱是何等身手,当下是拔出匕首,就挥舞了过去,她脚抽回去的快了些,不然可就要血粼粼了。
王文爱感觉这山中的野村姑根本就不配和她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说话,她的出身是何其的高贵,是将军的女儿呢,她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讲话,还敢这么咄咄逼人的。
直接被无视了?
夫人气了个半死,顿时就要过来扯王文爱,她躲避之后起身,就朝着夫人的小腹打了一拳,这一拳之后,两人就彻底的扭打到一处去了,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夫人还总是想去踢掉王文爱的药罐子。
王文爱一个侧身刚好一脚就踩在了夫人这边的药罐子上了,咯嘣的一声,碎裂了,汁液满地,夫人一声惊叫。
“你这个贱驴蹄子竟然将我的药罐子给踢飞了,好啊你,你死定了!”
夫人发狠就招揽蛇群上前,王文爱一见到蛇大惊失色,当下就奔逃而去,夫人抱着手臂哈哈大笑在后边看热闹,却见王文爱一下就钻到了南开的营帐当中去了,这才可是失策了,这小贱人还不知道要怎样抹黑她呢。
邢云都要睡着了,被蹦跳进来的王文爱给吓的坐起身来,这王文爱是身子迅敏的一下扑到了南开的身躯之上,花容失色的大喊着。
“蛇蛇,她要用蛇咬死我!”
南开被这突然的重量压的都要直接归西了,不过眼见着邢云也是一声惊呼,他还是支撑起头颅看了一眼,之间帐篷的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蛇,他一阵苦闷,这准是夫人惹的祸端了,他轻轻的一声去,那些蛇就全部都撤回了。
王文爱整个人都锁在他的身上,将他紧紧的抱着,分毫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