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截胡
半空中,五通神的魂魄急速的奔跑着,妄图甩掉身后紧紧追赶的摄魂鬼僮,甚至不惜损耗一些道行,吐出几口毒雾,可依旧难以阻挡摄魂鬼僮的追击。
在这月明风高的夜晚,可以看见这样一副奇异的景象。天空中一蓝一白,两团幽光,一前一后,一逃一追,倒也颇有几分意思。
只不过此时五通神的心里却并不如此想,除了早已将郑友才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问候了一遍,还不忘记住郑友才的样貌,方便日后寻仇。
“咦?这里还藏着一只老鼠,正好本尊可以借其肉身一用,嘿嘿...”
急速逃窜的五通神突然神色一动,面露几分喜色来。
却是五通神发现了藏在不远处沟渠中的那名神秘黑衣人,而此时这名黑衣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也许已经暴露,可是却没有丝毫准备逃离的意思,依旧安静地躲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奇怪,那里怎么会藏有一人?”
紧随其后的摄魂鬼僮同样是发现了藏在暗中的神秘人,神色不免为之悸动几分,目露疑惑之色来。
而摄魂鬼僮虽是并没有停下,但心中却已经提高了警惕,已经做好了随时返回囚魂鼎的准备。
冲在前面的五通神可没有想这么多,不是他蠢笨,而是现在形势危急,根本没时间思考那么多。只需要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五通神就会被摄魂鬼僮追上,以对方专克阴魂的实力,也许短时间内想要拿下五通神有些困难,但缠住它绝对是绰绰有余。到时候一旦郑友才赶到,五通神将陷入腹背受敌,陨落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郑友才明白这一点,五通神自然也是明白,所以此时它竟是不管不顾地冲着神秘人藏身之处直直地冲了过去。同时大口一张,一股幽绿色的毒雾便从口中喷出。
毒雾尚未从五通神的口中喷出,藏在暗中的神秘人终于动了。只见其脚下一个模糊,已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撒下,照出一张枯槁的脸庞。
此人刚一出现,手中便托举着一只黑色的小鼎。小鼎中不住地有白烟顺着顶盖镂空之处飘出,散发出一阵异香。
而原本急速冲来的五通神一见到对方手中的黑色小鼎,神色顿时变得极为惊恐,身形一转之下,转身就向着反方向逃去,甚至连紧追其后的摄魂鬼僮也顾不上了。
“咦...好香...那是....不好”
早已提高警惕的摄魂鬼僮此时一见前方的五通神突然调转方向,向着自己冲了过来。眼中不免闪过几道精光,随后似乎也是看见了神秘人手中的小鼎,顿时神色变得极为难看,与五通神一样转身就跑,甚至速度要比之前追赶五通神时更快些。
面对五通神和摄魂鬼僮的相继逃跑,神秘人并没有出手阻止,只是看向五通神逃跑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丝冷笑,口中暗自嘀咕
“现在想跑,不觉得迟了吗?”
话音尚未落下,只见神秘男子骤然一拍手中小鼎。顿时小鼎竟是在掌心滴溜溜地旋转起来,鼎内的白烟开始大肆散发出来,一个呼吸后便在半空中淤积成了足有刚出生的婴儿那般大小。
白雾刚一出现,便凝结为两只巨大的手掌,分别抓向五通神和摄魂鬼僮。白雾手掌的速度奇快无比,前一秒方才刚刚形成,下一秒就已然出现在五通神的头顶。
五通神自是注意到了这一切,那双外凸的眼球中竟是露出一丝决然。大口一张,猛地吐出一口毒雾,顿时五通神的整张脸瞬间苍白了下来。幽绿色的毒雾如要滴水般挡在了五通神的头顶之上,试图阻止白雾手掌。
只可惜白雾手掌没有丝毫的停顿,顺势向下一捞,在接触到那些毒雾之时,白雾手掌发出一阵嗞嗞的声音,不过也就仅限于此,此外再无其他作用。
“不....”
白雾手掌一捞而下,一把将五通神的魂魄抓在手中。随后便带着五通神的魂魄,返回小鼎之中。而五通神的魂魄也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不甘心的叫唤,便彻底地没了响动。
与此同时,另一只白雾手掌也仅仅是用了两个呼吸的时间便追上了摄魂鬼僮。由于摄魂鬼僮逃跑的位置要比五通神距离小鼎的位置远些,所以自然也就要比五通神更晚一点被追上。
此时五通神不甘的声音刚刚发出,摄魂鬼僮也是为之魂体一颤,看着头顶即将落下的白雾手掌,口中疾呼道
“少主救我”
从那名神秘人刚出现开始,郑友才便已经注意到了这里。而当五通神的魂魄被白雾手掌一把抓住的时候,郑友才的心中更是惊骇到难以附加。
要知道五通神虽说只是魂体之身,但毕竟是上仙。即便由于之前与郑友才郑友才有了几分损伤,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回合都支撑不住吧!如此只能说明一点,这道白雾手掌,或者说那名神秘人的道行已经高出在场所有人许多。
因此当另一只白雾手掌追赶摄魂鬼僮之时,郑友才早已将囚魂鼎托在掌心,心中默念咒语。
只见囚魂鼎中此时骤然发出一道光束,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瞬间出现在摄魂鬼僮的身旁。再一个模糊间,便将其包裹在其中,然后又是一个晃动,便带着摄魂鬼僮返回了囚魂鼎内。
这一切看似缓慢,其实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而此时那道白雾手掌方才刚刚落下,自然是抓了个空。
抓空的白雾手掌也不耽搁,兀自重新化为一团白雾,缓缓消散在半空之中。
而此时的另一边,与魂魄彻底失去联系的五通神肉身,竟是骤然化为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金色蟾蜍。
白练一口吞下这只金色蟾蜍,冲着郑友才撂下一句“小子,我还有时,先走啦”,便甩动着尾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一时间破庙前的空地上,只剩下郑友才,以及一片狼藉。而在不远处的沟渠之中,那名神秘男子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小鼎,这才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郑友才,露出几分异样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