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回因狗缘起谈佛教 为酒起衅惹祸殃

我老婆杨婷婷一见阿黄来了，非常高兴，迎上去拍拍阿黄的头。阿黄站起来，两只前爪抱住杨婷婷的手，非常亲热！

钱兴国问：“小琳，阿黄怎么来了？上午和中午都没看见它嘛？”

小琳笑笑：“阿黄从小是我喂大的，和我最亲。今天一大早我就出门随苏扬生来他家了，阿黄到处找不到我，叫个不停。我爸爸上午在家里看家，下午才来的，见他不停地叫，就把它带来了，呵呵。”

这时候阿黄看见院子里有它的同类，兴奋地走进去，和大狼狗头挨头，身子摩挲身子，一通亲热。说来也怪，这阿黄一进来，狼狗也不叫了，特别温顺！

钱兴国问狼狗主人：“你家狗是公的吧？”

狗主人说是的，钱兴国又问小琳：“你家狗是母的吧？”

小琳说是的，钱兴国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这狗也怕老婆。阿黄虽然不是狼狗的老婆，但是狼狗也知道怜香惜玉，也知道讨好美女，这狼狗跟庄文一样，见了老婆就温顺了！”

杨婷婷一听，走上去就踢了钱兴国一脚，说：“二师兄，叫你编排我们！”

杨婷婷接着骂二师兄：“你这个坏种，把我们夫妻俩比作公狗母狗？”

钱兴国笑笑：“你别怪我呀，你家老公常说众生平等，狗不是众生吗？而且，狗对主人忠心耿耿，你家老公也对你忠心耿耿，两者是不是很像？其实好狗比坏人强多了，坏人口蜜腹剑，当面说好话，夸你，背后下毒手，整你。说话不讲信用、承诺如放屁的人太多了！找我借钱，装孙子，对我非常尊重；等到还钱，又是一副脸，能拖则拖，能赖则赖，这些人比狗差远啦！”

杨婷婷说：“既然狗这么好，你为人也好，不如我们以后喊你狗头二师兄吧？”

钱兴国笑笑：“喊就喊！狗还能成佛呢！不信你问你丈夫！”

杨婷婷果真问我：“你告诉他的，狗能成佛？”

我点点头：“理论上是可以的，禅宗有一个话头‘狗子有佛性也无？’许多和尚整天就参这个话头。”

这时候史克殊问我：“庄老弟，狗真的有佛性吗？”

我答：“当然是有的！佛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狗难道不是众生？当然，有佛性，是指有悟道成佛的资格，可以通过修证成佛，并不是说狗就是佛！一只狗要修成佛，我认为必须先要吃素，不杀生。然后修一辈子，多做好事，死后转世投胎做人，再来修佛法；狐狸也是如此，狐狸修五百年才能变化为人，才真正走上修佛之路。修不成人身的狐狸，只好平时多做善事，以求死后投胎做人，再来学佛！”

钱兴国说：“做人有这么好？动物为什么不能直接修成佛呢？还要做一辈子好事，死后再投胎做人，多麻烦？”

我说：“在六道轮回中，畜生道的特点是愚痴！再聪明的狗，你拿佛经给它看它能看懂吗？你教它打坐，它会吗？所以才说人是万物之灵，人死后再想做一回人，非常难呢！佛经上有个比喻，说六道众生死后想做人，如大海之盲龟。茫茫大海中有一只瞎了眼的乌龟，它五百年从海底浮上来一次；浮上来的时候，要海面上刚好漂浮过来一根木头，木头上有洞；这只乌龟一伸头，刚好把头伸进洞里。这么低的概率，才能投胎做人，你想想有多难！”

钱兴国听完直摇头：“我不信，你说得太玄乎了！地球上这么多人，国家还实行计划生育呢，做个人有什么难？”

我说：“佛经有一个比喻，佛从地上抓一把沙子，这沙粒就是人的数目；而整个大地，就是六道众生的数目，你还说人多么？”

钱兴国道：“按你说的，六道众生，天道、鬼道，我们又看不见，你怎么证明？”

我笑答：“畜生道是和我们人道共存的。我问你，世上是畜生多还是人多？”

钱兴国说：“这条巷子里，一家挨着一家，我只看到面前有两条狗，当然是人多！”

我说：“你看得太简单了！树上的飞鸟我且不说，单说这地面上，水泥路下面，你随便一挖，一窝蚂蚁就有几百上千个！此外还有其他昆虫、爬虫、飞虫等等，你说是哪个数量多？”

钱兴国想了一会说：“我说不过你，佛经的诱惑力也太大了！怪不得顺治皇帝放着皇上不做，去当和尚了！”

我笑笑：“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从前在一座山上，有师徒两个和尚在山顶苦修。终于有一天，师父告诉徒弟他要走了。临别师父把自己的一幅自画像留给徒弟，告诉徒弟，二十年内不要下山；二十年后你拿着这幅画，下山去，如果有人给你这幅画上的像，添上眉毛的，那就是我！徒弟打开画一看，师父的画像上果然没有眉毛。师父交代完就圆寂了，徒弟谨记师父的教诲，二十年没有下山，因此躲过了山下的战乱。二十年后，徒弟下山了，这时清朝已经平定天下，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即位，就是顺治皇帝！这个徒弟一路步行，遇到人就把画像拿出来请人画眉毛，别人都不肯给他画，认为他是个疯和尚！这天徒弟遇到一队官兵，他也不管，拦住队伍就要别人给他的画像画眉毛，惊动了轿子中坐的顺治皇帝。原来这天顺治刚好出巡，路过这里。顺治把画像拿过来，想也不想，拿笔就把画像缺的眉毛补画上了，画完大吃一惊！这画像跟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于是顺治皇帝把徒弟喊来问清楚情况，徒弟把师父交代的话说了一遍，顺治这才明白，自己就是那老和尚师父转世！”

钱兴国笑笑：“太玄了！难道皇帝都是和尚转世做的？我不信！”

我说：“当然不可能皇帝全是和尚转世的，皇帝也分好坏。坏的皇帝，可能就是六道众生中有修行，有福分，但是德行不够升天的生灵转世。比如隋炀帝，传说中就是个老鼠精转世，所以荒淫无度，国破家亡。传说宋太祖赵匡胤是霹雳大仙下凡；岳飞是大鹏金翅鸟转世；秦桧是蝙蝠精转世；灵山会上，佛祖说法，在场听法的蝙蝠精不小心放了个屁。护法神大鹏金翅鸟怒了，飞过去一啄，就把蝙蝠精啄死了。种下了因果，于是纷纷下界转世，偿还命债！当然这些都是传说，要你看过这方面的书，相信这个，才讲得通，你要我拿科学给你验证，无法验证！美国科学这么发达，也信基督教，但是谁看见过上帝？”

钱兴国说：“佛教对皇帝是怎么说的？”

我答：“佛经记载，一个好皇帝，也就是佛教说的转轮圣王，是要九地以上的菩萨，才有资格去做！菩萨按修行的深浅，分为初地菩萨、二地菩萨，一直到十二地菩萨，分为十二个等级。要修到九地菩萨，才有资格转世做一个好皇帝，也就是转轮圣王！其实转轮圣王和佛的功德差不多，佛也是要做善事救度众生，转轮圣王利用手中的权力，做个明君，利益无数的众生，也是大功德！”

钱兴国又问：“那么做和尚的，修了一辈子，不可能个个都成佛，这些人转世做什么？”

我说：“佛经也有记载，富贵中人，大多是修佛修道的修行人转世。只是转世再来，他们都迷失了本性，忘记了前生，今生只享受福报，非富即贵。若想开悟，还要重新修习佛法！一个真正守戒的和尚，即使没有成佛，死后投胎，是‘三朝天子命，七代状元身’，就有这么大的福报！来世可以做三次皇帝，考上七回状元！”

众人说着话，小琳对我们说：“大家都别站着了，去家里坐吧？”

于是我们一行人跟着小琳，回到新郎苏扬生家。

苏扬生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茶，又分香烟。杨婷婷说：“干坐着等晚饭吃，也没意思，不如我们还打牌吧？玩惯蛋？”

于是又继续打牌，杨婷婷还是和钱兴国搭档，史克殊和陈小明搭档了。本来是苏扬生打的，他说要照料家里没走的客人，就让陈小明上了！

打了几局，还是钱兴国和杨婷婷赢，主要是钱兴国牌打得好，又会配合。阿黄跑进来，一会围着小琳转圈，一会又趴在杨婷婷脚下，这狗真是可爱！

打牌不觉时间，打着打着就到了六点了。苏扬生进来喊我们去吃饭，说客人到了大半了，早点开席，有的亲戚朋友还要赶路回家。

打牌的几个丢下牌，往外走。

钱兴国又惹事，喊杨婷婷：“你把你妹妹带上啊，晚上多给它吃些好吃的，呵呵。”

杨婷婷白了他一眼，问：“我哪来的妹妹？”

钱兴国笑道：“这阿黄也是女的不是？它跟你这么好，你认它做个干妹妹不行么？”

杨婷婷瞪了钱兴国一眼，嗔道：“照这么算，阿黄还要喊你大伯子呢！”

钱兴国笑问：“这是怎么算的帐？”

杨婷婷笑道：“你和苏扬生是兄弟对不？苏扬生的老婆小琳，是不是该喊你大伯子？阿黄和小琳情同姐妹，不是也该随着小琳，喊你大伯子么？”

小琳笑了：“姐，你拿老钱打趣，别带上我呀！阿黄虽然是我一手养大的，但是人兽有别呢，不能以姐妹相称的！”

我补充道：“其实这也没什么，现在好多的狗，被主人抱在怀里，喊儿子、宝贝。其实狗已经拟人化了，对爱狗的人来说，就是家庭一员了！如果将来阿黄生了孩子，按辈分应该管钱兴国叫舅舅呢！”

钱兴国坏笑笑：“庄老弟，你们两口子合伙对付我是吧？阿黄的孩子要是喊我舅舅，也喊你舅舅，我们是大哥不说二哥，两个哥差不多，哈哈。”

几句话说得我们都笑了！

到了大厅，苏扬生对我们说：“晚上我安排你们坐大厅里一桌吧，大厅人多，热闹些。钱兴国和庄文都是好酒量，万一遇到闹酒的，也能帮我抵挡一阵，你们认为如何？”

我们都说好的，随便你安排，客随主便。

我们坐下，苏扬生又分烟，这时候陆陆续续地上客了。

我们这桌，除了我们几个，苏扬生安排了几个亲戚和我们一桌。一会儿，苏扬生又领来一个人，喊钱兴国：“老钱，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是碧水市的名人呢！我安排他坐你旁边！”

钱兴国一看来人，连忙站起来，和他握手，请他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又从口袋里掏出烟，分给他抽。

陈小明见钱兴国对这人这么客气，问钱兴国：“钱科长，把这位朋友给我们介绍下？”

钱兴国笑笑，说：“这位是碧水市的大名人，侯五！候总八十年代就是碧水市的百万富翁了，那时候有个万元户就了不起了。候总为人仗义，挥金如土，在碧水市混社会的人，十有八九都沾过他的光呢！”

我一听比较感兴趣，打量这侯五，个子高高瘦瘦地，一双眼睛又大又有神，一头浓发，梳得油光噌亮，一身西服也是笔挺，看来很注意形象。

我问钱兴国：“候总是在哪里发财，早早就成了百万富翁？”

钱兴国道：“候总有个舅舅，早先随着国军去了台湾，在台湾经商发了财。后来两岸通商，候总的舅舅叶落归根，就回到碧水市寻找亲人，侨联出面帮助寻找，最后就找到侯总这一个外甥了，其他亲人都故去了。这舅舅给了候总一百万，候总自己经商，也炒股，又赚了不少，翻到了几百万的身家！那时候股票一路上涨，生意也比现在好做。候总发了财，最辉煌的时候在碧水市当时最大的娱乐场所--水乡人家包场，道上的朋友，谁去吃喝玩乐，都是候总买单，够朋友吧！我也沾过候总的光，一会儿要好好敬候总两杯！”

这时侯五笑笑：“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了，提它做啥？一会我们喝酒就是。”

史克殊这时候说：“候总我早听说过，那时候我还小，没有跟候总打过交道。听说候总后来不大顺利，是么？”

侯五笑笑不答话，钱兴国说：“也没什么，后来股市下跌，候总亏了钱，生意上又不顺利。他是碧水市第一代开私家车的，偏偏开车又撞伤了一个人，赔了一大笔钱，所以不如从前了。但是现在也不差，做钢材生意，专门供应工程，也是赚的大钱！”

我们说着话，苏扬生过来摆放烟酒。钱兴国一看，眼睛一亮，对苏扬生说：“晚上闹大发了啊，喝天之蓝？抽九五至尊烟？”

苏扬生笑笑：“我爹在世就爱个面子。现在他不在了，亲戚朋友都来了，我订婚是件大事，不能丢了先父的脸吧？喝点天之蓝不算什么！”

一会儿，客人坐满了大厅，外面又传来吹打乐器和唱歌的声音。钱兴国问一边站着的苏扬生，怎么回事？

苏扬生笑笑：“现在乡村办喜事已经从简了，也不搞拜堂仪式了。我请了个乐队来吹吹打打，唱唱歌，图个喜庆的气氛！你们斟酒吧，马上就要开席了。”

钱兴国拿起天之蓝酒盒，把酒拿出来打开，给桌上人一一斟酒。我坐在钱兴国旁边，见他最后给自己斟酒，倒了满满一杯，酒都略高出杯沿了。我悄悄问他：“二师兄，你倒这么满做什么？端杯都不好端了！”

钱兴国也悄悄地说：“天之蓝是好酒，不多喝点对不起苏扬生。我看今天这么多客人，天之蓝喝了又不上头，我怕酒不够喝，先多喝点把本钱捞回来，呵呵。”

我笑得乐不可支，这二师兄真是贪杯！

又等了一会，沧浪乡党委书记陈书记来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到，坐好，苏扬生宣布开席！外面乐队卖力地演奏着，吃了一会冷盘，鞭炮声又响起，上头菜了！

晚上的菜，比中午的丰盛，鸡鸭鱼肉之外，鹿肉又是每桌上了一份，还有海鱼。另外上了一份冰糖扒蹄，非常好吃，肉又酥又烂，肥肉把油都烧得串掉了，吃在嘴里绵软，一点不肥；佐料也放得正到位，甜而不腻。猪蹄肉很香，估计是自己养的土猪烧的。

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猪蹄！我夹了块给杨婷婷吃，老婆也连说好吃！

钱兴国很兴奋，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一会儿敬侯五，一会儿又敬我们几个，喝了一阵，酒糟鼻子又红了，八字胡上也沾满了酒渍。

乡下喝喜酒流行热闹，亲朋好友之间相互敬酒，一会儿又闹新郎新娘，非要他们喝白酒。

陈书记带着几个人出访，挨个桌子地敬酒，被敬的又去回敬。

我看了看周围，真是一幅喝酒百态图！有举着杯子一饮而尽的，有碰碰杯子小酌一口的，有拿着酒杯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的，有干掉一杯开怀大笑的，有喝饮料和喝白酒的碰杯的，有先干为敬举着空杯等对方喝的，有不胜酒力喝趴在桌上的，有红光满面喝酒喝得血压升高的，有喝多了酒捂住嘴走出去呕吐的，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钱兴国也被这气氛感染了，频频地敬酒。不认识的人到我们这桌敬酒，他也和人甩干！

这时我注意看侯五。侯五人瘦瘦的，喝酒倒是很爽，一喝就是一大口，也不用人劝酒。一杯喝完自己拿瓶又倒酒，他和钱兴国好久不遇，频频地敬钱兴国酒。

一会儿又拉着钱兴国出访，去别的桌上敬酒。敬了一圈回来，我见这侯五眼睛红了，脸也红了，说话也不连贯了，走路腿还打漂，显然是酒喝多了！

这时候，新郎苏扬生和新娘王小琳又一起过来敬酒。两位新人也像是喝多了，脸上红扑扑地。

我看见小琳杯中有半杯酒，敬我们她一口就干了！我们也只好把杯中酒一起喝掉，敬新郎新娘。

侯五和钱兴国刚出访敬酒回来，刚刚把杯子倒满，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我们都喝了，他俩又不好意思不喝，于是也干了。

我看看钱兴国，还好，坐下抽烟，打嗝，问题不大；再看看侯五，坐下的时候屁股一滑，坐地上去了！旁边邻座的人连忙把他扶起，他伏在桌面上打瞌睡，显然是酒喝多了。

又闹了一会，我发现陈小明杯里也是白的。我问他：“小明哥，你喝得不多吧？晚上还要开面包车送我们回去呢，你没事吧？”

小明笑笑，从怀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给我看：“我知道我开车呢，这么热闹的气氛，不喝又说不过去，我早就悄悄地藏了瓶矿泉水在怀里，我一直喝的矿泉水呢！别人给我倒酒我也不推辞，趁他们不注意我就倒掉，换上矿泉水了，哈哈！”

钱兴国一听，对小明说：“看不出来啊，你这个老实人也耍滑头？嗯？天之蓝一杯值多少钱？你就直接倒地上了？你不喝拿过来给我喝呀？浪费是极大的犯罪你不知道么？”

小明知道他酒喝多了，也不搭理他，笑笑，继续吃菜。

这时候请来的乐队，进来一位歌手，一手拿着无线麦克风，一手举着一杯酒，挨个桌子地敬酒，一边还唱着歌！小琳笑呵呵地拿着一瓶酒，跟着这歌手敬酒，歌手杯中酒喝完，小琳就给他加上大半杯，也不加满。

一会儿歌手敬到我们这桌，大家站起喝了一口。歌手见侯五趴着，笑眯眯地走到他面前，说：“这位朋友，我来敬酒了，您还能喝吗？”侯五酒醉心明，不肯掉了面子，站起来，把自己杯子倒上半杯酒，和歌手碰杯，喝掉，又坐下趴在桌上！

杨婷婷这时看见阿黄前前后后地跟着小琳跑，于是招手把阿黄喊过来，对它说：“你别到处乱跑，这么多人，踩着你尾巴怎么办？坐下，我给你东西吃！”

阿黄果真坐在杨婷婷脚下，不动。杨婷婷把桌上的肉骨头用筷子拨拉到地上给阿黄吃，阿黄一边吃，一边摇尾巴，煞是可爱！

大家又闹了一回酒，时间也不早了。史克殊和我们说，要不我们先告退吧？还要开车赶回碧水市呢！

于是我们几个站起，钱兴国过去扶起侯五，大家向苏扬生、小琳告辞。苏扬生忙着招呼客人，由小琳把我们一行一直送出巷子，到了巷口，小琳才告别回去。

我们几个站在路边，等陈小明去开面包车过来，钱兴国扶着侯五，也站在路边。侯五忽然要吐，口一张，对着马路就吐了出去。无巧不巧，正好开来一辆奔驰，呕吐物全吐到奔驰车上了！

奔驰车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一辆依维柯中巴车也停了下来。奔驰车主是个中年男子，三十出头，衣着光鲜。奔驰车主走到侯五面前还没说话，侯五看见他就骂：“他妈的！看什么看？开个破奔驰了不起啊？老子在碧水市大街上飚车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没生出来呢！”

奔驰车主怒了，说：“你这人也太不讲理了，你吐脏了我的车，我还没说话呢，你到先骂我了，还有王法嘛！”

侯五大怒：“王法？老子的拳头就是王法！再看老子打你，不服气来单挑？”

我们看吵起来了，纷纷走过来准备劝架。这时候奔驰车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奔驰车后面停着的依维柯车门开了，下来大约二十个小弟，都是一色的黑衣黑裤，有的手上拿棍子，有的拿钢管，还有几个竟然拿着刀！

我们吓坏了，除了史克殊，我们都不是混社会的，哪见过这个？看来惹上黑社会了！

这群人走过来，也不说话，把我们几个围在中间，刀棍直接指着我们！

现场鸦雀无声，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就要发生！

史克殊急中生智，他再能打，好汉难敌双拳，何况这些人还带着家伙！他对围着他的几个人看看，发现认识其中一个人，大喜，连忙喊：“王二哥！还认识兄弟吗？几年前我们一起在一个号子里，是狱友！”

那王二哥走过来看了一会，认出来了，说：“是你呀老弟！怎么你也在这里？你那朋友也太狂了，骂了我们老板！这事得有个说法！”

史克殊连忙掏出身上的软中华烟，分了周围人一圈，笑着说：“王二哥，我朋友喝多了，醉汉的话算不得数的。招呼我打，给兄弟个面子如何？”

王二哥想了想，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走到那三十出头的老板身边，嘀咕了几句。老板显然也不想砍人，就走到侯五面前，指着侯五的脸：“以后酒喝多了，找个地方睡觉，不要出来惹事！这次若不是看你朋友面上，老子让你躺进医院三个月！”

侯五看这么多人围着他，吓得酒也醒了，一句话也不敢回。

那奔驰车主瞪了侯五一眼，慢慢地走回奔驰车，开走了。那帮小弟，见老板走了，也纷纷散开，回到依维柯上，也把车开走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杨婷婷说：“老公，刚才吓得我不轻，冷汗都流出来了！”

陈小明这时把面包车开到我们面前，说：“我刚才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正准备打110报警呢，多亏了史克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