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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疼

作者:言晟 | 发布时间 | 2017-07-26 | 字数:2421

段七七慌了,“小禾儿,小禾儿,你!”使劲拍着沈南禾的背,“小禾儿,别吓我!”撕心裂肺的喊着:“程铭灏!楚惘言!有人吗?”

另一边,楚惘言还在叽叽喳喳个不停,“灏哥,灏哥,咱们一会儿要打啥啊,是打啥啊,打兔子还是打山鸡。”

程铭灏微微皱眉,“你有没有听见呼救声。”楚惘言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仔细听了听,一拍腿大叫道:“诶!七七喊我了!”

急的来回转悠,嘴中嘟囔着:“果林果林果林!”程铭灏拽着楚惘言的胳膊往前走,楚惘言嚷嚷着:“啊呀呀呀七七喊我哎哎哎,肯定出事了。”

程铭灏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苍蝇了,“再嚷嚷我把你推下去。”语气沉重的让楚惘言一个冷颤,“灏哥,我…”楚惘言弱弱的说,“我也就是担心…”

程铭灏嘴唇紧抿,“我也担心。”楚惘言不再说话,自是知道灏哥担心的不必自己少,更何况南禾还身子不好,哮喘极容易引发,虽是暂时稳住了病情不易发作,但终究这个隐患是不可避免的。

一路沉默无言,楚惘言就任由程铭灏拽着自己走,楚惘言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着段七七和沈南禾的安危。

“到了。”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程铭灏声音低沉。楚惘言呆呆的看了一眼,“分头找。”

程铭灏松开楚惘言,看了一眼地上的脚印,“不用,看脚印。”楚惘言声音不似之前的明朗,“最近春雨多,正是天凉之时,地上会留下脚印倒也是方便了咱们。”“找坑,和滑痕。”程铭灏淡淡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心慌。

程铭灏和楚惘言顺着脚印走,楚惘言指着一片嫩草丛生的地方,“灏哥,前面。”程铭灏一摆手,“我看见了。”

蹲到了坑的旁边,看着坑中的情形,程铭灏的表情凝重哦了不少,沈南禾的小脸已经青紫,段七七整个人浑身都是泥,脸上还有血迹。

楚惘言伏着身子蹲在地上,“七七!”然而段七七并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

楚惘言自责的捶着自己,“就不应该,就不应该让她们两个自己在一起!”

程铭灏摁住楚惘言的手,“行了,还没死呢,赶紧救人。”楚惘言赶紧抱起来段七七,程铭灏怀中抱着沈南禾,“走吧,快点。”楚惘言点头,和程铭灏一起飞奔在山林之间。

程铭灏已经给沈南禾做了紧急抢救,沈南禾的脸色已经慢慢好转,不像之前的青紫。

“七七,你怎么这么脏啊,本少爷要嫌弃你了。”楚惘言抱着段七七,心中特别焦急,可嘴上还是一丁点都不饶人。

把段七七平放在地上,把布沾湿使劲儿的擦着段七七身上的泥,还一边嫌弃地说着:“你看你看你现在这么脏兮兮的,谁要你啊。”沈文煜在一边干着急,“怎么回事啊!”程铭灏拿着急救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来沈南禾的药,就着水喂,结果喂不下去。

微微拧眉,扭过身去对着沈文煜说:“扭过去,别看。”沈文煜乖乖的扭过身去捂上了眼睛,

程铭灏吧药放在自己嘴中,又含了一口水,咬咬牙吻上了沈南禾的嘴,用舌头撬开沈南禾的嘴唇、牙齿…顶住她的上牙,把药渡到了沈南禾的口中,然后把沈南禾的头微扬,又用这样的方法渡了几口水喂给沈南禾。

沈文煜偷偷转过身,张开五指从指缝间偷偷地看,看见这一幕,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愤愤的又扭过身去,心中流着眼泪:程铭灏!你把我妹子拐走就不说,初吻也给了你了,心也快是你的了,都快没我的位子了,但是,你一定要比过白沉这个家伙,我就是被你篡位了,也不要被白沉逼宫!

程铭灏见沈南禾还没有醒,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段七七只是歪了脚,所以行的很快,睁眼就看见楚惘言一脸的疼惜嘴中说着欠揍的话,“段七七你这么脏也就我愿意给你擦了,看看还有谁愿意这么不辞辛劳的给你擦泥巴,你瞅瞅你走哪不好非掉坑,你看看你现在脏的跟坨啥一样,也就本少爷还不嫌弃你了。”

段七七睁眼,“你说啥呢,你别管我啊倒是。”

楚惘言没管段七七说什么,“你醒了,你醒了啊。”一脸的激动掩饰不住的雀跃。

段七七装着嫌弃的样子,“起来起来,婆婆妈妈的。”心中的暖意却是抑制不住的。

程铭灏看段七七和楚惘言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跟沈文煜说了一声就先抱着沈南禾下山,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因为连绵细雨,山上的路也不是很好走,程铭灏还是一个在军队待了很长时间的人,也走的不是太容易。

怀中抱着沈南禾,路不太能看清楚,便就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路泥泞,就是穿着皮靴也仍感觉有些吃力。

突然一下,程铭灏一个踉跄,差点把怀中的人儿甩出去,背靠着一块石头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看脚下,是一块类似于碎片的东西。只是此时此刻沈南禾最是要紧,无暇去想这碎片从何而来,一脚踢开调整好姿势继续往下走。

一声嘤咛,“灏哥哥…”“别说话,醒了就好。”程铭灏怕这会姿势难受,说话胸口换不过来气再出什么事端。

沈南禾轻轻的“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沈南禾虚弱的声音响起:“灏哥哥,你可还会唱戏?”程铭灏愣了一会儿,“会。”

沈南禾轻轻的笑了起来,“灏哥哥还给禾儿唱吗?”程铭灏知道沈南禾爱听戏,想是这会儿无聊的紧,沉沉的出声:“想听什么?”沈南禾眼角含着笑,开口道:“《祭灯》还会吗?”

程铭灏记得,第一次听戏就是《祭灯》,讲的是:孔明六出祁山,在五丈原祭拜天地,祈求上天延续他的寿命、打败魏国、光复汉室。

清清嗓子,嘹亮却又低沉的嗓音唱着秦腔:“为江山我也曾南征北战,为江山我也曾用过舌战。为江山买荆州立下文券,为江山气死了周瑜少年。为江山我也曾草船借箭,为江山把亮的心血劳干。土台围我得下失血染患,大料想亮的命难以保全。行来在中军帐用目观看,见童子身穿青站立两边。桃木弓柳木箭摆在桌案,朱砂笔五雷碗摆在中间。前帐里我摆下命灯七盏,诸孔明跪宝帐奏告苍天。”

秦腔一向粗犷豪放,高昂激越,强烈急促。却在程铭灏的声音下变得甚是好听,甚至带上了些黄梅戏的嗓音。

“灏哥哥还是只会当年的那一段。”沈南禾打趣道。程铭灏也不去做多掩饰:“嗯,唯有这一段记忆深刻,诸葛亮为江山鞠躬尽瘁,一个人如此忠心,为国家尽心尽力…”

“自古伴君如伴虎,少得诸葛孔明这样的人才,可惜了,天妒英才,五十四岁就病逝了。”沈南禾叹息道。

随即又说道:“灏哥哥难得开嗓,功力不减啊…”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程铭灏语气狠狠的,“别说话,卧着。”

满山的迎春随风来回摇摆着,似是在欢喜这两人又一步的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