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访素漠

大略的收拾了一下，事务所的人差不多都聚在大厅了。除了简雨和许悦不去之外，其他人都去了。

“我们走吧。”柳居姻看了一下表，道。

依旧是王志文开车。

“素漠住在哪里？”上了车，文安才问。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除了柳居姻，似乎没人知道素漠究竟住在哪里。

“C城郊区。”柳居姻道，“他说那里比较清静，没人打扰。”

“这样。”瞿惑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C城的郊区距离事务所有相当的一段距离。大约过了一小时，王志文才终于按照柳居姻指的路，将车开进了郊区的一条坑坑洼洼的小路前。

“下车，剩下的路我们要走过去。”说着，柳居姻自己已经先下车了，其他人也纷纷跟着下来车。

排除这条乡间小路极其难走，这一片郊区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这儿几乎每什么人家。零星的，只有几栋别墅而已。倒的确是个清静的地方。

“这里在以前是重工业区，几十年前，因为各种原因，工厂偶读从这里迁走了。”柳居姻边走边道，“几十年就这么放任自流，植被长势倒也不错。”

植被的长势已经不是柳居姻口中的倒也不错了。文安看着眼前茂盛的植被暗暗感叹，这里的杂草都快有人那么高了。由于几十年没人管，这里的树木也是郁郁葱葱，接连成片。大夏天的，这些树冠连在了一起，挡住太阳，加之偶尔的清风，倒也不热，反而有种阴凉的感觉。

“素漠住在湖边，因为他说有水有山才好。”柳居姻继续道。

“他家背靠山？”瞿惑问。

“没有，这里是丘陵地带，他顶多只能找到四十米高的小丘靠一下。”柳居姻道。

“那也不错了。”瞿惑恍然。

事务所一行人就这么在小路上走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地带。

“再往前走就是了。”柳居姻指了指前方的树林。

“他住在树林里？”文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准确的说，是竹林。”柳居姻想了想道，“他自己在里面种了一大片竹子。”

“听起来倒是个挺风雅的人。”瞿惑笑了。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柳居姻听了瞿惑的话，不知道为何脸色颇有些奇怪。

“那竹林里会不会有什么阵法？”文安蓦地问道。

“没有，素漠不会这些东西。”柳居姻淡淡道，“素漠只会在自己的竹林外，隐蔽处安装红外线摄像头和报警器。”

“这样。”文安突然觉得，这个叫素漠的人，或许并不是自己想象的翩翩公子的类型。或许，是个科学怪人也说不定。

“总之，你们做好准备，他可能，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柳居姻的脸色越来越奇怪。

又在树林里走了一小会的功夫，众人终于到达了一片竹林。

“我昨天和他说过了，放心进去吧。”柳居姻说着，先一脚踏了进去。就像柳居姻说的，素漠完全没有再竹林里弄任何的阵法，一行人就这么直着走，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小洋楼。

看到小洋楼的第一瞬间，文安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样人间仙境的地方，似乎应该有的，是个神仙一般的居所，至少也该是中式的小建筑。再不济，也是个充满了少数民族风情的小竹楼。然而，却偏偏是这样一个小洋楼，修的虽然很精致，却总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走到大门口，柳居姻敲了敲门，就直接一拧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他都不锁门吗？”文安惊道。

“他不需要锁门。”瞿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文安有些不明白。

“因为没有他的允许，这门是不会开的吧。”瞿惑说着，看向柳居姻，柳居姻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柳居姻带着他们直接越过大厅，找到了通向地下室的入口。

“素漠？”进了地下室，到处是乱糟糟的仪器，一时根本看不见人，柳居姻只好喊了一声。

“在这里。”角落里，堆高的书籍背后，勉强伸出一只手来。事务所的几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简直和机关一样的东西才最终来到了素漠的面前。

此时，文安只能看到一个魁梧的白色身影趴在电脑面前，油腻腻的头发似乎几个月没有洗一样，整个人散发出和地下室一样的糟糕的味道。文安皱了皱眉，就连王志文也忍不住皱了下鼻子。至于瞿惑，这个总是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到几乎纤尘不染的家伙，此刻居然依旧一脸笑意的看着素漠。

“你在干什么？”柳居姻很好奇的看了过去，可惜她完全看不懂。

“新的研究项目。”素漠直起上半身，伸了个懒腰，“咔咔”的骨骼摩擦声在地下室里显得很是诡异。

“柳大小姐过来找我干什么？”文安注意到，在素漠说这句话时，柳居姻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她似乎有些反感这样的称呼。

“问一下总部当年的造人计划。”柳居姻直接说明了来意。

素漠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这和你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有。”她道。

“把犯人捉起来不就知道了。假如你来我这里是白忙一场呢？”不得不说，仔细一看，素漠长的其实很是俊美，只是那一头几月不洗的头发，以及几天没洗的脸，没刮的胡子，是在是给人留不下什么好印象。

“我需要知道更多，这样才能保证我能够一次性解决问题。”柳居姻不愿多说，尤其不愿说一心血说的那句话。

素漠看了看她，眯起了眼睛，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帮她。

地下室里的空气似乎被冻起来了一样，文安等人都有了种不敢说话的感觉。

“那好吧，算我欠你的今天还你。”素漠一转身，退出了当前的页面，开始打开另外一个页面，“不过呢，不要对须磨老头子说啊。当初说好了我到死都不能再说的，他要是知道我告诉了你们，非得杀了我不可。”

“这个你可以放心。”柳居姻淡淡道。

“找到了。”素漠整个人带着椅子往后一退，示意柳居姻等人自己去看，自己又开始说了起来。

“造人计划，准确的说，应该叫‘人造异能者计划’，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能够赋予普通人以异能。当然，如今的技术和理论都还不成熟，所以，当初进行实验的时候，是将异能者A的异能试着转移道异能者B的身上。我们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异能值为100，他只有一个异能，那他使用异能时，数值就是100。如果他有两个异能，单独使用其中一个，数值依旧为100，而当他同时使用两个异能时，异能值相加为100。也就是说，同时使用不同的异能，会降低异能的使用效率。而嫁接异能及不会，比如，异能者甲，接受了异能者乙的异能，那么，他在使用异能乙的时候，就是异能乙原本的数值，这就大大提高了异能的使用效率。

从这个角度，我们也可以解决一部分人不愿意拥有异能的现象。但是，这个实验并不成功。无论我们用了什么办法，就是无法提取出异能。最后，一个年老的异能者在实验过程中，因为某些原因猝死，也就在那个时候，他的异能突然就能够被提取了。”素漠停了一下，缓缓道，“这就是我提出的那个理论的由来，异能者的异能，是异能者的器官，甚至是关乎生命的一个器官。也就是这个原因，须磨老头子下令停止研究。那之后，我就退出了总部。你们可以在我这里把具体的资料打印回去。我猜，你们要的应该是当场的研究人员名单吧。”

“嗯。”柳居姻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有三个人。”柳居姻并没有说出一心血的结论。文安觉得有些奇怪，但只是当做柳居姻不是很信任一心血，就没怎么在意。

“好吧，这些是当初的研究员的资料。”素漠耸耸肩，将一份资料打印了出来。

“那么，多谢了。”拿着厚厚的一沓资料，柳居姻不准备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慢走不送。”素漠在他们身后挥了挥手，又继续的将自己埋在了电脑前。

回到车上，文安终于问道，“为什么，你不说是四个人呢？”

“因为我不能相信素漠。”柳居姻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道。

“那你还••••••”文安蓦地停住。

“素漠能提供资料，但我也不能因此就完全相信他。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你也看见了，许悦的师父已经死了。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盘上，再出这种事情。我必须在死下一个异能者之前，把他们抓住。”柳居姻斩钉截铁。

回到事务所，众人将这些资料拿出来，仔仔细细的开始阅读。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之后，瞿惑摸着自己的下巴，双眼看着门口，陷入沉思。

“也就是说：只有在异能者死去的24小时之内，才可以进行异能转移。而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异能者的异能就无法提取出来了。”瞿惑疑惑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带走尸体呢？”

因为瞿惑的最后一句话，整个事务所的气氛瞬间低了下来。

“是不是技术还不成熟的原因？”简雨蓦然道，“如果技术不成熟，使他们无法立刻取走死亡异能者的异能呢？”

“如果是这样。”瞿惑低下头，想到了什么，“那蓝汛呢？”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目的不在蓝汛的异能？”许悦问。

“辛辛苦苦的杀掉一个人，去不提取异能，很可疑啊。”瞿惑靠在了沙发上。“不过呢，我们现在还没有手段去查看死亡异能者的异能是否被提取了。”

“对了，总部为什么要进行这项计划？”文安突然想起了什么。

“一是为了以后技术成熟，可以使异能保存并传下去，制造更多的异能者。另外一个，是为了调和本身与各自是否愿意成为异能者之间的矛盾。”柳居姻解释道，“不过，这项计划看起来是失败了。”

“所以有可能是其那人的研究员继续试验？”文安问，

“没错。”柳居姻道，“所以我不能完全相信素漠。”

“既然不能完全相信素漠，那他给的这些资料？”文安有些疑惑了。

“这些资料应该没有作假。”瞿惑道，“上面涉及到的东西和我们异能的常识是对应的。除非当初他在提出这些概念的时候就作假了。毕竟，异能界大多数异能概念都是他提出来的。如果都是作假的，那我们的只是体系岂不是要面临一次巨大的危机和调整？”

“这••••••”文安也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这些资料有假也没有关系。”瞿惑道，“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得到证实就可以了。”

“嗯。”虽然这样说，但无论是谁，哪怕是瞿惑，都有种不安的感觉。

“我想，我们下一步可以从实验场地来下手。”瞿惑道，“我刚刚占了一卦，目前走的方向是对的。也就是说，的确有人在进行相关的计划。那么，我们暂时不去想这些线索和案情的关系，直接去想他们的老巢会在哪里好了。如果不在总部做实验的话，那么，要什么地方足够隐蔽，使他们能安然的进行实验呢？”

文安第一瞬间就想到了素漠的住所。

“如果是素漠的住所的话，太容易被发觉了。”瞿惑道，“如果我是素漠。还是幕后的那个家伙，我肯定不会在那里做实验，太危险了。”

“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的地方吗？”文安有些不解。

“话是这么说，笑笑就好。”瞿惑笑了，“真正安全的地方，还是我们几乎不去接触的地方，或者很难注意到的被忽略的地方。”

“那是？”文安有些想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瞿惑摇摇头，“总有些地方，你我都很难注意，都会习惯性的忽略过去，想也想不起来。”

文安挠了挠头，还是想不出来。

“哥，别挠头了，你该洗头了。”许悦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昨天才洗。”文安道。“难道又脏了？”

“没有••••••”许悦捂着脸，不想对自己的哥哥再说一句话。

“大家也别想了。”柳居姻道，“话是这么说，还是分析案情要紧，什么事，也不能凭空去想。想想下一步该做什么吧。”柳居姻话音刚落，事务所的电话就响了。几个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文安接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C城总部818事务所，请问有什么••••••”文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生生的打断了。

“尸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