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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九尾猫夜闯大雁塔 八九玄功有传人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江中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表现的和蔼可亲一点儿,结果距离驴子不足十米远时,翘着二郎腿的驴子猛得翻身大叫道:“我就知道你又要奴役可爱温柔善良的驴子大爷,告诉你没门儿,你们的宪法里面说尊重和保证人权,你奴役我就是剥削,是压迫,你是要受法律制裁的,你......”
哐当,在江中鱼身后走来的董小宛手里的锅掉在了地上,驴子突然堵住了嘴,但是缝里还是不老实道:“啊哈哈哈,忘记了大爷是妖怪,不能乱说话的,奇怪啊,一头驴怎么可能说话呢?是啊,为什么一头驴会说话呢?四海楼有一头驴说话了,哎呀呀,真是稀奇,我怎么可能......”
江中鱼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了,平静的说道:“我最近精血亏空,不介意来条驴鞭补补。”
驴子闻言,两只蹄子捂住了裆部道:“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就知道奴役大爷,说吧什么事儿,如果是因为前天晚上那一盘蓝鳞虾,没错是大爷我偷得,拦里的母马怀孕了,也是大爷亲自操刀干的,姚雨花的裙子没了,是她洗澡的...的....啊哈哈哈,姚雨花的裙子绝对不是我偷得。”
江中鱼阴沉着脸道:“够了,小喵最近去哪里了?自从来到玄京便不见她的踪影。”
驴子闻言,又坐回树荫下道:“嗨,我还以为又是奴役大爷我呢?她啊,她寻找自己的机缘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说老大,你难道不知道玄京是天下龙脉之首是我们妖族的圣地吗?平常妖怪不敢进来,这次小喵好不容易进来了,当然要去寻找自己的机缘了,老大要是想找女人泄泄火,我可以帮忙偷人,说,看上哪家子良家妇女了。”
“那你为什么不寻找机缘?”江中鱼知道,驴子的嘴贱就是天生的,你越和他计较他越不说实情,相反你由着他嘴贱的毛病他反而会说实话。
果然,驴子露出了一丝惆怅道:“我啊,大概是好事儿做得太多了,不需要机缘了吧。”这话估计驴子自己都不信,江中鱼心里吐槽道。
“总之呢,小喵这次是遇着天大的机缘了,大爷我虽然没有遇着机缘,但是这四海楼位于龙脉之内,大爷只要在这里休息打个盹儿就比其他地方十天的苦修来得迅速,我说与其担心小喵儿还是想想自己吧。”
“我怎么了?”江中鱼问道。
驴子意味深长的解释道:“有一种鸟儿把蛋下在了别人的鸟窝里,有一头小毛驴看到了。”
江中鱼知道这正是自己担心的事情,皇宫里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洛诗诗是如何说得,万一她发疯为了燕青羽而揭发了自己,一切就完了,估计自己得去天山卷土重来,而秦家老人是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
作了一个投降的手势道:“驴子大爷您休息,我不打扰您来。”
......
夜里,董小宛依在江中鱼怀里,显然她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而害怕,一头毛驴?一头江中鱼当坐骑的毛驴开口说话了?这不是故事书,而是活生生的事实,她如何能够接受?她清楚的记得有几次自己打算把毛驴当成食谱的。
江中鱼不停的安慰,直到深夜,董小宛的心渐渐平静了,抬头问道:“驴妖口中的小喵又是谁?”
江中鱼有些心虚的道:“应该是一只猫妖吧,不过已经化为人形,脱去后天束缚。”
奇怪的是,这次董小宛没有吃惊,而是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女的?......”
......
事情还要在两个月前说起,那时江中鱼一行人刚刚到玄京,第一夜是在张中行家度过的。
小喵每夜喜欢睡在屋顶上,那一夜她同样如此,只是她睡在了江中鱼的屋顶上,京城的圆月照耀周天,她借助月之精华化形,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玄京上空月之精华的变化。
月乃是纯阴之力,有助于妖物的化形修行,月中有法则,小喵就是参悟了月之法则里的“变化”“幻影”之道而化形,变化让她可以变成自己见过的任何人,幻影让她隐形,除非一些极其特殊的天人合一高手,比如萧紫皇,比如姬瑶,否则无人可以发现其踪迹。
那一夜,观察的久了,小喵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皇宫的方向似乎盘踞着一只无形的巨龙,这只巨龙吞噬月华之力阻止其照下,吞噬月华之力而将其转化为纯阳之力滋养皇宫。
在玄京城的西城,她则清晰的感受到似乎有一只无形的黑洞吞噬着月华之力,蛮荒霸道,小喵只是犹豫了一秒钟便往西城而去。
矫健的身影在夜色里,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儿,只有淡淡的影子,放佛她就是月光的一部分,在山脚下,她停住了。
那是一只碧绿的麒麟,一头体长五米的麒麟在打瞌睡,麒麟脚下有一头小麒麟,小麒麟发现了小喵,兴奋的围着小喵打转,老麒麟醒了,它凝实着小喵,小喵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然而老麒麟什么都没有做,又回到了水潭边,小喵往前迈了一步,没醒,又迈了一步,还是没醒?于是小喵大胆的迈着步子往山顶而去,小麒麟想要跟着,但是跑了一步,吧唧摔倒了,原来是老麒麟踩着它的尾巴,老麒麟摇了摇头,带着几分神圣看向山顶。
小麒麟打了一个滚儿到老麒麟额下,抱着老麒麟的前爪熟睡了过去,月光安静的照在这两只异兽身上。
山顶有高塔,九层高,六角,小喵没有走楼梯的习惯,她从一楼跃起,几个跳跃便到了塔的顶层,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里面传出一个游游荡荡的声音,带着无线寂寞,无限寂寥,又有些自然自语道:“五百年,又五百年,今夕又是何年了?记得当初花果山的桃子熟了七次,猴儿吃了七次,记得海外三仙岛访仙还记得师傅在脑后敲的三下,犹记得曾经夜闯皇宫大闹宣德殿,西昆仑的雪莲花是否依旧?大雪山上的秃驴死光了没有,多少年了?如今又是多少年了?”
小喵听到这个声音,抬起的头又埋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后退一部,却不小心踢掉了一块砖瓦,小喵吓得捂住了嘴,抬头,发现窗户上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正盯着她。
小喵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被一只洪荒巨兽盯上,此刻她就像是琥珀一动不动。
山脚下的小麒麟因为瓦片落地而醒了,转了转耳朵,雷公嘴猴子冲它招了招手,小麒麟兴奋的跑向山顶,转圈跑到大雁塔之顶,扑到猴子怀里,又冲到小喵身边,在她的小腿上舔舐,兴奋的不得了。
“进来吧,你身上没有杀孽,我不杀你,俺老孙当年是被人骗了杀妖族之人,如今见到一个同类也算是缘分。”
猴子说完话回头进入了黑暗里的大雁塔,小喵略微犹豫也跟着进去。
大雁塔里没有灯光,唯一的光源就是猴子的两只眼睛,小喵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小麒麟学着小喵的模样坐下,好奇的四处打量。
猴子的双眼中好似两团火焰在燃烧,在那火焰打量下,小喵有一种化为原型的冲动,然而就在她将要化为原型的一刻,猴子眼睛里的火焰熄灭了。
“能够在没有老师的指点下自己参悟月华之力激发血脉而化形,避过天雷劫数,可见你也是有大气运的人。”
猴子的说话时,小麒麟好奇的打量着小喵,看不出什么奇特后又跑向猴子,猴子扶着着它的小脑袋道:“那只老麒麟守护龙脉五百年而有了你,你也是有大气运的。”
小麒麟听了猴子的话欢快的围着猴子转圈,猴子轻轻一点,然后道了一声梵音,小麒麟不动了,但是眼珠子却转动,显然对于自己为什么不能移动感到很是好奇。
“昨天我夜观天象,发现有一条龙来到了玄京,此龙生九爪而不能飞翔,显然时机未到,玄京为龙脉之祖,没有那条龙带领你无法来到这里,带你来的人名字里是不是有条鱼?”
“是,前辈。”小喵老老实实回答道。
“嗯,那就对了,难怪我那位师傅要去蜀中阻止人家二十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原来他还没有化龙,有些老东西胡乱出手,大劫被人推迟了二十年,不过这是人族内部的事情,我也懒得出手,但既然我师傅出手了,我若是不帮助却也不好,也罢,我的那一份就应在你身上吧,你没有受天雷劫数,这是坏事也是好事,以后的大劫你陪他渡劫就是劫数,一旦度过也有纵横八荒的一天。”
“是,前辈。”
猴子见小喵答允,又指着小麒麟道:“你在我面前听道,不许胡乱讲话,能听多少算是你的本事,记住了?不许捣乱。”
小麒麟转动着眼珠子,表示自己知道了。
......
夜晚,皇宫。
三天后就是万国大会了,小皇帝没有在尚书房,也没有在任何一处妃子的宫殿,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锦衣卫。
孟七都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小皇帝的到来,行礼,小皇帝示意免礼,直奔主题问道:“消息的来源是真的?”
孟七道:“月妃的丫鬟小桃可以作证,那一夜确实如此。”
“小鱼儿不知晓月妃身份,而月妃不知晓朕的身份,月妃身为天香阁中人做出那样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身为下属,很多时候就要揣测上面的意思,“可以理解”就是“不理解”,于是直奔主题道:“那一日江中鱼八百里奔袭回玄京,又和燕青羽出手,身受重伤,若是出手偷袭当有七成把握。”
“他毕竟是秦家最后的人,是大玄朝的功臣,苏州,玉州和鲁州均是他解决的,杀了他姬瑶和玲珑那里不好交代,我不想时刻面临两位天人合一的追杀。”
“出手的是后金国人,后金正在和我朝进行军事交易,他们里的某些人相信很愿意帮你,而且蜀中已经有人到了玄京?”
“蜀中的人?”
“这人准确的说来自沧州。”
建宁帝得到了答案,最后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道:“不许动手,他为了大玄朝而受伤,是有功之人。”
孟七闻铉知意道:“臣保证绝对不会有大玄朝之人出手。”
“朕累了。”
......
黄珊儿今夜同样无眠,他作为锦衣卫副指挥使,负责整个万国大会的安全工作,就在昨天夜里,她的人截获了一条情报,锦衣卫都统孟七派人和后金皇太极接触,尔后孟七的人燃烧罡气自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易需要一个先天高手传递情报?并且为了斩断线索而自杀?
黄珊儿没有权力调查孟七,便安排人手调查皇太极的人,正是因为这个调查,让她疑惑迷茫而最终心生恐惧。
看着外面将明的清晨,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
玄京城东交民巷。
皇太极一夜未眠,身为后金王子,他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和使命,比如此次万国大会他准备了价值五百万两白银的物品和三百万两白银,这几乎是后金五年的税收,而这些钱财的用途则是购买大玄朝的火器。
最近几天,和大玄朝的谈判并不顺利,大玄朝关于火器的价格迟迟压不下来,但是今天上半夜,事情发生了转折,有人派来信使,杀一人炮百门,意思是让他的人去杀一个人,事后大玄朝会免费给他一百门佛朗机炮,那相当于八百万两白银。
他知道要杀的人是谁,也许会引发动乱,但是万国大会之前大玄朝绝对不会允许动乱,所以最后唯一的结果是大玄朝息事宁人,自己只要派人快速解决就好。
但是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这样坐,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寻找大玉儿,大玉儿是三人中的智多星,诸葛亮,如果她都同意的画那么自己就要行动。
借着夜色到了大玉儿的房间,然而他却再也不愿前进一步,因为借着房间的灯火,里面有两个影子,那个娇小可爱的正是他的大玉儿,而另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十四哥,时候不早了,你快些离开吧。”
“玉儿,等此间事了我就要娶你为妻。”
“真希望早点儿结束这一切。”
“结束什么?”
“大哥来玄京不是为了学习而是为了购买火器,而你又进了讲武堂学习,我知道战争的焰火迟早会开始。”
“难道你不喜欢这九州江山?”
“喜欢,我喜欢这里的丝绸,这里的美食,这里的花朵,这里的一切。”
“有一天,我会让玄京成为你我的嫁妆。”
“十四哥认为,如今大玄朝,我们最大的敌人是谁?”
“建宁帝改革,虽然经济繁荣,实则加速了朝廷灭亡,内部斗争不断,九州各地各自为政,只恨不能早出生二十年,否则当年牛头山之战我后金和匈奴联合,大玄朝必破。”
“现在呢?”
“如今苏州商会......”
皇太极听着自己爱恋的人儿和自己的弟弟讨论大事,心中悲痛万分,悄然离去,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杀死的不仅仅是江中鱼一人......
......
大雁塔
小喵在大雁塔学习已经过去两个月,两个月里,小喵每日里聆听猴子的教导,夜晚则去皇宫借助龙脉炼化妖身,小喵自然偷听到了这皇室秘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便求师傅帮助。
猴子闻言,自脑后拔出两根猴毛,一口仙气落在猴毛上化为两只小猴子,小猴子作雄鹰展翅离开大雁塔,大约一刻钟后,平地里刮起一阵风,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自风中出抽了抽将建宁帝的事情说出来,和尚皱眉道:“大圣爷,我二人出山是不假,但只白云兄只是负责皇宫安全,而贫僧则发誓只会和匈奴时对黑天法师动手,这......”
“负责皇宫安全是吧?那小喵怎么进入皇宫的?人家一个怀孕的妃子嫁给你们小皇帝你们就不知道这种事情很危险?”猴子毫不客气的指出了道士的不足,道士嘴角抽了抽,放小喵去偷龙脉气息,那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这话道士敢说吗?至于洛诗诗嫁入皇宫,那是人家的私事儿,自己超然物外,能管吗?
和尚刚要笑,猴子指着和尚道:“对付匈奴是吧,对付黑天法师是吧,你就拿几百个女人对付?嘿嘿嘿,小和尚,要不要我把你在玄京做的事情和你们太祖说道说道。”和尚的嘴角抽了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大圣爷,我......”
猴子挥了挥手道:“我又没说让你们救那条鱼,你们把那个大姑娘保住就够了,对了,那个孩子也要保住,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毕竟那条鱼不在皇宫。”
和尚和道士相视,再次行礼道:“大圣爷告退。”
“滚吧。”
送走了两人,猴子见小喵的模样,又看向了大雁塔外的景色,良久,似乎露出一丝怀恋,道:“徒儿,你可知道为师当年是如何拜那个臭道士为师的?”
小喵刚要开口,猴子又自然自语道:“也怪,这人间的剧本把俺老孙的故意演了个遍,你一定会知道,可是戏本里面没有演的呢?我的女人就是被当时的皇上活活烧死,我的女儿就是从这座大雁塔下摔死的,俺老孙当年为何祸乱九州,女人啊女人呵,如今九州随时孕育着战争的火种,现在不能再乱了,真的不能再乱了,俺老孙不能让师傅的付出化为虚幻。”
“师傅需要徒儿做什么?”
“如今你的八九玄功也有了几分火候,只需勤加修炼则可,配合月之幻想,天下能发现你的就屈指可数了,那和尚和道士的话信不过,就算他们真让那女娃娃被人杀了,俺也不值当的为你们出头,你去做四件事情。”
“徒儿但凭师傅吩咐。”
“今天早上,你去一把火烧了白云观,然后去西山摘了所有桃子,西山的桃子是那和尚的,他们虽然号称武道圣人,但不过是借助九州龙脉而已,和蜀中那人天地之别,凭你的手段做了他们发现不了就会认为是为师做的,他们知道了为师的脾气自然就会好好保护那女娃子。”
“是,师尊。”
“第二件事情,你持我的如意金箍棒去一趟蜀中。”
“啊?蜀中?”
“嗯,不是要你去对付白帝,去接一个叫珠儿的女人,金箍棒你留给白帝,白帝会借助金箍棒参悟玄功变化,领悟人道洪流,他知道该如何取舍。”
“是,师尊。”
“你带着那个女娃娃去南海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然后再回来带那条鱼去水帘洞,里面有一些宝贝是为师当年偷来却不敢用的,又或者和为师本命不合的,不要贪多,每人取一件则可,若两件者则必死于非命,若一件豆得不到也不要强求,每个人自有他的缘法。”
“是,师尊。”
“最后一件事情,花果山后山还有为师五百年前酿的美酒,你用八九玄功里的禁法可解得,给为师带回三坛子美酒过来,花果山的桃儿也摘他几百个回来,再告诉俺的猴子猴孙们,他们的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想你们了。”
猴子在小喵面前一回儿是高高在上的一代妖王形象,一会儿是慈眉善目的老僧师傅形象,一会儿是简单幼稚的猴子形象,他一回儿叫“俺”,一会儿称呼“我”,一会儿又是“为师”,直到最后猴子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情,这丝真情后,猴子犹豫片刻,又道:“去蜀中的路上,如果见到一个青年和尚,就代我这个不孝徒弟行礼吧。”
“是,师尊,徒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