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回杀鹿放鹿一念间 营销传销总为钱

苏扬生听完这些，还是不大相信！我知道，人各有志，也不可勉强。我们这一代人都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先入为主的成见很深，一下子要转变观念，很难。除非一个人遇到神奇的事情，或遭受重大挫折，才会相信宗教。”

钱兴国说：“不谈了，我们去打猎吧！”

于是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过了几个丘陵，树林更密了。

苏扬生拿弹弓打了几只鸟，从兜里掏出塑料袋装好，说带回去油炸着吃。又走进一坐树林，杨婷婷眼睛尖，说：“看！前面树下有只小白兔！”

史克殊拉开手上带着的弓箭，瞄准小白兔，嗖地就是一箭！

杨婷婷欢蹦乱跳地走过去一看，拍手笑道：“射中了，射中了！”上前一把拎起兔子耳朵，拎到我们面前。我一看，小白兔腿上插着一支箭，一丝丝血顺着箭杆流下来。

我对杨婷婷说：“老婆，你怀着孕呢，慢点跑啊，这地又不平，摔着了怎么办？而且，这孕妇也不宜杀生，还是把小白兔放了吧！”

钱兴国一把抢过去小白兔说：“放？好不容易逮着一只，怎么能放？就是不吃，带给小琳玩也是好的！”说完一手拎着受伤的兔子，一手提着气枪就往前走，我们跟了上去。

走不多远，忽然杨婷婷大喊一声：“钱兴国站住！”

钱兴国吓了一跳，说：“你不至于吧杨婷婷？一只兔子，这么大惊小怪？要不还给你就是了！”

杨婷婷说：“你别动！你头上树枝上有条蛇，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你，千万别动，这条蛇色彩斑斓的，像是毒蛇，被咬上你就完了！”

钱兴国真的吓坏了，一动不敢动，眼睛瞟着地面。地上有阳光洒过树枝的影子，钱兴国看看树枝的投影，真的有条蛇影绕在树枝上！

我们都不敢动，小明小声问苏扬生怎么办？苏扬生说：“我手里只有弹弓，弹子打到蛇身上，蛇身滑，根本不买帐。史克殊的弓箭，即使能够射中蛇，蛇掉下来还是会咬到钱兴国，看来钱兴国只能自救了！”

我对钱兴国说：“二师兄，你自救吧，我们都帮不上你！”

二师兄看不清头上蛇的准确位置，不敢开枪，怕开枪惊蛇，打不中反而被咬一口！他又看了看手上拎着的小白兔，心里有了主意，他悄悄地把小白兔提起，猛地往头上一扔，转头就跑！

我们站在二师兄身后，有一段距离，看得清清楚楚。那蛇见有东西砸过来，闪电般地一窜，咬住小白兔，和小白兔一起落地。到了地上，蛇飞快地把小白兔卷着，滚了几滚，滚进路边的草丛里不见了！

我们等了一会，不见动静，也不敢进草丛去找，怕还有蛇埋伏着。小明捡起地上几根树枝，扔进草丛，见没有动静，我们几个小心翼翼地走过这条路，到了一座土坡前。

杨婷婷埋怨钱兴国：“都是你不好，非要抢走小白兔，这下到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钱兴国笑笑：“别急嘛！猎物多着呢，一会给你弄个大的！”

说话间，走过了土坡，前面是块洼地，灌木丛生，洼地背后有道土坎。忽然钱兴国指着土坎下边说：“你们看！那边趴着的是不是个梅花鹿？”

我们顺着他手指一看，像是有个梅花鹿趴在灌木丛中，树叶枝条挡着，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钱兴国让我们都站着不动，别再往前走，他自己猫着腰，轻轻往前走了一会，端枪瞄准。忽然砰地一声，吓了我们一跳，钱兴国开枪了！

我们走上前去，钱兴国兴奋地说：“打中了！打中了！”

随后领着我们走到土坎下边，一看，是只母鹿，趴在那里，身上被气枪散弹打了几处伤口，流着血。母鹿瞪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们，眼里泪汪汪地，像在求饶。

我看了有点于心不忍，忽然二师兄说：“这是个呆鹿？怎么它腿又没受伤，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它，它也不逃跑？等着我们抓它回去下锅呐？我还是不放心，等我给它腿上再补一枪！”

说着钱兴国端起枪又瞄准鹿腿！这时候母鹿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挣扎着站起来，身上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我看看母鹿，猛然喊钱兴国：“别开枪！看它身后是什么？”

钱兴国放下枪，大家一看，母鹿身后有许多树枝，背后依靠着土坎，中间空出一大片空地，居然是母鹿搭建的一个洞！

再看看洞里，两只小鹿，个头很小，大概是生下来不久，躺在洞里不动，嗷嗷待哺，一点也感觉不到死神的来临！

我劝二师兄说：“放了它吧！你杀了这母鹿，两只小鹿没人喂奶，肯定饿死，这就是三条命了！”

二师兄提着枪，犹豫不决，好不容易打到一只鹿，舍不得放手。

这时候谁也料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令在场的人终身难忘！

这母鹿看着钱兴国手上的枪，忽然两只前腿一曲，朝钱兴国跪下了，眼里还淌出了眼泪！

杨婷婷于心不忍了，说：“老钱，它这么可怜，也知道贪生怕死，又要奶两个孩子，你就放过它吧！”

史克殊也说：“我打了无数的架，但是从来不打女人和孩子，你现在杀了它，小鹿肯定饿死，就等于杀它全家了！放过它吧！”

钱兴国嘟囔道：“鹿肉中午你们都吃了，现在又来做好人，真是的！”

我说：“中午的鹿肉，是已经死掉的鹿，厨师烧好了端上来了，眼不见心不烦。现在是活生生的一只鹿跪在你面前，你还忍心下手？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它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向你求饶！如果把鹿比成人，我们中午吃鹿肉，相当于侮辱尸体罪，现在它活生生地你要枪杀它，就是杀人罪！你放它一条生路，现在你救它，等你危难时自然有人救你，因果不虚的！”

杨婷婷又说：“要不这样吧，晚上还有鹿肉吃，我们都不吃，让给你吃，行了吧？你杀这只鹿，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肉；你放过它，两只小鹿也得救了，实在不行，我出钱给你买下来，放生，总可以了吧？”

钱兴国不好意思再开枪了，说：“这荒郊野外的，就是放了它，也没人给它止血呀？不还是个死？”

一直没开口的苏扬生，这时候说话了：“你们既然决定放生了，好办，我打给电话给我表哥。这一大片树林都是他承包的，请他来救治这母鹿应该没问题！”

说完，苏扬生打了个电话给他表哥，刚好表哥正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巡视，功夫不大就赶来了。

表哥冲我们笑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掏出随身包里带的急救包，给母鹿上了些药粉，又用绷带把几处伤口包扎起来。弄完站起来，分烟给我们抽。

杨婷婷心细，说：“这里枯树枝多，别引发火灾，我们去那边大树下，有片草地，坐那里歇会吧？”

大家跟着杨婷婷一起走到大树下草地上休息一会，钱兴国问苏扬生的表哥，尊姓大名？

表哥笑笑：“免贵，叫苏林生。”

钱兴国又问：“表哥啊，你出门还带着急救包做什么？”

苏林生说：“我承包了大片的树林，每天出来巡视，难免会遇到些蛇啊、野狗啊、蜈蚣啊什么的，所以都带着急救包，备用。”

钱兴国又问：“你就单承包这树林，收入就够花了？”

苏林生摇摇头：“不够的，树林要结果子，起码要一年；树木要成材到可以砍伐，起码几年，我平时不能不吃不喝啊！以前我炒股，亏了，现在做网络营销！”

钱兴国眼睛亮了，问：“听说这个赚钱很快，能不能教我做做？对了你做的是不是传销？”

苏林生笑道：“当然不是传销，传销是国家打击的，不能做。我们做的是有产品的，你投资钱，有产品给你，还有实体店，这叫营销，国家许可的！”

钱兴国又问：“那么你赚了多少钱，能告诉我吗？”

苏林生摇摇头：“我之前做的某知名日化公司，运气不好，亏了。”

钱兴国说：“给我们详细讲讲吧，我也想做呢！

苏林生道：“某知名日化公司的模式还是挺好的，我参加的这个，总部设在江南某乡镇上，包下了一座酒店，只要我带人去，都是免费吃住。带去的朋友，也不要求你加入，先带你听课，看产品展示，还有文娱活动。然后想参加的人，每人交四千块钱，这四千等于你存在公司了。公司有各种洗化用品、日用品给你，比如你可以买牙膏、沐浴露、洗发精等等。还有高科技产品！比如有一种锅，油倒进去加热，怎么加热都不会冒烟，如果在锅里烧鱼头豆腐，鱼是鱼味，豆腐是豆腐味，不会串味。但是价格也可以呢，四千块一个！”

钱兴国吓了一跳，说：“这四千块钱等于是入会费，存在公司，你可以买产品。但产品有的便宜，有的很贵，这钱等于拿不回来了，只许拿产品。那么你怎么赚钱？”

苏林生说：“我不是还带人去了吗？只要他们当中有人加入，我就得到酬劳。他们也交四千块，也买产品的，我发展的人，我都得益。”

我插了一句：“这不就是拉人头，传销吗？打着直销的旗号？”

苏林生说：“是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都想赚钱。说的是直销，有产品给你，其实就是拉人头，传销！比如你买瓶洗发精，起码用几个月才用完吧？靠这个赚钱，要等到猴年马月？”

“一开始做这个公司产品，我是赚钱的，每当有新人加入，我就有一笔收入！后来我的主管，和公司高层有矛盾，辞职不干了。我是他发展的，于是我们这条线全乱套了，谁是谁的上线，谁该得多少奖金，资料全在我上线主管的手里，他一辞职，全完了！”

钱兴国说：“那公司不是还在吗？找公司呀！”

苏林生说：“公司还是负责的，承认我们有这笔钱在，但是只能拿产品了。我们投资的人全是冲着挣钱去的，拿一堆产品回来，有什么用？自己也用不完，只能自认倒霉！”

苏扬生问：“表哥，这个不做了，你现在做什么？”

苏林生说：“现在我经朋友介绍，投资一个准备上市的公司，每月交1000多块钱。公司也是给我价值1000多的产品，等于我买的原始股，等公司上市，我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

我说：“你说的这个情况，是在股市三板。排队等上市的公司很多，你投资的这家，并不一定能够上市。将来能上市了最好，不能上市，你等于买了一堆产品在手里！现在的公司坏呢，打擦边球，你说他传销，他给你产品了，不是空手套白狼，不违法；你说能赚钱吧，除非你确实有很多的人脉，发展许多下线，才能赚到钱，其实你赚的，只不过是你给公司创造的价值的一部分，羊毛出在羊身上！”

苏林生说：“你看得真透！是这么个情况！我是做了不少这样的直销公司，才悟出这个道道，学费交了好多呢！请问你是做什么的？”

苏扬生介绍道：“他是教师，对联诗词都很精通，是个高手呢！”

苏林生说：“怪不得这么聪明，您贵姓？”

我说：“免贵姓庄，在下庄文，您叫我小庄就可以了。你是苏扬生的表哥，苏扬生也比我大，我喊他叫哥呢。你做我哥哥肯定没问题，呵呵。”

苏林生说：“庄老师能不能指条路给我？让我赚点钱？”

我说：“这个我真的不会，不是我不肯教，我自己还欠着房贷呢！如果有发财的路子，我自己先做了，呵呵。”

苏林生说：“你见多识广，提供个思路总可以吧？”

我想了想，说：“我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一个项目，不需要投钱进去，倒是适合你！”

苏林生非常高兴，说：“请教！”

我说：“有家叫‘零购官网’的公司，不需要投一分钱买产品。你只要关注他的公众号，然后再生成你自己的二维码，让你的朋友扫你的二维码，关注这个公众号，你就有收入！”

苏林生问：“这利润从哪里来呢？”

我答：“这家公司也是卖产品的，有许多种商品。但是不强制购物，以价格吸引人。好像听说他们的商品是从工厂直接拿货，利润定得低，所以东西也比一般的渠道购买便宜些。人都有贪小便宜的心理，通过扫你的二维码加入的人，如果他购物了，公司会返一点利润给你。一般一笔只有几毛钱，但是你的二维码有人扫了，你下家再生成二维码，让别人扫，这样购物的人，理论上会越来越多，你都有收益！”

苏林生大喜：“那我不是坐着等数钱了？只要不住地发展人加入就可以了？”

我摇摇头：“也没那么简单，理论上，你的下家是可以无限复制，操作起来你就知道，不是那么容易！你费心费力去做了，发展下家，你的下家不一定有你这么努力。而发展的层层下家，不可能人人都去购物！这家公司也属于创新模式，关键是不要你投钱，你可以一试。至于这个模式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他是靠低价商品赚点钱，利润本身就低，再分红给你，公司能有多少利润？而且现在网购这么发达，价格几乎是透明的。他低价销售，能卖多久？能持续地组织到低价、优质的商品来卖吗？公司赚到钱，你们才有钱赚，对不？锅里有，碗里才有。‘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苏林生问我：“你说这个官网会不会火？”

我答道：“这个很难说，当初淘宝网刚成立的时候也没人关注它，谁会想到它现在做这么大？腾讯的QQ，当初差点被马化腾几十万给卖掉！现在互联网创新层出不穷，国家也提倡互联网加，但是几年以后，这些创新公司能活下来的是少数，大多数我看是要淘汰的！就像共享单车，我个人并不看好它，盈利能力太差。现在只是烧钱，拉顾客、铺摊子，将来怎么收回成本，还是个问题！”

苏林生问：“现在共享单车投入这么多钱，买的都是高档自行车，他是不是傻？”

我笑着摇摇头，说：“这个公司不傻，他烧钱不是烧的自己的钱，背后都有风险投资公司投资他。先抢客源，占领市场。风投公司也不傻，他同时投资许多风险项目，比如投资十个项目，九个失败了，有一个成功了，他就赚大钱了！

”

钱兴国说：“这不是和我放水一个道理吗？我放水给几个人，即使有一两个跑路的，我放给其他人的钱收回来了，我还是有得赚！由于利息高，一角的利息不到一年就把本钱收回来了，这时候再收钱，拿一回就是一笔纯利润，客户还时常请吃请喝，这才叫爽呢！”

苏林生说：“我们乡也有放水的，做得成功的人是极少数，大多数负债累累。有的欠钱还不出来，被迫跑路；有的人本来不欠钱，给人担保，借钱的人跑路了，担保人背债，倒霉；还有的借钱去放水，自己没出问题，省吃俭用，谁知道借他钱的人出事了，跑路了。借钱放水的人一夜之间负债累累，辛苦奋斗好多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庄老师你怎么看放水？

”

我说：“我天生胆小谨慎，厌恶风险。在我看，这放水犹如刀口舔血，一不小心，就把舌头割掉了。而且人心太险恶，骗局层出不穷！许多人看起来风光，吃香喝辣，其实外面负债累累，把他的根底查一查，富翁其实是负翁！其实这些人心里很清楚，自己迟早是破产。但是场面还是不能小，该摆场子奢侈消费的，还得摆，这样才能让人觉得自己有实力，才能借到钱！苟延残喘。自己钱不多去借钱放高利贷的，更傻！现在这个经济行情，不管你借钱给谁，借你钱的人再去放水，总有一个人要付利息吧？好比击鼓传花，鼓声一停，总有一个人拿到花！动辄五分、一角的利息，你做什么生意能赚到这么高的利润？赚来的钱，不够付利息，只有去借更多的钱去填窟窿。借新债还旧债，这就是旁氏骗局！现在不光个人如此，个别的地方政府、个别的银行也不同程度存在这个问题。个别地方政府为了政绩，盲目扩张，不住地举债搞建设，钱不够就跟银行借；银行也不住地发行理财产品，一期理财产品到期，又发行新的理财产品，以新债还旧债，风险积累下来，不是小事！所以国家也意识到金融风险，一再强调金融调控，严防系统风险的发生！”

苏林生说：“不管怎么样，我先把‘零购官网’做起来再说！

说完拿出手机，查找这个公众号，微信加入了。苏林生说：“庄老师，你这么聪明，是教什么科目的？”

我说：“我主要教语文，有时候也教些历史。”

苏林生说：“我想请你件事，我儿子语文成绩不大好，你能教教他不？”

我说：“这么远，我想教，也够不着啊！”

苏林生说：“这个好办，你加我微信，也不用上门，平时孩子有什么作业不会做的，我让他在微信上请教你！当然，不能白教，一学期我给你一千块！”

我拿出手机，加上了苏林生的微信，我说：“大家都是熟人，教点作业，不需要给一千块，五百块意思下就可以了。”

苏林生大喜，从兜里掏出五百给我，说：“先交一个学期的，谢谢了！”

我接过钱，掏出烟又分了一圈，钱兴国说：“我们还要打猎呢，走吧？”

我看了看苏林生挎着的包里，鼓鼓囊囊地，我说：“苏老板，你这包里，有现成的猎物吧？”

苏林生点点头，把包里东西倒在地上，说：“中午刚打的，有些已经死了。”

我们一看，有两只兔子，十来只麻雀。

我把五百块又拿出来，递给苏林生，说：“这些猎物卖给我们吧，让钱兴国拿回去炫耀，说是他打猎打来的，呵呵。”

苏林生连忙推我的手：“喜欢拿去吃就是了，这些东西我几乎每天都打到，我承包了几十亩的林子，这点野味算什么？把钱收起来，给钱就小气了。”

苏林生执意不收，我只好把钱收好。苏扬生拿出带来的塑料袋，把兔子、麻雀都装起来，大家告别苏林生往回走。

杨婷婷走了几步，想想又回头，关照苏林生说：“苏老板，那只母鹿受伤了，还麻烦你弄些饮食给它吃，它怕是最近不能走路了。”

苏林生说：“放心吧！我会照料它的。鹿是我放养的，一般都不吃，等它头上的鹿茸长出来，割下来卖钱呢，一年卖鹿茸也能卖个上万块，都舍不得杀呢！”

钱兴国问：“那我们今天中午吃的鹿肉是哪来的？”

苏林生笑笑：“这是我表弟苏扬生大喜的日子，我才选了两只年老体弱的公鹿，杀了把肉送去当作贺礼。平时你要我杀，我也舍不得不杀呢，呵呵。”

我们一行几人，告别了苏林生，往苏扬生家里走。

又路过苏扬生家门前的巷子，走到巷子中间那户养狗的人家，门还是开着，狗看见我们几个又叫！

钱兴国扛着枪，又把枪口对着大狼狗说：“再叫，我也把你打死吃了！”那狗并不怕钱兴国，还是汪汪地叫。

我们看着钱兴国感到好笑，跟只狗较什么劲？这时候狗的主人听见狗叫出来了，一看是我们，走出门来又分香烟打招呼，说：“各位见谅，我家养的狗野性大，一天到晚想出去玩。放它出去又惹祸，老盯着人狂叫，不住地有人上门告状；把它锁在家里吧，还不能关门，它要朝外面看。门关起来它叫个不停，门开着，它看见陌生人又叫，真是个惹事精！”

钱兴国说：“它这么不安分，不如把它杀了吃掉，省得咬了人，又是你主人赔钱！”

狗主人说：“我也想过杀它，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大的，有了感情，下不去手！别看它叫得凶，其实对主人很忠诚，平时我教它衔什么东西来，教一遍就会了，下回再要它衔东西来，绝对不会弄错！有一次它还帮了我大忙，救了我！”

钱兴国问：“一只狗能帮到你什么？”

狗主人说：“有一次仇家带了几个人上门寻衅滋事，我一个人在家，多亏它冲上去又叫又咬，愣是把一帮人吓跑了。如果不是有它，那天我肯定吃大亏！”

钱兴国问：“到底是什么事？能告诉我们吗？”

狗主人说：“其实这事不怪我！我原先在一家知名的饮料公司工作，是可口可乐公司，公司本身是大公司，没什么问题。但是我们乡的一位主管，是个小人，克扣工人的工资！我在公司里开厢式货车，还搬货，也挺辛苦，但是每个月工资都拿不全！原因就是这个主管贪污腐败，私下克扣许多人的工资，供自己挥霍。还包养二奶，买门面房，我们员工都愤怒了，联名向公司举报他。公司还是主持正义的，派人下来查，结果就在查的时候，我们举报人内部出了奸细，通风报信给这位主管。于是主管辞职了，这事不了了之。后来主管打听到了是我牵头出面举报他的，带了一群社会上的混混，上我家里闹事。多亏了这只狼狗，一看许多人要欺负我，冲上去就是一顿乱咬，愣是把一帮人咬跑了！所以这狗再怎么惹事，我也舍不得杀它，拴着它就是了！刚才让你们受惊了，我向你们道歉！”

我说：“没事的，它就是叫两声，又没伤到人，看来这是只义犬，我们应当尊重它！你别看狗容易惹事，其实民间传说中，宁养狗，不养猫。猫是奸臣，谁家拿好吃的给它吃，它就能留下了；狗不同，狗是忠臣，打死不离主人家，绝不会嫌弃主人。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它都会维护主人，绝不退缩！比如猎犬，即使遇到猛兽，它也会勇敢地冲上去和猛兽搏斗；哪怕打不过猛兽，它也不会弃主人不顾，自己逃命！”

正说着话，前面跑来一只狗，我们定睛一看，竟然是阿黄，阿黄后面跟着小琳！