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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作者:初楚晴 | 发布时间 | 2017-07-26 | 字数:3969

第二百一十七章

“昀姐姐!”

知知忽而大吼出声,她仿佛再也不能忍住自己的破土而出的情绪:“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当初我们所有的人都在极力劝阻昀姐姐不要去救她的!寅哥哥那时候说的话,我们虽然会觉得他无情无义,会忍心就这么将从小一起长大的沐画给推出去,可如今想来,寅哥哥当时做出的决定是多么正确的!”

“曾经我们只是站在昀姐姐的立场上考虑,如今亦是如此,当初我们能将沐画推出去保全昀姐姐你,可是沐画赢了,她笃定你一定不会弃她于不顾,所以,昀姐姐才会失去了手中的相权。”

“可是如今,昀姐姐,”知知忽然唤了我一声,趁着我愣神的时候,她又继续道,“我只想再同昀姐姐说一遍,不要再轻易相信他们了,他们一个都不可轻易相信。”

我敛下眉目,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可是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啊,沐画利用了我,她利用着我对她的情谊,虽然我并不知道,她究竟在这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确就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自动弃下我的相权。

我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看着知知,试图给她一些冷静的情绪:“知知,你别激动,你想,或许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呢?画画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她或许会有什么苦衷呢?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不会的,知知,画画不会背叛我的。”

“昀姐姐!”

知知咆哮出声,我瞧见她眼眶里的泪水不断地蔓延而下,我慌乱地捧着她的脸为她擦着溢出来的眼泪,温声宽慰道:“知知听话,别哭。”

“昀姐姐……你还不相信我吗?”她哽咽出声,这一刻我真的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沐画此刻已经在皇宫里了,明日是顾昭封为太子的储君礼,再过几日,她的身份大概也能昭告天下了,昀姐姐你怎么还不肯相信他们就是联手来骗你的呢?你到底要怎么相信沐画!”

“她从小便抢了属于你父亲的疼爱,虽然不是明面上的,可是我们都能看懂的事情,你不会不懂吧?!她根本就不是沐家的人!怎么可能还会一心向着你!”

我颓然地落下手臂,望着面前声嘶力竭的知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质问,虽然我的确是对画画夺去属于我的宠爱芥蒂于心,可是这也并不能全然怪到画画的头上。

父亲原本便就不是怎么宠爱我,我不过就是他与旁人生下来的工具,可有可无,他不过就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可以接替他的棋子,从未有过父子之情。

这一点,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我自己不甘心罢了,我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更不愿意相信父亲会如此心狠,而在这时候,画画恰好出现,她又恰好夺得了父亲的宠爱。

即便没有画画,父亲也不会对我如对画画那般。

这些,我原本一早便就知道了。

现在想来,我怕是还要感谢画画,是她让我瞧见了 其实父亲原来还是有这样温柔的一幕,父亲原来还是会将一个人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疼爱。

原来,画画她便是皇帝的流落在外的女儿,画画会被父亲牵着送到我的面前,父亲便是一早就知道了画画的身份,可是父亲却不曾告诉我半分。

是因为画画是皇帝的女儿,所以父亲才会如此吗?

所以这么多年来的疼爱和宠爱,都是因为画画是皇室的公主吗?

我想不明白,也不要去想,我揽着知知的肩膀,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只能愣神地逃避:“沐寅我会将他救出来的,你别担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迈开步子准备离去的时候,知知忽然冲上来挡在了我的面前,道:“昀姐姐,你去哪里?”

我眯起眼睛,却还是回答:“去寻妤欢。”

“我也跟着一起去。”

“不行。”我立即回答,“你待在府里,前些日子,你还遭遇刺杀,现在出去不安全。”

话音刚落,便传来知知抑制不住的冷笑,我这才明白自己好似又说错了话,然而这时候收回来已经晚了。

知知冷笑着开口:“昀姐姐,我大概已经没有事了,现在真正的公主已经寻回来了,也没有我什么事了。”

“你看昀姐姐,她能为了自己,将我推出去做垫背的,她一点都没有顾及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情谊,现如今,我们为何还要对她留有情谊?”

知知的话让我瞬间沉默下来,我不知道知知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是属实的还是猜测的,可是事情摆明在这里,也根本就没有去考察的必要。

知知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是画画怕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才出去散播谣言将知知拉下水来。

长宁公主对沐画的敌意已经很深刻了,可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若是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人来吸引长宁公主的重要性,那么沐画的安全性也会变得高一些。

对于长宁公主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公主对她的威胁性高,将知知是公主的谣言散播出去,就算没有得到考证,那也一样没有关系。

宁可错杀也绝对不会放过。

这便是上位者惯有的行事方法。

既然现在画画是公主的准确消息已经出来了,长宁公主作为最关心真正的公主的这个人,定然不可能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也自然,就不会有人再来找一个谣言上所说的知知了。

我沉默了片刻,虽然不大认同知知的话,可是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不是画画做的。

我叹气道:“罢了。”

“知知,你若要一起去的话,那便一起去吧。”

知知闻言,一双眼眸倏地重新蔓上闪亮的光芒。

她冲着我点了点头,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她说的准备,自然就是马车之类的行走工具。

我皱着眉一顿,抬手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知知立即疑惑地望着我,仿佛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必张扬,我问你,你将我困在这里的时候,对外是怎么说的?”

虽然我放弃了一半的相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不是宰相了,朝自然还是要上的,可是这几天宫里也不曾派人来过,这就说明,知知定然是与宫里的人打过招呼的。

“对外称病。”

知知立即回答道,我点点头,这个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内,只是现在更加确定了而已。

我笑了笑:“那好,对外仍旧这么说就可,我们去换套衣裳再出去。”

“好。”

知知立即点头,随后便与我一同换上了平常的男子服饰,知知提前与下人打过招呼,她将我房门外的人都打发走了,是以此刻我的房门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在。

“事情要做的干净点,我们府上,不排除有些意外的人。”

知知点头 ,几乎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道:“昀姐姐放心,此事没有别的人知晓。”

“嗯。”

我带着知知走了沐府的后门,甚至连门都不用走,直接带着她便翻出了墙,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翻墙这种事,因为我分明知道,明明有门,可是为什么还要有门不走还要翻墙。

但是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吗?

知知跟在我的身后,现在毕竟是夜晚时分,周围被黑暗包裹着,黑得让人心绪不宁,我冷静下来,问出了一个我一直疑惑的事情。

“这么久了,怎么不见阿言?”

知知闻言浑身一顿,我瞧出了一丝不对劲 ,然而也没有怎么细问,她这才道:“他本是寅哥哥的人,如今寅哥哥入狱,他自然也得守在寅哥哥身旁。”

我微微颔首,她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阿言的确本就是沐寅的人,沐寅将他派到我身边来保护我,如今他自己有难,自然也是该守着他的。

“有阿言陪在他身边 ,我倒是能安心不少。”

我低声呢喃了一句,知知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准备再问一句的时候,我已经迅速离开了原地。

房屋一排排地看过去,倒真的如外界所说的那般了,黑夜虽然漫长 ,可是京都繁华,华贵又威严,更有所有的人都梦寐以求的宫殿所在,那是权力的中心,更是荣华富贵的象征。

“昀姐姐,此刻去见妤欢,也不知道她睡下了没有,我们现在去,她……”

我心思翻飞地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春风楼的侧门,我脚步一顿,知知见我忽然停下,知知正在说话的声音一停 ,她诧异地望着我,很是不明白地道:“昀姐姐,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楼上的灯火,眸光微微停了停 问出了连我自己都不太确定的话语:“你说,妤欢能相信吗?”

知知被我的话问得一愣,原本即将要见到妤欢的高兴的脸庞忽然就收敛了起来。

黑暗中,知知忽然开口,在我听来,竟是莫名地有些冷寂,好像无缘无故中又带着一些难言的严肃。

“昀姐姐,你相信沐画吗?”

沐画……

知知以前都是喊画画姐姐的,如今这么冷静地叫出来沐画的名字,竟是有着别一样的情绪。

沐画……我该信她吗……

我也不知道。

知知见我久久不曾回答,她心底里也当是有了答案,然而她好似并不能满意我无声地回答,她急忙绕了一圈,随后站立在我的面前。

她握着我的手,满眼地忧心忡忡,她开口道:“昀姐姐……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我看着她的模样,第一次,我见到她的眼眸里都是满眼的失望,她对我感觉到了失望。

我不知该怎么看她,我甚至在这一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察觉到她缓缓松开了我的手,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像沙子一般慢慢地从我的心上流逝掉。

我忽然心上一紧,在她将要松开我的手的前一刻,我猛的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像是抓住自己最后的希冀一样。

我缓缓开口:“知知,给我一些时间。”

我总得要一些时间去验证,验证画画她,究竟是不是已经背叛我了。

“昀姐姐,知道你身份的人除了顾昭,还有沐画,沐寅绝对不可能会背叛昀姐姐,可是沐画呢?沐画她……与顾昭,可是亲兄妹的关系啊……”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这些东西说来说去,不也就是仅仅凭着我的猜测,这些东西没有得到证实,我是不会全然相信的。

即便此刻,沐画已经突然就成为了顾昭的妹妹,我也不会相信。

“父亲此刻应该已经不在府里了吧?”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虽然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可是,却依然不能明白父亲的用意。

知知垂下了眸子 ,我瞧着她这模样,心里也就知道我的答案是对的了。

“老家主,在我们去狩猎的时候,便带着苏茜出去游玩了。”

我点点头,每次一出事的时候,父亲都会没有人影,且还找都找不到人。

“要不要我去派人去寻老家主?”

我摇摇头,道:“不必了。到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

知知点头,道:“老家主出府的时候 ,的确说了,让家主从狩猎场上回来之后,要记得给老家主办一场举世的婚宴。”

我点点头,道:“好。”

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时间办什么婚事,可是……如果这件事正好对沐寅有利呢?

我笑着,低声道:“父亲有时候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存在嘛。”

知知不明白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我也懒得去解释,直接就抬起步子跨进了春风楼。

这里我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来了,知知在前方开路,春风楼大概是京城一处唯一有些例外的潇洒之地了,一到子时便会准时闭门,这条规矩万年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