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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湘西古老的仪式——“取黑”
十一 湘西古老的仪式——“取黑”
马文静的家接近郊区,那一带很多老建筑。虽然有公路可以进去,但是七弯八绕的,如果不熟悉也难找到,貌似70来过很多次,基本上拐弯都毫不犹豫……这熊孩子,老妈知道不打死他才怪。
到了以后吓我一跳,居然是栋5层高的私宅……我的天,这年头能有栋自己的房子,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事,竟然还有5层,我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念叨:家里人有那么多吗?住的完吗?打扫起来多费事呀……
房子外观看上去方方正正普普通通,跟周围的民房比起来,除了高点,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就是大门上悬挂的一个脸盆大小的八卦镜——这是……身份的象征?
门打开了我才第一次见到70的幕后女友。大眼睛、瓜子脸、齐刘海,扎着一个高高的丸子头……小姑娘长的还不错,配我家的麒麟大帅哥还过得去,难怪70一个假期都大半不着家,八成都在这里混吃混喝,也不知道马文静的爸爸会怎么看70,要是不待见他而他自己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那可真丢死人了。
马文静说她爸爸出去了,一会回来,叫我们等等。准确的说,是叫我等等,因为两个小屁孩把我扔在客厅看电视以后,他俩就窝在旁边的书房打游戏……到底是他们单纯呢还是我不单纯呢,这两家伙好歹也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点都不知道避嫌,也幸亏书房是开放式的设计,不然……唉。
沙发很大也很柔软,我抱着个枕头看综艺节目,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做了个梦,有人牵着我的手在走路,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奇怪的是,我自己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这是个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很多圆圆的洞,每个洞都有一个人,在洞口爬上爬下的,就像打地鼠的那个游戏一样,很有趣的样子。我正在看的入神,牵手的人给我介绍说:那些洞就是他们的房子,走,我带你去看你的新房子。
走着走着我就醒了……
我睁开眼睛,70和马文静还在嘀嘀咕咕的打游戏,电视也还在放着,阳光依然灿烂,回忆起来那些圆洞,突然感觉发凉……草地上的洞就是他们的房子……一人一个洞,啧啧,难道不是指……我正在胡思乱想着,马文静的爸爸回来了。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怪异,也不是瞎子……不是都说算命瞎子嘛……如果不是穿着一件短袖的唐装,他看上去就跟一个平凡的中年大叔一样一样的。我赶紧喊了声“马叔叔”,70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喊了句叔你回来啦!马文静连头都没抬……这架势一看就是惯坏了的。马叔并没有生气,反而对着他们笑笑,一脸宠溺。
马叔放下手里的木盒子,看了我两眼,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了。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犹豫要怎么开口,马叔问我:衣服带来了吗?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来(70又是短信又是微信还电话提醒,要我把昨天晚上穿着睡觉的衣服带来,我从来没见他这么认真过,哪敢忘记)。
马叔说:别害怕,我先帮你取下黑。
取黑?
马文静插嘴说:取黑是湘西很古老的一种仪式,以前小孩子夜里哭闹、大人被放蛊以后生病什么都是取黑取好的。然后自豪的说: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会了。除了我爸。
我将信将疑。
马叔从厨房拿了一个碗,舀了满满一碗米,再用我的衣服把碗罩住,手紧紧地抓着衣服的另一头,就像抓着一个莲蓬头,马叔喊我靠近门框站着别动,70也扔下游戏跑到旁边守着,虽然我不知道马叔要做什么,但是大家都那么严肃,我也不好意思多问。
马叔用手抓紧碗倒过来竖着拿,像拿着一个手电筒一样,对着我念念有词,然后把碗从我的头部到脚的慢慢往下照,边念边绕,顺着全身绕了一个圈,最后回到头部。我心里一直暗暗好笑,这简直太像电影镜头了,太滑稽了。出于礼貌,我一直强忍着。
马叔念完,把碗平放过来,慢慢掀开罩碗的衣服,开始观察碗里的情况。所有人都好奇的围拢来看,这一看不打紧,当我看清楚以后,那一刻心惊胆寒,真正被吓到了。
怎么可能啊?不合理啊?这不科学啊?
碗里的白米平平整整几乎没有变化,可是中心凹下去一个图形,是一个完全对称的大字人形。就像罪案现场用白线框出来的范围一样,凹下去的厚度很平均,就算用手指头按都未必那么平整,简直就像用一个人形印章按出来的。
不可思议……
马叔淡定地说:你是被人吓到的。
是吗?好像没错。我惊魂未定,如果碗里的米呈螺旋状,或者一边高一边低,都可以进行科学解释;可是那完全就是凹下去的一个人形呀,并且完全对称,厚度一致,这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呀?
马叔交代我回家以后把米倒进锅里和别的米一起煮,说把煮好的饭吃了就没事了。我将信将疑,马叔又让我报了生辰八字,掐指算了会,说我火焰高,在女孩子之中属于比较少有的,他叫70不用担心我,只有一点今年要特别注意:不要靠近水。
好吧,如果他说的准确,大不了我今年都不去游泳得了。
我给马叔讲了画的事,以及那个小男孩,马叔听完没有作声,看得出,他在考虑措辞。其实他完全多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者我盲目的坚信那个小男孩不会害我,所以说到底,我还真不怕。
过了半阵,马叔提了个建议,问我敢不敢试一下催眠。催眠?哈哈,这么好玩的事,有什么敢不敢的,我满口答应,70也蠢蠢欲动,好奇的不得了。
马叔叫我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要想,他拿了个红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我昏昏沉沉的。等我回过神,我手里握着一只铅笔,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幅画。我定神一看,画确实跟小男孩给我看的差不多,只是细节更清晰:画面的中间依稀是一口井,角落里有两个黑乎乎的人,貌似在打架。
我正在分析画的意义,马叔说了句:这就是幅小孩子随便画的画,不用放在心上,安安心心上你的班就好了。
是吗?我口头上虽然答应了,心底还是有些不以为然。马叔是不知道蒋峰的事,如果知道,他一定会帮忙查证的。只是我现在几乎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猜想,起码等到有七成把握了,我再来请教他。
走之前马叔在我手里放了一个三角形的红色护身符,他说最好贴身放着,裤兜里也行。不知道有什么用,念在是70的同学的爸爸的一份心意,我也就收下了。跟马叔他们告别以后,我把70也拖走了,这熊孩子真不会审时度势,都快到晚饭时间了,他居然还没有走的意图。就这情商,将来怎么混呀,迟早被别人打出来。
我跟70提到水井,70也很好奇。熊孩子脑筋转得特别快:上网查呀!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村里的人不肯说,知道的人未必不肯写,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什么,我不禁龙心大悦,立马答应70;如果找到古井的线索奖励50大洋。
有钱能使唤熊孩子。
嘿嘿,一回到家70就扑到电脑那去了,我去厨房把衣服包的米倒出来,加进新米,把饭给煮了,宁可信其有呗。
70鼓捣了一会,老妈就买菜回来了,70眨眨眼,意思是网址已经收藏了,然后进屋写作业去了,为了防止老妈问东问西,我把电脑关了,打算晚上再看。
老妈的菜还是那么……难吃,我有点想念我爸了。我爸在的时候都是他做饭,手艺棒的可以去开私家菜馆,可惜我老爸前年过世了,我妈从一个厨房打下手的直接晋级为主厨,炒菜完全零经验,都是凭感觉炒,能弄熟就算不错了,我们都不敢要求太高,更不敢妄自菲薄,就怕老妈会触景生情,唉,加上我又遗传我老妈炒菜的零天分,更不敢挑剔了,所以70挖苦的对,但凡有蹭饭的机会,我从来都不会放过,汗啊。
吃完饭洗碗就是我的任务了,老妈在客厅看电视,我负责善后。说起我老妈有个神奇的功能,她特别喜欢看抗战雷剧,可是看不了多久就会睡着,你要是以为她睡着了把电视关掉,她又会立马醒来,还会责怪你关她电视影响她追剧……这也是我们兄妹至今都没弄明白的神秘感应。现在好不容易等我老妈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悄悄的打开电脑,调出70收藏的那些网页,一个个点开看。
虽然都包含着城西村、水井的关键词,但是排前面的全是关于城西村扶贫,给村民们家家装安自来水管免于去水井挑水的新闻,再有就是介绍新水井时如何集资的等等,不过最后一条有三个字吸引了我的注意:鬼井村。
貌是跟城西村无关联,我还是鬼使神差的点开了。
这是一个老帅哥几年前发的个人微博长文,文字还来不及细看,配的那张图让我倒吸一口气:那不就是蒋峰拍的那个水井吗?
我赶紧往下翻,仔仔细细看内容。
文章大意是说他大四那年去城西村实习,无意中发现水井,并且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了老水井的传说。说那口井虽然名字恐怖,叫鬼井,但是水质特别好,一年四季都有清泉流出,就连某年大旱,七里八乡都干涸缺水,鬼井却丝毫不受影响,结果很多外村的人都长途跋涉的来挑水,鬼井也就闻名四方,村子也就叫鬼井村了。
咦,这并不是负面新闻呀。
既然鬼井有这么大的功劳,村里的人又怎么会嫌弃它,费力费钱的重新挖井呢?难道真的如田叔所说,嫌它离村子远了?可又为什么说去了会撞邪呢?
文章后半段就写的是些无关紧要的民俗了,什么苗家四月八呀、赶边边场呀什么的,我把前面的文章复制下来保存在文档里,现在可以确定:那个叫鬼井的老水井,就是蒋峰觉得有问题的水井,可惜蒋峰没有写点什么留下来,但他出事一定和鬼井有关。
想来想去,只有去找田叔帮忙了。田叔绝对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不会提醒我别去。至于要怎么打动他让他开口,还得动动脑子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