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司慕佑喜欢你

待宇文化及退下之后，乔小菲和拓跋后卿逗同时叹了口气，拓跋后卿诧异地看向乔小菲，又看了风色一眼，对着乔小菲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还是风色和你说了？”

乔小菲点了点头，闷闷地坐了下来，苦恼地喝着已经放的有些发凉的茶水，道，“我，风色和我说了，我也是真的好笨，居然没有看出来宇文化及的阴谋，哎，太笨了。”

拓跋后卿失笑，指了指茶杯，示意风色去把乔小菲喝的茶叶换了换，风色点了点头，将茶杯收了起来，退了出去。

拓跋后卿才继续道，“我和风色都是过了那么久，知道的事情也比你多，你不知道天界的事情当然情有可原，也不算你傻，只是你还太年轻了。”

乔小菲垂下头，心里好受了一些，还是发闷，气哼哼地把衣服甩在凳子上，道，“你说宇文化及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呢，你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们到底哪里招惹他了？”

宇文化及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乖，我们去睡觉吧，不要想那么多啦。”

乔小菲抬起头对拓跋后卿道，“你知道的事情那么多，也肯定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了。”

拓跋后卿看了那衣服一眼，眼里有些乔小菲看不懂的东西，他启唇，迎着月光道，“有些东西，谁都看不透，人心呢，最难测了。”说罢回头看了乔小菲一眼，温柔道，“这些事情你不要知道的太多，就好了。”

乔小菲不知道该怎么说，拓跋后卿把她拉了进来，笑眯眯的眼神几乎让乔小菲觉得他是在说什么更古的情怀，可出口的时候只剩下一句，“睡吧，这么晚了，你又辛苦了一天，一定十分累了，早点睡吧，乖。”

拓跋后卿叹了口气，拉着乔小菲的手走进了宫殿内门，一夜无话。

再说小白这边，小白和司慕佑两人正在面面相觑，小白颤抖着手，嘴唇也被牙齿咬的发白，甚至快要渗透出血丝，司慕佑则是酒醒了之后带着个和一脸的茫然和微微不安。

小白犹豫了半天，还是强笑着道，“佑哥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喊我清砚，不过她一定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罢，不然你也不会这样思念她了吧，我，我是想喂你喝点水，并不是故意来听你说醉话的……”

司慕佑欲言又止，他想说事情不是小白想象的那样，可是又无力反驳，因为事情明明就是如此，他再怎么解释也不过是狡辩罢了，而他司慕佑，终其一生总为说过谎话，如今自然是不肯对着小白撒谎的了。

小白见他不说话，心中更加地难受和酸涩，强笑了一声，就想起身离开，却被司慕佑一把拉住，小白回头看司慕佑，以为他要说点什么，可是司慕佑只是保持着拉着小白手的动作，并不说话，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这让小白又是生气，又是不安。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慕佑才艰难地开口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只是喝醉了。”小白的眼眶泛红，却无力地坐了下来，两人离的很近，司慕佑看着小白泪流满面的脸还有强忍着不肯出声，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情，终于第一次正视了眼前的少年。

他有很多不好，是个男孩子，弱小，不堪一击，眼盲，太过于单纯，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找的恋人，自己想象中的恋人应当是旧时的清砚一般的，清高，向上，有力量，有心计，美丽还是一位不大不小的花神。

既不是像千孤那么高贵的身份，让他无法对千孤吐露真心；又不像是小白这么低微，让他放不下身段，可是他游历花总万千，却一不小心在小白这朵并不是那么起眼的小花上栽了跟头，而且是一败涂地，长眠不起。

可自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不讨厌两人的初遇，小白捧着一朵凋零的子木花站在紫色烟海之中，听到声音往自己这便看来，一眼万年，自己当时便慌了神，幸亏小白眼盲，没有看见他的慌乱。

慌乱过后便是懊恼和惭愧，一个区区小灵体就让自己动了心，于是那么冷漠地让他滚出去，司慕佑从来没有让别人滚出过这里，可如今却破了戒，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闪着泪光，一步三回头的时候，他的心也忍不住地抽动了一下，却被他强硬地压了下去。

他告诉自己，你喜欢的是清砚，可是他却忍不住地看向那个小小身影远去的方向，就像是宿命一般的相遇，不管他怎么样的抗拒，那种情谊，就是一点一点渗入了他的心魄，让他再也忘不掉一个男孩子清朗甜糯的声音，“佑哥哥。”

就算是梦魇，也是最最甜蜜的一个梦魇。

小白坐立不安地等在一旁，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慌乱，就知道不应该去质问佑哥哥他喊的清砚是谁，佑哥哥一定会特别生气把自己赶出去的，也是，自己不过就是客居在佑哥哥宫殿里的一个小小灵体，若不是佑哥哥好心，不是菲姐姐保护自己，估计自己现在连魂魄都没了吧，怎么还能去那么不自知地去问佑哥哥那种问题。

不可以再喜欢上佑哥哥了，自己是男孩子，佑哥哥也是，只有像菲姐姐和尸王那样才是对的，自己不可以让佑哥哥被别人小看，而且自己身份这么低贱，佑哥哥一定要的是和菲姐姐那样又可爱又善良的女孩子，自己这种低贱，弱小，还是个瞎子的人，佑哥哥又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呢，就像宫殿里的那些侍女们说的一样，自己就是高攀。

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佑哥哥的什么东西，可是只要是这样就算是高攀了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该干什么或者不该干什么，所以他便以为那些侍女说的抱怨的话是对的，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司慕佑，这个伟大的灵王。

对啊，怎么可能，小白抱紧了臂弯，他看不见东西所以早已习惯了周身的黑暗，可是这些黑暗如今像是海潮一般的向小白袭来，让他忍受不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自己的不安和恐惧，还有对司慕佑静默不说话的恐惧。

简直是他的噩梦。

司慕佑看着身边一脸不安恐惧的小白，伸手按住了他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手，心中又是担心又有一点兴奋，一种很隐秘的兴奋，小白没有意识到，甚至连司慕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

“怎么了？”

司慕佑的声音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有些发冷，让小白颤了颤，握着小白的手，司慕佑敏感地察觉到了小白的不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让他有了点真实感。

“没事，对不起，佑哥哥，我不应该那么多嘴的。”

司慕佑拉着小白的手更紧了一点，小白吃痛，却不敢出声，只得咬着牙默默忍耐，司慕佑却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连忙松了松握着小白的手，却只是松了松，并没有放开，两人的手还是那样的交握着，仿佛是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距离。

“没关系，你是我的人，问什么都是应该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小白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刚才佑哥哥说了什么，自己，是他的人？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的。

小白刚否定完自己，便听到耳边司慕佑清晰坚定的声音。

“小白，我司慕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