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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他的苦衷
尹诫听詹姆斯说,他以前曾关顾过这条地下暗河,就迫不接待地问他,这条暗河何处是尽头。
詹姆斯却让人失望地说,他并不知道。
他说,当时,剩下的十五个人,都成了惊弓之鸟,意见分歧很大。
他主张沿着来路,从雪山回去。
其他十四个人跟他意见相左。说翻越雪山太危险,不如从地下暗河摸索着返回,起码不会遇到雪崩和狂风,不会陷进被雪覆盖的冰川裂隙,不会因低温致死。总之,所有人都被来路上的危情吓破了胆。
后来,詹姆斯说他人少言轻,只好一个人退出了地下暗河,接连翻过了几座雪山,真的差点死在雪山上。
回到有人居住地方后,他即刻就回日本休养去了。
那十四个人,没能走出暗河,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尹诫不明白,既然十几年前就反对走这条路,为什么现在要跟着他们一起呢?
詹姆斯说,十几年来,他一直在想,地下暗河里究竟有什么猫腻,竟然让十四个人都没能走出来。这几乎成了他的的一个心病。
詹姆斯忽然转移话题,问亓皝:“还记得,我放了一枪,打伤了一个水怪,救了你那一次吗?”
亓皝和米芃芃当然都记得。那次差点送命,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个深潭,那个没有看清样子的深潭怪兽。要不是,当时詹姆斯放了一枪救了他们,恐怕他们就成为怪兽的美餐了。
“那个深潭怪兽,其实和我们刚才看到的是一个属种。”詹姆斯说。
“可是,它们身体的颜色却是一个黑,一个白,天壤之别,怎么可能会是同一属种呢?”米芃芃还记得,当时跌下深潭后,看到的藏匿在深潭里的怪兽,明明是黑色的胴体,而他们刚摆脱掉的、地下暗河里面这条,却是胴体白色的。
“这里的地下暗河和那里的深潭,都是连通着的。那个黑色的是雄体,而现在这只白色的是雌性。”詹姆斯说,早在五十几年前,就有目击科学家就曾对此做过研究。
看来,詹姆斯和他背后的团队,早就对中国地形地貌了如指掌了。
“你们把人家丈夫打伤了,也怪不得人家要找我们算账。”尹诫开玩笑道。
所有人都笑了。这笑声真难得。
一路凄风苦雪,几欲丧命,所有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现在,他们学会了苦中作乐,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大家原本都以为尹诫是公子哥。
一路惊险,一路风雪,饥渴受罪,真是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尹诫却小菜一碟一般,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央宗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敬。
十几平米的地方,只能搭建两个帐篷,亓皝建议,两个女孩一个,其他三个男人就挤在一起。
可是,詹姆斯坚持自己睡自己的睡袋。坚决不肯和亓皝尹诫挤一个帐篷。
尹诫朝亓皝睒睒眼睛,亓皝立刻就明白了。
现在的詹姆斯虽然换回了男装,但是,詹姆斯说话的腔调,还是十分女性化。
亓皝简单地把他归到男人堆里,詹姆斯心理上还不能承受。
随他去吧!
他们都躺下来,呼呼大睡,又累又乏又困,什么知觉都没了。
半夜里,米芃芃被尿憋醒,起来小解。
她很尬尴。十几平米的地方,她没办法解决问题。
詹姆斯醒了。
“你就不要顾虑那么多了,就在岩石边沿解决吧。”詹姆斯说。
米芃芃憋得难受,四周都是人,实在屙不出尿。
怎么办?活人真的要被尿憋死吗?
“这样,我带你去那边一块岩石上。”詹姆斯示意米芃芃到自己背上来。
米芃芃不管那么多了。尿急的滋味不好受。
詹姆斯好像早已经看好了地形一样,背起她,飞身一跃,身上翅膀一样的东西展开,熟门熟路地朝一块突出水面的岩石飞下去。
詹姆斯把她放在岩石上,背对着她,“动作快点,不知道这附近还会有什么东西。”
米芃芃憋了很久,这时候却屙不出了。
詹姆斯忽然吹了几声嘘嘘的口哨,米芃芃一下子解决了问题。
事毕,米芃芃才感觉到了难堪。
又一想,都是大活人,谁没有尿急的时候呢?
米芃芃坐在岩石上,脚下是黑黢黢的水流。米芃芃知道,在黑暗的光线下,九皋家族的视力就会变得非常差。
“据我所知,你的视力这时候很差,你是怎么看到这里这块岩石的?”米芃芃不解地问。据他们的营帐,这块岩石起码有一百米的距离。
“不都说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就会打开一扇门嘛!我视力不好,但是,我听力不差,而且,跟蝙蝠一样,拥有回声定位能力。”詹姆斯说。
米芃芃想告诉他,那句关于门窗的原话,不是那么说的,应该是:上帝给你关闭------
哎,算了!米芃芃知道自己没有抓住詹姆斯说话的重点,有点舍本逐末了。
“你原本也是九皋家族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和九皋家族对着干?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对付自己人呢?”米芃芃问。
“在你眼里,谁是我的‘内人’?谁又是我的‘外人’?从我出生起,身边就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只有父亲,才是我唯一的‘内人’。他的话,我言听计从。”詹姆斯语调变得很沉重。
“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分辨能力吗?对的话要听,不对的也要听吗?你是傀儡吗?”米芃芃毫不客气。
“你这话没错,我一直是个执行命令的机器和傀儡。我的生命就是个错误,还在乎他妈的是不是傀儡?我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活着有什么意思!除了我父亲,谁能看得起我?谁能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我?你只会说大道理,你能吗?你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还不是跟别人一样,把我当怪物?我不要命的忙活,可是,没办法,我这条贱命就是活得久。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好!”詹姆斯今晚忽然崩溃了。
米芃芃愣住了。
“我上高三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别人都觉得他娘,没人愿意搭理他。我那时候是丑小鸭,很自卑,和他有同病相怜之感。我们无话不谈。他告诉我,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在家里,偷偷用他妈妈的口红,偷着背她妈妈的女式坤包。我也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有时还会和我讨论女孩子的话题。考上大学后,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前些日子,我们仙鹤楼娱乐城请了南方的一个女歌手来表演。那女歌手一见我,立刻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却没能认出她是谁。她说,你看不出我来了吧?我就是你高中同学,你的闺蜜、那个‘娘炮’啊!原来,他已经做了变性手术,并且做了整容,比我可漂亮多了。现在,我们依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米芃芃一番话,让詹姆斯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亓皝知道吗?”詹姆斯问。
“不知道,那是我的朋友,跟他没什么关系。”
“这样,我就能知足了。我是第一个知道你这个秘密的人。”詹姆斯的语调变得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